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益州來客 血淚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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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李世民於午朝對參與玄武門之變的部眾進行封賞,奈何眾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為了一點利益開始攀比功勞,誰知卻被楚墨風引用《呂氏春秋·去私》中的典故,一番連消帶打解決了此事,隨後李世民借著楚墨風提及的易州一事,準備開始徹查治下官員。
午朝結束後,李世民讓王德將楚墨風帶到了禦書房內,本以為是一番君臣奏對,誰知卻是品評太子、甄選太傅,而對於太子老師的人選,楚墨風似乎是早有了一番思量,按照李世民提供的天策府十八學士的名單,替準太子李承乾選取了四位師傅。
而麵對北地之外的突厥人,李世民和楚墨風卻擔心大唐不要再發生內憂,殊不知就在此時,一輛從益州方向開來的馬車卻飛速奔馳在官道上。
隨後朝廷下旨,冊封中山王李承乾為太子,並晉封賢王世子楚玄黓為太子伴讀,而賢王府則在當月分別將兩位郡主送離了賢王府,而身為小郡主的楚夢竺則是留在府邸,接受史寒霜和李玉湖教導。
翌日,東市酒肆內,史寒霜和李玉湖二人,坐在二樓的單間內,望著麵前兩名步搖金翠玉搔頭,傾國傾城勝莫愁的女子,微微地一笑,這一笑卻讓對麵的米珊娜和梓潼更加局促不安。
眼見賢王府的大王妃和側王妃登門,二人頓時有一種被抓了個現形的感覺,從一進門就低著頭不敢正視史寒霜二人。自幼在外漂泊的史寒霜,對於麵前這兩名女子的境遇感同身受,而自幼生長在官宦世家的李玉湖,則是麵色疑惑地望著二人,似乎想從二人身上找出一絲異樣。
四名皆是傾國傾城的女子端坐在屋內一言不發,頓時讓屋內的空氣也開始凝滯,過了許久,似乎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年輕氣盛的梓潼當即對著二人施了一禮。“不知二位王妃殿下今日來此地有何貴幹?”
“這位應該是梓潼妹妹吧,妹妹不必驚慌,今日我與鳳兒前來,隻不過是想見見二位,並無其他惡意。”望著麵前這個二八芳華的女子,史寒霜似乎從她身上看見了當年自己的影子,隨即會心一笑說到“總是聽殿下提起你們二人,一直未曾得見,今日一見果然都是溫文爾雅的可人兒,怨不得殿下也為之傾心。”
聽到這番話,一旁的米珊娜老臉一紅,心想這大老婆和三老婆都上門了,不會一會兒這二老婆、四老婆和小老婆都來吧?如若這五位盡數到場,一旦大發雌威,豈不是連這酒肆都得給掀了?素聞這一三五盡是有武藝在身的,估計脾氣也不會好太多。
想到這米珊娜站起身對著史寒霜和李玉湖行了一禮說到“大王妃殿下、側王妃殿下,今日若是有什麽事情,不妨請您二位直說,小女子乃是西域人士,習慣了直來直去,您這樣讓小女子有些惶恐不安。”說完這番話,米珊娜還自顧自地琢磨了一番,嗯對,是叫惶恐不安,他教的這個詞我沒有說錯。
聽著米珊娜這番夾雜著西域口音的漢話,史寒霜和李玉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對麵的梓潼身為大唐人,當然知道身為一個女子,與有婦之夫糾纏不清乃是枉顧禮法,況且這個有婦之夫還是當今大唐萬人敬仰的賢王,尋常人家還要打上門大鬧一番,何況是王妃殿下呢。
念及於此梓潼當即對史寒霜和李玉湖說到“啟稟二位王妃殿下,此事懇請二位不要責怪賢王殿下,是小女子恬不知恥跟隨賢王至此,明日小女子就自行離去,此生不會再對賢王殿下抱有非分之想,還望二位王妃能夠寬宏大量,放過米珊娜姐姐,她也是個苦命的人。”
誰知一旁的米珊娜聞言也對著史寒霜和李玉湖說到“二位,米珊娜感謝當初楚公子搭救,自願將自己獻給楚公子,二位如若有何怨言,米珊娜明日也會收拾行囊返回龜茲,絕對不會給楚公子添麻煩。”
聽聞自己二人被對方誤以為是前來興師問罪的妒婦,史寒霜和李玉湖當即臉色一變,隨即無奈地相視一笑,而後李玉湖輕咳一聲說到“二位姑娘是不是誤會了,我與姐姐今日前來並不是來問罪的,如若我們將你二人趕走了,府裏那位殿下可就得每日給我們使臉色看了,如此出力不討好的事情,試問誰願意做?”
