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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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其實在戰役還沒有拉開序幕之前, 就已經有了結果,再來兩個康宇都不是雒伽的對手。
為了讓這場戲演得久一點, 雒伽打從一開始就手下留情, 隻要他想,最初攻擊的時候, 便可以擰斷康宇的脖子。
既然是活動, 就要徹底到位後,畫上休止符比較好。
大廳內康宇的部下基本都被雒伽的人消滅的差不多, 還剩下幾個,正跪地求饒,猶如都死了令堂一樣,鼻涕眼淚一把把。
雒伽在提起一腳, 將康宇給踢得身體飛撞在冷硬的牆壁上, 他徑直朝著跪趴在地上, 正慢慢爬起身的人走去。
以極為迅速的速度,瞬移到康宇身邊, 雒伽彎下腰,抓著康宇後腦上的頭發, 把人提拉起來, 跟著另一手往前,尖銳的指甲刺破康宇胸膛, 插了進去,手指在血肉裏挖掏,幾秒鍾後, 挖出來一顆血淋淋的心髒,猩紅的鮮血滴落在草地上,雒伽眼底笑意淡了兩分,他垂目看著冰冷不會跳動的心髒,一時間幻想,如果麵前這個人,換一個對象,這會他感知到的,應該是灼熱的溫度,也許還能看到心髒在砰砰砰跳動。
不過不能挖那個人的,他要的,不是這個東西,是另外一個,難以用雙手去觸及到的物體。
被挖了心髒的血族,沒有立刻就死去,還殘存著一口氣,他狗一樣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右臂高高朝雒伽舉起。
嘴裏咕噥著不清的話語,麵部僅是絕望和哀求,他在哀求雒伽把心髒還給他。
雒伽微微一笑,朝康宇靠近了一步,他伸出手臂,看似要將鮮血涔涔的心髒放到康宇手上,就在康宇手指快要碰到自己的心髒時,雒伽忽然掌心一轉,血色的肉塊垂直砸落在地上。
血族首領表情僵住,他身體猛顫,用盡最後的力氣,向自己心髒爬過去,但很快,他所有動作頓時一滯,麵孔驚駭地看著一條腿從高處落下來,下一瞬,他完整的心髒,吧唧一聲裏,被碾碎成了一堆肉泥。
康宇猛地仰起頭,發出最後悲戚的哀鳴,昂起的脖子往地上一砸,繼而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慘死過去。
雒伽將腳底的血液在草上碾了一碾,他心海一片平靜,猶如一潭死水,半點漣漪都沒有起,這個血族和某些人類有勾結,暗中計劃,消滅他們血族,這是血族中的異類,剛好對方和他有點小摩擦,借著這個機會,將康宇及他手下的血族給徹底清除,合情又合理。
況且,在另一個方麵,這個世界的設定上,他的性格中喜歡這樣的事,他對自己的身份有根本的認識,他是這些世界的人,受到世界的約束,加諸在他身上的種種,於他而言,不算難以接受,甚至,他個人挺喜歡這些設定。
遊戲又如何,一切都是假的又如何,他是類似npc的角色,也無關緊要,這些成為不了阻礙,就算是幽冥地獄,他想做的事,他想要要的人,沒有誰能夠阻礙到他。
如果有,他勢必殺無赦。
從屋子外穿過破裂的玻璃門,回到大廳裏。
屋裏彌漫著濃鬱散不開的血腥味,到處都是慘死的血族,雒伽走在一地血泊中,神色淡然安寧,中間跪著幾個血族,一看到雒伽出現,就急匆匆膝跪過去,被俘的血族滿身鮮血,好些臉上血液模糊了麵孔,無法得知原本什麽樣子。
他們撲倒在雒伽腳下,試圖去抓雒伽的腿,雒伽隻是斜了矗立在旁邊的手下一眼,立馬就有部下快跑過來,將那些差一點碰到雒伽腿的手,一一給折斷。
於是,空曠的大廳裏,慘叫聲繞梁。
雒伽從屍體的空隙中走過,他登上台階,上麵站著一個人類青年。
青年手裏剛才拿給他的槍,這會黑漆漆的槍口,正無聲無息指著雒伽。
