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地牢疑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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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三個時辰,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林非白打起了精神。
一個稚嫩的女聲問道:“都沒醒吧?”
另一人答:“放心,都沒醒。”
女聲道:“先把秦羽叫醒,新來的兩個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醒。”
林非白眼睛眯起了一條縫,這女人果然是秋娘,王三乖乖地跟在她身後。
秋娘路過林非白的牢籠門口,冷笑一聲,繼續向前走,走向第二間牢房,輕歎了一聲,又走到了第三間牢房外。
“王三,今天把這個也加上,喂給他。”
一盞茶的功夫,一聲怒吼從第一件牢房傳來:“妖女,讓我殺了你!”
秋娘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著他。
“秦羽,急什麽,今天咱們玩點有意思的。”
秋娘接著道:“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昨天王燦死了,有些事情需要你們來繼續了。”
“你在放什麽狗屁!”
“沒關係,慢慢你就知道了。”秋娘隨即招呼王三退下。
秦羽瞪著秋娘道:“妖人,我一定要殺了你給明月報仇!”
秋娘嫵媚地盯著秦羽,道:“一會兒你就不會這麽說了”。一邊說著,一邊一件一件退去自己的衣物。
白皙的頸部,纖細的鎖骨,圓潤的香肩,微隆的雙峰,修長的……
秦羽的身上越來越熱,他想把頭偏向旁邊,閉起雙眼,可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他一雙眼死死地盯著秋娘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秦羽怒吼著。
“當然是讓你發狂的東西。”
秋娘一邊說著,一邊挑逗著秦羽。
秦羽的身上越來越燙,也開始越來越癢,他怒吼著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野獸的氣息充斥著全身,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羔羊。
沒多久,秋娘似乎是累了,拾起了一件薄紗:“隻要你說你喜歡我,我就把它送給你。”
“滾開!”秦羽緊緊咬住牙關,從唇齒中擠出這兩個字。
秋娘穿起了衣物,回眸一笑:“今天到此結束,你讓我很欣賞。”隨手拋出了一粒藥丸。
秦羽接過藥丸立馬吞下,一頭栽倒下去。
秋娘隨後朝著林非白走去,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林非白微眯起雙眼,看到秋娘正盯著他的下體,不禁臉上一紅,起身道歉:“不好意思,方才看你挺開心,就沒打擾你。”
“小色鬼,嘴巴倒是挺毒。”
“別這麽喊我,你不是我未婚妻嗎,我看看怎麽了?”林非白瞟到了秋娘手上南山派的子戒,哼了一聲。
秋娘看著有恃無恐的林非白,輕聲道:“你不怕死嗎?”
林非白也輕聲道:“我要是怕,還會來嗎?”
秋娘被逗笑了:“別人都說你是個傻小子,我倒是覺得你很有意思。”
林非白道:“說說吧,處心積慮地找我所為何事”
秋娘道:“沈家的劍譜。”
林非白道:“我要是說我用的不是沈家的劍法你信嗎?”
秋娘道:“信。”
林非白道:“我有點不明白了。”
秋娘道:“老大和你交手後就發現你這不是沈家的劍神劍法。”
林非白道:“柴邵是吧,我這劍法他有沒有興趣。”
秋娘道:“老大沒興趣。”
林非白幹笑道:“那完了,我沒什麽倚仗能讓你為我脫衣服了。”
秋娘被逗得噗嗤一笑:“是呀,不過你還是有點用的。”
林非白道:“說說看。”
秋娘道:“別著急,等你隔壁的人醒了你就知道了。”
林非白隨口一問:“那是誰?”
