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回魂和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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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都瘋了。”吳孟明直搖頭,他在想辦法忽悠柳絮兒,能不能刺殺代善,結果被黃立極阻止了。
“今天代善出門了!他過年巡視八旗軍營,不僅僅是上三旗,是八旗!”黃立極繼續發著癲瘋,笑著說道。
“沒帶小奴酋,他自己去的!哈哈!”
“卻說那小奴酋,臉色煞黃,狂風橫雨且相饒,又恐有彩雲迎去。牽破少年心情,無計為長主。嗆嘚隆冬嗆,嘚!”
“自古那英雄呐,難,過美人關啊。”
吳孟明連磨刀都停下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黃立極,至於這麽高興嗎?這都搖頭晃腦的唱上了?
而且這前言不搭後語的都串詞了。
黃立極非常的高興,代善這個大貝勒視察八旗營,卻沒有和黃立極一起去,而是自己一個人前往。
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信號,對於想看兄弟鬩牆大戲的黃立極而言,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嗎?
黃台吉掌管的正白旗並非上三旗,此時的上三旗,還是鑲黃旗、正黃旗、正藍旗,執掌的信物,其實就是褚英的那根帶著海東青翎羽的帽子鐵。
但是這件信物,卻並非官方認定的信物,而是一種墨守成規,大家認定的潛規則。
那塊帽子鐵本身沒什麽意義,但是八旗認這個信物,那就是王命旗牌。
大明的世界一直是虎符魚符為主,而在建奴還沒有形成這樣的製度,錯非代善把那帽子鐵交出來,否則建奴的兵製就一直處於這種落後的認人不認令的調遣製度。
黃立極萬萬沒想到,僅僅是一個柳絮兒,代善就有如此大的改變。
此時的代善和各旗主的貝勒們在雪原上放鷹。
熬鷹是個辛苦的活兒,剛抓回來的野鷹野性不減,桀驁不馴,稍有不慎鷹主都要被啄上幾口,而熬鷹就讓抓到的野鷹,連續幾日不睡覺,徹底把鷹的野性熬去。
這僅僅是開始,任何一隻馴鷹,都需要精心喂養、細心關照,為鷹做皮絆、製眼罩,每天放飛、按時調馴,而放鷹也是建奴們冬日裏一項極為重要的活動。
“大貝勒,清丈之事,沒有任何的轉圜餘地了嗎?”阿敏有些心焦的問道。
若問四大貝勒府,大貝勒代善府中養的包衣,貨與遼西最多的話,那麽二貝勒阿敏,就是往東江販糧的主要途徑。
三尊佛,家家都有貨糧的途徑。
建州,後金汗國其實非常缺糧,路有凍死餓殍不計其數,但是多數餓死的都是原來的遼民,在黃台吉搞得編民分居例之前,他們凍死還是餓死,後金汗國的貝勒們從不關心。
但是眼下後金汗國越來越強盛,入主中原的野心也逐漸的膨脹,而牧民這一重要的職能,他們也終於想了起來。
缺糧還往外賣糧食,可不是什麽孤例。
這裏麵的邏輯,正是因為要往外賣糧食,才導致了大範圍的缺少糧食,而這一現象,也被範文程留意到,編民分居例,旨在解決這些問題。
“沒有。”代善仰頭看著天空翱翔的雄鷹十分生硬的回答著。
編民分居例是國策,豈止三兩句話能夠阻攔,他自己都把包衣除籍了,其餘的貝勒府不識趣,就不能怪他無情無義了。
他已經有幾年沒有參加這樣的冬獵,甚至連他養的那頭海東青,已經不認識他了,剛一見,海東青還要啄他,代善一把扭斷了畜生的脖子。
“遛鳥、喝茶、鬥蛐蛐、鬥雞、鬥犬、賭錢、抽煙,現在的上三旗還稍微好些,但是下五旗還有雄軍之相嗎?”代善的聲音極度冰冷的訓斥著。
按照往年的慣例,代善在正月十五之前,是不會打開府門,一來為了避嫌,二來躲個清靜。
每到代善關閉府門,八旗軍就放假了一樣,可勁兒的造作,平日裏代善看著,他們不敢造次,代善都閉門不出,還不可勁兒的折騰?
但是今年正旦,代善突然出現在了八旗軍營,弄的上下都是一片惶惶,代善也看到了他心目中戰無不勝的八旗軍的另外一副模樣。
各個貝勒們臉色大變,略微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老奴酋活著的時候,這些行徑但凡是發現,少則十軍棍,重則四十杖刑,軍營重地,哪裏容許如此胡鬧?
可是這短短幾年的時間,八旗人還是那些人,但是精氣神已經大不如前。
“今年征朝鮮,區區朝鮮,軍不過三萬餘,哪怕是算上毛文龍那兩萬山匪,也不足五萬,我八旗傾巢而動,足足十餘萬,卻打了整整四個月,整個路上雖說勢如破竹,節節大勝,可是其戰力,你們都不清楚嗎?”
“今秋嚴令整頓軍紀,當我代善言之無物?!”
代善的臉色愈加冷漠,對著八旗主嗬斥起來。他因為帽子鐵這個忌諱,其實也很少過多的過問其餘旗主之事,自掃門前雪,可是現在他不得不站出來,說上兩句了。
再這樣下去,還用大明平遼嗎?他們自己就得把的祖業給敗了。
“冬訓吧,某在此看著。”代善負手而立,忽然聽到了一聲鷹啼鳴,眉頭緊蹙,隨手拿起了侍從的弓箭,搭弓射箭一氣嗬成,正在翱翔的海東青應聲而落。其餘馴鷹驚恐的散了去,越飛越遠。
“軍營不得養鷹、不得聚賭,杖二十。”代善對著各個旗主說道。
阿敏擦了擦額頭的汗,他總覺得代善今天比往常要古怪的多!往些時候,這些事,大貝勒看見,也頂多搖搖頭,怒其不爭,但是不會如此嚴苛的對待他們,但是今天,他仿若是看到了當年那個領著嗣位,雄心勃勃要做雄主的代善。
發生了什麽?
阿敏不清楚,阿敏的父親是舒爾哈齊,努爾哈赤的弟弟。
他和努爾哈赤的關係是侄叔關係。
而且老奴酋努爾哈赤的弟弟舒爾哈齊,是極力反對建州女直攻明,這種反戰在當時是極度危險的。
阿敏並非黃台吉和代善的兄弟,而是堂兄弟的關係,他並不清楚,代善府上多了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像極了當初代善手刃的繼妻。
阿敏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大喜過望!
“謹遵大貝勒吩咐。”阿敏帶頭喊著,他其實不喜歡黃台吉,心眼太小,不能容人。
論戰功不如代善,論民望不如代善,論能力更是遠不及代善,就因為一個葉赫老女的母親,卻繼承了汗位。
阿敏不服,諸貝勒更是不服,之前代善不言語,閉門謝客,他們也自己沒注意,但是現在代善既然肯出門了,那自然一切都好。
至於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