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第100章 09.03.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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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隔天太子就親自乘馬車去了天音寺,方丈主持出來迎接, 轉到待客廳裏, 太子直接言明來意, 讓天音寺將放走的紅狐給追捕回來。
那片山林,會去的僧侶隻有一個,因此方丈第一時間就知道, 那人是誰。那人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修佛奇才,方丈甚至已經決定好,他日若他圓寂, 方丈之位將傳給那人。
既然紅狐是乜偃放的, 表示他沾了這份因果,自然該由他這個當事者去處理這事, 何況與皇家交好, 對寺廟未來的發展,也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乜偃當下又去河流對岸的佛廟潛心修行,就昨日夜間回來過一次, 當時方丈還疑惑, 往日乜偃一出去, 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回寺, 卻原來是插手了這麽一件和皇家牽連頗深的事。
“……殿下請放心,我寺會在三天內將紅狐送至太子府。”即是乜偃放的,由他去找回來,合情合理, 方丈自主接著這個任務。
太子搖光冷峻的臉上有了一絲薄笑:“那本王就靜候方丈佳音了。”
目送太子同護衛往山下走,方丈揮手喚了名僧人來,讓他即刻去尋乜偃回寺。
至於另一邊,渡了河,暫時在一個小的洞窟了休息了一夜,隔天乜笙就抱著狐狸形態的許從一快速離開那片密林山巒。
一路上倒是都很平靜,無驚也無險。途中休息了一兩回,一直都漆黑夜幕從遠處天際線拉吸下來,兩妖尋了個山間廢棄的木屋,這一夜,便在木屋裏度過。
屋裏灰塵積了一地,兩扇木門年久失修,被刮過來的山風吹得吱嘎作響,乜笙右手當即化成了一條藤蔓,將兩扇木門都給一個拉拽,生生從門框上掰了下來,許從一到附近找了一捆枯草,抱在臂膀間,一回來,還沒走近,兩扇破碎的木門就直直朝他迎麵飛過來。
許從一腳傷雖是比昨天好一些,但門飛的速度太快,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看著木門就要撞他身上,乜笙急匆匆飛奔過來,綠色的藤蔓從兩臂躥出來,啪一聲,將門給拍打開。
破碎的門堪堪擦過許從一肩膀,砸在他身後。
乜笙奔到許從一麵前,連聲道歉:“對不起啊,從一,我沒注意到你來了。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沒有,我很好。你把門拆了啊。”
“對啊,一直嘎吱嘎吱響,我怕影響你晚上休息。”乜笙道。
許從一溫暖笑了笑,同乜笙走回木屋裏,走到一處牆角邊,將手裏的枯草放在地上,仔細鋪好。
夜降臨的很快,在吃了些路上順道找來的食物,兩妖就靠著牆並肩挨坐在一塊,奔波一天,乜笙依著許從一肩膀,沒多會就睡了過去。
許從一將趁著乜笙熟睡後,將身上的紅裳給脫了下來,蓋在乜笙身上,山間氣溫偏低,算是下意識的行為,好像忘記了乜笙是樹妖,和他不同,其實並不會感覺到冷。
整整一天,基本都以狐狸形態窩在乜笙懷裏,睡意可以說基本沒有,許從一睜著眼望著房屋外,這一夜倒是月明星稀,比昨日好很多,月光如銀,灑落大地。山間樹木綠草,基本都能清晰可辨。
“進展如何?”許從一眼眸裏浮出了興味的神采。
“什麽進展?”既沒有頭,也沒有尾,係統無從得知許從一具體想知道的是什麽。
“那群道士追到哪兒了?”
係統:“他們沒有追過來。”
“嗯?”這次換許從一心有疑惑了,那幾個道士可是連著追了他們數天,沒道理就這麽輕易放棄。
係統:“換人了,不是他們。”
係統像是在故意賣賣關子一樣,等許從一又問是誰時,它才告訴許從一。
“你說是乜偃?”
