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對話
字數:9573 加入書籤
司徒男聞言,心中暗笑,當初他就懷疑司徒公是強入登封境過,所以當時他才會為司徒公選擇這樣一套功法,此時看來,固然如此!
“也正是在突破到登封境之後,我便再度升起了希望,所以兩個月前,我曾去過一趟南池王國!”
“哦?”司徒男聞言,心中一動,想到在這之後的國戰,心中不由得有些一些想法。
“再去到南池王國後,為了不驚動對方,當時我是隱藏修為進入的,去到那裏之後,我便是找到了之前將你送來的那人。”
司徒男聞言,卻是一愣,那人能夠將他送至司徒王國來,在這之後又有南池王國的人尋到司徒王國準備將其暗殺,那麽就說明對方的舉動是被南池王國所察覺的,在這種情況下,為何這人還會安然無恙被司徒公找到?
或許是察覺到司徒男的疑惑,司徒公解釋道,“最初找到他的時候,我也很是奇怪,按理來說,就算南池王國這邊網開一麵,至少也會將他給囚禁起來,怎麽會讓他自由行走。
對於我的疑問,這人卻是告訴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母親的修為,已經快要突破了!”
“修為突破?和這有什麽關係?”司徒男心中疑惑,隨即便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的母親之前本就與我修為相當,雖然當初生下你導致她身子虛了一些,但經過這些年的調養,還是慢慢補了回來,而我找去的時候,你母親的修為早已經邁入了入室巔峰與登封境那道坎,隻不過由於一些原因,她卻是遲遲沒有跨入登封境當中。”
司徒公說著,歎了口氣,“說來也是因為我,雖然南池王國一方希望你母親她能夠晉升到登封境界,如此也算是提升了他們王國的實力。
但若是你母親晉升的話,他們自然是會對我們司徒王國下手,否則的話,你母親心有掛礙,又怎麽會甘心為他們趨勢。
正因為如此,你母親為了牽製住南池王國的人,才是遲遲沒有突破修為,而若是南池王國的人強行出手殺人,隻會讓你母親產生更大的仇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送你來的那人才能夠保全性命。”
司徒男聞言,微微頷首,“後來呢?見父王這般打算,想來是與母親有了什麽計劃。”
“沒錯!”司徒公聞言,點了點頭,“如今看守你母親的是南池王國的一名登封境修士,而且除他之外,南池王國內還有一人的修為也達到了登封境,在這兩人看守之下,哪怕是你母親突破修為,也很難從南池王國衝出,所以便要為父,替你母親將其中一人引出!”
司徒男聞言,有些疑惑,“那為何父王不直接在南池王國將母親接走?若是母親修為突破的話,總是南池王國內有兩名登封境修士,恐怕也攔不下父王和母親吧?”
“因為在這南池王國內,還有第三名隱藏的登封境修士!”
“哦?還有一人?”司徒男聞言,不由得暗自心驚,如此實力,在中等王國中倒也算是實力排在前列了。
“這第三人雖是南池王國中修為最高之人,但他一般都在閉關修煉,除非南池王國遇上什麽外敵才會出現。
所以若是為父前去強救你母親的話,這人便是會出現阻止,可若是你母親自行脫離南池王國,他卻是沒了阻攔的理由。”
司徒男聞言,微微頷首,還有一點司徒公沒有說,那就是他以玄武帝國之人去人家青龍帝國內搶一女子,哪怕這女子是他妻子,但憑借著其實力過強,也會引起青龍帝國方麵的阻攔。
同時在聽了司徒公的講述後,司徒男也是明白,這所謂的計策,無非是引蛇出洞而已,可是轉念間,司徒男便是察覺到這其中的怪異之處,他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皺眉思索間,司徒男突然悟了,開口道,“父王,恐怕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吧?”
“哦?”司徒公聞言,愣了一下,開口道,“這是為何?”
“因為若是按照父王的這個說法,其實要救出母親很是簡單,可我觀父王對明日戰鬥勝負頗為在意,若隻是為了引動一登封境修士前來,恐怕不至於此吧?”司徒男說著,又想到了之前的那名來自南池王國的安良,此時想來,對方的言行也有些怪異,對方憑借不過入室巔峰修為,竟敢在司徒公麵前屢次挑釁。
如若對方隻是膽大無謀的魯莽之輩也就罷了,可從張平的描述來看,這人卻並不是這般魯莽之人,相反,此人魄力十足,言行果敢,足以算得上是才俊二字,可既然如此,那對方之前又為何如此做派呢?這是為了什麽?
