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中元佳節 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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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取得賬簿離開青州,彼岸花定下計策再臨洛陽,東都糧曹遇害,洛陽刺史接駕,這才引出七月十五城內暗流湧動,上元佳節東都鬼哭狼嚎,楚墨風斬殺魑魅魍魎,彼岸花抵擋罪惡靈魂。

    中元節,是道教名稱,民間世俗稱為七月半、七月十四、祭祖節,佛教稱為盂蘭盆節。節日習俗主要有祭祖、放河燈、祀亡魂、焚紙錠、祭祀土地等。它的產生可追溯到上古時代的祖靈崇拜以及相關時祭。七月乃吉祥月、孝親月,七月半是民間初秋慶賀豐收、酬謝大地的節日,有若幹農作物成熟,民間按例要祀祖,用新稻米等祭供,向祖先報告秋成。該節是追懷先人的一種文化傳統節日,其文化核心是敬祖盡孝。

    然則,道教有雲,農曆七月十五為地官壽誕,掌管地獄的地官起慈悲心,釋放獄中眾鬼囚,從七月初一起重返人間享受一個月的香火、施食,以激起其向道之心經由祭典與道士作法的過程,信徒協助地官,超渡亡魂餓鬼,使他們得以早日解脫,避免在人間作祟,因此道士都在這一天誦經、作法、事以三牲五果普度十方孤魂野鬼。

    適逢今日為中元節,洛陽城內家家戶戶門口都擺放著一隻盂蘭盆,供案上香燭點燃,貢品整齊地碼放著,早早地就有人開始燒紙錢,燃燒殆過後的灰燼,被時而略過的風一吹,打著旋兒向著天空飄去,映襯著昏暗的天空顯得無比詭異。

    通往安業坊的道路上,大約黑衣黑甲的士兵,手持兵器井然有序地向著安業坊方向走來,一進入安業坊就迅速占領四門,引得坊內行人紛紛駐足觀望,然而必經之路的所有住戶,均被衙門告知暫時不得外出,隨後五名頭戴麵具手持兵刃的人,在一隊黑衣黑甲士兵的擁簇下,緩緩地向著坊內楊府走去。

    此刻坊內一陣陰風吹過,坊內盂蘭盆中還未燃盡的紙錢,帶著點點火星飄散至空中,影影綽綽地紅黑相映,呈現出一種落寞的感覺。

    此時楊府內,俊俏男子楊義正在後院祠堂中,望著麵前供奉了三層的牌位,楊義恭恭敬敬地取過三支香點燃,對著一眾牌位磕了三個響頭,而後將手中的香往香爐內一插,忿忿地說到“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楊義今日立下重誓,定然會將這東都攪得天翻地覆,李氏一族背信棄義篡取我大隋江山,楊家子弟定然與之不死不休。”

    祭拜結束之後,楊義起身走出祠堂,望著院內列隊等候的黑衣人,麵色猙獰地說到“爾等皆是我前隋之人,有幸苟活於李唐天下,今日召集爾等共事,這東都洛陽原本乃是我大隋之國都,卻不幸被李唐占據,既然大隋不在,何不讓這國都一同陪葬,趁今日中元佳節之際,你我一同將這東都攪得天翻地覆,勢讓李唐不得安寧。”

    話音一落,院內眾人齊齊稱是,隨即楊義抄起一旁的寶劍,對著大門口一指,眾人隨著楊義向著門口衝去,堪堪走到大門口之際,隻聽門外傳來三聲清晰的叩門聲,楊義見狀抬手一揮,示意眾人先行隱藏,而後調整好狀態輕聲問到“誰啊?”

    “洛陽縣衙,事關一樁案子前來問話,速速開門。”隻聽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楊義聞言將手中寶劍往門邊一放,而後整理一番衣冠,緩緩地打開門,四下觀望一番,發現街上空無一人,隻有門前站著一名男子和四名女子,望著被四名妙齡女子擁簇的男子,楊義微微一笑說到“這位官爺眼生得很,小人此前並未見過。不知官爺前來有何貴幹?”

    “老子是本縣新到任的捕頭,前來問話你何必如此多話,問什麽你答什麽,完事老子還得去喝酒,嘰嘰歪歪不知所謂。”隻見男子一臉厭煩的表情,望著楊義冷冷地說到“昨日積善坊內糧曹孫啟功遇害,有人聲稱在其府邸附近見過你,不知可有此事?”

