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傲劍七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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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比誰都更受神的愛戴吧?’”
“不對,咎兒……我記得你是,不具備戰鬥能力但有很聰明的頭腦這種設定的……嗎?”
“你在說什麽。這種口頭禪,如果不夠聰明誰會想到。”
“確實是魔鬼式的想法……。”
太囧了。
說出口的瞬間,在很多方麵會完蛋的。
“嘛,基本上是對敵人挑釁的時候所用到的話。就像顯示級別的差距,或者顯示自己絕對的自信之類的。通過說出這句台詞,在表達出你的全能性的同時,在得到勝利之後,還會顯得你是輕鬆取勝的。”
“與其說這樣,我覺得變成了單純的討厭鬼……。”
“嗯—。嘛,說實話,如果你有些令人討厭的話,對我來說是有利的。無法控製的頑皮的討厭的粗暴的人,被我牢牢地抓住了韁繩,這樣一來上層對我的評價也會提高。在這一點上,你過於善良了。”
“…………。”
多麽自私的意見啊。
也太自我為中心了吧。
看來咎兒為了讓自己的評價相對提高,正在策劃讓七花變成壞人。
“那麽,經典台詞係的第二個。‘看來你想被流放到孤島上啊’……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該怎麽回答是好。
為什麽長達二十年被流放到孤島上的自己,要對某個人,得意洋洋地說出這種台詞啊。
“傻瓜,就因為這樣才有說服力嘛。”
誰要啊,那種說服力。
你是怎麽升官的。
這句話,差一點,還隻是在心裏想想罷了。
比起這個七花已經想要趕快結束這個對話了。
不想再繼續擴展下去了。
這場對話,不如說是傷口。
“咎兒,你就沒有一點……現實的想法嗎?”
“嗯?我覺得這些已經夠現實了……你的喜好意外地高要求啊。沒想到你是這麽一個多事的人。”
“嗯,我也不想關於這件事討論得這麽長了……我也有做出很大妥協的準備。總之,說來最後一個經典台詞係的讓我聽聽吧。”
“好吧。嗯,這是從你的超必殺技的‘七花八裂’聯想出的口頭禪。”
“不要說超必殺技。”
是最終奧義。
雖然沒什麽區別。
“在對方發出挑釁的台詞後,你就這樣回答。‘不過到那時你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
其實他很想駁回。
實際上這句話已經出到嗓子眼了。
為什麽要在自己流派的招數上,還要加上那種不必要的含義啊。而且“七花八裂”是七花自己想出的,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的招數。
可是,一想到恐怕在這後麵排著隊等候的,咎兒想出的不正經的口頭禪,差不多在這裏決定下來應該是個聰明的選擇。雖然淨是些不正經的口頭禪,但一想到咎兒大概是拚命想出來的,內心也不是不隱隱作痛……可是如果要聽她說完所有的口頭禪的話,搞不好會變成佐證“難道說咎兒比我還要笨”這個在七花心中萌發的疑問的材料。
七花對自己的頭腦有多笨很有自覺。
他覺得這樣也無所謂。
可是,要是咎兒也是的話就壞了。
那樣這個旅途就會變成兩個傻子的旅途。
“就用這個吧。”
“嗯?”
“我說這個就可以了。‘不過到那時你已經被大卸八塊了’。嗯,感覺很不錯。嚇我一跳,簡直跟我太般配了。”(譯者:小孩子就是這樣學會說謊的。)
“啊啊,用這個行嗎?我感到有些意外。在我想出的方案裏這不是個強力推薦的一品。嘛,即使是如此也是我的自信之作。你喜歡它就最好了。”
“啊啊……那麽,咎兒,這個話題到這裏就可以結束了吧?”
“嗯。你可以道謝。”
“我對你的感激之情如江水般滔滔不絕。”
“嗯嗯。”
咎兒滿意地點頭。
看樣子很開心。
就這樣——鑢七花的口頭禪被決定了。
“哎呀哎呀,都怪你的要求太多,這話題變得有些過長了。雖說如此,還不至於要趕路。按現在的速度,在黃昏時分就能到達目的地了。”
“嗯。不過到那時你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切利哦—!”