另外還有,南池王國這麽多年以來,究竟為什麽不對司徒王國下手?僅憑司徒男的母親以命相逼就可以讓對方妥協了嗎?若是如此輕易,那此番司徒男的母親何不直接突破修為,然後以命搏命衝出南池王國?畢竟若是對方顧慮她的性命,那麽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逃出南池王國應該不難!
司徒男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甚多蹊蹺,讓他不能自明。
司徒公見司徒男眉頭緊鎖,一幕冥思苦想模樣,心中也是知曉自己之前的講述有眾多不妥之處,但此時木已成舟,他隻得無視司徒男的疑問,斷然道,“好了,為父明日還要參戰,今晚得好好休整一番,若是你還有什麽疑問,便等到此戰結束,你母親回來之後,再做打算把。”
說完,司徒公便是將司徒男驅出房門,不再應答。
司徒男見到司徒公如此,心中更是愕然,不知為何對方突然態度大變,而自己僅僅是有了一些疑問,再無其他事由,可司徒公這是?
心下疑惑間,司徒男也隻得無奈回到房間當中,隨後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套陣旗,經過一番揮灑之後,便是在房間內布置了一個隔絕外人探查的陣法。
準備妥當之後,司徒男便是取出了一塊石頭,一塊納魂石。
此時司徒男手中的納魂石早已經不是當年他在司徒王國內購買的殘缺納魂石了,在青龍學院中的時候,他便是為其中的殘魂尋了一個新的住處,也就是此時他手中的這塊納魂石!
這塊納魂石若是放在外界購買,究竟價值幾何司徒男卻是不知,但他卻是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塊納魂石是他花費了足足五十積分才在學院中購買而來的!
五十積分,這已經能夠讓青龍學院中許多普通學員為之奮鬥許久了,由此可見,此塊納魂石自然不是凡品。
司徒男之所以買下這塊納魂石,隻因為它擁有一個奇特的功能,那就是如果有殘魂生存其內,可以在這納魂石中吐納修煉,直到尋覓到一副合適的軀體。
雖然這一項功能必須要定期在納魂石中儲存天地靈物,以此來作為其中殘魂修煉的靈力來源,如此相加之下,卻是讓這納魂石的特殊功能顯得雞肋了一些。
畢竟若是尋常人即便擁有一些魂體,隻需將其放出來修煉即可,若是奢侈一點,為這魂體設置一套可以吸納天地靈氣的陣法,也算是足夠了,而這樣的陣法,在青龍學院請人布置,根本花費不到五十積分!
正如此,很長一段時間,這塊納魂石都無人購買,直到它遇到了司徒男。
司徒男初見此納魂石,便是因其特殊的功能心動了,當時也未曾與物主多加溝通,直接以標價買下,當時還讓影辰和張平為之驚訝了一番。
在買下這顆納魂石後,司徒男便是將那殘魂轉移到了這顆納魂石中,並且定期向其中丟入一些靈物,以此來供那殘魂修煉,如今這殘魂已經將自己的魂魄修補的基本完好,同時修為也已經在這麽多的天地靈物作用下,成功突破至武者巔峰,隻不過那登堂境界,卻是一直未曾突破。
此番將納魂石拿出,司徒男便是將其中魂體喚出,那魂體自納魂石外出後,先是兩眼迷蒙,隨後便是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這是,這是回到司徒王國了?”
司徒男聞言,微微頷首,“昨日便回來了,不過昨天一直趕路,再加上又與人戰上一場,故而有些乏了,便沒有將你喚出。”
魂體聞言,沒有在意司徒男讓他晚一天出來,而是自顧的打量著四周,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魂體這幅模樣,司徒男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告訴你。”
“什麽事?”
“母親,嗯,你的母親,可能明後日便會回到司徒王國來。”
“什麽?!”
