李愛香：“雁鳴……”

    顧雁鳴：“我……”

    魏漢雲吼道：“說，是誰幹的？我已經叫來了幾個民兵。隻要你揭發李子雲，我就讓他們把他抓起來！判他十年八年徒刑，為你報仇雪恥！”

    顧雁鳴：“我……”

    魏漢雲一招手，民兵已經在李子雲背後站好了，隨時準備手銬。

    看著李愛香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大家急切的眼睛，顧雁鳴無奈地長歎一聲，平靜下來了，她淡淡地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們宣傳隊劉援朝的！跟李子雲大叔沒有任何關係！”

    為了說清情況，顧燕鳴把李隊長叫了一聲大叔，也就是給大家說：李隊長是大叔輩的！自己的事情跟他沒有一點點關係。

    魏漢雲聽這話，失望地衝她吐了口痰，回頭就走了，民兵也跟著他走啦。

    被釋放的李子雲站在眾人身後，看著顧雁鳴正在捂著臉嚎啕，搖搖頭歎息：“唉，憨娃兒！”

    ……

    社員們看著顧燕鳴，議論紛紛。

    王隊長催促大家幹活，才把人們的注意力轉移了。

    放工了。社員們往回走。

    顧雁鳴自己是羞愧難當。她看看四周圍。

    她不顧一切地，吃力爬了一處懸崖，看著四周的群山，放聲大哭：“劉援朝，你跑哪裏去啦？你說的話你全忘啦？你個王八！你到哪裏去了？你就這麽樣第跑了？啊？”

    哭完，她走向了跳崖邊，閉眼睛就要跳下去。

    忽然被人從後麵抱住了。

    顧雁鳴一睜眼，是楊慧賢。

    楊慧賢：“燕鳴，千萬不要這樣！小周去買肉了！要給你吃呢。我們兩個好大的大傻子，在一起這麽長時間，竟然一直沒有看出來你是懷孕啦。……你怎麽不早說啊？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

    深秋雨天。紅葉滿山。種下去的麥子，已經露出星星點點的麥苗。

    在知青廚房裏楊慧賢和周學文正在炒肉做飯。

    顧雁鳴挺著大肚子坐在女宿舍的被窩裏看育兒書。

    王秀英進來了：“小楊，小周，明天我哥的娃兒滿月了，要吃滿月麵，你們來吧。”

    顧雁鳴想說什麽。

    王秀英走過來對她說：“你的身子也笨啦，就不要去啦。我到時候給你端過來，嚐嚐我們這裏的滿月長壽麵！”

    顧雁鳴羞澀地點頭：“好的。”

    ……

    晴天。從窗戶的玻璃可以看見一院子的人。

    王老漢手裏摟著自己的一歲左右的大孫子，高興地給眾人說：我的二孫子也滿月了，虎頭虎腦的，長得可漂亮啦。你看看，他們兄弟兩個，離的多近？我們王大傻子，有傻福！”

    王大傻傻乎乎地學舌：嗬嗬嗬，俺兩個兒子都可漂亮啦……

    舍翠林躺在炕。

    月月娃在她身邊睡的很香。

    楊慧賢進來了，看著那孩子：“哇，好可愛啊。我能不能抱抱？”

    舍翠林抱起孩子，放到楊慧賢懷裏。

    楊慧賢笨手笨腳地抱著孩子：哎呦，這麽小的娃娃，那怎麽能長那麽大啊？

    舍翠林很得意地：“很快的，幾年可就長大了。”

    楊慧賢逗孩子：“快給我笑笑！”

    舍翠林笑了起來：“他太小了，還不會笑呢！”

    楊慧賢：“翠林，我一直不明白，你怎麽就嫁到這裏來了？大傻他那樣還大你十來歲？”

    舍翠林說：“唉，我家在深山裏，我爸疼我，還叫我念過書。可是我們那裏太窮啦，壯勞力一天的工分，也就能掙一毛錢。我哥哥一直娶不嫂子。大傻家人來提親，我爸就看他家給的八百元彩禮，新鋥鋥的，後來才知道是大傻部隊那個弟弟給的。再說這裏比深山裏也富得多，就同意了。我出嫁了，我哥哥弟弟才能娶了嫂子！……其實大傻挺好的。我雖然沒有婆婆照顧，可我公公，還有秀英、銀鳴，這一家人也好啊。他們待我都很好，我很滿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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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裏，人們在吃稍子麵。

    王老漢過來招呼楊慧賢：“小楊啊，人家又要招工啦，有幾個名額呢。”

    楊慧賢問：“那顧雁鳴呢？”

    王老漢搖頭：“她的事情不好辦啦。人家單位工廠都不想要她。她要出去，也得等生了孩子以後再想辦法啦。”

    楊慧賢：“”可是我這麽走了，燕鳴她一個人怎麽辦？……要不我等等她？

    王老漢吃驚地：啊？你要等她？哪你一定會後悔的。我已經把你名字報去了，過幾天你就可以出去了。你要等她，那你的這次機會就得錯過啦。

    楊慧賢：“這個……可是這裏女生隻有我兩個人了，我不照顧她能成行嗎？再怎麽說我們也是一起來的，我不能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走啊。”

    王老漢理解地點點頭：“小楊啊，你這小姐兒心底不錯。這次不走也好，我再給你瞅著機會啊。”

    周學文聽見了過來說：“小楊，你走吧，我在這裏照顧雁鳴！”

    楊慧賢：“嗨。你連自己的飯都做不到一塊去，還照顧人家呢！算了吧，我留下吧。”

    就在十幾天以後，在一所醫院裏，顧燕鳴生下了一個女兒。也就是現在的淩月歌哪個王麗娜！

    ……

    周小山吃驚了：“啊？王麗娜？是哪個顧阿姨的女兒？”

    馮建都笑了：“是啊！”

    周傑文在跟前，看著馮建都，著急地催促：“你繼續講啊！”

    馮建都笑著繼續講剛剛生過孩子的顧雁鳴躺在病床，抱著自己的女兒，在仔仔細細地看。一臉的滿意。

    楊慧賢進來看她。

    顧雁鳴：“是不是該出院了？”

    楊惠賢：“已經一個禮拜了，醫生說，你可以出院啦。王隊長要小周趕了一輛車來接你了。”

    顧雁鳴：“藥費一共多少錢？”

    楊慧賢：“四十塊錢。這幾天花的全是小周的工資。”

    顧雁鳴低頭說：“我口袋裏還有三十塊錢！”

    楊慧賢說：“現在別說那個！你沒有，我還有呢！我也帶著二十塊錢呢！”

    就在一個小時以後，他們就走在了回堡子村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