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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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在這時, 許從一衝洗淨了雒芊手上的泡沫,甫一抬眸, 就撞進雒芊專注的眼眸中。
偷看被抓包, 雒芊頓時一慌,猛地抽出手。
許從一眸光微沉, 倒是意外的沒有對此說什麽。
“出去吧, 衣服我來洗。”說著他就蹲了下去,開始清洗衣服。
雒芊兩臂自然垂落在身側, 水珠沿著手背,滴落在地上,她看著許從一蹲著的後背,衣衫單薄, 熨帖著消瘦的背脊, 雒芊心海掀起了一片小小的漣漪。
這種情緒上的意外波動, 似乎從未有過,她一時間還分不太清, 具體是什麽緣由造成的,一個比較明確的認知, 它是因許從一而產生、出現。
既然衣服由許從一接手洗了, 她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雒芊走出洗手間, 外麵客廳裏空蕩蕩的,從餐桌邊走過幾步,看到有人推門進來。
那人視線同雒芊交匯了一瞬間, 立刻就快速移開,甚至於從她身邊走過時,都仿佛將她視為無物般,雒芊不知道在剛才那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她這會大半的心思都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所有即便覺得有點奇怪,到也沒有怎麽記掛在心上。
小滬身體還不是很好,在房間休息,雒芊便走上二樓去看她。
阿四在洗手間找到許從一,看他竟然自己在親手洗衣服,想進去幫忙,許從一自然回絕了。
幾件衣服而已,不至於要麻煩到這麽多人。
擰幹後,端著盆子到陽台外,阿四取下衣架遞給許從一,許從一接到手裏,把衣服攤開,晾上去。
“晚上我不在家裏吃飯,讓阿姨不用過來煮飯。”
許從一掛了一件衣服,彎腰去盆裏拿褲子的時候,對阿四說道。
阿四臉上不無意外,有點驚訝,隨即詢問許從一:“少爺您要出門?”
“對,家裏打電話來,讓我回去一趟。”
阿四雖然是許父安排來保護和照顧他的,但到現在,他其實可以說的上更服從許從一的安排。
“……我送您過去。”這一天他都在家裏,沒有隨同許從一外出,心裏始終都不安,他這次遭遇意外,隱約間覺得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麽簡單,阿四有點擔心許從一的安危。
許從一抬起眼皮,直視阿四,後者立馬意識到自己越矩了,忙認錯一般低下頭。
“好。”許從一沉默了一會,隨即點頭。
“需要我去告知雒小姐她們一聲嗎?”阿四試探性地問。
“不用,我一會去說,你去客廳把槍帶上,最近看起來,不怎麽安寧。”
阿四得到吩咐後,轉身就快速去準備了。
時間過得不算快,不過也不慢,中午吃過飯,許從一就單獨到書房處理堆積起來的文件,處理好的文件,一般會有人定時過來拿,這點倒是不用他擔心。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連續忙了幾個小時,許從一暫時停了下來,準備歇息一會,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假寐,過了大概五分鍾,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許從一眼睛沒睜開,略提了嗓子道。
腳步聲從外麵延伸到屋裏,有人走了進來,不多時就有東西擺放到桌麵上的聲音,空氣裏隨即蕩開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
睜開眼,視野中一個冒著嫋嫋熱氣的茶杯,數片翠綠的茶葉漂浮在透明的水麵上,香氣從杯子中散開。
“我看茶幾上有這個,而你又一直工作,給你泡了點,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雒芊很少這樣主動討好誰,從來都是別人向她示好,在門口那會,其實都還在猶豫,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她這樣做,好像有點過分不知禮數,可是一直都看不到許從一的人,她心裏空落落的,像現在這樣,僅是看對方一眼,她就覺得,心裏滿足了不少。
許從一端過茶杯,低頭輕輕吹開浮在水麵的茶葉。
“小心,有點燙。”雒芊下意識就出聲。
輕抿了一口,帶著一點點微微的澀感,味道也還不錯。
“謝謝。”把杯子放回桌麵,許從一對雒芊道。
雒芊眼睛忽的發亮,開心的情緒要流淌出來一般,她控製著表情,話語都瞬間輕快了不少。
“不打擾你工作,我就先出去了。”雒芊正要轉身走開,許從一叫住她。
“晚上我和阿四都要出去,你和小滬小心點,一定要關好門窗。”
雒芊滿臉愕然:“你們要去哪裏?”