秋娘道:“沈琳。”
林非白沉默了,沒有再去秋娘的口中問些什麽,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隻不過是南山派和沈家之間一顆無關痛癢的棋子,南山派費盡心機,還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做局也好,擺鴻門宴也罷,林非白憑著一腔熱血往坑裏跳,妄圖用一己之力改變著什麽,卻成了徒勞。
無論牢籠裏關著誰,隻要在籠子裏的就是羔羊。
秋娘臨走前,給林非白喂了一顆昏迷的藥,似乎是產生了抗藥性,沒過多久林非白就醒了。
他自嘲自己不過是個剛出茅廬的小蝦米,卻妄圖攪動江湖中的大河。
林非白躺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監牢上方,這般毫無目的地躺著,不禁讓他想起了在上山和師父一起的時光。
那時候師父隻會在劍法上指導他,其他的什麽都不講。在山上的時光裏,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大大咧咧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幻想著天馬行空的故事,不用回憶過去,不用奢望將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想起自己一路下山的所見所聞,想到了那個騎著馬撞了自己的白衣女孩,想到了自己遇到的李家兄弟,又想到了自己冒冒失失去替沈琳出頭。
噗,林非白不禁輕笑了一聲,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確實冒著傻氣,但運氣卻還不錯,遇到了這些有趣的人。在夕陽下同乘一匹的閑適,客棧內暢談的輕鬆……這些回憶讓林非白嘴角揚了起來。沈琳應該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有了朋友,就沒有那麽孤獨了。
林非白搖了搖頭,這種感覺對於他來說很有新鮮感,卻又很陌生,一個人習慣了狼一樣的生活,就很難改變了。他怕自己做的事,會影響到那些朋友。
眼下,似乎一語成讖,沈琳已經被抓來,而且那些人還抓了自己。看起來是想通過自己去逼沈琳交出劍譜。
想到這一茬,林非白心裏產生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沈琳會因為我而交出劍譜嗎?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待出嫁的少女,緊張又不安,興奮又嬌羞。林非白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隻不過和她萍水相逢,與江湖上人人都想要的劍譜相比,孰重孰輕,一目了然。
胡思亂想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又一次響起,林非白趕忙調整姿勢,閉緊了眼睛。
秋娘端著一碗清水,不緊不慢地走向了第二間牢房。她駐足觀察了一陣,發出了一聲輕歎,緊接著把手裏的水,潑向了監牢。
“誰?別過來!”沈琳從昏睡中醒來,驚慌地看著秋娘。
“別怕,沈小姐,隻要你聽話,我們是不會對你怎樣的。”秋娘笑吟吟地看著沈琳。
沈琳艱難地從地上坐起,拍了拍衣物,道:“想不到你們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不怕我父親知道了?”
秋娘道:“沈小姐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我們請你過來是想好生伺候你,順便聊聊劍譜的事情。”
沈琳眉頭一皺道:“林非白在哪?”
“就在隔壁。”
“這件事跟他沒關係,我沈家的事,不要讓一個外人被牽連。”
“沈小姐放心,你交出劍譜,我們肯定放了他。”秋娘頓了頓:“對了,來的匆忙,我這就給你端來好酒好菜。”
秋娘踏著碎步退了出去,心想若不是怕沈琳的父親報複,老大何必要對一個階下囚這般客氣。
林非白聽到腳步聲漸遠,開口道:“沈小姐,我是林非白。你怎麽也被他們抓緊來了?”
沈琳美眸一亮,卻又皺了眉頭,低聲道:“前幾日我準備代家父去給李太爺賀壽,路上聽說你與李太爺鬧了矛盾,被抓了起來。我怕這是南山派搗鬼,就提前了腳步,誰知路上又有消息,說你被李太爺關起來折磨,被迫和他約定在大壽時比武。我沈家和李太爺也算是有些交情,本想提前到府上幫你求求情,誰知李太爺竟然在酒中下了迷藥……”
林非白一陣感動,開口道:“我和你隻是萍水相逢,卻讓你因為替我求情,深陷險境。其實那時候我並沒有被他們抓住。”接著,林非白把自己在路上遇到秋娘的事告訴了沈琳。
沈琳沉思了片刻,腦海中閃過夜鶯客棧,林非白提劍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幕,臉一紅,開口道:“就算我不提前來賀壽,李太爺勾結南山派,存著要取我家家譜的心思,他們也會在宴席上做些手腳,公子不用太自責。隻不過他們畏懼我父親,不敢對我怎樣,可對你……”
林非白皺了眉頭,殺雞儆猴,對麵牢房曾經呆過的人,怕是死在了“猴子”眼中,自己和那間牢房的秦羽,也許就是下隻“雞”。
林非白有些無奈地盯著對麵的牢房:“想不到南山派真的會和你家撕破臉皮。”
沈琳忽然開口:“林公子,你是怎麽被抓來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