係統:“是,一道士給太子進言,挑撥說是乜偃故意放走你的,太子搖光到天音寺,讓方丈三天時間內把你抓過去。”
許從一眼簾稍垂,消化著係統提供的這一信息。
倒是沒和乜偃交上手,不過也不需要,他和乜笙兩妖加起來估計都不是乜偃的對手。
這樣看來,他怕是要被乜偃抓了,然後送去太子府,被剖膛取心。
“**線觸發沒有?”言情線這邊數值穩定增長,許從一更為在意**線。
修佛之人皆要斬斷七情六欲,他倒是很想看看,**線的攻略目標乜偃,犯了欲會變成什麽樣。
係統察看**線,道:“沒有觸發。”
倒是沒出乎他預料,才見了一麵,而且這一麵,似乎給乜偃留下了一個不太好的印象。那麽接下來可得好好演了。
當太陽再次高高升起,目的地山穀已經隱約可見一點痕跡。然在當他們經過一條瀑布,乜笙飛身躍到潭水邊,準備喝點水時,潭水裏蹦出來一條蛇怪。
蛇妖極速用尾巴纏住乜笙的腰,就將她往潭水裏麵拖,乜笙驚得大叫,等在路邊的許從一看忽然發生了狀況,立馬撲了上去。
蛇妖纏著乜笙直鑽水底,許從一猛撲下水,抓著乜笙揮舞的一隻手臂,蛇妖巨大的腦袋一轉,就一口咬住了乜笙另一隻手,毒液迅速蔓延進乜笙體內,慢慢的乜笙不再撲騰,原本睜著的眼睛,也開始合上,身體出現波動,即將要恢複原形。
水聲嘩啦作響,蛇妖抬起上半身,望向正和它拉鋸著的許從一,幽綠的蛇瞳裏閃爍著殘忍和戲謔。
許從一視線快速往周圍一掃,隨即看到一根木棍,完全不做他想,許從一手掌往虛空裏一抓,木棍就直直朝他飛過來。
緊握著木棍一頭,許從一寒穆著臉,衝向蛇妖。
蛇妖巨大的尾巴一甩,將乜笙給扔進了潭水邊上的亂石堆裏,迎麵對著撲上來的許從一,看著這個狐妖自投羅網。
蛇妖用尾巴卷住許從一腰肢,將他拉近到麵前,就猛地施加力量。劇痛感從腰間傳來,好似骨骼都要被碾碎一般,許從一指骨收攏,在被蛇妖給勒昏迷前,徑直將掌中的木棍對準蛇妖七寸位置,就用盡全身力氣往裏麵刺。
木棍上灌注了妖法,使得原本不算鋒銳的木棍陡然一變,化成一把利劍,刺破蛇妖堅實的蛇麟,直接刺破了它的心髒。
蛇妖被傷,發出一道淒厲尖銳的慘叫,它身體瘋狂的晃動,同時尾巴半分力量都不減,甚至更加大力。
哢噠聲,將卷著的狐妖給攔腰勒斷了身體。
蛇妖龐然的身軀砸落下幽潭中,濺起數米高的白色水花。它卷著的狐妖隨著它一塊沉入水中,猩紅的血漸次彌漫開來,將整潭水都侵染地血紅。
兩妖身體很快消失在水麵下,水麵漣漪層層疊疊蕩開,不多時,就恢複到最初的平靜。
林間鳥獸們在蛇妖出現那會,就全部逃開了,到池水平靜,隻剩邊上一個恢複了原型的桃花樹,一些鳥兒撲扇著翅膀停在樹枝梢頭,小腦袋歪著。
