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門曰玄武 驚天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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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在東市酒肆與東宮率更丞王晊會麵,從王晊口中打探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消息,並且還意外得知天策府內曾有人重金收買王晊,而後楚墨風獨自一人喬裝打扮,前往了太平坊裴寂府邸,順利地將裴寂帶到了京兆尹的牢房內,在以其家眷安危作為籌碼之下,楚墨風順利地控製住了裴寂。
另一麵,天策府眾人集中在一起商議相關事宜,卻不料秦王李世民臨陣退縮,楚墨風見狀果斷地安排好了各項事宜,要求眾人在事成之後擁立自己登基,正在眾人準備表態之際,王晊應邀來到了秦王府,並說出了那個不存在的陰謀,隨後李世民終於幡然醒悟,遂堅定信念決意與李建成和李元吉一較高下。
事情有條不紊地按照計劃進行著,誰知就在李世民向李淵密奏太子、齊王禍亂後宮一事之後,李淵卻派中使去相關人員府邸傳詔,而其中一名中使卻是張婕妤的心腹,待傳詔之後迅速將此事告知張婕妤,因此刻宮門落鎖無法走動,無奈之下張婕妤隻好等到天亮,差親信前往東宮報信。
武德九年六月己未日(初三)亥初時分,西宮主殿承乾殿正殿內燈火通明,大殿周圍密匝匝圍著五百盔甲鮮明的王府護軍。
秦王府內已然戒嚴,宮眷、侍女、侍衛、內侍、文書、雜役、兵丁各色人等不得隨意走動,宮內崗哨密布,三座宮門均設重兵把守。
而長安城皇宮外附近幾處裏坊內,均有整裝待發的天策軍藏匿於此,此刻楚墨風靜靜地坐在位於義寧坊的府邸內,全副鎧甲早已穿戴整齊,手中焚天杵地,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旁柳非煙等人也已然戴好麵具,各自手持兵器正襟危坐。
賢王府邸內此刻也已然戒嚴,鑒於府內人數不多,故而各房分別管理,至於府內下人也全部安置妥當。
長安城內,楚墨風早已派人去西市跟那群胡人的地下勢力打過招呼,明日西市歇業一日,無論有何異動城內不許一人進出。至於那些江湖門派世家以及麻偉平、莫利羅處,楚墨風也早已下達了指令,東市休市一日,市內所有商戶一律不許上街。
而楚墨風也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將麾下能用的人盡數安頓好,然後責令其麾下遊子、龍城軍以及盟友東路軍盡數蟄伏,一日時間楚墨風運籌帷幄,直至亥時才回到府邸。
一眾人正在屋內靜靜地等待,隻見史寒霜和竇婧妍全副武裝走了進來,楚墨風見狀站起身望著二人說到“你們二人明日不要出動,尤其是婧妍,你既然份屬皇親國戚,又被進封為郡主,如若被陛下得知,豈不是會讓他心寒?”
竇婧妍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霸王弓一橫,“那臣妾就在府邸與鳳兒護衛闔府安全。”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望著已然戴好麵具的史寒霜說到“你考慮好了?這麽久沒有出山了,此番前方或許是刀山火海,你真的想好了?”
