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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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鑰漫無目的地向著她認為正確的方向跑了小幾百米,確認危險暫時解除之後,這才有時間拿出那塊哈羅德閣下給她的懷表。
    在遇到下一個危險人物之前,她必須趕緊找到一些能夠戰鬥,至少是能夠保護自己的東西。
    她掀開表蓋,接著這個雕刻著“zero”的懷表,實在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根據織雪所述,這個懷表能夠幫助她取勝,按照她的理解,至少應該能夠在這暗無天日的世界裏多少給她一些指引。
    然而無論童鑰怎麽看,都想不通它與指南針或者地圖相關的地方。甚至如果不是多虧了剛才那位“好心人”留下的發光器,她甚至看不清表盤上的時鍾。
    距離比賽開始似乎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她這才知道自己原來與李利洛斯糾纏了那麽久。
    也不知道那個達和白堯現在是怎樣的情況,單憑剛才他們兩個人在海水中扭打的場景,童鑰總以為他們會當場就決出個你死我活來。
    她鬆了鬆手腕,白堯方才緊抓留下的觸感依舊存在,童鑰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在意這件不足為提的事情。
    不過目前為止警報聲隻為李利洛斯響起了一次,他們大概也不會有什麽事。
    隻是這麽久了身邊都沒有其它的腳步聲響起,童鑰緊繃的精神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解脫一些。
    她隻能暫時安慰自己他們初期階段的解決目標並不是她。
    她靠在樹前慢慢蹲下來,躲在樹後,努力把臉埋進灌木叢中,試圖用那些繁複的灌木枝削弱這微光在黑暗中的矚目。
    “這到底……能怎麽幫我?”她晃了晃懷表,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聲音。
    這不禁讓她覺得織雪所謂的“這個懷表會幫助你取勝”隻是某種玄乎的精神支持。
    童鑰歎了口氣,索性先不去研究這懷表的用處,在灌木叢邊稍作休息,開始思考起剛才遇到的那個穿黃色風衣的男人。
    他並不是他們這一組的人,至於是誰,她暫時也沒有頭緒。
    但是他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武器,而且來到了五區,也必然不會是一個像自己這樣的無頭蒼蠅。
    總不會走到這一步全靠運氣吧,至少靠殺死李利洛斯那瞬間的果斷來看,童鑰也堅信那個人的來頭絕對不簡單。
    隻是童鑰從未想過,這darkside的戰況似乎比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算了,比賽已經開始這麽久了,第一個補給包應該已經被人拿光了吧。”
    她自我安慰著,心想著剩下的時間先到處轉轉也好。
    畢竟,就算可以靠著逃跑暫時不需要武器的幫助,食物和水依舊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森林中可以食用的果子、水源、是否有小型野生動物的存在,可以作為較長時間停留的安全庇護所在哪裏——她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探索。
    所以她決定繼續向著6區森林出發,在這海岸內圍的森林中順時針行走,至於為什麽是6區而不是4區——她並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跨越4、5區之間的那條河流。
    即使她認為水源是重要的,但是越炙手可熱的地方也自然最容易飽受危機。
    在她的需求達到極限之前,她暫時還不想冒這個險。
    童鑰不是一個強勢的進攻者,她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本事,隻能不斷奴役自己比常人機靈一些的頭腦,想辦法逃離危險。
    對她來說,能保護好自己便已經足夠了,但是防禦型選手如果想要走到最後,自然不能單單靠著逃跑。
    她在森林中漫無目的地走著,走了很久,隨著身邊的樹木越來越稀少,她認為似乎是有些偏離了應該行走的軌道,已經快走到森林的邊緣,馬上要接近平原的區域。
    樹林不似海邊那般茂盛了,平原上吹過的風偶爾也能穿過樹林的間隙撲到她的身上。
    突然,一陣刺眼的白光穿過層層樹幹的間隙,從遠方直射過來,過分耀眼。
    童鑰本能猛地蹲下,但那射光隻是短暫地環繞一圈,就像燈塔上的巡視燈。
    不過她在直升機上的時候,可沒有看到類似燈塔的建築。
    那燈光大概環繞了六圈,便又消失不見,陷入黑暗。
    童鑰又拿出懷表,正巧是十二時過兩分。
    比賽是早上八點正式開始的,如果她沒推理錯的話,這個巡視燈也許是主辦方為他們提供的“便利”,每四小時一次,以二十秒一圈的速率環動六圈。
    a-島麵積不算大,五區海岸森林內部的平原區最為開闊,可以算是整個島上最危險的地方。
    如果最後活動範圍縮減到這個的地方,那麽這短暫的兩分鍾,暴露在燈光之中的選手將會受到十分慘烈的擊殺。
    剛才的燈光讓她確信自己正處在與平原近在咫尺的位置,同時也說明,她走了這麽久甚至還沒有離開5區。
    但是她清楚,她必須趕緊調整有些偏離的方向,繼續向著6區的森林前去。
    然而剛才的戰鬥顯然已經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改善了方向的童鑰摸索著樹幹在森林中小心的穿梭,卻慢慢地,感到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眼前的畫麵也變得模糊,最終整個暗淡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失去意識的,也許是真的透支了,隻是在意識時有時無的時候,她依稀感覺到自己正慢慢移動,像是被什麽人背在身上。
    而這個人走路也搖搖晃晃,仿佛自己也正陷在危險中,卻依舊拚了命也要將她帶在身邊。
    等到童鑰睜開眼,還沒有適應這至暗世界的她麵對眼前的黑暗,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沒有完全蘇醒過來。
    她揉了揉眼,又試圖站起,直到腦袋不小心撞到這山洞的洞頂,碰撞出生出令她眉頭擰起的疼痛感,她才確信自己確實是處在現實之中。
    她感到頭很沉,仿佛再閉上眼依舊可以昏死過去。即便如此,她還是既無比慶幸,自己竟然能夠毫發無損地昏睡了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