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想待會兒要怎樣調查這個侏儒。

    服務員這時問“哥，請問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去吃飯了，員工餐已經做好了。”

    “你去吧。”李東說。

    服務員剛一走，李東便問“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是直接去查那個侏儒，還是通知馮隊長，等他來查？”

    我說“我給馮隊長發短信說一下，然後我們直接去，先把他控製住再說！如果嚇死咱姐的真是他，那他現在很危險的！”

    “說得對！”趙書杉表示同意。

    我們三人立即起身，往廚房走去。

    廚房就在飯店前廳後麵，兩扇木門合著，上麵有“廚房重地，閑人免進”八個大字。

    我剛要進去，卻聽到裏麵亂糟糟的，似乎是出了什麽事。這時一個廚師著急忙慌跑了出來，差點兒把我撞倒。

    我拉住他問“裏麵出了什麽事？”

    “別他媽擋道！”那人直接罵了一句，“裏麵有人中毒，我得趕緊找老板去！”

    當時我就心裏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推門進去。

    中毒的果然是那個侏儒，他臉色慘白，嘴唇泛紫，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見狀，我趕緊打了急救電話。

    李東急忙衝上前去，喊道“是不是你嚇死我姐的？你他媽說話啊！”

    “你幹什麽呢？人都成這樣了，你在這兒喊你媽呢！”一個廚師大罵，一把將李東推開。

    我趕緊過去拉住李東，對在場的幾個廚師說“不好意思，我兄弟有點兒激動了！中毒的這個人跟一起命案有關，幾位能不能容我兄弟問他幾個問題？”

    那幾個廚師愣了一下，這時李東再上前去已沒人攔他。

    “是不是你在商場洗手間裏嚇死了一個女孩兒？”

    侏儒已經十分虛弱，聽到李東問話，他眼角流出淚水，嘴裏不停嘟囔著。我靠近一聽，他似乎是在說“我錯了，我錯了……”

    “你們到底有什麽陰謀？”李東又問。

    “香……”

    侏儒隻說出這一個字，便像電影裏一樣，一口氣沒上來，腦袋一歪，死了。

    飯店老板進來，一時間不知所措，廚房裏又亂成一團。我們幾個人看到這場景便出去了。我把這裏發生的事打電話告訴了馮隊長，然後坐在前廳等他過來。

    不一會兒就有警察過來，不過卻不是馮隊長，他們應該是西城區派出所的。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兩名護士和一名醫生匆忙跑去廚房。

    不一會兒他們出來，從他們的交談中我聽出來，那侏儒不是食物中毒，而是一種劇毒。

    等到馮隊長趕來時，西城區派出所的警察已經在準備把那些廚師帶回去調查了。

    “等一下，我是南城區派出所的，死者跟我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有重大關係，能不能讓我問幾句話？”馮隊長上去就說。

    那些警察裏有認識馮隊長的，當即說“你隨便問，但這些人我們最後都要帶回去調查。”

    馮隊長簡單了解情況之後，便斷定這侏儒是被人投毒了。

    “他剛才吃過什麽東西？”馮隊長問。

    回答問題的是廚師長，他說“他吃了員工餐。我們所有人都吃員工餐了，可隻有他出事。”

    馮隊長陷入沉思。這時我走上前去，問“那你們吃飯的碗筷都是用自己的嗎？”

    “你誰呀？”廚師長顯然不太想理我。

    馮隊長說“你別管他是誰，反正他問的話你也要如實回答。”

    “哦……”廚師長說，“我們幹廚房的，碗筷很少有私人的，都是用店裏的。”

    “水杯呢？水杯總該是各用各的吧？”

    “水杯自然是。”

    我讓人把那侏儒的水杯取出來。這會兒醫生還沒有離開，我將水杯遞給了他，說“你看看這裏麵有沒有毒。”

    醫生又是看又是聞，還倒出一些水來研究了半天。最後他才說“水裏確實有毒，但具體成分還需要化驗。”

    我哪管這毒藥是什麽成分，反正他就是告訴我我也不懂。我隻知道，投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些廚師中的一個。

    馮隊長也想到了這裏，他問“他的水杯一直都在廚房嗎？”

    廚師長回憶了一下，然後說“他的杯子好像一直都在廚房裏麵。他剛才出來過一次，是來通知前廳的人去吃員工餐，那會兒好像也沒帶杯子出去。”

    “那廚房裏進去過其他人嗎？今天之內？”

    廚師長說“還真進去過！今天早上有兩個人喝酒喝多了，硬說給他們上的醋泡花生是羊屎蛋子，跑到廚房鬧事來了。”