雒伽像是沒有看到許從一舉起的純銀手.槍,他一腳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繞過居中的矮茶幾,一步步逼近許從一。
許從一手臂不受控地顫抖著,他用兩隻手握著槍,背脊死死抵著牆壁,以眼神警告雒伽不要再靠近了。
“往這裏打。”雒伽胸膛挨到了槍口,許從一手臂往下挪了一點,雒伽抓住他手,將槍口移到自己心髒部位。
“把子彈射進這裏,然後你馬上會被他們撕成碎片。”
雒伽語氣和煦,微笑說著這番話。
許從一餘光往下方看,雒伽的人全部都血紅著眼,警惕地盯著他。
一如雒伽所言,他要是在這裏殺了雒伽,他立馬就會死去,這個買賣的不劃算。
許從一手指一鬆,槍順勢滑落下去,發出咚的一聲。看到槍口不再指著雒伽,血族們這才移開視線。
有兩個血族轉身離開,往房門外走,其他的幾個在大廳中,沉默無聲地直立。
雒伽扯著許從一胳膊,將他推到了一邊靠牆的沙發上,猛地一往下坐,他身體就向上彈跳,雒伽一步跨過去,摁住許從一肩膀,許從一全身都發著抖,雒伽站在許從一兩膝間,他上半身微往前傾斜,手指從肩膀緩慢往中間移,到敞開的領口,向下,到一顆紐扣上。
指腹摩挲著細小的紐扣,青年揚起頭,瞳孔裏映出他縮小的影子,他表現出驚恐和害怕,可再更仔細的看,往更深的地方看,那裏什麽都沒有,他不在意這些強加在身體上的侮辱或者傷害,他以此為樂,他骨子裏,希望被殘忍對待。
出去的兩名血族很快就返回,各自手裏都提著一個箱子,兩人擰開蓋子,將裏麵的液體往大廳裏傾倒,倒在失去的血族屍體上,還有沒有死去的血族身上。
倒完後,他們把箱子放下,其中一個從兜裏拿了個打火機出來。
大廳裏的血族往門口和玻璃窗兩個方向後退,退到玻璃窗的血族,嗒一聲打出一簇火苗,隨後手臂往空中一揚,打火機畫出一個拋物線後,墜落在黑沉沉的汽油上。
唰一聲,熊熊烈火平地而起,以迅猛之勢燃燒起來,被擰斷胳膊和腿、還沒有完全死去的血族,猶如受困的可憐蟲子一樣在烈火中蠕動,嘴裏不斷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哀嚎嘶叫聲。
頃刻間,整個偌大的客廳,就變成了一片火海,火勢迅速蔓延,將整個屋子照得透亮,血肉被燒焦的味道,隻一會時間就冒了出來。
兩簇火團,映在許從一眼底,不得不提一下的是,麵前迅猛燃燒著的火團,讓他想起了上個世界最後的那一幕場景。
也是一團烈火,將他和女主包圍在裏麵,他感覺到皮膚被一點點灼燒,熱浪鑽進每個細胞毛孔,他忽然發現,自己開始不喜歡火了,可以說是討厭火。
大火不僅燒死了他和女主,還燒死了從他肚子裏出來的那個小樹人。
從小樹人出來,到後麵被烈火吞噬,他們相處的時間,似乎不超過三十個小時,他知道當時的自己對小樹人是沒有其他多餘的感情的,那隻是一個類似工具或者物件的存在,不代表任何特殊意義。
隻是,當他看著麵前的火海時,完全無意識的,就想起來小樹人曾經怯生生的模樣,開口叫他,許從一心口莫名就悸了一下。
不知道小樹人在這個世界,又是什麽身份,既然每個小說衍生世界是有關聯的,那麽小樹人,也在某個地方的吧。
許從一一時間思緒飄散地有點遠,到身體忽然傳來一道鈍痛,他眼簾顫了一番,目光重新聚焦。
“想起什麽來了嗎?”雒伽看許從一盯著烈火忽然就發起了呆來,他沒有立刻就喚回他,而是讓他慢慢想。
但似乎時間有點久,這就不太好了。
許從一頭一低,就看到痛感是從什麽地方傳來的。
在他剛才陷入回憶的簡短時間裏,雒伽已經利落地解了他衣服扣子,這會正捏著貫穿在緋紅上的黑鑽,輕輕轉動著,那是上午才用打洞機打上去的,傷口根本沒有愈合,哪怕是衣服輕輕摩擦到,都會帶來不可忽視的痛,更何況是直接動上麵的黑鑽。
一把抓住雒伽的手臂,強行拿開,許從一拳頭緊緊捏著,指骨用力到發白。
談不上算是演戲,他對這樣的事沒有特別嗜好,他享受精神方麵的愉悅,但這種愉悅,絕對不會建立在數具屍體被焚燒,空氣裏都是鮮血和焦臭的基礎上。雒伽的這個愛好,無論穿梭多少個世界,他都不會喜歡。