“既然這次是你決定帶著彼岸花前往,那作為彼岸花的一員,我定然不能袖手旁觀的,府上有鳳兒和婧妍在我就放心了。”史寒霜點了點頭,而後將自己的麵具戴上,隨後坐在了一旁。
楚墨風見狀走到竇婧妍身邊耳語一番之後,後者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此處。
另一麵潛入太極宮的行動極為順利,李世民所率十二將二百親兵於初四子時自永安門出了西宮,轉由西側的安福門出了皇城,沿著城牆一路向北,經芳林門入西內苑,在常何親自率領的一百北門禁軍的接應下順利進入了玄武門。
一路之上雖說遇到了兩起南衛巡兵阻攔盤問,卻隨即被身著親王冠服的李世民斥退,在進芳林門之前還遇到了一起城防衛隊,卻是問也不問視若不見。到子時三刻,秦府兵馬已經順利開到了臨湖殿。
劈落銅鎖進入殿內,李世民麵無表情地將大殿內掃視了一遍,隨後邁步便沿著梯子上了二樓。推開南北兩麵的窗子,李世民終於鬆了一口氣,楊妃所言不差,這裏確是監視玄武門和長生殿的最佳所在。他轉身對跟上樓來的長孫無忌道“就這樣吧,你們快去布置,我稍事歇息即刻趕往長生殿,賢王還在那邊等著我。”
子時三刻,楚墨風率彼岸花小隊離開了位於義寧坊的府邸,臨行前楚墨風囑咐竇婧妍,待今夜亥時之前,無論誰來叫門都不要打開。隨後翻身上馬徑直向皇宮走去。
通過義寧坊的裏正打開坊門,楚墨風等人迅速離開了義寧坊,一路經安福門走承天門來到了玄武門前,負責值守的常何,眼見幾騎飛速而至,當即心頭一驚,以為是走漏了風聲,趕忙帶人上前阻攔。
待幾騎上前之後,常何正待開口詢問,卻借著火光看見了為首一人的麵具,當即一言不發命人將玄武門打開,而後隻聽那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說到“今日還有天策軍需要借道,望常將軍疏通一二。”
隨後此人帶著身後幾騎順利地進入了玄武門內,在玄武門外右側樹林深處,發現了尉遲敬德率七十名精銳騎兵在此處藏匿,一見楚墨風到來,尉遲敬德點了點頭。
隻見尉遲敬德低聲說到“賢王殿下,秦瓊、程咬金、長孫順德、段誌玄、丘行恭等率七百多人作為前線後援,在據玄武門不遠處的民房附近等候呢。”
“守好了,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我現在要趕往長生殿去找秦王。”楚墨風摟住照夜玉獅子的頭,一個翻身上了馬背,而後雙腿一夾馬腹,徑直向著長生殿方向走去。
此刻長生殿內,李世民一臉憤恨地望著身穿睡袍的李淵,而李淵也是驚詫之餘帶著些許憤怒,父子二人就這樣靜靜地對望著。過了半晌李淵恢複了帝王的威嚴,冷哼一聲說到“二郎此時進宮所為何事?為何手持利刃?難道你是想行大逆不道之舉嗎?”
隻見李世民手中寶劍並未出鞘,而是望著李淵忿忿地說到“父皇,兒臣鬥膽問一句,這麽些年兒臣為大唐打了多少仗?立了多少功?為何父皇這幾年愈發疏遠兒臣了?難道是兒臣做錯了什麽嗎?”
“你並未做錯什麽,隻是”望著麵前自己的二兒子,李淵一臉落寞地歎了口氣,想起了當初自己與楚墨風在禦書房的那段對話,不由地心生無奈。
“隻是因為兒臣太過耀眼,遮住了李建成那個廢物的身影了是嗎?”李世民將手中的劍鞘重重地往地上一杵,扯著嗓子大吼到“就因為如此,那個廢物與尹、張兩個賤亂後宮您可以視而不見;就因為如此,那個廢物屢次設計陷害兒臣您可以一笑而過;就因為如此,兒臣麾下的忠於大唐的官員,隻不過與那個尹姓賤人的父親起了口角,卻無緣無故被毒打一頓”
說到這李世民抹了一把眼淚,而後冷冷地望著李淵,“其實父皇,這些事兒臣都可以不計較,畢竟當初您三次要立兒臣為儲君,皆是兒臣先行推辭,並不是兒臣不想做這個儲君,而是隋朝的滅亡就是前車之鑒,兒臣也想讓大唐昌盛久遠,所以兒臣一再推辭,可誰知外界竟然還以為兒臣想爭這個儲君,兒臣一再忍讓,若不是楚小子處處維護兒臣,恐怕今年已然是兒臣的忌日了,您讓兒臣如何是好?”