遭到沒有道理的毆打。
就象這樣。
自從在不承島相遇後過了大約一個月——兩個人已經算是打成一片了。雖說這不能算是壞事,但是出現一邊進行這麽白癡的對話一邊在街道上走的二人組的話,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吸引周圍人們的目光的,而考慮到兩個人的旅行的目的的話,這個事態不值得慶幸——不過僅限於這裏,沒有必要擔心這種事。
因為,兩個人的周圍是無人的。
而這裏連街道都不是。
因為這裏是這個時代日本的,唯一一處沙漠地帶——
人稱因幡沙漠的腹地之中。
那是前一天的事情。
在進入因幡之前的小城的客棧中,咎兒和七花訂了一個房間。在室內,就算是咎兒也脫掉了幾件身上的和服。即使是這樣,還是隨身戴著不讓豪華的印象喪失的最少限度的裝飾。
“所以,從明天開始就是因幡了。”
吃完晚飯,咎兒對麵前的七花這樣說道。
正麵的七花的服裝,和在外麵時沒有什麽不同——不如說,如果上半身赤裸的七花再脫掉衣服的話,就會變成全裸的。不對,換一種說法,這時的七花,可以說比在外頭穿得更多——看起來是如此。坐在咎兒正麵的鑢七花,將咎兒長長的白發,纏在了自己赤裸的上半身上。
軀體和手臂和脖子,頭部也纏了不少。
咎兒的白發非常地長,所以就算在七花身上纏了這麽多,還有剩餘——俗話說女子能頭發能拉動大象,可是不管有沒有這種諺語,如果隻了解情況的人看到的話,這幅畫麵隻能用異樣來形容。
當然了,這絕不是七花的(或者是咎兒的)變態**的表現。雖然看不出來,但這是通過一段時間之前的——在七花長大的不承島之上的,和真庭忍軍十二頭領之一人,真庭蝙蝠之間的戰鬥行為得出的反省以及對策的結果。
真庭蝙蝠。
他可以改變自己的身體而變化成任何一個人,其忍術可不是變裝這種小兒科的技術所能比擬的,而他可以熟練運用這個忍法骨肉細工——驅使這個忍法骨肉細工,變化稱咎兒的樣子,打算偷襲七花。
從結果來說,這個忍法對七花是無效的。
在無人島上長大的七花幾乎沒有麵對人的經驗,因此,他可不會記得當天見麵的咎兒的樣貌,所以不管蝙蝠扮演的咎兒有多像,都是沒有意義的——確實。
在上個月的情況下,這一點發揮了正麵作用。
可是,打敗這名忍者,真庭蝙蝠的現在,七花的這個人類識別能力之缺乏,隻能是個決定性的致命的弱點罷了。無法區分雇主的咎兒和應打到的敵人什麽的是決不允許的。在征刀的旅途中,一旦進入亂戰混戰後,虛刀流的招數若是襲向咎兒的話,對不帶一切武器的咎兒來說那絕對將會是一擊必殺。
這樣是不行的。
先不管別人如何——至少要讓他能早日認出咎兒我這個個人才行,她如此想到。
所以。
這是個為了讓七花強烈地認識在她的特征中最顯眼的“白發”這個要素的,教育的風景。
“聽好了。你可不能咬。咬的話會弄傷發絲的。”
“那可以添嗎?”
“可以添。應該說舔著記住味道。不過不要動的厲害。頭皮被拽疼了。”
“說的也是。”
教育是多麽滑稽的東西啊。
嘛,這也是從不承島來到本土後的,咎兒和七花之間的,幾乎每晚都會進行的例行公事——白此所賜,七花已經能在一定程度上認出咎兒來了。
先不說這個。
要講明天之後的預定了。
“好,因幡的——那個,什麽來著?”
“下酷城。征繳對象是斬刀‘鈍’。”
咎兒說道。
“現在差不多到了該說明一下斬刀的時候了。”
“嗯。我是早就想聽你說明了。可是咎兒你一直在保守秘密。”
“這不是秘密。而是機密。”
“有什麽不同嗎。”
“重要度就根本不一樣。嘛,雖然也稍微提到過一點——這把斬刀的特性是,無可比擬的鋒利。據說——不管是什麽東西都能無法抵抗而被一刀兩斷。”
“哼~。”
七花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也許沒怎麽認真對待。
確實,被籠統地說出這樣的事來,沒法掌握要領也正常。
“是和上次的絕刀正相反的一把刀咯。那個好像是著重於堅固的刀吧——嗯?這麽說,那啥?如果用這把斬刀砍向那把絕刀的話,會怎樣呢?”