忽的,一道意外而來的聲響,將剛棲息下來的鳥兒給驚飛。
水聲嘩啦中,一個豔紅的身影冒了出來。他渾身濕透,衣衫濕漉漉。
遊出潭水爬上岸,許從一坐倒在池水邊,他弓著背,兩手捂著肚子,胸脯上下劇烈起伏,沉沉喘著粗氣。休息了片刻時間,搖晃著身軀站起來,往身上施加了一個小小的幹燥法術,浸濕的衣物,轉眼就全部幹透。
他轉身,一瘸一拐走向躺在亂石堆上的乜笙。
乜笙中了蛇毒,這會變成了一棵桃樹,樹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一點點變黑。
許從一抬臂,攤開手心,裏麵一個血粼粼的蛇膽,他在桃樹旁邊蹲下'身,手舉到桃樹上方,捏破蛇膽,綠色的膽汁淋在桃樹表麵,黑色慢慢退開,桃樹重新變綠。
等膽汁都擠盡,許從一深深呼出一口氣,他手臂在桃樹上一揮,桃樹瞬間縮小了數倍,僅巴掌大小,許從一小心翼翼地托起桃樹,放進自己寬大的袖口裏。
此地不宜久留,這番動靜著實不小,他放好乜笙後,就躍到旁邊的山坡上,這次換他帶著乜笙奔跑了。
速度卻是比乜笙還要快一倍。
然而任由許從一怎麽預料,都沒想到,眼看著裏目的地山穀隻有約莫半裏的路程,前方唯一的通道處,立了一個人。
曉風吹拂,鼓動來人純白的衣袍,獵獵聲響中,手執一串黑潭佛珠的僧人目光冷沉,盯著奔跑過來,忽然停下了腳的狐妖。
僧人容資俊美,逆光而站,周身都籠罩著一層淺淺的光暈,宛如神祗,他視線先在許從一麵上逗留了一會,跟著下移,落到許從一攏起的袖口處。
從微風裏傳力的氣息,他知道桃樹妖乜笙也在,隻是因為某個原因,意外化了原形。
原以為護送乜笙和狐妖渡河,了卻他和乜笙間的因果,到不曾想,因此而增加了他和這狐妖間的糾葛牽連。
然天意如此,他不能再逆天改意。
乜偃一步步朝許從一逼近,狐妖腳傷受的傷似乎還沒好完全,他不是他的對手。
許從一整張臉繃得緊緊的,看著乜偃離他越來越近。
“法師你……”乜偃前天才幫過他們一次,許從一實在難以相信,乜偃一個出家人會變得和那些唯利是圖、貪圖榮華富貴的道士們一樣。
乜偃瞧著許從一驚愕的狐狸眼,一瞬間好似知道他當下心中所想。
然而讓他在寺裏眾僧人和一隻狐妖中間選一方,答案亦相當明顯。
“狐妖,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得好。”乜偃在狐妖麵前幾尺開外站定,遂開口說道。
許從一眼裏皆是愕然:“那皇帝病重,就要挖我的心去給他治病,我想問一句,憑什麽?”
乜偃麵色毫無波動,如同一汪沉寂的冰潭:“天命如此,你便是再掙紮,還是逃不過這個宿命。”
“我若質疑要反抗一下,法師又待如何?”