李淵聞言正待開口說話,卻聽見門外先是一陣喧嘩聲傳來,而後長生殿的大門被緩緩地推開,隻見楚墨風穿著那尊鎧甲緩緩地走了進來,一見楚墨風到來,李淵精神一振大聲說到“楚小子你來的正好,二郎來向朕興師問罪,你們兄弟二人一向交好,快勸勸他的。”
“陛下也知道我們兄弟二人一向交好,您覺得我回去勸他嗎?”隻見楚墨風緩緩地走上前,將背後的焚天抽出,隨即向著地麵一杵,揭開覆麵緩緩地說到“其實陛下,自晉陽起兵前,這一日就已經在小子我的預料之中了,隻是沒想到老二忍讓到今日才發動。”
“你,你竟然早就知道二郎會這樣,那為何不提早阻止他?朕真是看錯你了。”聽完楚墨風的話,李淵頓時惱羞成怒,冷冷地望著楚墨風。
誰知楚墨風卻絲毫不在意,緩緩地說到“陛下,請允許臣給你講個故事”而後楚墨風簡明扼要地從高熲的那封遺書說起,一直說到前些日子李世民遇險,最後楚墨風緩緩地說到“陛下,非是臣不去勸說老二,而是您覺得單憑太子的種種行為,他能建立我們心中那個昌盛久遠的大唐盛世嗎?”
楚墨風的一席話讓李淵不免陷入了沉思中,是啊,自己這幾個兒子是什麽樣,自己能不清楚嗎?如若不是因為隋朝覆滅的前車之鑒,李淵真想不顧阻攔立李世民為太子,但是自己不敢豪賭,總不能讓大唐像隋朝一樣不過三代就滅亡了。
想到這李淵緩緩地坐在龍椅上,歎了一口氣說到“既然如此,你二人今日之事朕不予計較,且先行退下,待明日朕與滿朝文武商議之後,改立二郎為太子可好?”
“父皇,晚了,最後一次您說要立兒臣為太子之時,兒臣沒有推辭,但是卻是父皇您食言了,就因為那個廢物和齊王在您耳邊一番哀求,您食言了。”李世民聞言淒苦地一笑,而後怔怔地說到“其實那時候兒臣也覺得無所謂了,後來父皇準備派兒臣去東都鎮守,兒臣也覺得沒什麽,躲得遠遠的也好,誰知那兩個廢物又向您進了讒言,您卻將兒臣留在了京城,從那時起,兒臣就知道,他二人如若不除掉兒臣,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李世民這麽一說,李淵頓時大為火光,當即抽出一旁的佩劍,對著李世民衝了過來,李世民見狀正待拔劍,卻被楚墨風一把按住,隨即楚墨風擋在了李世民麵前,正在李世民錯愕之際,李淵的劍已然頂在了楚墨風的盔甲上。
眼見楚墨風擋在了父子二人之間,李淵不免有些驚詫地喊到“為何要替這個逆子擋劍?你難道不怕朕連你一起殺了嗎?”
“陛下,臣與秦王今日來不是為了上演父子相殘逼宮篡位,如若那樣天下定然大亂,屆時百姓再度飽受戰火摧殘,這不是臣和秦王願意看到的。”眼見劍尖頂在盔甲上不能前進絲毫,楚墨風隨即笑了笑說到“臣和秦王所向往的是那個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庶,邊塞沒有戰事,西域諸國來朝的盛世大唐,所以陛下,臣懇請您暫且好生休息,待日後要殺要剮,臣悉聽尊便。”
隻聽哐啷一聲,李淵將手中的佩劍丟在地上,而後似乎是因為氣憤,一時間氣血上湧,隻覺得頭上一陣眩暈,腳下一個踉蹌向後倒去。楚墨風見狀趕忙一把將他扶住,急切地問到“陛下,您要保重龍體啊。”
李淵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聽楚墨風對著門外喊到“來人啊。”隨即彼岸花的人與王德一同進入了長生殿,一見李淵倒在楚墨風懷中,王德趕忙小跑上前喊到“陛下,陛下您這是怎麽了,可不要嚇老奴啊。”
隻見楚墨風輕聲說到“霜兒,你與琇兒留在這裏,稍後我還需要帶著貞兒她們與秦王一道前往玄武門,切記,隻要不是我與秦王麾下的人,但凡要接近陛下的盡數格殺。”