許從一猛地推開身前的雒伽,他快速站起身,就往石階方向走。
還有一兩米就到的時候,一隻手臂橫到他身前,隨後他被後麵的人推到了欄杆上。背後一個沉甸甸的身體圧下來,圧得許從一咳嗽了兩聲。
顯然他太低估雒伽這個人了,他竟然到現在還站在這裏,必然還要有事沒有完成。
不多時,許從一就了解到,雒伽要做的事具體是什麽。
身體裏火焰燃燒,身體外,同樣是炙熱的烈火,慾海波濤澎湃,隻能被迫隨波逐流。小輪椅在微搏搖,四千多字。請自尋。
大廳裏火勢慢慢變小,地上黑色的焦屍一具挨著一具,陰沉的死氣浸透到每個角落中,許從一被雒伽打橫菢在懷裏,他衣角下端被火舌舔了一下,燒黑了一點,手腳都無力,尤其是腿根,肌肉痙攣抽搐個不停。
他眼簾半垂著,將濕潤的眼睛遮掩,眼角一抹淚痕明顯。
血族部下等在屋子外,屋裏發生了什麽,他們原本並不知曉,但當兩人一出現,敏銳的嗅覺力,讓他們頓時都心知肚明。
有人小跑著,拉開一輛車的車門,雒伽先把人放進去,隨後自己才跟著上.車。
許從一已經沒有力氣掙紮,所以被雒伽一臂拉到腿上坐著,他也隻是眼簾掀了一掀。任何憤怒的發泄行為,都隻會向雒伽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在意芥蒂這種事情。
談不上介意,可也說不上喜歡。他理解人類的動物本能,他自己也不例外,同樣受到影響,但沒愛好就是沒愛好,就如同他不喜歡吃某類食物一樣。
雒伽如果還同前麵幾個世界一樣,企圖用這種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想,或許他可以仁慈地告訴他,一定會失敗。
“**線還是沒動靜?”許從一再次詢問。
係統失望地表示:“沒有。”
許從一感覺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樹立起來了一麵屏障,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這個世界注定會和之前的世界有區別,他會做好準備,迎接將來的所有。
隼收攏翅膀停在副駕駛座椅上,漆黑如墨的眼珠子瞅著許從一不放,它好奇這個來自現實世界的人類,不管被怎麽對待,都一副全然不受影響的模樣。他似乎和它認識的那些人類很不一樣,某些時候,甚至讓它覺得,他不是人類。
人類的七情六欲,在他身上很少展現,他沒有悲傷,沒有憎惡害怕的東西,他會開心,會覺得快樂,而這些快樂的建立基礎,都與大多數正常人不同。
大概也真是因為這樣,係統才會找上他,綁定他。他們是同一類存在,隻顧滿足自己的慾求,不顧外在的其他,哪怕世界因此扭曲,哪怕欺騙傷害別人,也都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存在,是異類,森羅界不會允許他們的存在,人類世界,它相信,也是一樣。
“你這樣做,和之前那些世界有什麽區別,他根本不在意。”隼很疑惑,它之前覺得雒伽應該不至於會重複過去的行為,但眼下看來,它是不是太高估雒伽了,雒伽或許沒有它以為的那麽聰明,他對這個人顯然已經情根深種,之前還說不著急,慢慢來,結果他自己又衝出去,把人抓到身邊。
雒伽眼眸抬起,他視線穿透過隼的身體,看著車窗玻璃正前方。
他心裏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不過不準備都告訴隼,他打從一開始就不大信任它,他知道所有劇情走向,他知道怎麽利用現有的一切。
這一次,他會將許從一禁錮在這個世界,要一點點看著他的麵容老去,等到他快死去的那天,他才會將他變成血族。
然後他們糾纏到永生永世。
“……有一天,他會在意的。”雒伽十分篤定地道。
隼小爪子在椅背上刨了刨:“你心裏有主意了?”