“回我父母那裏。”
“什麽時候回來?”問出這話後,不隻許從一愣了一下,就是雒芊都想立刻把話給吞回肚子裏,她自己是什麽人,有什麽權利過問許從一的事,他們嚴格意義上來說,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出意外,應該是明天。屋裏有座機,有什麽事都可以打給我。”許從一並沒有對雒芊的過度追問,而有任何意見,反而她問什麽,就給她答案。
雒芊走出書房,輕聲帶上房門,她走了兩步,然後停了下來,兩手緊緊攥著,腦袋裏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能一直住在這裏就好了。
這裏沒有其他危險的血族,屋子的主人,看起來冷傲難以接近,可實質卻完全相反,他不讓她去洗他的衣服,還無條件給她和小滬提供新鮮的血液,更是連要外出,去哪裏這樣的事,都完全告訴她。
或許這就是他表達感情的方式,她並不是太遲鈍的人,她感受到了某種情意。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談戀愛了。
“40,漲了二十,你剛才做了什麽?”係統一直都在旁邊看著,沒覺得許從一有做什麽,可言情線就這麽自己漲了,真是太奇怪。
許從一隻是笑,沒有給係統解釋。
人們總是很容易被細小的關心所打動,一句話,或者一個行為。
他沒有喜歡過誰,也不會去喜歡誰,但不妨礙他知道怎麽做,能觸及到另外一個人的心。
無論是什麽存在,隻要有思想感情,就會有他/她的弱點,而主攻弱點,通常都能事半功倍。
之前那些世界,基本都是他主動,這個世界,他想換一種玩法。
新的玩法,才能帶來新的樂趣。
他是愉悅至上的人,過程都是為將來的結果服務。
處理完緊急的、重要的文件後,許從一看了下時間,五點多,這個季節白晝比黑夜短,太陽已經落到了西邊,夜幕隨時都要拉上來。
許從一從書房出去,到自己臥室,因為是回本家,便換了一身不算特別正式的服裝,淺色的休閑套服。
在穿衣鏡前麵整理好袖子和領口,許從一揣好手機,下了樓。
阿四把車從車庫開出來,停在門外,自己人則挺拔站立在門口。
聽到汽車啟動的聲音,在屋裏的雒芊走到窗戶邊,目送著汽車駛出院落,不多時,就開速消失在遠方。
當下的住處和本家,可以說一個在南麵,一個在北麵,要回本家,得穿城而過。
這個時間點,正好是下班高峰期,汽車一路過去,到處都是車水馬龍。
大約花了近一個多小時,才從南區穿梭到北區。
北區算是工業地帶,房屋建築不如南區那邊密集,許家坐落在一座開放的公園裏麵,可以說寸土寸金,一平米,大概是某些人一年的工資。
汽車行駛在幽靜的小道上,天空已顯黑色,那些早早吃過飯的人,開始從其他地方湧進公園,散步消化。
許從一視野裏掠過玻璃窗外那一張張的陌生的麵孔,忽的,他目光聚焦在一個人身上。
那是個個子相當高的青年男子,起碼一米九以上,站在人群裏,容貌出色,身姿俊拔修長,是一瞬間就能吸引人注意的存在。一身黑衣黑褲,眼睛正好也看著他這邊。
車速不快,從後視鏡裏,許從一注意到男人一直都盯著他不放。
臉孔相當陌生,可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有種奇怪的熟悉感,仿佛似曾相識。
在過去某個時間段裏見到過。
“是誰?”許從一問係統 。
係統喵了一聲,剛才在待機中,沒有注意到周圍不尋常的氣息。
隱約間覺得有什麽事情在暗裏發生,可他目前還毫無頭緒,而係統最近變得有點奇怪,隨時都在狀況外的樣子。
許從一覺得這個世界,恐怕得他自己來,不能過分地依靠係統了。
“怎麽了?”發現許從一情緒波動有點異常,係統於是問道。
車子滑過人群,已經沒有那人的影蹤,能夠猜測到,那人極有可能是衝自己來的,不論他什麽目的,什麽身份,都注定會失敗。
許從一擱在膝蓋上的手,指骨卷起來。
“沒什麽,你知道他們讓我回去,是因為什麽?”電話裏許父沒有說明原因,語氣聽起來不算好,許從一預感不會有什麽好事。
所以想早做準備。
在這個世界裏,係統的能力受到限製,能探知到的事情,也被限製在某個特定的範圍裏。
例如現在,它擴開探知力,隨即方得知到,許家所有人,這會,已經全部血化,成為了血族。
“他們都是血族,看情況,好像是昨天晚上被人襲擊的。”
“又是昨天晚上?”許從一瞳孔微微收縮。
這樣算起來,和他有關的人,阿四,還有他的家人都是血族了。
到底會是什麽人做的,許家生意場上的敵人?算起來,好像有那麽幾個,然而這麽多年來,大家都相安無事,最近許家也沒有什麽大的動作,不至於敵家會挑選在這個時候,而且是讓血族來。
想了一會,沒有想出任何結果,家裏還有一群血族,需要他去麵對,許從一暫時將這事擱置到一邊。
汽車停在門側,許從一下車,阿四跟在他旁邊,這會阿四臉上已經開始警惕戒備起來,同為血族,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氣息存在。
就這會,隨著登上台階,離緊閉的房門越來越近,他感知到的血族人數越多。
阿四當即就伸出胳膊,攔在許從一麵前,屋裏的人和許從一相比,許從一更重要。
“大少,屋裏有血族。”阿四將自己敏銳察覺到的,告知許從一。
許從一斜了阿四一眼:“你打不過他們?”
