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賣掉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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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隻中型野獸,表麵比較完整,有兩隻是衣衣獨自幹掉的,另兩隻則是與組長們合作,沒有做過多的處理。
畢竟不是特殊型的野獸,真要賣掉,隻能整隻按斤數出售。
其他小型的,有整隻,也有進行剝皮處理的——某些野獸肉有毒不能吃就隻有皮毛可以賣錢,衣衣需要手把手教他們怎麽剝下一張完整的皮子。
至於唯一的一隻一階凶獸雪耳兔,衣衣沒打算賣掉。
沒錯,一階凶獸是很值錢,但也要看它變異前的原型是什麽,像兔子這類又小又沒用的,哪怕成長為凶獸,靈晶也比較小,基本上隻有幾十煙洛,大概夠衣衣家的廚房用上三五個月。
這還是衣衣一個人過活,花銷比較小,而做飯又不太費靈晶,若是安裝在陣法上,當能源來使,哪怕那陣法比較廢,比如是作為保持房屋幹淨的除塵陣,芙蓉苑那樣大的地方,能撐半個月,都要謝天謝地了。
當然,如果真的要賣,整隻賣到一千斤野獸的價亦是可以的。
但衣衣想到自己狩獵時的辛苦,覺得還不如留著到時候做成煉體藥劑,剩下的肉花個時間用各種藥草調和一下自己辦個湯鼎宴豈不美哉?
畢竟這是第一隻殺死的凶獸,很有紀念意義。
很快,坑裏的東西全部被收拾好,用藤蔓編成繩子把四頭中型的綁好,除了袁青青組又挑了三人負責它們,不把袁青青算進去就是每三人一頭中型野獸,剩下的則由剩下的人包了。
唯獨把正副隊長與五位組長騰出來,兩手空空。
當然,這可不是衣衣想弄什麽官僚主義,上麵的盡情壓榨下麵的,而是無論從戰鬥力還是統籌默契配合來看,都以這幾人為先。
他們這些人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不惹來覬覦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戰鬥人員不能被負重給拖累了,他們得成包圍狀把戰利品圍在了正中間,剁掉一切試圖伸手的爪子。
毫無疑問,這時候的衣衣走在最前頭,擺出一張沒表情到冷漠的麵癱臉,再學一學初見時蒼林的凜冽氣場,那架勢簡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嚇退了不少膽小的。
但也有人沒被嚇退反而覺得衣衣是故作聲勢,實則心裏虛著呢,再一看隊伍裏竟然隻有一個大人,獵物卻堆成了山,那貪念是止也止不住。
衣衣就不客氣了,她殺過人,見過血,盡管過程中不乏偶然,卻也實實在在和去年不同了。
去年她再怎麽說服自己要殺雞儆猴,真正動起手來卻難免遲疑些許,手下留情那幾乎是標配。
但這一回,卻是實打實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濺上身的血看得同一隊伍的小夥伴都有些悚然。
原本覺得他們大搖大擺帶這麽多獵物出去簡直找死,就等著看笑話的黃導師神情亦慢慢凝重起來。
見沒見過血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宛如脫胎換骨的區別,就好像男孩與男人,女孩與女人,有經驗的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而黃導師,他並不覺得衣衣就是那例外的一個。
於是,在又一次打退、不,應該說是廢掉來人使之十天半個月絕對下不了床後,黃導師終於走到正大口喘氣、席地而坐休息的衣衣身邊,問,“你是不是殺過人?”
黃導師的語氣很奇怪,乍一聽仿佛是在問你今天有沒有吃早飯那麽平常,但仔細琢磨又可以發現那裏麵藏了許多的情緒。
原本應該是疑問的句子聽起來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衣衣差點被幽魂一樣的聲音給嚇得跳起來,等反應他問的是什麽,該緩過來心又不受控製地開始亂跳,那一瞬衣衣幾乎已經忘記自己穿越到一個法律意識淡薄的世界,還以為自己殺人的事情爆發,被執法人員發現要抓去槍斃。
幸好,她的心理素質還算過硬,非常理智地靜默下來,沒有說出更丟人的話,而是迅速回歸現實,用一秒時間明白過來,這裏殺人不償命,於是她異常淡定,又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嗯。”
她殺人了。
還承認了。
可那又怎樣,你難道還想把我抓去坐牢?