雒伽微笑,不說話。
“劇情走向是既定的,你不能破壞它,法則時刻在看著我們。”隼仰起頭,看向焦點不在自己身上的一雙幽深眼眸。
“單是一個人的異變,法則會自發修複錯處,如果是一群人,或者是半個世界的人,都一起,你說……情況會怎麽變?”
雒伽一臂攬著許從一的腰身,彼此胸膛靠攏,他能感受到來自對方身體的熱度,還有怦動的心跳,他低頭,細細吻著許從一露出來的一截後頸。
似乎隻要這個人在身邊,他就會忍不住想擁抱他,親吻他,甚至把彼此距離,縮短為負值。
隼詫異地瞪大了黑豆眼,這一點是它完全沒有想過的,聽起來似乎可行。不過這樣一來,它就變得和係統一樣,在扭曲這個世界。
轉念一想,在係統和許從一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世界就朝著扭曲的方向進行,它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了使未來的其他世界免於被扭曲。那麽就以這個世界為中間點,一兩個世界的崩塌,總比無數個世界崩塌來的好。
隼很快就分析出了利弊得失,其實中間還有它自己的一分私心,隻是它在刻意回避而已。
汽車沿著原路返回,車內氣氛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時間夜裏十一點,天空黑沉沉的,依稀點綴著幾顆光線暗沉的星星。
雒芊幾乎沒有睡意,她站在窗戶邊,夜風將窗口裏的紗簾吹得無聲飄動,紗布拂在雒芊身上,她沉著一張清麗的臉,眸光凝視著大門外的通道,道路兩邊各有一盞昏暗的路燈,周圍樹葉在晚風裏發出沙沙的聲音。
雒伽和許從一他們下午六點左右出去的,到現在都還不見一個回來的人影,無從得知,他們具體出去做什麽了,她和小滬,在這個屋子裏存在的意義,好像就是雒伽的學生,雒伽偶爾會到畫室,教他們一會,更多的時候,雒伽是在外麵,做著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
那些事情離她們很遠,她們始終都被排斥在外。
雒芊曾經試圖想去參與,都被雒伽給直接回絕了。
她手指收緊,抓著窗欄,一種無力感從體內升騰出來,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麵。她很少去爭取什麽,作為血族,能夠居住在這裏,受到雒伽的庇佑,她是感激和感恩的。
但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個月,一年,時時都在重複。她以前不覺得自己會產生抵觸的情緒,可是忽然的,她覺得那是一種束縛,周身隨時都被一層看不見的蜘蛛網給一圈圈纏著,而且還越纏越緊,緊得她越來越感到窒息和難受,她想衝破這些蛛絲,她想做出一點改變。
她不是想去傷害誰,雒伽是她很重要的家人,在她父母意外死亡後,她就視雒伽還有小滬,為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家人。
可家人應該要互相理解,明明是她先認識許從一,雒伽什麽話都不說,就把許從一給搶了過去,還那樣欺負他,雒芊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 。
她好不容易才對一個人一見傾心,她不舍得對方受一丁點的傷害,她想將失去的重新握在手裏。
道路上空曠曠的,偶爾有一兩片落葉從高處飄飛,無聲墜落在地。雒伽從窗戶邊退開,轉身往裏走,餘光中看到一束遠光燈,刺破灰暗的黑夜,從遠處林間小道中射過來,雒芊頓住腳,擰回頭,旋即就瞧到三輛小轎車排成一列,緩慢行駛過來。雒伽重新回到窗戶邊,一手抓著窗簾,往旁邊一扯,視野頓時變得寬敞明亮。
依次有血族從車裏出來,雒芊目光定格在最前麵那輛黑色轎車上。司機推門下車,繞到後麵,略彎下腰,拉開車門。
先走出來的是雒伽,雒芊緊攥著窗簾,雒伽下車後,沒有立馬就往屋裏走,而是轉過身,上半身鑽到車裏,緊接著他從後車廂裏抱了一個人下來。
那人臉埋在雒伽的懷裏,隻給雒芊留了一個後腦勺,從對方的身形還有衣服,雒芊清楚知道,那個人不是別的誰,正是她剛才還是想念的人。
出去一趟的時候,她記得許從一還挺好的,起碼是自己走著上車的,怎麽回來就睡過去了,中途發生了什麽?
