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 封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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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開學季,我們又開始了三點一線的生活教室、食堂、寢室。不同的是,此時網上時不時更新著甲流疫情的新聞,課間校園的廣播裏關於甲流的報道也多了起來。因為我們都經曆過“”,所以大家對這種呼吸道傳染病疫情反而顯得不是很在意,該學習的學習,該談戀愛的談戀愛。
大二的學習生活相對於大一要輕鬆些,沒有了計算機、高等數學這些公共課程,而是更趨向於專業化語言學概論、古代漢語、現當代文學等等,課程表也不再是滿滿當當。也不知道是我們專業特殊還是學校的無意安排,周六上午竟然還是有課。
由於是剛開學,我們也沒多少作業,大一的新生在軍訓,所以學生會那邊也沒什麽事。也正是如此,我們寢室幾個人開始三天兩地頭往網吧跑。老趙和大彪班長開始的時候依舊在那裏追逐三億鼠標夢,後來又跟林爺一起玩上了fifa-onle。我們剛開始去的那個網吧基本上已處於瀕臨倒閉的邊緣,所以上網費特別便宜,從一開始的2元一小時,到1元一小時,再到後來的1元兩小時。而與之匹配的,自然是犧牲配置和服務的代價。網吧的電腦經常會出現死機、斷網、藍屏等各種狀態,老趙他們踢一場球需要換4、5台電腦,離線狀態的他們則會被對手乘機瘋狂進球,如果等老趙他們重新上線得慢一點,比分將不可逆。所以,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他們就像真的在踢球一樣,不斷地在各台電腦間快速穿梭。
“網管!換電腦!”“網管!!死機了!”“網管!!!”這是我上網時老趙他們說得最得多話。
後來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我們換了一個剛開業的新網吧,配置高、環境整潔,開業期間還有優惠,而且這家網吧竟然到現在都還在那裏。在新網吧裏,我找到一款新遊戲cs-onle,裏麵全新的生化模式極具遊戲體驗,尤其是自己被撓了之後也會變成僵屍的設定讓玩家感覺特別刺激,後來cf也依樣畫葫蘆地出了個類似的。當我把這個遊戲帶回寢室後,我的電腦就成了大家的遊戲機,甚至連平時都不玩fps的林爺也對這個“被僵屍追著跑”的遊戲大呼過癮,邊玩邊喊“交替掩護射擊!!交替掩護射擊!!你們會不會玩兒!!”老趙更是對這個遊戲入了迷,後來在不斷努力後成為了高玩,每次係統出新槍,都是他幫我們完成任務獲取的。
不過,玩歸玩,學業終究是不能耽誤的。更何況專業課的都是一個班一個班上,很少存在能夠逃課的機會。老師一眼就能看清楚班上人齊了沒有,感覺人少就開始點名,有的老師甚至於在一堂課上點兩次名。
西區的大一新生們每天頂著烈日在操場上軍訓,坐在教室的我們聽著窗外傳來的“一二三四”的口號,時不時也會想起自己軍訓時的慘樣。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理作祟,我們幾個總會祈禱太陽再猛烈些,氣溫再高些,可不能讓這幫“新兵蛋子”有好日子過,都是祖國的花朵,憑什麽就我們接受陽光,他們卻接受雨露的。老趙的想法更是無人性,他總說要在新生軍訓時找個涼快地方當著他們的麵一口一口地吃西瓜或者舔冰棍,不過直到大四他都沒有去實踐他的想法。相對於怎麽能讓新生不好受,林爺和eric則更關心這一屆新生裏有沒有女神級別的未來校花。也因此,課後他倆經常會攛掇我們一起去各個方陣裏尋找“美”。
一天,我們正在上課,由於這課略顯得無聊,我就看向窗外操場上練習走正步的大一新生們,總感覺他們走的沒有我們當初訓練時那麽齊,“一二三四”喊得也沒有我們當初那麽嘹亮。突然,正在軍訓的新生們被集中起來,教官們從各自的方陣中撤出,邁著整齊的步伐向主席台走去,看起來他們是要會操了。眼睛和大腦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我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回到了課堂上。
上完課已經是中午,我發現操場上已經空無一人,應該是解散去吃午飯了。此時,大彪班長收到了學校發出的通知“因甲型h1n1流感的影響,為保證全校師生的健康安全,即日起封校!所有人員未經允許不得出入校門。”
後來根據學生會部長們給我們的消息,學校還在東區設置了專門的隔離區域,據說還有學生已經被感染了正在隔離。一時間,學校裏開始流言四起,停課、提前放假、十一取消等等說什麽的都有。回寢室後,我趕緊在校內網上“官宣”了封校的消息,同時也開始詢問同桌女同學他們學校的情況。
這突如其來的封校通知讓林爺犯了愁,平時上完課周末隻要時間充裕,他都會去女朋友那兒,這下徹底被禁足了。為了確保學生晚上都在宿舍待著,學院還安排學生會每天交叉查寢。
回到寢室,他又開始用雙語隨機切換模式跟女朋友不斷解釋,在長達近1個小時的語重心長中算是安撫住了女友。封校對劉總也有了一定影響,他本來計劃畢業後出國留學,所以平時都要去校外參加托福培訓,有時候甚至都會翹課去,現在也隻能待在寢室自學了。對於大彪班長來說能不能回家倒是無所謂,他平時也挺願意住在寢室裏的,畢竟寢室裏可以無拘無束。隻不過因為他是班長,所以需要時不時地傳達學院辦公室和輔導員的最新指示,還得及時上報班上同學的健康狀態。
白天我們照常上課,保險起見剛開始我們還戴上了口罩,晚上吃完飯則乖乖地待在寢室。做完作業後,我們就開始各自的課餘生活。大彪班長和我還有老趙則大戰“僵屍”,累了就看電影,eric依舊是先看tvb電視劇,然後跟aa煲電話粥。劉總則是坐在位子上發呆或者看看我們。因為“學習”需要,林爺也配了電腦,他經常會抽著煙喝著啤酒,然後看些韓國綜藝節目以及最新的韓劇,都是不帶字幕的那種。看著看著他會突然嘿嘿嘿哈哈哈地狂笑,懵逼的我們在一頭汙水和短暫的寂靜之後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而這種日子連著過三天就會讓人感到厭倦,林爺eric就開始在寢室裏組局鬥地主,輸了就彈腦瓜崩,共同參與的還有隔壁寢室的華子。華子跟我們一個專業,不過他是一班。因為經常一起上課再加上同為“煙友”,所以跟林爺和eric玩得來,跟我們關係也不錯。
“來!你倆把頭伸過來!”看樣子林爺又贏了。
林爺伸出右手,將拇指扣在中指上,放到嘴邊用力哈了幾聲,往eric腦門上用力一彈!
“啪!”的一聲後,緊接著就是“啊!嘶——”eric用力搓了搓被彈的部位,“你給我等著!”然後開始洗牌。同樣的動作和聲音也在華子那兒重演了一回。在結清了“賭資”後,林爺爆發出得意的笑聲。
到了快熄燈的時候,林爺和老趙或者大彪班長就會開始踢實況,舉行他們的世紀大戰,他們進球後激動的尖叫聲能夠穿透整個樓,仿佛根本就沒有甲流這回事兒。然而事情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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