衣衣撇了某人一眼,聲音輕描淡寫,“我殺了兩個武徒九層,他們想把我抓走。”
她沒有說出武者的事,那太驚世駭俗了,畢竟武者和武徒是兩個概念,她沒辦法解釋自己怎麽囫圇著回來的。
此刻,她還有心思想,如果聽到這話的是自己前世的人,肯定要不淡定地尖叫,“殺人犯啊!”,然後拚命遠離自己。
不過,黃導師不愧是這裏長大的凶殘人士,他跟衣衣一樣輕描淡寫,隻有眼睛裏閃過了一到冷光,“殺了就殺了,敢對宮家人下手想必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你應該早點把這件事上報的。
如此危險分子,留著對於其他小孩太危險了,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手腳利落地宰掉他們的。”
注:這裏的宮家人是指以宮家血脈為中心而聚集起來的團體,包括非宮姓附庸者與客卿。
衣衣嘴角抽了抽,心道:不要把我說的這麽凶殘,好像我殺兩個武徒九層就好像殺豬宰羊那麽簡單?
很艱難的好不,差點導師您就見不到我了?
不過衣衣到底還是沒出口,隻道,“不用太擔心,他們是商隊裏的人,不會在這裏久留,而且,我想他也不是什麽人都看得上的。”
衣衣這話可不是炫耀,而是事實如此,當初她所在的地行器裏就有一個和她同樣年歲的小孩,身體也好,整天都活潑亂跳的,但那地中海管事看都不看一眼。
可見,哪怕是要擄人,亦有條件。
對於這點,她更不擔心了。
不是瞧不起底層民眾,而是因為環境、基因遺傳等種種因素,根骨好的小孩在大戶人家出現的概率要比底層人多,再加上誰都不是瞎子,豪門貴族也需要新的血液,往往又會將根骨好的小孩刮去一層。
因此,流落在民間,什麽靠山都沒有,體質還要達到衣衣這個程度的真的很少。
當然,如果有機會,這樣的渣滓還是殺了得好,沒準成長起來,就是另一個林府,另一個渣老頭宮。
想罷,衣衣便補充道,“不過,等我回去,會把事情上報的。”
她當時哪怕不斷告訴自己這裏殺人不用償命,但心中仍然有顧忌,有意無意間就把這件事給瞞了下來,卻沒有考慮到盡管黃導師說的可能性很小,可一旦發生,對於遭遇的孩子來說,卻是百分百的概率,一生的悲劇。
這頓時就把黃導師更多的話給堵了回去,畢竟衣衣都說了聽他的,他還能說什麽呢,難道硬為了跟衣衣對著幹,而推翻自己之前的說法,說衣衣不應該上報,這是傻還是傻啊?
隻是,盡管衣衣低頭,這場交鋒算他勝了,但他卻有種一拳頭砸進棉花裏的感覺,莫名不爽還是不爽,想了想,黃導師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頷首道,“孺子可教也,不過這件事既然老子知道了,你就不用操心了,老子會處理好的。”
衣衣:“……”
前一秒尚在拽文,後一秒就老子老子的流氓作風,黃導師您真的不覺得別扭嗎?