雒芊想立馬衝下去問個清楚,這個念頭剛起,便被立刻摁了回去。她有種預感,答案必定不是她所能接受的,所以不知道,也許會好一點。
雒芊盯著抱著人,神色間卻一點沒有變化波動的雒伽,男人登上台階,突然不知道因為什麽他腳步停了一下,隨後在雒芊毫無準備中,男人抬起了頭,目光隔著數米遠的距離,一瞬間就看向了雒芊,雒芊想躲開,男人看了一眼,視線兩秒中後便快速挪開,雒芊表情發怔,到所有外出的血族都相繼進到屋子裏,寬闊的通道再次恢複之前的安靜,雒芊往後撤了一步,她眼簾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麽,跟著就猛地掉頭,往房間外跑。
剛一打開門,迎麵就撞上走廊裏的雒伽。其他血族回各自房間休息去了,今天算是激戰了一番,大家都有點累。
雒伽給了雒芊一個和善的微笑,摟著懷裏沉睡過去的人,就從呆愣住的雒芊麵前走過去,雒芊呆呆地看著兩人過來,然後再走遠,隨後消失在其中一扇房門裏。
那是雒伽的臥室,雒芊一步步緩慢走到緊閉的房門前,她揚起手,指骨僵麻發痛,她給自己打了很多氣,過了有半分多鍾,手在落了下去。
叩叩叩,雒芊敲響了麵前的房門。
房門徐徐打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門口中間,男人個子相當地高,雒芊站得近,隻能仰頭。
她暗裏咬了下嘴唇,視線從雒伽暗如黑夜的衣衫緩移到他英俊的麵龐上,雒芊下意識就顰緊了眉頭,她聞到一股混雜的味道,有鮮血、有東西被燒焦的腐爛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檀味,這些味道徑直撲麵而來,而雒伽衣衫扣子解了幾顆,看起來是準備衝洗一下。
屋裏的頂燈開著,燈光暖白,雒芊很輕易就瞥到居中的床鋪上,突了一個小小的痕跡,那裏躺了一個人,她知道的。
“老師,你……能放過從一嗎?”雒芊盯著雒伽眼睛不放,她深知自己力量有限,卻還是存在一定的幻想。
“你喜歡他。”肯定的語氣,雒伽眼眸深邃,極具穿透性,像是能一眼就看透到雒芊的內心深處。
雒芊眸光微微波動,她在雒伽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他不會喜歡你,或者應該這樣說,他不會喜歡任何人。”雒伽微笑著,猶如在說玩笑話一般。
“不、不是這樣的,老師你誤會他了,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請你相信我。”雒芊對於雒伽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她甚至在替許從一辯駁。
嗬,雒伽淡笑了一聲,雒芊和許從一還有他,都不一樣,對這個世界而言,她算是世界支柱,毫無根據的,隻是相處了一兩天時間,就這樣信任許從一,其實並不是什麽好事,越信任,喜歡得越深,到後期
作者有話要說: 就會被傷得越厲害,或者還會重蹈上個世界的覆轍,例如再次自殺。
那不是雒伽希望看到的,倒不是不舍得雒芊生命,而是不希望雒芊破壞他的計劃,看來得把雒芊一起算進去,這是個巨大的變因,最好能找到什麽法子,讓她主動遠離許從一。
“夜已經深了,如果睡不著,就去畫室,他是老師看上的人,雒芊你換個人喜歡吧。”雒伽還是笑著。
離得很近,於是雒伽看得相當清楚,雒伽的笑意就停留在嘴角,眼底是一片冰涼,猶如一座冰川沉積在裏麵。
房門快速關合上,將屋裏屋外隔成兩個世界,雒芊身體忽然顫了一下,她自嘲地一笑,沉默地回了自己屋。
許從一在雒伽和雒芊說話的中途,就醒了過來,不過沒有睜開眼,等到雒伽徑直走去浴室,他猛地睜開眼。內部的物件移了出去,周身依舊酸軟無力,他就那麽筆直躺著,眼神發直地瞅著天花板。
…………
啦啦啦~ dqvm
我的小輪椅搖不大動了,哈哈哈,我在想,什麽時候來個兩萬字的極速火箭,畢竟有過一萬字,對不對,等著吧,也許會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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