    “回官爺,小人楊義實屬冤枉,昨日小人在府邸整日未出,府內下人皆可以為小人作證。”聽聞對方是來詢問孫啟功一事,楊義心中一驚,隨即笑著說到“官爺如若不信,小人大可喚來下人由官爺問話。”

    隻見那名男子突然轉頭向著身後一名女子問到“他說這事跟他沒有關係,你信嗎?”

    “哎呀爺,這種事誰能說的準啊,信不信的您進去搜一搜不就知道啦,您呀還得搜快些,免得到時候耽誤了跟姐妹們飲酒暢談呀。”隻見那名女子莞爾一笑,而後伸手輕輕地捶了捶那名官差,睜著一雙靈動的眼睛望著楊義說到“小哥如此俊俏,奴家都忍不住信了您的話了,您看不妨這樣,讓這位官爺進去搜查一番,如若無事,屆時小哥去青霜居時,奴家陪您多喝幾杯算是賠罪可否?”說完對著楊義香舌一吐,俏皮中夾雜著幾分誘惑之意。

    楊義見狀心中冷笑一聲,列祖列宗你們看見了嗎?這就是篡取了我大隋江山之人,其治下官員的醜惡行徑,一個小小的官差,出來公幹還帶著青樓女子,真是惡心至極,不如今日之火就從這幾個人身上開始燃燒吧。

    想到這楊義對著那名男子拱了拱手說到“既然如此,為了不耽誤官爺的好事,煩請官爺進府一搜。”說完整個人身子一側,對著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男子見狀正待抬腳進去,卻突然止住身形望著楊義說到“方才有句話忘了問了,不知閣下名號中的楊字,究竟是哪個楊?是楊廣的楊還是主張人人不損一毫,人人不利天下之理念的楊朱大家的楊呢?”

    聽到楚墨風提及楊廣,楊義以為事情敗露,眼中殺機一閃而逝,當下心中一橫,走到男子麵前,素手化掌突然向著男子胸前印去,本以為這一掌定然會將男子當場斃命,誰知對方反應比自己還快,自己抬手之時,對方掌風已然襲來,一方有備而來,另一方倉促行事,兩下相撞,楊義猛然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道震得向後退去。

    接連後退幾步穩住了身形,楊義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男子,“怎麽會?你這小小的官差怎麽會”

    “怎麽會反應如此迅速是嗎?”男子順著楊義的話頭開口說到“若不是知道你是什麽人,還真的就讓你得手了,你這前隋餘孽,朝廷對爾等既往不咎,你卻又為何不安心度日,今日乃是中元節,你府邸門口連一個盂蘭盆都不曾擺放,莫不是害怕那些因你而餓死冤魂前來報複嗎?”

    楊義聞言手中寶劍一抖,登時劍鞘飛出,堪堪地插在廊柱上,而後指著男子惡狠狠地說到“你究竟是誰?為何知道這麽多事?看來今日不將你和身後的四名娼妓除掉,定然會壞了我的大事。”

    誰知話音一落,男子身後的一名女子突然嬌叱一聲,“狗東西,說誰是娼妓?姑奶奶什麽時候變成娼妓了?今日若不撕爛你的狗嘴,難消姑奶奶心頭之恨。”說完對著男子屁股踢了一腳說到“別跟這廝廢話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男子突然被踢了一腳,捂著屁股長嘯一聲,從身後摸出一個麵具戴上,冷冷地說到“彼岸花駕到,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一聽對方是彼岸花,楊義不由地向後退了幾步,而後臉上表情一變,打了個呼哨說到“世人皆知彼岸花能征善戰,不知今日能否抓到我。”隻見院內各個房間內陸續走出一群手持利刃的黑衣人,隨即楊義對著男子方向一指說到“盡數殺了一個不留。”

    眾人聞言手持兵器向著對方衝去,隻見為首那名男子冷笑一聲,身形一弓猛然向前竄去,身後四名女子皆是取出兵器衝入人群。

    一眾黑衣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似有什麽東西擦身而過,待反應過來時,卻看見那名男子已然與自己的主子戰成一團。

    “你小子究竟是楊廣的什麽人?為何時至今日依舊替他賣命?”男子手中兩柄鐵鐧不停地向著自己身上招呼,楊義見狀隻能連番格擋。

    “我是煬皇帝的遠房子侄,楊氏一族盡數被李唐誅殺,身為楊氏子弟,定然要找那李唐報仇。”強忍著虎口處傳來的劇痛,楊義一麵抵擋,一麵回答著對方的問話。

    聽聞對方是楊廣的遠房子侄,楚墨風不由地一愣,就在這一瞬間,楊義抓住時機,手中長劍向著楚墨風的腰腹間刺去,待楚墨風反應過來準備抵擋之際,已然為時已晚,無奈之下隻能強行側身,以期躲避這一擊,隻覺得左側腰腹處傳來一陣刺痛,楚墨風低頭一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赫然呈現在自己的眼中,當即心頭大怒。

    一擊得手的楊義望著楚墨風冷笑一聲,手中挽了個劍花盯著楚墨風說到“我看你功夫也不弱,為何甘願替那李唐賣命?莫不是對方給予了你什麽好處?”