阿四成為血族的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還沒有和血族交過手,不過許家有哪些人,他還是知道的,在彼此都是人類時,沒有人能打得過他。
至於現在,應該也同樣。
於是阿四搖頭。
“那就進去。”許從一對阿四的絕對信任,讓阿四覺得,不管待會發生什麽事,哪怕他死在這裏,也要保護好許從一,讓他毫發無損地離開。
阿四上前叩響了門扉,屋裏傳來腳步聲。
門從裏麵打開,來開門的是許從一同父異母的弟弟,許維。許維看到阿四的瞬間,眸底劃過一抹血色,隨後唇角勾起,笑容滿麵的注視正對麵的許從一。
眸光透亮,仿佛在看一個自動走向陷阱的獵物。
“哥。”許維臉上堆砌的笑,很有點不懷好意。
許從一看清楚了,不過鑒於彼此間的關係,當作沒看見,從許維身邊擦肩而過。
而許維,隨著許從一的走動,鼻翼輕微的闔動,嗅著空氣中芳香濃鬱的氣息。
之前讓人送了新鮮的血液,但那些血液都是動物的血液,自然和人類的有本質的區別。
他們中還無人吸食過人類的鮮血,那個將他們一家人都轉變為血族的男人,給了他們一個條件,不殺他們的條件。
這簡直就是許維的心聲,哪怕對方不那麽要求,他也一定會找機會,將許從一給吸食幹淨。
他實在想不通,輪年齡,他和許從一這個大哥,也就差了兩歲而已,他自認沒有哪裏比不上許從一,為什麽父親要把南區那邊的公司交給許從一。
那應該屬於他,他必須要從許從一手裏奪過來。
許從一進去後,阿四跟在他身後,可還沒有等阿四踏足進去,身前就橫過來一條手臂,阿四順著那條手臂往上看,隨即看到的是許維裂開的嘴巴,裏麵兩顆尖銳的獠牙清晰可見。
“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他知道嗎?”血族可以一瞬間就嗅出同類的氣息,剛才他還覺得可能是嗅覺出錯,現在人走到身邊,他十分確定,阿四和他一樣,都是血化的吸血鬼。
“這裏是許家,外人和狗禁止入內。”許維斜挑著眉,眼神高高在上,蔑視著阿四。
不過是跟在許從一身邊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等把許從一解決了,這條狗他也不會放過,他可記得很清楚,好幾次都是因為這個人,他暗中進行的事,沒有順利得手。
阿四抬眸看向許從一走向裏麵餐桌的背影,青年一次都沒有回過頭,他並不知道這邊發生的狀況,這裏是許家,不是阿四可以任意妄為的,何況剛才和許從一說過裏麵的情況,許從一應該會有所警惕,許從一信任他,阿四同樣也覺得應該相信他,他不是會讓自己受到委屈的人。
阿四往後退了兩步,跟著轉身,走到一邊,背靠著牆壁,視線望著已經黑沉下來的天空,沉默安靜,如同一尊隻會呼吸,但不會出聲的雕塑。
許維冷笑了一聲,這樣識時務就對了,要是這會就起衝突,之前的計劃可就白做了。
返身回屋,許維把門反手關上,並同時落了鎖,沒有鑰匙,哪怕是從內裏,都無法將門打開。
餐桌前圍了一圈人,都是許家的,許父,許維母親,許維母親的大哥一家,總共有七個人,七個血族。
還有兩個對立著的空位,許從一直接走到左邊,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後麵許維的腳步聲快速靠近。
快速掃了一邊飯桌上的菜,好一些還在冒著熱氣,可詭異的是,沒有一個人拿筷子,他們都雙手放在桌上或者桌下,然後腦袋轉動了一個怪異的角度,看向許從一視線帶著打量、探究、審視,以及,隱藏地不深的灼熱和饑渴。
令許從一瞬間覺得,在他們麵前,自己就是一塊油滋滋的肥肉。
“爸。”
許從一隻叫了坐斜對麵的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視線掩飾的比其他人要好一些,尤其在許從一喚了他之後,麵色陡然一怔,好像幾秒鍾前那個對自己親人兒子隱隱有吃食**的人,不是他一般。
“幾天沒回來,連喊人都不會了?”許父眼眸一眯,就責怪起許從一來。
臉色淡漠無波,聲音同樣毫無起伏,許從一看向許父右手臂邊坐在的年輕女人,道:“唐姨。”
被叫做唐姨的人,緊緊掐了掌心,半個小時前才吸食過兩袋鮮血,偏生許從一一來,她嗅到空氣中不同尋常的甜美的血腥味,立馬覺得肚子好像又餓了。