魂體聞言,立刻一驚,看向司徒男一臉的驚喜。
“具體緣由我就不說與你聽了,等到你母親回來的時候,我會找個機會讓你遠遠瞧上一眼,等到我的修為突破至登封境的時候,我便會為你尋個軀體,讓你能夠重新為人。”
魂體聽到隻能讓自己與母親遠遠見上一麵,先前的喜悅頓時消失了大半,之後又是點頭道,“我知道的,我們說好了的,等到你進入登封境之後再讓我還魂,不然的話父親他們恐怕會給你造成麻煩。”
司徒男見魂體順從,心中的一些顧慮便是散去,但聽著對方口中說著父親母親,他心中還是有些煩悶。
要知道在他這一世前麵的十幾年間,他都以為自己是正常的投胎來到這個身子裏,隻不過他過忘川時忘了喝孟婆湯,所以才保留了自己前兩世的記憶。
但無論如何,當時的他都是將司徒公當做自己的父親,哪怕當時他心中還有許多遲疑,可以他前兩世無父無母的際遇,使得他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隻可惜,當他發現自己竟是通過“奪舍”獲得這幅身軀之後,心中卻是徒然出現了許多落寞,這一世他依舊是一個孤童,並無父母。
隨手將魂體收回納魂石後,司徒男便是繼續思考今日司徒公那怪異的表現,他總是覺得司徒公有什麽事情是瞞著自己的,而且這事情定然還與他有關!
可是無論他如何思索,雖然能夠想到此事定有蹊蹺,但這其中的蹊蹺究竟在何處,卻是難以尋源,再加上他雖然知道司徒公和那名南池王國的女子算不得自己的父母,但有了那十幾年的相處,再加上自己一直是以這個名頭生活,使得他心中還是難以將這二人放下,所以此時他隻得苦苦思索,希望能夠找尋到什麽線索。
如此冥思苦想,當司徒男再次看著窗外的景象之時,發現眼前天色已經大亮,時間竟是在不覺中過了一夜。
見到天已經亮了,司徒男便是沒有再繼續思索下去,這一夜的思索,到了最後卻是如同亂麻一般,越理越亂,不得寸進,再加上今日司徒公還要進行一場巔峰賽,所以司徒男便是走出房門直奔廣場而去。
當然,臨走之前他也沒有忘記將昨日布置的陣法給受了起來,那一套陣旗還是薛明給他的呢,據說價值不菲!
臨出王府之時,司徒男剛好察覺到張平趕來,便是在門口與他相遇之後,一同前往廣場所在的位置。
來到廣場之後,司徒男發現周圍的民眾並沒有因為這場國戰已經勝了的緣故而減少數量,反而今日的人數要較前兩日多上不止一籌。
轉念間,司徒男便是知道這是為何了,畢竟對於一些司徒王國的民眾而言,司徒王國是否提升到中等王國其實對他們的影響並不是很大,因為到時候王國自然是會擴大麵積,所以不會出現他們無處居住的情況,而若是晉級失敗,自然是和之前一樣,毫無變化。
但今日的巔峰戰卻是不一樣,在巔峰戰中,至少有兩名登封境修士會展開對決,如此場麵,不要說這些初等王國的民眾,就算是中等王國甚至是四大帝國的眾多民眾,又有多少人能夠見識呢?
正是抱著來看兩大登封境修士戰鬥的想法,今日這廣場周圍的人群才是如此之多,而且今日的擂台已經較前一日又有了變化,今日的擂台並沒有如昨日那般擴大,反而是恢複到了最初的那個小擂台。
因為對於登封境修士而言,一個這般普通搭建的擂台又有何用,難道還能限製他們不可?既然不能限製,何不如隻保留一個小擂台,能讓二人站立即可。
此時廣場上人聲鼎沸,大家都在期待著接下來的這場巔峰之戰,哪怕是司徒男身上的張平也不例外,之前在學院的時候,他雖然時而會見到登封境修士的院長,可是卻一直無緣觀看到他們動手的景象,所以此時他自然也是心動不已。
受周圍人群的影響,此時司徒男是跟著有些激動起來,想要觀看接下來最後一場巔峰之戰。
可是轉念間,司徒男便是警醒自己,他可以因為自己想要觀看這場戰鬥而觀看,但卻不可以因為周圍人群的熱烈期盼而產生想要觀看這場戰鬥的想法,如此一來,便是說明他的心還不夠靜,容易受到外界幹擾。
此時司徒男誠心正意間,便是在心中問清自己,是否是真的想要看這一場登封境戰鬥,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司徒男又探究自己為何會想要觀看這一場戰鬥,得到的回答是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觀看過登封境之間的戰鬥,再加上自己修為即將到達入室境和登封境之間的那道門檻,所以此時觀看登封境戰鬥,能夠增強自己將來突破的成功幾率。
如此思索一番後,司徒男隻覺神清氣明,心神都通透了不少,昨日苦思一夜的疲勞此時也是煙消雲散。
一旁的張平察覺到身旁的司徒男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心中一驚,隨後開口問道,“司徒,你之前怎麽了?怎麽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哦?怎麽個變化?”