這邊李玉湖說著,那邊史寒霜站起身在單間內轉了一圈,待李玉湖話音一落,當即歎了口氣說到“二位妹妹不必誤會,本王妃與側王妃也是吃過苦受過難的,也深知亂世之中,能夠遇到一個真心待你的人不易,此番前來是想詢問二位妹妹,此地人員繁雜安全無法保證,二位妹妹是否願意搬到賢王府居住?”
什麽?莫不是我聽錯了?這二位要接我和梓潼去賢王府住?不會的不會的,大概是我的漢話說的不好,也許是聽岔了?米珊娜聞言滿臉疑惑地看了梓潼一眼,隻見梓潼用力地點了點頭,意思是姐姐你沒有聽錯,你對於漢話的理解非常清晰。從梓潼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一時間米珊娜有些猶豫不決
五日之後,益州車馬行原本那輛平淡無奇的馬車,晃晃悠悠地駛入了大唐都城長安,想起一路上的驚險遭遇,郭行方至今驚魂未定。
身為行台尚書的郭行方與韋雲起二人,素來與竇軌不和,皆因竇軌此人嗜殺成性,想當初竇軌入蜀任職時,用其外甥作為心腹。一天深夜,竇軌準備外出時,召喚其外甥,但是不知為何此子未按時前來,竇軌一怒之下便將他斬首示眾。
竇軌還曾告誡家奴不得外出,一次竇軌派一名家奴到官府廚房取漿隨即改悔。而後竇軌竟然對家奴說“我曾告誡過你,現在隻好借你的頭來申明法令。”便下令派部將逮捕並斬殺家奴,臨刑前家奴大喊冤枉,負責監刑的官員猶豫而未按時處決,竇軌見狀大怒,將監刑官一起斬首。
行台郎中趙弘安是當時名士,竇軌動不動就對他進行鞭打,一年下來,共鞭打數百下。
而竇軌將治軍的那一套用於治理州府上,殊不知百姓不是士卒,竇軌的手段堪稱是殘忍至極,曾經有一段時日,益州法場終日鮮血淋漓,而百姓們惶惶度日,直至太上皇李淵收到密報,召回竇軌借故下獄羈押了許久,本以為此人再度返回益州之後,能夠因為入獄一事有所收斂,誰知此人非但沒有悔改,反而變本加厲。
彼時行台尚書韋雲起和郭行方二人,對竇軌甚是不屑一顧,隻不過礙於其皇親國戚的身份,縱然再度告禦狀也不法將其調走,而當時太子勢強秦王勢弱,按照慣例太子對主官非嫡係的州府,定然會結交一到兩位州府官員以備不時之需,而韋雲起與郭行方僅僅是收過太子一點恩惠,對於太子的種種所作所為,並未參與。
李世民繼位之後,下令嚴禁追責原建成和元吉的同黨,這讓驚懼不已的韋雲起和郭行方看到了一絲希望,誰知竇軌為了趕走二人獨占益州,竟然矯詔要抓捕韋雲起和郭行方二人,不料卻被郭行方識破計謀,郭行方遂逃離益州,而韋雲起則被竇軌抓獲未能幸免。
提起韋雲起此人,楚墨風也是略知一二的,此人原是隋朝大臣,大業初年遷謁者仆射,曾孤身前往突厥,向啟民可汗借用二萬騎兵大破契丹軍隊。
而後受到隋煬帝讚揚,拜治書侍禦史,因彈劾內史侍郎虞世基和禦史大夫裴蘊,被貶為大理司直,隋煬帝準備遊幸江都前曾極力勸阻。待李淵進入長安後,授司農卿陽城縣公。武德初年,拜上開府儀同三司,判農圃監,出任遂州都督、益州大行台兵部尚書。
楚墨風知曉此人一是因為此人在抵禦外敵入侵一事上的所作所為,二是因為韋雲起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此人當年也是東路軍出身,算是高熲的部下。
馬車顫顫巍巍地停在了長安車馬行門口,隻見車把式跳下馬車,輕輕地叩了叩車廂板,“客官,長安城到了,下次您就是給小人萬貫,小人也不敢接你的活了。”說完一瘸一拐地向著車馬行內部走去。
過了片刻,正當郭行方準備下車時,停止許久的馬車突然緩緩地動了起來,郭行方以為是自己被人劫持,當即掀開車簾準備喝罵,誰知外麵趕車的人突然低聲說到“郭大人請坐好,小人這就領你去見我們賢王殿下,屆時有什麽事您大可告訴賢王殿下。”
一聽‘賢王殿下’四個字,郭行方原本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當即放下車簾緩緩地坐在馬車內,隨後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隻要能見到賢王殿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盡數說出來,自己縱然一死也沒有遺憾了。
馬車緩緩地開進了義寧坊內,車輪壓在青石板上濺起了陣陣輕微的顛簸,前行了一段路程之後,馬車突然緩緩地停下了,隻聽外麵的人輕聲說到“郭大人,此處就是賢王府了,您大可放心下車,整個大唐除了陛下的皇宮之外,此處是最安全的地方。”
郭行方聞言趕忙鑽出馬車,對著趕車人施了一禮,而後緊了緊懷中的東西,徑直走到大門前,誰知正準備敲門,卻被門口的兩個守衛攔住,其中一人見來人衣衫襤褸,以為是落難之人,當即摸出一吊錢輕聲說到“此處是賢王府邸,閣下如若是前來討錢的,在下這裏有一吊錢你先拿去用,待日後有餘錢了再還也不遲。”
眼見王府的守衛對外人都如此客氣,郭行方心中頗為感動,隨即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布袋塞到此人手中,“這位官差大哥,麻煩您行行好,替在下通報一聲,在下有要事求見賢王殿下。”