“自然是讓你無法反抗。”乜偃眸光猛地一凜,寒氣直逼對麵的狐妖,後者神色間微微一顫。
許從一兀自苦笑了一聲,隨後周身氣勢一放,聲音裏都是苦澀的意味。
“我知道自己勝不了你,我不會抵抗,隻求你一件事。”
乜偃劍眉微蹙,沒接話。
許從一接著就道:“乜笙告訴我關於你的事,之前我們在山間瀑布那裏遇到蛇妖襲擊,乜笙她中了蛇毒,現下身體相當虛弱,我若去了太子府,便無法再照看她,她養育你多年,看著這個份上,請照顧她一段時間,直到她重新恢複人形。”
比起自己不久後就將被挖心喪命,許從一更加在意的是乜笙。除開剛才失去的一條命,他還有八條命,挖一顆心,死一次,還能再次複活過來。
乜偃瞳眸微有晃動,原本以為許從一或許會有其他要求,沒想到竟不是為自己。
便是他不提,他也不會棄乜笙於不顧。畢竟那是他喚過數年娘親的人,雖然是人妖殊途,他到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知感恩。
“好。”乜偃頷首,表示接受許從一的請求。
“多謝了。”許從一彎唇笑容溫暖,他從袖口裏將縮小的桃樹給拿了出來,輕輕放置在身邊的綠草上。
隨後他直起身,身體原地快速一轉,一陣晃動的紅霧中,他由人形化為了狐狸形態。
尾部火紅色的尾巴垂落在地上,仔細去看,隻有八條了。
乜偃走上前,先是將桃樹給攏進衣袍裏,跟著伸手過去,準備將紅狐給抱起來,在指尖快要碰到狐狸柔順漂亮的毛發時,他忽地抽回手。袖袍猛地一揮,直接罩住了紅狐,將之給轉瞬收了起來。
在乜偃的僧袍裏,所有的感官都被意外屏蔽,看不到任何東西,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許從一直接閉上眼,幹脆睡了過去。
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時,許從一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三麵都是冷硬的牆壁,正對麵是一麵金屬製成的鐵欄。
或者該稱這裏為牢房更為合適些,許從一從地上站起來,視線一落,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白色的裏衣,他的紅色外裳,讓人給脫了,不知去向。
那件衣服真正的來源是他的狐狸皮,而沒有了狐狸皮的他,就無法再化為狐狸。甚至於,他的八條尾巴,也是附著在狐狸皮上,而不是他身上。
若是被挖心,他死這一次,亦是最後唯一的一次。
這個世界到是意外的,隨時都處於變故中,不似過往幾個世界那樣,事情再怎麽變動,起碼他都能隨機應變。這裏加入的其他角色,顯然多了起來,而且看上去,這些角色和他也有較多的衝突。
“不要太擔心,我剛從法則那裏知道一件事,乜偃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係統在許從一沉眸思考的時候,冒出聲來。
“什麽身份?”許從一看著灰暗的牢房外,這裏靜幽幽的,好像關著他一個人。
“他是大皇子,當今皇帝的長子。他母妃被人陷害,綁架出宮,在臨死前一刻,將他順利產出。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被乜笙發現,帶回去養育了數年時間。”
“皇子?”許從一相當驚訝,想不到乜偃還有這麽一層身份。
“皇帝知道嗎?”
係統:“不知道,目前唯一知道這事的,隻有太子搖光和他身邊幾個親信,這次乜偃送你到太子府,原本算是完成任務,可以回天音寺,太子以擔心你在挖心那天奮起反抗為由,讓乜偃留下來,等皇帝吃了你的心後,才能離開。”
“太子的算盤怕不光打的是這個。”許從一道,太子既然知道了乜偃的真實身份,不管未來如何,乜偃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本來就已經死去的人,不需要再活著。
“按照小說劇情裏說提及到的,乜偃和搖光都活得好好的,沒有誰出過什麽事。”係統察看的是未來的劇情提要。
“隨便吧,不管他們死不死,我不久後肯定是會死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許從一重新靠著牆坐在冰冷的地上,沒有了皮的他,儼然和普通人類差不多,甚至於比他們還要脆弱,冰冷刺骨的寒氣從四麵八方往他每個毛孔裏鑽,他冷得手腳蜷縮起來,將自己縮成一團。