這突變的畫風我也是不懂。
而且,據她所知,這裏根本沒有這句俗語,聯係某一日隨口就對小夥伴吆喝上的情形,衣衣有理由懷疑這他們遣詞造句的時候被他聽了牆角。
衣衣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除了這一批比較慘烈的,接下來衣衣又遇到了前後兩批人,都是武徒。
其實這也正常,有追求一點的武者根本瞧不起野獸,凶獸才是他們的第一選擇,既可以鍛煉實戰能力,又可以多賺錢。
野獸,如果想賣到跟凶獸一樣的價碼,要麽以特殊性取勝,要麽就是體積過大,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特殊性野獸不好找,中型或者大型野獸又不好攜帶,往往抓一隻,就得把它給扛回來,一來一去的,一天時間別的都甭做了。
想想就覺得糟心,又髒又累,賺的錢還少到不行。
衣衣遇上前一支隊伍時還沒覺得怎麽滴,他們隻是長得高高壯壯,看起來孔武有力,但人卻比較少,隻有三個。
不過特別囂張,本來就是俯視著衣衣等人,還非要抬頭四十五度角,好像他那粗大的鼻孔很好看似的,一張嘴唾沫飛濺,露出一口黃得近黑色的牙,把站在最前麵的衣衣惡心得不行。
說出的話就跟那嘴一樣的臭。
衣衣當即伸手拂過斬塵,一甩手揮出鞭子舞得虎虎生威,盡往頭頭身上招呼。
別說這三個看著壯實,是要跟人正麵剛的經典體型,一個個手腳居然特別利落,速度那叫一個快,跟踩了香蕉皮一樣,刺溜一滑,滑出老遠。
哪怕衣衣毫不猶豫用上了輕身訣,卻也隻能追到他們的尾巴,那皮糙的,肉厚的,根本帶來不了多少疼痛。
可一個個,演的比醜角還誇張,叫聲聽在衣衣耳朵裏,隻覺得莫名娘氣。
某些時候尖銳而極具穿透力,某些時候正常了,卻是嘩啦啦一溜一溜的嘲諷。
被人這樣陰陽怪氣、娘兮兮地嘲諷,按理說是人就要氣炸,可衣衣一對比他們粗獷的麵孔,變形金剛一樣孔武有力的身體,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很想找一個地方去吐一吐。
因此,在發現那些人仗著身法好逃脫的時候,衣衣完全沒有去追一把的欲望,不僅如此,她還阻止了其他人。
結果沒想到,少女心三人組跑後沒多久,又是一群人攔在了隊伍前麵,二話不說就開打。
等衣衣帶著人將他們一個個揍翻後,那些人竟然不是疼得嗷嗷叫,而是懵逼了。
衣衣聽了一耳朵,又拚湊了一下,才發現一個事實——少女心三人組居然是誘餌,用來調虎離山的。
雖然沒上當,但衣衣還是後怕了一下,要知道如果不是被惡心到了,她完全有可能追上去抓嘲諷自己等的三人組。
沒辦法,都說一個潑婦等同於五百隻鴨子,但他們每人說是一千隻鴨子都抬舉他們了,那嘴實在太欠,太能拉仇恨,不自覺就勾得人心裏開始冒火,隻想把他們抓住,狠狠教訓一頓。
衣衣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們修煉了一種特殊的武技,盡管沒有攻擊力,卻能通過聲音來對聽者的行為進行幹涉。
這三人,領悟得比較淺,隻能當誘餌,要知道,若是用的好,完全可以通過聲音對人催眠。
當然,這完全不妨礙衣衣對人再度提高了警惕。
畢竟他們現在能充當的戰鬥力的,真的少的可憐。
而且,衣衣也默默下了一個決定,這次過去就和人談好價錢,之後每天都來一回駐地,把當天捕到的獵物賣掉。
按照計劃書,他們接下來要開啟地獄模式,每個人的任務與前五天比起來將是天與地的差別,而這之中,收獲的獵物肯定會呈直線上升,不可能留在一個地方,也不可能有那個閑心畫地為牢守著它們。
與其另外定個兩三天一回,還不如就一天交一次,夜晚的時候回駐地,省去了守夜人員。
幹掉這兩批人後,接下來的路程堪稱安靜,沒有其他幹擾,他們很快就到了駐地。
衣衣帶著宮北宮嵐嵐一馬當先去和駐點負責人談價格,袁青青守著堆在駐地裏小山一樣的獵物,宮非先和駐點的人談好用石珠開路,租下一片地盤。
本來,駐地的地盤不要錢,誰占了就是誰的,不過這其中還存在一個能不能守好的問題。
隻是衣衣既然要開啟地獄訓練模式,夜晚自然要睡好,根本騰不出來人守夜,如此,花錢租,就很有必要。
如果榮元堂連自家駐點的安全都沒辦法保證,那它根本沒臉在宮家生存下去了。
丟人丟到那叫一個大發。
毛禦則帶著人去砍了兩棵樹,手巧地做了一些木桶和鍋子。
丙班這一次沒有帶上集體大鍋,嫌太不方便了,他們選的是一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火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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