一見對方遞給自己一個小布袋,這名守衛當即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猛地一推郭行方的手,隨即有些厭惡地說到“你這人,無論你是要舉報還是告狀,直接說就是了,這裏是賢王府邸,我們是不允許收受財物的,你快些收起來,免得害了我。”
郭行方見狀不由的一愣,見過要封包的門房和守衛,頭一回見不收封包的,當即點了點頭對著這名守衛說到“在下來自益州,不熟悉京城的規矩,還望官差大哥不要責怪,懇請替在下通傳一下吧。”
守衛見狀點了點頭,隨後徑直進入了賢王府內,不一會兒又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對著郭行方說到“請進吧,賢王殿下在正廳等著呢。”
郭行方聞言趕忙向著府內跑去,在一名仆人的指引下,郭行方在賢王府正廳見到了楚墨風,一見到楚墨風之後,郭行方當即下跪說到“下官益州行台尚書郭行方拜見賢王殿下。”
“益州行台尚書?”聽聞對方是從益州來,楚墨風不免有些詫異,地方官員如若未經傳召,不得私自擅離職守,此人此刻前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想到這楚墨風趕忙示意郭行方起身,“你既然是益州的官員,為何不經傳召來到京城?你們韋雲起韋大人呢?”
一見楚墨風提起韋雲起,郭行方當即失聲痛哭起來,“啟稟賢王殿下,韋大人他已經遇害了?”
此話一出楚墨風蹭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於這些與自己父親有關係的舊人,楚墨風格外地關注,畢竟自從高熲遇害之後,自己對於父親的形象皆是通過這些舊人以及兄長、家姊以及母親處一點點拚湊起來的,所以這也使得楚墨風潛意識裏將這些舊人當成親人一般對待,此時聽聞韋雲起遇害,頓時怒由心生,冷冷地望著郭行方說到“韋大人與本王素來交好,為何會無故遇害?難道是生了什麽不治之症嗎?”
郭行方見狀趕忙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隨著郭行方的敘述,楚墨風的臉色漸漸地變得鐵青,待郭行方說完之後,楚墨風伸手一捶桌子厲聲罵到“這個竇軌難道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敢抗旨不遵嗎?”
“啟稟殿下,不僅如此,益州一帶對於此人早已是怨聲載道,隻不過因為此人是皇親國戚,上至官員下至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罷了。”郭行方見狀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恭敬地遞給楚墨風,“另外當地的獠人已然被其逼迫的漸生反意,下官恐怕時間一長獠人一旦稍作抵抗,那竇軌必定會上書朝廷稱其謀反,屆時陛下雷霆震怒,那麽益州一帶的獠人或被盡數屠殺,下官唯恐西南各部對朝廷失了信心,到那時”
“到那時那突厥狗崽子再打過來,如若西南各部有存有異心之人,隻需稍加挑撥,大唐便會頃刻間內憂外患齊發,那大唐也就離著亡國不遠了。”郭行方的話還未說完,楚墨風已然接過他的話頭說了下去,隨即楚墨風忿忿地罵到“到那時都要亡國了,誰還會管他竇軌,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真是枉費了太上皇和陛下對他的一番殷切期盼。”
“殿下分析的頭頭是道,懇請殿下救救益州及西南百姓吧。”郭行方見狀當即對著楚墨風跪了下去,心想看這位賢王應該是明辨是非之主,看來這一次自己是找對人了。
隻見楚墨風陰惻惻地笑了笑說到“你且起來吧,待本王準備一番,你且隨本王進宮麵見陛下,屆時你把方才的話一字不落地說給陛下聽就行。”郭行方見狀點了點頭,隨後目送楚墨風出了正廳,不一會兒隻見楚墨風換了一身常服走了進來,對著郭行方說到“拿上你的東西隨本王走吧。”
二人徑直向門外走去,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一長串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府邸門外,楚墨風見狀眉頭一皺,心想這是誰家的馬車如此囂張,竟然敢停在自己的府邸門口,當即準備上前詢問,誰知還未開口,隻見第一輛馬車上下來四名女子,為首二人正是自己的王妃史寒霜和側王妃李玉湖,而後麵二人則是酒肆的米珊娜和梓潼。
望著四人的身影,楚墨風心想這四位是什麽時候攪和到一起了?莫不成鳳兒帶著霜兒去見了米珊娜她們?想到這楚墨風正準備從一旁溜走,誰知道被眼尖的李玉湖看見,當即大聲喊到“夫君,夫君,你看看臣妾和霜兒姐姐把誰給接回來了?”
