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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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極光算不上璀璨,但在海麵的映射下,四下還算亮堂。
    白堯的目光隨著遠道而來的直升機慢慢遊移,最終那伴隨著包裹出現的閃光凝集在空中,紅幕區同一時間出現,
    幾乎逼近他們眼前。
    “居然……”對於曾經從紅幕區死裏逃生的童鑰來說,她對眼前的場景並算不上訝異,但是方仕成則不然。
    紅幕區的邊界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也便有五米遠,巧妙地環過河流的入海口,然而其他的海岸,也正如白堯所推斷的那般,被全部吞沒到界限外。
    白堯對他成功的預測並沒有發表太多的感慨,簡單地環視一周,在紅幕區還未消失之前,又背上了包裹。
    “我改主意了,我們去5區,先把少玖解決掉。”
    “5區……我的腿。”
    白堯跳下礁石,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想去就跟上。”
    童鑰沒猶豫,方仕成嘖嘖嘴,還是跌跌撞撞地從礁石上翻下。
    “……自大狂。”
    但此刻,隻有童鑰注意到,地上的名字,有一個似乎未被提及。
    顧朗。
    而這個名字,在一開始就被劃掉了。
    他不明白白堯的意味,隻是失誤遺落?還是說,他在暗示什麽?
    童鑰心中充滿疑問,卻始終沒有機會問出。
    鍾瀾和希德會在哪兒?湖邊總是沒錯的。他們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6區湖岸。
    一天下來,他們卻一直沒有遇到補給,如今已經是饑腸轆轆。
    “我去森林裏找點漿果。”鍾瀾坐不住了。
    “姐姐。”希德叫住了她,“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們一起出去嗎?”
    他那張黑瘦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真正燦爛的笑意,“自從你前些時日對我說起這個之後,我這些天一直在想這件事,渴望幾乎已經掩蓋了饑餓!”
    鍾瀾望著希德輕笑一聲,蹲下來,握住他的手,“當然。”
    她抬手摸了摸希德的頭發,“你果然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每次快到生日就耐不住性子,每天都惦記著禮物。”
    “說起來……我的生日又快到了呢。”
    “是啊。”鍾瀾扯了扯嘴角,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露出一絲有些後怕的表情。
    她想起在a區的生活,每年希德的生日她都會獨自買一個小蛋糕,在路邊吃完。
    日積月累,那也變成了她最深沉的心事。
    希德則不然,依舊滿臉笑意,“就把我們一起離開這裏,當做我的生日禮物吧!”
    鍾瀾回歸欣慰,“好!”
    她從自己的內兜裏掏出一個紅豆大小的金屬小球,輕輕放在了希德的手中。
    “這原本是給鍾涵準備的,現在是你的了。”她輕笑著,眼中充滿希望,“再熬幾天,等靖把darkside收拾幹淨,我們就演一場戲。”
    “這是什麽?”
    她從口袋中掏出了另一枚金屬球,拈在指尖,“這是假死藥,吃掉之後金屬外殼會在體內打開,裏麵的物質會讓你暫時被麻醉,呈現休克的狀態,而特定的金屬外殼會擾亂脈搏檢測儀信號,造成死亡的假象。”
    希德皺著眉頭,端詳著自己手中的金屬球,沒料想它竟然有這樣強大的效用。
    “假死……靠譜嗎?”他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鍾瀾卻無比自信,“s區曆代參賽者,向來靠這個辦法脫身。”
    但她的眼神中卻慢慢蒙上了一層雲翳,“父親原本讓我和鍾涵來參賽,好為鍾家奪得兩枚爵位。如今我殺了鍾涵,又把藥給了你,恐怕出去也難以逃脫懲罰。”
    她的眼神遊移片刻,望向希德,“你會責怪我帶你冒險嗎?”
    “當然不。”希德十分堅決,“隻要我生命中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夠與你一同度過,這就足夠了。在這裏死去是好的,和你一起去麵對未知的未來固然是更好的。”
    鍾瀾點點頭握住希德的手,“我一定會努力帶你出去,其他事……等我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作打算。”
    就在這惺惺相惜的時刻,他們身後的森林卻突然傳出了異樣的聲音,一個紅發男子好煞風景地從6區森林走出。
    鍾瀾掏出匕首,指向那片森林中的陰影,“誰?!”
    顧朗高舉雙手,慢慢靠近。
    “你……竟然還沒死。”
    這個曾經被鍾瀾重傷腹部的男子毫發無損地再度出現在她的麵前,不禁讓她有一絲詫異。
    顧朗卻對自己的奇跡般痊愈用一個微笑草草帶過,“別擔心,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加入我們?我們……”鍾瀾輕瞥自己身邊空空如也的地麵,失了些許底氣。
    “沒關係,我什麽都有。”顧朗將自己身後的背包丟在鍾瀾麵前,希德提防地蹲下身來,拉開包裹的拉鏈,槍械食物應有盡有。
    “我知道你們都是強大的戰士,與你們同行,我也有活下去的底氣。這些物資夠你們信任我了吧?”
    鍾瀾仿佛被這般讚譽衝昏了頭,輕笑一聲,收下了物資。
    “當然沒問題。隻是……你就不怕我們反水?”
    “不怕,因為你最大的弱點已經寫在臉上了。”
    麵對顧朗的嘲諷,鍾瀾臉上的笑容霎時間消失。她握緊希德的手,陷入了焦慮。
    “……你最好小心一點。”她威脅顧朗。
    童鑰三人沿著海角森林前往4區,一路留意著其他的選手,卻始終沒什麽收獲。很快,已經是正午。
    連續多日邊界縮小,darkside裏的氣溫越來越低,雖然正是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正午,但童鑰也感到肌膚上好像來回貼過冷風,讓她不自覺摸索著肌膚。
    “冷嗎?”走在最後的方仕成先一步注意到這一點。
    “不嫌棄的話,我的外套……”
    童鑰還沒來得及回應,方仕成便脫下自己的衛衣外套向她遞去。
    “謝謝……”童鑰受寵若驚,轉眼瞥見方仕成微微顫抖的腿,便隨手拽住一股腦往前走的白堯,“休息一會兒吧。”
    她回應給方仕成一個“別客氣”的眼神,方仕成感激著笑笑。
    “這都半天過去了,也沒見個人影……”方仕成倚靠在樹前按壓著那一隻承受了不少力氣的腿,不禁有些泄氣。
    “哎白堯,你說那個少玖,受那麽重的傷他能去哪?”他似乎焦慮得很,不過更大的原因,是他真的不想再無意義地跋涉下去的——他可是個“傷殘”病人。
    “別急。”但白堯卻絲毫不慌不忙地在一旁徘徊著。
    他們已經走了不少路,從4、5區分界的內海角跨越河流入海口,順延5區海角森林一路順時針向著6區方向走,就要逼近新的邊界,卻尚未在5區森林發現什麽端倪。
    “不過,如果一整天都沒有人死掉會怎麽樣?”童鑰問道。
    “不可能吧,肯定不會所有人都那麽沉得住氣。”方仕成反駁。
    她發出這樣的疑惑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感覺這一日相較其他日看來,實在是太平靜了。
    雖然darkside中的選手已經僅剩一半,但是島嶼的可行麵積也已經被削減了大半。
    這樣安靜——並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