史寒霜點了點頭,隨後就見李世民招呼了自己的人進來,對著問訊趕來的長孫無忌說到“從此刻起這邊的人手你來調配,其他事情聽從大王妃指示,東海池子邊上有個塢,裏麵係著兩條龍舟,你帶人請陛下移駕湖上,每隻船上大約能夠載四十個人,你把兩隻船都劃到湖心去,另外再派人把守長生殿和船塢。要趕緊派人通知玄齡那邊,待宰輔們到了,立時護送他們進宮,記住,沒有我或者賢王的命令,皇上的禦舟不能登岸。宰輔們來了的話就用另外那艘船把他們載到湖心去,讓他們在船上和皇上說話。”
而後長孫無忌取出一個鑲金的黃匣子,李世民見狀遞給了楚墨風,將其中三方天子玉璽拿出看驗一番,又交給了李世民在早已準備好的敕書上用了印,李世民將敕書遞給了長孫無忌說到“趕緊去催促玄齡那邊。”隨後二人帶著部分人馬向著臨湖殿走去。
此時已是寅時二刻,平日宰相們議政的政事堂中此刻熱鬧非常。蕭瑀,中書令封倫、楊恭仁,侍中陳叔達、宇文士及六位朝廷宰輔大臣分左右坐在大堂中央,周圍圍著一圈密匝匝的玄甲衛士,由龐卿惲、張士貴兩名殺氣騰騰的將軍統領。眾人當中唯有宇文士及事先得到了點風聲,猜出了個大概,因此此刻他倒顯得神情自若沉穩安詳。
而另外四個人到此為止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蕭瑀滿麵怒容,陳叔達揚著臉看也不看周圍的軍士一眼,楊恭仁臉色蒼白惴惴不安。唯有封倫端著茶杯細細品嚐,神情淡漠,半點惶急疑惑的意思也沒有,人群中唯獨不見裴寂蹤影,這讓其餘幾人不免有些詫異。
正在眾人各懷心思之際,隻見房玄齡匆匆地走了進來,將敕書遞給眾人,隨後施了一禮說到“諸位大人,奉王命,請諸位交出你們隨身攜帶的私人印信……”
另一麵李建成接到了張婕妤親信的稟報,隨即將李元吉喚來,一見麵二人就趕忙湊到一起,正待招魏征前來,李建成卻想起魏征已然生病在家休養,隨後又命人去喚‘先生’前來,卻被告知先生已於前日失蹤,至今未歸。
想到這李元吉忿忿地說到“殿下,臣弟還是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為防萬一你還是將萬徹召回城來吧。有他在你身邊,我心裏還踏實些!”
隻見李建成擺了擺手,“此刻如若急召其進京,已然是來不及了,別擔心,我還有馮氏兄弟呢。”
我們應該立即組織兩府軍隊,做好戰鬥準備,”李元吉見狀心中一狠,隨即忿忿地對建成說,“然後稱病不上朝,看清形勢再說。”
“萬萬不可,如若這樣豈不是向父皇證明咱們心中有鬼了嗎?”李建成聞言擺了擺手,“咱們即刻啟程前往宮裏,在父皇麵前痛哭一番,稱李世民誣告,屆時父皇定然會相信咱們的。”
李元吉聞言點了點頭,論起現今的信任程度,李淵還是會相信自己二人的,隨即二人起身準備趕往皇宮,臨行前李建成通知翊衛車騎將軍馮立、副護軍薛雲,命其帶人等候指令。
隨後李建成和李元吉騎馬向著太極殿趕去,誰知走到離玄武門約有一百多丈的臨湖殿,突然看見玄武門右側樹林裏閃出一騎身背長弓,此人正是李世民。
眼見李世民竟然出現在此,二人頓時感到情況異常,果斷調轉馬頭飛馳而逃。
李世民見狀一邊大聲呼喚二人,一邊向前追去,李建成和李元吉聞言哪敢回答,隻是拚命地向著玄武門跑去,奔跑途中李元吉抽出弓箭準備射殺李世民,誰知驚慌失措之際,接連三箭盡數落空,而李世民則抽出一支箭矢,拉滿弓弦使勁一鬆,隻見箭矢飛速沒入李建成後心,當即將李建成射在馬下。
隨後李世民也顧不得查探,繼而再射出一箭,正中李元吉肩膀,疼痛之餘李元吉也掉落馬下,誰知李世民這邊隻顧著射箭,胯下駿馬使勁衝鋒,竟失去了控製從路上斜入林子中,被樹枝絆住馬腿,馬身整個摔倒在地。
李世民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鍁下馬來頓時一陣頭暈眼花,本想著掙紮起身追擊,卻不料追擊被馬匹壓住一時竟動彈不得。