“嗯,具體的說不上來,不過感覺你比之前……嗯,清爽了許多,之前我還覺得你有些疲累,想是因為今日伯父將要上場戰鬥,你心憂伯父才如此,可就在剛剛,那種感覺卻是全然不見。”
司徒男聞言,微微一笑,“張大哥感知果然敏銳,不錯,剛剛我有了一點感悟,所以此時才有點改變。”
說著,司徒男便是將自己之前想到的和做的向張平一一道來。
張平在聽司徒男說完後,神色一喜,隨後開口道,“司徒,你果然有大氣運在身,之前你說的這些雖然看起來稀疏平常,但卻少有人將之係統化的思考過。此番聽你一言,我才算是徹底明白了何為自清。”
司徒男聽張平如此說,先是覺得對方有些大驚小怪了,不過是吾日三省吾身而已,這又算得了什麽?但思緒閃動間,司徒男卻是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首先,在這個世界中並沒有《論語》,也沒有“吾日三省吾身”這句名言警句。
另外,對於這樣的道理,雖然看起來稀疏平常,但卻如障目之葉一般,若是一直盯著它,便是永遠發現不了,隻有通過外力才能夠打破這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尷尬處境,而司徒男此時對著張平說的這一番話,卻正好成為了這股外力,讓他豁然開朗。
所以司徒男便是沒有再對張平多說什麽,微微一笑後,便是回首看向前方的看台,靜待司徒公與那南池王國的登封境修士的到來。
而張平見司徒男沒有再多言,他自己也沒有再做那誇讚司徒男的事情,而這番話語在張平身上的作用自然也沒有司徒男那般明顯,畢竟昨夜他也未曾一夜無眠。
就在萬眾矚目之時,眼前空空如也的擂台之上,突然出現了兩個身影。
居左邊的是一老者,身著與之前南池王國之人同樣的綠袍,而右手邊正是這司徒王國的第一人,司徒公!
見到兩人出現,早已翹首以盼的民眾們卻是一改之前人聲鼎沸之狀,此時一個個屏氣凝神,靜靜地注視著擂台上的二人。
至於那兩位兩大帝國的裁判在見到兩位登封境修士登上擂台之後,也是在一旁默默地示意比賽開始,之後便再無半點動作。
而這一場比賽的勝負也並不需要他們二人評判,等到戰鬥結束之後,兩位大能自然會向他們示意誰勝誰負,他們的作用,本也隻是用來判定前兩場戰鬥的勝負。
兩名登封境修士出現在擂台上之後,也沒有在意周圍的人群,而是自顧自的交談起來,當然,他們交談的話語,卻是連司徒男都聽不到,除非他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強行衝破兩名登封境的阻隔,可若是他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麽,哪怕是強行使用精神力,此時他也定要聽上一聽!
“前輩,好久不見。”司徒公看著對方如此說道。
綠袍老者聞言,冷然道,“我寧願不見你!”
司徒公聞言,也不動怒,“不過前輩也是知道,您終究是會見到我的,無論是在我這司徒王國,還是在你們南池王國。”
“那也未必。”
“前輩是在質疑大帝嗎?”
“大帝也未必不會出錯!”
“可事實證明大帝沒錯!”
“但我們此番相見的地方確實司徒王國,而不是我們南池王國。”
“可之所以如此,卻還是因為他。”
“你是說……”
“不錯,我之所以突破,正是因為他給的功法!”
“功法……難道他真的是當年……罷了,動手吧,讓我看看這些年來你的長進。”
“那前輩,便是請了!”
隨著司徒公話音落下,擂台上兩人突然消失不見,同時天上的雲層此時卻忽而閃亮,忽而恢複正常,時而又變得暗淡異常。
見到這一幕,司徒男心知司徒公和南池王國那人定是登上雲層戰鬥了,不過讓他奇怪的是,之前司徒公究竟與對方說了些什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