    “好處?”順手扯下衣衫的的一截布條簡單包紮一番,楚墨風倒提著手中的焚天滅世,麵帶譏諷的表情望著楊義說到“你既然知道我們彼岸花,難道就不知道我是誰嗎?不知夜叉這個名字聽過沒有?”

    “賢王夜叉?”一聽‘夜叉’二字,楊義思索了片刻,而後指著楚墨風說到“果然是你小子,大隋大半領土都是你替大唐打下的,今日你在這正好,先殺了你,我在去大興城殺掉那個李世民,如此一來群龍無首朝廷勢必大亂,屆時我在興兵反叛,不久便能夠恢複我大隋榮光。”

    楚墨風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楊義說到“青年人,醒醒吧,現在起兵反叛已經不成了,陛下早已立了太子,如若陛下殯天,太子即刻能夠繼位,身邊有朝臣輔佐,不會出亂子的,這些事我跟陛下早就做好布置了。”

    “看來還是要把你殺掉,否則隻要你存在一天,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個阻礙。”聽聞對方早就有所安排,楊義當即挺著寶劍向著楚墨風衝來。

    另一麵柳非煙、顧貞兒等人殺入人群之中,手中兵器如同蝴蝶一般上下飛舞,時不時地帶起一蓬血花,眼見對方人數越來越多,顧貞兒手中長刀蕩開迎麵一擊,而後大聲喊到“他這一個五進五出的破宅子,哪裏能夠藏得下這麽多人啊?”

    手中拐子刀交叉一攪,在麵前一名黑衣人的咽喉處留下一道傷痕,宇文琇芊芊一抬,一腳踢在對方胸口上,隻見那名黑衣人止不住身形向後飛去,連帶著刮倒了一眾人,隨後宇文琇冷冷地說到“現在放信號還是等會兒?”

    側身躲過對方一擊,手中素白軟件在對方脖頸處一卷,右手向後使勁一抽,對方當即口吐鮮血倒在地上,隨後柳非煙大喊一聲“若蘭,放響鏢。”

    一旁的蕭若蘭此刻被兩名黑衣人圍住,手中長槍舞得像風車一樣,兵刃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聽見柳非煙喊話,趕忙抽身後撤,手中長槍向著其中一人刺去,長槍如同蛟龍一般刺入對方胸口,隨即猛然撤回,手握槍尖掄起長槍,向著另一人的腰間抽去,“知道了非煙姐,我這就發信號。”

    待槍柄抽中對方腰間之際,信手從懷中摸出一支響鏢,對著天空使勁一甩,一陣淒厲的呼嘯聲霎時間響徹雲霄。早已埋伏在楊府門外的龍城軍一見發出信號,當即揮舞著兵器衝進府內,與對方的人馬戰成一團。

    這邊楚墨風與楊義且戰且退,已然來到了後院祠堂前,隻見楊義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而楚墨風的後背處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若不是楚墨風反應機敏,那一劍定然刺穿脊骨,饒是這樣楚墨風此刻也有些體力不支,雙眼血紅地望著楊義,“我不知道你還在堅持什麽?莫不是你身後之人許了你什麽好處?你真的以為你所謂的複國大計能夠實現嗎?”

    “那位官家告訴我,隻要我能讓洛陽亂起來,他就有辦法除掉李世民,屆時天下還不是大亂一場。”楊義聞言心頭先是一驚,而後又覺得對方如此一說定然是擾亂自己的思想,當即冷冷地望著楚墨風,手中長劍顫顫巍巍地再度舉起。

    “笑話,身為大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弟,我都自認刺殺陛下不能得手,你所謂的那位官家,官階品秩還能比我高?”聽聞對方有京中的官員做後援,楚墨風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人,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與李世民早已商議過,對於此人高官厚祿待之,但是不予以實權,無兵無權諒他也難以施展,不過轉念一想,如若不是此人,莫不是長安城內還有人心存異誌?看來自己得返回長安好生查探一番。