唐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她盯著許從一目不轉睛:“從一啊,知道你今天要回來,我特定讓人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幾個菜,這個水晶蝦餃,還有這個糖醋排骨,你嚐嚐看。”
說著唐莉就自作主張,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褐紅色的排骨,放到許從一碗裏。
其他人的視線都凝住著許從一,古怪的視線若是換了別的誰,這會早坐不下了。
不過許從一自然不是常人,他把唐莉給的排骨夾起來,就往嘴巴裏麵放。
閉著嘴,緩慢咀嚼。
“菜裏放了一定劑量的安眠藥,他們想藥暈你。”係統暗中提醒許從一。
“他們估計都以為我不知道 。”許從一低垂著眼眸,掩去裏麵的涼薄。
“你要如他們願嗎?”係統在查看這些人是否和言情線和**線有關,若是無關,那麽在這裏弄死他們,應該不會影響太大。
許從一將骨頭上的肉啃掉,吐出幹淨的骨頭。
周圍傳來一道呼吸聲,好像安心了一般,正對麵許維也坐了下來,他端起手邊一杯血紅色的液體,淺啜了一口,有許從一的存在,動物的血液變得好像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這些血液都經過特殊處理,血腥味被壓製了,單是靠聞的,是聞不出味道。
許從一拿起筷子,準備去夾其他菜時,發現桌子邊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他故作驚訝地問:“爸,你們怎麽不吃?”
許父謊稱,不對,不算是謊話,他臉上沒有太多血色,表情嚴肅:“我剛才吃過了。”
“唐姨也不吃?”
“我也吃過了。”
“你們也是?”許從一問另外的幾個人。
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
一桌子人,誰都不動,全部都看著他一個人吃飯,要是再沒點表示,那就真說不過去了。
許從一放下筷子,桌子有點寬,他身體往前傾斜了一點,長臂一伸,就端過了許維麵前的酒杯,許維怎麽都沒有想到許從一會來這一手,等到血液被端走,才想起應該要奪回來。
隻是許從一速度很快,拿了酒杯,就往嘴邊靠,他嘴唇碰觸到血色的液體,觸舌一片濃烈的鐵鏽味。
他神情頓時變得耐人尋味。
屋裏因他的這個動作,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連眼珠子都不再轉動,仿佛瞬間就被封住了一般。
許從一動作緩慢,一幀幀地落下手,酒杯花了一會時間才重回桌麵上。
“說個進門前的事。”許從一看了每個人一眼,目光收回來,落回還在微微晃動的液麵上。
“阿四告訴我,屋子裏有血族。”
這話一出,所有瞳孔都有一瞬間的變化,隱隱有血色慢慢漫上來。
許從一沒有抬眸,繼續自說自話。
“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麽阿四要這樣說,因為特別的湊巧,他在昨天晚上被某個厲害的血族襲擊,在昨天夜裏血化,成了血族。”
許父擱在桌上的手顫了一顫,他往旁邊轉頭,同妻子對視了一眼,唐莉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她哪裏能未卜先知,跟在許從一身邊的阿四竟然也這麽湊巧血化。
那個人一個人能抵他們幾個,不過,要是
作者有話要說: 以為這樣他們就會罷手,那就太小看他們了。
送上來的美食,不吃的人,才是有病。
“是嗎?你不怕他,血族可是要吸食人類鮮血的,你最好不要再讓他跟著你了,免得哪天被傷了,可就不好啦。”唐莉偽善地提醒道。
許從一這時候終於掀起了眼簾,他看著唐莉,似笑非笑,語氣輕諷:“是嗎?我倒是覺得他可比你們要好多了,起碼,不會弄這麽出鴻門宴來招待我,我說的對吧,許維。”
被點到名的許維愣了一下,隨後他直接撕掉麵上戴著的好兄弟麵具。
“對,但你現在說這些沒有意思,在你進到這個屋裏後,你的命運,就已經由不得你掌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