    “你們沒把他們轟出去？”我問。

    廚師長苦笑著說“那倆人身上都有紋身，一看就是社會人，我也沒敢惹。再說了，他倆都喝醉了，站都站不穩……”

    清醒的人總是怕喝醉的人，這很正常。

    馮隊長聽完自言自語說“又是混混。”

    我湊了過去，說“馮隊長，大早上的，他們喝的哪門子酒？還喝那麽多？這很奇怪！”

    “就是很奇怪，這兩個喝酒的人很可疑。”

    廚師長聽了這話，搖頭說“警官，你該不會懷疑是這兩個人下的毒吧？我可能沒說清楚，那兩個人當時都神誌不清，不可能下毒……”

    “如果他們裝醉呢？”我問。

    一個服務員說“他們一人喝了兩瓶老村長，怎麽可能裝醉？”

    我笑了笑，“你親眼看到他們把酒喝下去了？如果是倒了呢？”

    馮隊長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才轉身對那個西城區派出所的警察說“謝謝了，我問完了。我一會兒向上級匯報一下，局裏肯定會成立專案組的。”

    吳九福、周婷、劉鍾術三人也是中毒身亡，但由於不能證明這是謀殺，所以局裏隻會當成是自殺，交給區派出所處理。

    如今這侏儒被人投毒，是謀殺案，局裏肯定會重視。

    那個警察點頭說“是。但在局裏沒有通知之前，我們還是要盡到我們的責任，把這些人帶回去做筆錄。”

    “那拜托你們分幾個人去查一下在廚房鬧事的那兩個混混，他們嫌疑很大。”

    出了這檔子事，我們三人也沒心思去找那幾個在南城區打架的混混了，於是決定一起回去，等待消息，然後再確定接下來幹什麽。

    馮隊長說事情有了新進展就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小龍，不行你就回學校吧，下午四點有一節課，你現在回去還趕得上。”李東說。

    我搖了搖頭，“都這時候了還上什麽課？”

    “你不怕老師點名嗎？我是請了假的，可以不去，你……”

    “我馬上就打電話請假。”我說。

    李東見我這麽堅定，也就不再勸我。

    我們沒有回李東家，而且來到了趙書杉的住處。趙書杉租的房子很大，看來他也算是個有錢人。畢竟他是江相派弟子，這些年還能攢不到點兒錢？

    晚上八點，馮隊長才打來電話，說西城區派出所那邊已經把所有廚師調查完了，發現他們都沒什麽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投毒的肯定就是那兩個混混了！

    於是我問“那兩個混混呢？找到了嗎？”

    馮隊長說“當然找到了。西城區派出所經常跟這些混混打交道，對他們知根知底，很容易找。對了，他們還發現了一件事。”

    “什麽事？”

    “陳大師，這也許是破案的關鍵！在廚房鬧事的兩個混混，還有前天晚上在南城區打架的幾個混混，他們都是一個人的小弟！”

    “哦？”我眼睛一亮，“他們的老大是誰？”

    “是孫鎮西，綽號幺子。專案組已經開始著重調查這個人了。”

    “專案組已經成立了？”

    馮隊長說“是啊。有了局裏出麵，這件事肯定會水落石出的！對了，因為這案子一直是我在跟，所以我還是專案組的副組長呢，所以案情的進展我都能第一時間掌握。”

    “那就好。”我說。

    電話剛子掛斷，李東就說“小龍，咱們能不能協助一下警察？”

    “你什麽意思？”

    “就像上次對付吳九福那樣，你看行嗎？”

    我明白了。李東的意思是讓我和趙書杉再做阿寶，去騙幺子。

    趙書杉緊皺眉頭，說“我覺得這樣做並不是不行，隻不過城裏的環境不一樣，我不太敢用紮飛。”

    李東問“單純的算命不行嗎？”

    “也行。”趙書杉說，“不過沒有紮飛術的話，我很難接近那個叫幺子的人。”

    “不難！”李東說，“小龍不是和王彪關係近嗎？他們既然都是混黑道的，應該相互認識，讓王彪介紹一下不就行了。”

    我搖頭說“不行的，我剛才就已經想到了王彪。可我剛才給他發了短信，你知道他是怎麽回我的嗎？他說他和幺子是死對頭，有深仇大恨，所以我們不能靠王彪。”

    “難道真沒辦法了嗎？”李東十分失望。

    我實在不忍心，隻得長歎一聲，緩緩說“我有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李東和趙書杉異口同聲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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