這算什麽?正室夫人把外室的接回來?是要讓外室上位?還是說準備回來興師問罪的?如若是問罪何必趕著一長串馬車呢?而李玉湖接下來的話,徹底打破了楚墨風的疑惑,“快去,把二位姑娘的行李以及從東市上埋到的東西盡數搬進去。”
隨後史寒霜走到楚墨風麵前,對著他施了一禮說到“殿下,臣妾和鳳兒妹妹私下做主,將二位姑娘接回府邸居住,殿下您不會責怪臣妾未先稟報吧?”
“怎麽會,這些年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務皆是你一手操持,且鳳兒貴為公主,也是識大體之人,本王怎麽會責怪你們。”聽了史寒霜的話,楚墨風無奈地笑了笑,“你二人暫且忙著,本王有事要進宮麵聖,待回府之後咱們再詳談。”說完急匆匆地帶著郭行方上了馬車,向著皇宮方向走去。
今日李世民心情大好,早朝時北地傳來戰報,稱小股突厥來犯,被州府守軍盡數擊潰,下朝之後李世民去了東宮,觀摩了太子李承乾和伴讀楚玄黓的學習,而後才回到禦書房開始批閱奏折,正在批閱煩悶準備喚王德奉茶之際,隻聽門外傳來王德的聲音,“參見賢王殿下,陛下此刻正在內裏批閱奏折。”
話音一落大門打開,隻見楚墨風領著一名男子走了進來,李世民見狀將手中奏折放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望著二人,隨即對門外的王德揮了揮手,示意其關上房門,而後對著楚墨風笑了笑,“皇太弟今日為何如此清閑進宮見朕啊?”
隻見楚墨風不苟言笑地說到“陛下,臣弟帶了一個人來見您,有些事情還是讓他說比較好。”隨即將身後的郭行方拉了過來。
頭一回麵見新君,郭行方不免有一絲懼意,但是禮儀上卻一點沒有含糊,當即跪下地上說到“臣益州行台尚書郭行方參見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大唐昌盛。”
李世民聞言指著郭行方對楚墨風說到“你聽聽,你聽聽人家麵聖時說到,你再看看你,哪一次不是徑直入內,連一句好聽點的話都不對朕說說。”
“陛下,咱們暫且不討論此事,待您聽完郭大人的事,估計別的事您都會放一放了。”楚墨風心想大哥這個時候是計較那些禮數的嗎?估計一會兒你聽了對方的話,連禮數都不準備要了,想到這楚墨風示意郭行方繼續說下去。
郭行方見狀一番包含血淚的訴說之後,李世民當即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向著地上一擲,而後忿忿地說到“竇軌,此子實屬罪大惡極,朕與賢王殿下整日兢兢業業,想盡一切辦法收歸民心,誰知被這廝弄權這麽些年,朕估計益州一帶的百姓早已對朝廷心灰意冷了。”
說到這李世民轉過對著楚墨風說到“去,給朕查,徹底的查,查到刺史殺了刺史,查到尚書殺了尚書,如若查到京城內任何一個大臣頭上,無需上奏直接抓人,朕許你特權,就像當年一樣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前往西南各州府巡查,想辦法盡量補救,替朝廷挽回聲譽,明白了嗎?”
“臣弟謹遵陛下旨意,定然不負陛下所托。”聽到李世民這麽說,楚墨風知道自己又要出差了,當今心中咒罵著遠在益州的竇軌。
第二日朝廷下旨,欽封賢王楚墨風為欽差大臣代天巡狩,前往西南各地體察民情,沿途州府守軍及西南各州府守軍可隨意調動,如若發現異動,準許楚墨風先斬後奏無需上報。
第三日辰初時分,在賢王府眾人的相送下,楚墨風依舊按照原來的方法,自己親率彼岸花小隊先行離開長安,而後欽差衛隊才緩緩向著明德門走去
俗話說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且看楚墨風遊曆西南邊陲,再看各州府領旨侍奉欽差,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