    念及於此,楚墨風冷笑一聲,指著祠堂方向對楊義說到“那裏麵供奉的應該是你楊氏一族的靈位吧?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今日在你祖先靈位前,像個男人一樣血戰一番吧,如若你身死,我定當將你厚葬,如若我身死,將我遺體交予門外那些官兵,可保你不死。”

    楊義聞言忍住身上的疼痛,隨即晃了晃腦袋,驅散了血液流失帶來的困頓感,腳下一蹬,倒提著長劍向著楚墨風衝來,楚墨風見狀也顧不得身後的傷痛,豎起兩柄鐵鐧迎著對方的身形衝了出去,行進過程中楚墨風突然將手中的滅世向著楊義的方向一丟,對方見狀猛然起身一跳,躲過了楚墨風這一擊,誰知望著楊義這為了躲避的一跳,楚墨風獰笑一聲,身形一加速,瞬間來到了楊義身前,用盡全身力氣揮舞著焚天對著楊義的腹部使勁一抽,隻聽‘哢吧’一聲,半空中的楊義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長嘯一聲落在地上。

    楚墨風見狀趕忙欺身上前,抄起地上的滅世,雙鐧掄起向著楊義後背劈去,誰知倒在地上額楊義突然一翻身,雙手舉著長劍架住了楚墨風這一擊,二人不住地較勁,奈何楚墨風用力過猛牽動了後背的傷口,當即悶哼一聲,手中的力道鬆懈了幾分,楊義見狀雙手托著長劍向上一推,而後雙腳向前一撮,趁著楚墨風手中兵刃彈起的瞬間,整個人向後滑行而去。

    一路貼著地麵滑行了一段距離,青石板摩擦著後背的傷口帶出了一道血痕,隨後楊義長劍杵地,強撐著站了起來,張口吐了一口血水,望著楚墨風笑了笑說到“你小子好功夫,不愧是當世天下第一。”

    此時楚墨風也已然是強弩之末,但是對方還未倒下,自己不能顯露出頹勢,猛然直起身,手中焚天滅世挽了個刀花,笑著說到“什麽天下第一,那都是虛名,若不是江湖朋友抬愛,哪有我什麽事?”

    楊義見狀直起了身,手中長劍向後一撤,笑著說到“生死就在這一擊了,你我各安天命吧,如若不是敵對,或許我們能夠成為朋友。”話音一落整個人向著楚墨風衝去,手中長劍如靈蛇吐信一般,晃動著對著楚墨風刺去。

    或許是自己因為傷口流血過多出現了幻覺,亦或許是自己武功造詣有所精進,望著對方刺來的長劍,楚墨風竟然能夠清晰地看清晃動的頻率,當即楚墨風心中一橫,冷笑一聲豎起手中鐵鐧,向著楊義衝去,心中默念著‘左、中、右’,待楊義手中長劍刺出的一瞬間,手中焚天滅世順勢一夾,堪堪的將長劍夾住,眼見楊義進退不得,楚墨風笑著說到“收手吧,你輸了。”

    誰知楊義麵色猙獰地大叫一聲,“你妄想,我還沒有輸。”隨即就聽見輕微地一聲‘哢噠’聲在耳畔響起,楚墨風當即心生警惕,而後覺得手中的力道突然一泄,眼見楊義從長劍的握柄處拔出一柄短劍,對著楚墨風胸口刺來,利刃將至楚墨風心中大駭,整個人向後一仰,一個滑步來到對方身後,雙手鐵鐧對著地麵一杵,整個人借勢飛了起來,一個倒飛腳踹在楊義後心,對方當即向前踉蹌而去,待楚墨風落地的一瞬間,隻聽‘咻’地一聲,想都未想楚墨風順勢將左手滅世向著身後一背,一股力道伴隨著‘叮’的一聲傳來,楚墨風自己也被震得向前踉蹌了幾步。

    轉身望著癱坐在地上的楊義,此時楚墨風才心中大定,冷笑著說到“沒想到啊,臨了你還能殊死一搏,這一次你真是輸了。”望著對麵也是滿身傷痕的楚墨風,楊義不由地搖了搖頭,雙眼緊閉不在言語。

    此刻前院的戰鬥已然結束,共計三百名黑衣人盡數被擊殺,待柳非煙等人衝進後院時,隻見地上癱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望著自己不住地傻笑,柳非煙當即眼圈一紅,丟掉手中軟劍衝上前,一把抱住了楚墨風,口中略顯埋怨地說到“你傻啊,怎麽不等我們進來再說,萬一你死了,我我們可怎麽辦啊?”