遠處倉皇逃竄的李元吉見狀,麵色猙獰地折返回來,抄起地上的長弓,用弓背勒住了李世民的脖子,李世民見狀雙手使勁向外推,意圖阻止李元吉,就在二人膠著之際,隻聽身後一聲大喝,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衝了過來。
李元吉瞥了一眼當即亡魂大冒,此人正是李世民的死忠尉遲敬德,眼見李世民被李元吉壓製,尉遲敬德當即衝了上來,而李元吉見狀趕忙鬆開長弓,起身向著前方跑去,尉遲敬德見狀抄起背後的弓箭向前追去,待行至李元吉身後,尉遲敬德當即射出一箭,箭矢如流星般飛向李元吉的脖頸處,隨即一截箭頭從李元吉的喉結處冒出。
見此情景李世民趕忙命人將壓在自己身上的馬匹搬開,而後走到李建成和李元吉麵前檢查一番,在確認二人已然死透之後,李世民將目光望向了玄武門方向,隻見楚墨風手持焚天緩緩地走了過來,原本光亮的鎧甲上,已然是血跡斑斑,而身後的彼岸花眾人,麵具上、衣衫上盡數沾染著血跡。
就在二人處理完玄武門這邊的同時,玄武門外馬蹄聲像暴風驟雨一般響起。東宮和齊王府的軍隊已然攻了過來。
東宮離玄武門不遠,從逃回的侍衛那裏,翊衛車騎將軍馮立等人得知了建成的死訊,眾人的臉立即變成了死灰色。
馮立歎息著對聞訊而來的薛萬徹說“難道有人家活著接受人家的恩惠,人家死了自己就逃難的道理嗎!”
薛萬徹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大吼一聲,“為太子殿下報仇。”而後準備集結眾人向著玄武門方向衝去,誰知剛一出門便被趕來的魏征攔住,隻見魏征眼珠一轉低聲說到“不能讓下麵的人知道太子遇難,否則一旦消息泄露,勢必有人產生異樣的想法。”
薛萬徹聞言點了點頭,將士兵召集在一起大聲說到“諸位,秦王發動叛亂,咱們現在去將陛下和太子救下,日後人人有封賞。”隨後大軍向著玄武門方向衝去。
尉遲敬德見狀指揮身邊七十名騎兵射來一陣箭雨,薛萬徹令軍隊還射,然後揮軍衝了過去,隨即尉遲敬德率軍衝進敵陣,奮力廝殺起來。東宮將領謝叔方率幾百名步兵湧向玄武門,長孫無忌、張公謹、劉師立、公孫武達、獨孤彥雲、杜君綽六人與常何手下幾十名宿衛堅決抵抗。由於門小,兩府兵根本無法密集衝鋒,謝叔方便令士卒退後,集中了一批弓箭手向大門處射箭,張公謹等急忙躲到大門兩旁,流箭直飛向門內的宮殿。
此時李世民端坐在東側廂房的椅子上,冷冷地聽著外麵的喊殺聲,而後抬起頭望著楚墨風說到“我估算了一下對方大約有兩千人左右,此刻咱們人少,下一步如何行動希望你能夠拿個主意。”
隻見楚墨風緩緩地走出宮殿,手持焚天撥開了迎麵而來的箭矢,從懷中摸出一支響鏢向著空中使勁一甩,隻見響鏢帶著淒厲的叫聲飛向空中,正在負責衝擊的薛萬徹像是想起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當即大喊到“分出一部分人防禦身後,小心對方還有埋伏。”
而副護軍薛雲聽見響鏢的聲音,則是緩緩地向後撤去,此時皇城外方向,一陣沉重的馬蹄聲響起,薛萬徹遠遠地望去,隻見一杆印著滅字的大旗高高地豎了起來,當即大驚失色地喊到“是賢王麾下的天策軍。”
聽到天策軍到來,一眾將士已然沒有了戰鬥的勇氣,此刻楚墨風冷笑著對李世民耳語一番,隨後李世民喚過尉遲敬德交待了幾句,不一會兒尉遲敬德提著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首級走了過來。
望著從小到大一母同胞的兄弟,此刻已然身首異處,李世民心中隱隱有些作嘔,楚墨風見狀提著人頭來到了玄武門,一個燕子鑽雲登上的玄武門的頂端。
待楚墨風離去之後,李世民對尉遲敬德說到“速速去陛下身邊,以提防對方挾持陛下。”尉遲敬德聞言領命而去。
見到李淵之後,尉遲敬德先是施了一禮,而後稟報了外麵的情形,稱太子、齊王率兵作亂,秦王此刻正在平叛。