他不該這麽心急,該發生的總會發生,**線雖然當下還沒被觸發起來,但那肯定是遲早的事。他摸清了一點潛在的規則,隻需要更冷靜沉著的應對就好。實在不行,就攻略失敗,已經成功過那麽多次,偶爾失敗一下,倒也未免不好,有勝有敗,或許才是常態。
算是這樣想通,許從一忍受著無邊刺骨的寒意,靜靜等待著,等待著屬於他的命運。
命運來得很快,許從一剛閉上眼沒多久,耳邊就傳來悉悉索索鐵鎖開動的聲音。
不多時,鐵牢外走近來一個手拿拂塵的灰袍道士,許從一間頭動兩臂間抬起來,當一看清麵前出現的道士時,下意識就往後麵一縮,隻是身後是一麵堅硬的牆壁,他沒地方可躲。
道士眼眸裏蕩漾著露骨的貪婪,眼睛直勾勾盯著許從一,看許從一畏懼著他,嘴角邊就是一抹邪氣的笑。
道士拂塵輕輕一揚,對後方說了句:“把門打開。”立馬有一名護衛走過來,護衛手裏拿著一把鑰匙,走到鐵門外,兩三下就將鐵門打開。
門一開,許從一就立馬站了起來,護衛在門邊,麵有警惕和戒備。
道士拿拂塵虛推開人,往牢房裏走。
徑直走到了許從一麵前,更是用拂塵抵著許從一下顎,逼他抬起頭。
“你還是落在我手裏了。”想他前前後後追了這妖狐四五天,卻在馬上要得手的時候,讓對方逃了,不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是他的終歸是他的,跑得再遠,也會回到他手裏。
許從一緊抿著唇,眸光劇烈晃動。
“不說話嗎?可以,留著待會慢慢叫。”道士拿開拂塵,對於許從一的緘默不語隻當是他害怕了。
許從一揚手,準備去打開抵著下巴的拂塵,指尖剛一碰到拂塵,一陣火燒火燎尖銳的刺痛,許從一驚地急忙抽開手,視線一垂,就看到手指被團火焰燙著了似的,一片赤紅。
道士邪佞著眼,話裏笑意明顯:“小心點,這東西不是你這樣的妖物可以隨意碰的。”
許從一惡狠狠瞪著道士,後者被他瞪得反而像是更加開心了。
“走吧,外麵已經等著了。”道士拿開拂塵,示意許從一出牢房。
他手腳都自由,沒有束縛上鐐銬,不過即使這樣,他也逃不了,別說是有法術的道士,就是門口那名護衛,他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許從一走出牢房,往唯一的過道上走,道士在他身後半米左右跟著,護衛則在另外一側。
走到外麵,看到透亮的天色,許從一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一路走出高牆,走到一處寬敞的院落,院落裏已然站了幾個人,為首一名年輕男子身穿黃衣紅袍,腰間束著黃色寬腰帶,頭戴金色發冠,通身的貴氣,雖之前從沒見過,但隻一眼,許從一便知曉,就是這人發布的捉拿他的告示。
這個王朝的太子搖光。
搖光在許從一隨道士一起出現在前院後,就一直注視著他,看到他與常人一般無二的麵容,心下微微起疑,昨天看到的是對方的原形,現在以人形出現,令搖光懷疑,紅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等人走近,看清對方那雙隱隱勾人的眼眸時,搖光心知,這人應該就是紅狐了。狐狸天生就具有魅惑體質,這條狐狸雖然長相不出眾,但這體質卻是實打實的,連他這個看慣了世間諸多美色的人,在同他雙目相視間,心海都微微掀起了漣漪。
“殿下。”道士朝搖光恭敬地略彎了腰。
搖光手稍抬,示意不用多禮。之後不再多言,轉身就帶著護衛往高牆外快行。
許從一站在院落裏,被道士拿拂塵催促著跟上。
門外停靠了兩輛馬車,其中一輛十分華貴,搖光登上了華貴的馬車,許從一早有自知,不等道士再催,登上普通的那輛馬車。
隻是當他一掀開車簾,看到端正坐在裏麵的人時,動作陡然滯了一瞬。
搖光和道士乘坐的馬車車輪滾動了起來,許從一垂下眼簾,爬上馬車後,就找了一個離乜偃最遠的位置。他整個背脊都緊緊貼著車壁,身體隨著馬車而一搖一晃。
馬車在街道上快速行駛,許從一兩手緊攥著。
“我衣服……是不是被你拿了?”許從一猛一抬頭,目光直視乜偃。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挖心???啊,感覺劇情跑好快,刹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