    隻見楚墨風指著楊義緩緩地說到“趕緊讓人給他好生包紮診治一番,可別死了,這小子我還得送到京城去呢。”說完雙眼一閉,整個人歪倒在柳非煙的懷中。

    一見楚墨風昏迷過去,顧貞兒、蕭若蘭、宇文琇以及一眾龍城軍當即一陣雞飛狗跳地忙乎,此時洛陽刺史李世勣才帶著麾下守備軍趕來,眼見楚墨風被人抬了出來,李世勣心想這個爺可別死在洛陽啊,否則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陛下砍的,想到這李世勣趕忙上前問到“幾位女俠,殿下他怎麽樣了?”

    “無事,流血過多昏過去了。”眼見城中守備軍待打鬥結束才來,顧貞兒當即俏臉一寒冷冷地說到“裏麵的屍體處理一下,另外查抄楊府,記住,這家楊可是楊廣的楊,待殿下轉醒之後,我們會即刻啟程返回長安。”說完招呼著龍城軍抬著楚墨風向著明義坊的宅邸走去。

    待一眾人身影消失不見,李世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而後望著院內一地屍體大喊到“收拾現場,給我好好地查抄一番,如若找不到些有用的,本官如何在陛下麵前交待?”

    三日後楚墨風幽幽轉醒,正待起身卻覺得周身酸痛,望著床榻邊伏在一側已然睡去的柳非煙,楚墨風心中一陣感動,當即低聲喊到“非煙,非煙,妝花了該補補了。”

    睡夢中的柳非煙聽見有人告訴自己妝花了,當即驚醒過來,而後徑直跑到鏡子前端詳一番,口中不住地喊到“哪裏花了?趕緊說,我好補補的。”

    誰知卻聽見房間內傳來一個賤兮兮的笑聲,轉頭一看竟然是楚墨風醒了過來,隨即一個箭步衝到床前,興奮地喊到“楚大哥你醒了啊,你先好生躺著,我去給你端碗粥過來的。”

    正待轉身離去,卻被楚墨風一把拽到懷中,還未等柳非煙反應過來,多年無人采劼的櫻唇霎時間被一道溫熱的氣息覆蓋,起初柳非煙還隱隱有些抗拒,但隨即雙眼緊閉,顫抖著摟住了對方的身軀。

    良久,唇分,柳非煙麵色潮紅地望著楚墨風,糯糯地說到“這算是什麽啊?人家可沒有想好要嫁給你的。”

    “隻是謝謝你這幾日不眠不休地照顧我,真的謝謝你。”楚墨風見狀笑著說到“屋子裏盡是你身上的香粉味。”

    柳非煙聞言雙頰一紅,捂著臉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一臉茫然的蕭若蘭端著粥走了進來,望著楚墨風笑著說到“楚大哥醒了啊,看來梓瑤給的藥確實好用。”

    “城中現在怎麽樣了?”始終還是記掛著城內的情況,楚墨風趕忙開口問到“楊義沒死吧?”

    “哎,那家夥啊,你放心吧,大牢內三十名龍城軍看著呢。”蕭若蘭聞言先是秀眉一蹙,而後笑著說到“楚大哥你還是先把粥喝了吧,進補點食物對傷勢恢複有好處的。”

    從善如流一直是楚墨風的習慣,當即楚墨風接過粥碗,吸溜吸溜地將整碗粥盡數喝掉,而後躺在床上歎了口氣說到“若蘭,傳令下去,明日午時,全軍開拔返回京城。”

    “那楚大哥你的傷?”聽聞明日就要啟程,蕭若蘭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無妨的,早一步回去是對的,京城局勢有些不明朗,這一次查徹賑災糧食一案,牽出了許多事情,我需要盡快回去與陛下商議對策。”楚墨風深知對方擔心自己的身體,但是時不我待,自己隻有盡快回去,才能查清楚楊義口中所謂的官家究竟是為何人。

    蕭若蘭見楚墨風如此堅持,當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屋子下去安排,而後李世勣帶著洛陽城內主要官員,攜帶禮物前來問候,期間秦映雪也來了一次,匯報了一番這幾日的事情就匆匆離去了。

    第二日午時,楚墨風與房玄齡乘坐著馬車,在彼岸花的龍城軍的護衛下,帶著一幹人犯向著長安方向駛去

    俗話說天子震怒如同雷霆之怒,且看朝堂之上李世民大動肝火,再看長安城內楚墨風喜迎佳節,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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