聽了尉遲敬德的話,李淵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肯定是老二和楚小子已然控製住了局勢,這才差人來告訴自己,而一旁的諸位人質們見狀,心中早已明了大局已定,當即紛紛進言懇請李淵改立李世民為儲君。
這邊楚墨風孤身一人提著二王的首級站在玄武門的最高處,冷冷地望著下麵的人朗聲喊到“下麵眾人聽著,太子、齊王謀逆已然伏誅,首級在此,其餘人等因不明事實,此刻若放下兵器,本王可以保證饒爾等不死。”
正在進攻的眾人見楚墨風提著兩個首級,不由地有些懷疑,魏征見狀正待出言駁斥,隻聽副護軍薛雲大喊一聲“太子啊,末將未能保護好您,末將對不住您啊。”隨即當場跪在了地上。
薛雲的一番話徹底讓眾人心中篤定,楚墨風提的首級正是太子和齊王的,隨即紛紛丟下兵器蹲在了地上,隻見楚墨風從玄武門跳了下來,將首級遞給了薛雲,而後冷冷地望著魏征說到“姓魏的,方才你是想開口駁斥我,而後讓這群不知情的將士們繼續送死嗎?我看你真是心狠手辣,滾到天牢內好生反省吧。”
隨即天策軍上前開始了收押俘虜的工作,而李淵此刻也明白木已成舟,當即點了點頭同意了眾人的說辭。
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巳未日(初四),天策上將秦王李世民、賢王楚墨風率軍在玄武門內發動宮變,軟禁了武德皇帝,誅殺了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史稱“玄武門之變”。
是日,李建成的五個兒子安陸王李承道、河東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訓、汝南王李成明、巨鹿王李承義和李元吉的五個兒子梁王李承業、漁陽王李承鸞、普安王李承獎、江夏王李承裕、義陽王李承度十名皇室成員均被誅戮。
太子屬臣魏徵被囚禁,右驍騎大將軍東宮左右衛率將軍薛萬徹、左長林將軍馮詡、右長林將軍馮立以及齊王府車騎將軍謝叔方逃匿,大唐都城長安落入李世民掌控之中。
六月辛酉日(初六),武德皇帝李淵下敕罪己,稱“朕識人不明,致使上天示警,太白貫日,釀成宮門慘變,使朕幾有投抒之感!”。同日武德皇帝頒敕,宣布立秦王李世民為太子,晉位東宮,並明敕文武王公“自今日始,凡軍國事,蓋決於太子,朕不複聞!”
此刻站在太極殿外,李世民望著遠處的景象,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又有些難過,激動的是自己終於得償所願,而難過的是這條路卻是血淋淋地走過,正在暗自躊躇之際,隻見楚墨風緩緩地從身後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到“記得你我之間的約定,如若你沒有打造出一個盛世大唐,那麽我會很失望的。”
“不,這個盛世大唐需要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去創造,希望你能繼續幫我。”轉身望著身旁這個結義兄弟,李世民對著楚墨風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楚墨風見狀不由地笑了笑,“君之所請,豈敢不從?”話音一落二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且看李世民大肆封賞,再看李淵大赦天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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