“誰知道。這種事不去試一下是不知道的——不過,說來也不能去嚐試啊。”
咎兒有些笑著說。
也許覺得七花天真的疑問好笑吧。
“恐怕是,作為四季崎記紀的變體刀的,完成度較低的一方會沒有矛盾地敗北吧。斬刀隻在較後麵被打造的……如果刻意得出答案的話,也許絕刀會被砍斷的。”
“咻。”
七花一邊像在開玩笑似的附和——
目光一開咎兒,看向旁邊。
咎兒沒有看漏他這樣子,心裏歎一口氣。
在不承島上合真庭蝙蝠之間的戰鬥——雖然經過了波折的情節,七花得到了最終的勝利,可是,雖然戰勝了蝙蝠,卻在戰績上不能說戰勝了絕刀。當然,既然咎兒的目的是征集四季崎記紀的變體刀,那就不能去折斷絕刀。
可是——七花應該是有他的遺憾的。
虛刀流。
不使用刀的劍術——是否能戰勝刀本身呢。
他應該是很想試試看的。
這場旅行對七花來說,同時也是丟棄刀的虛刀流和,追求刀的四季崎記紀之間的戰鬥。
雖然那份不服輸的決心本身不是壞事,但是,對咎兒來說還是要注意監視他才行。
“能砍斷絕刀的,斬刀啊……。”
“僅僅是推測而已。不要想的認真了。而且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也會被揮刀之人左右。雖說四季崎記紀的變體刀會給予持有者力量——但沒有比由手段高明的劍士使用更可怕的事了。”
“說的也是。隻關注刀也不是個辦法。哪?這次的所有者是誰?這次應該不是忍者吧?”
“嗯,沒錯。”
應當征繳的十二把——因為已完成了絕刀的征繳,所以還剩十一把——其中,目前掌握了所在地的,有五把。在其中,讓七花征繳的第一把刀,咎兒選擇了斬刀。雖然也有地理條件的因素,卻也有更簡單明了地理由。
“這次的對手的劍士。”
“那太好了。畢竟虛刀流是個劍術,劍士比忍者好打。”
“名叫宇練銀閣……應該是個浪人吧?或者……或者說,是個城主。”
“哈?”
七花露骨地發出奇怪的聲音。
“你在說什麽呀,咎兒。浪人和城主之間相差十萬八千裏呢。”
“確實差得很遠……是啊,看來你又不了解任何情況了,那麽讓我一五一十說給你聽吧。”
咎兒說道。
“在舊將軍頒布了刀獵令的階段,斬刀的所有者是侍奉鳥取藩藩主的一名武士。名叫宇練金閣。”(譯者:雖然和劇情無關,日本京都有叫銀閣寺的和金閣寺的寺廟,是觀光勝地。)
“你說宇練。”
“似的。是從現在的所有者,宇練銀閣數過去的話,是十代以前的祖先。是和你的祖先,虛刀流的鼻祖鑢一根同一世代的人物。”
“也就是說……知道了,那個人是戰國時代的人吧。揮砍四季崎記紀的變體刀——參加了合戰吧。說道戰國時代,應該就是四季崎記紀的變體刀的全盛期。”
“雖然不如始終在最前線作戰的徹尾家的鑢一根——宇練銀閣也取得了一定的武勳。雖然沒能在曆史上留下名字。”
“嗯?這樣啊?”
“你沒從六枝先生聽說過吧?宇練這個姓氏。”
“嗯——是沒聽說過啦。什麽嘛,原來不是很活躍啊?”
“所以我說的是,‘一定的’。”
咎兒重複說道。
“比如說就算你擁有多麽強大的力量,如果敵人隻有一個人的話,你也隻能打到一個人罷了。就是這個意思。這一帶——雖然不能說很少發生戰爭,但也是個相對和平的地方。”
“原來如此。因為虛刀流的鼻祖在最前線的激戰區戰鬥,所以才成為了傳說。哼~……”
說完,做出思考模樣的七花。
竟然做著思考這種不習慣的事。
真不像他。
索然咎兒這樣想,但還是先繼續說下去。
“好了,嘛,天下被舊將軍統一,接著就是刀獵令。大名們所擁有的變體刀,就在這時一口氣地被集中到了舊將軍的腳下。”
刀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