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豪門盛宴 眼界大開

字數:10822   加入書籤

A+A-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月夜登門,彼岸花再舉屠刀,抵交州道聽途說,見遊子洞悉計劃。這才引出慶生宴引來不速之客,殺機現竟是索命厲鬼。

    懷中抱著七尺高的血珊瑚,一路上顧貞兒始終一臉憤慨,“這個李壽,真是貪得無厭,這一株血珊瑚竟然作價三千貫,可見這廝府裏究竟藏了多少寶貝啊?”

    不忍自己的表妹受累,柳非煙從顧貞兒手中接過那株血珊瑚,而後笑著說到“傻丫頭,多少寶貝也不夠你惦記的,想當年俠盜顧貞兒從不走空,那麽今日這些寶貝你打算如何運走呢?”

    “不是說有人在後門接應嗎?屆時想辦法將後門的守衛迷暈,而後一件件往車上搬,早晚給他搬空了再說。”思索了片刻之後,顧貞兒揉著有些酸痛的手臂,望著一旁的蕭若蘭和宇文琇說到“二位姐姐,稍後讓表姐陪著風哥哥赴宴,咱們三人趕緊取寶貝為妙。”

    蕭若蘭和宇文琇聞言則是緩緩地點了點頭,身為官宦子弟的宇文琇,此刻望著柳非煙懷中那株血珊瑚,心中也是驚詫不已,想當初自己的父親宇文弼,為官多年清正廉明,直到身死時府上都沒有多少像樣的寶物,而現在區區一州都督,一株價值三千貫的血珊瑚都不一定能夠入了對方的眼,想到這宇文琇拽了拽楚墨風的衣角說到“如若朝廷不能夠將貪腐一事徹查到底,或許前隋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了。”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而後麵色凝重地說到“此前在峰州客棧之內,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當初我也對陛下提及此事,然而陛下似乎是對於這種問題並不重視,此番回京之後,我想借著李壽一事,上書陛下將貪腐徹查一番。”

    “大唐能夠有你這樣的官員真是太幸運了,如若當年大隋也有這樣的官員該有多好?”望著一臉堅定的楚墨風,宇文琇不免想起了自己的父輩,語氣中帶著些許羨慕。

    誰知楚墨風卻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是有我這樣的官員,其實你的父親,我的父親,包括賀若弼伯伯、我的嶽父史萬歲等人,都是正直優秀的官員,唯一無奈的是遇到了楊廣這樣一個皇帝,才使得清官忠臣沒有容身之所罷了。”

    眾人一路閑聊很快來到了李壽的府邸前,望著麵前與楚墨風在京城的宅邸並無二致的都督府,一旁的蕭若蘭不免低聲罵到“這廝還真是,咱們在京城打拚那麽多年才有了那樣一座府邸,可是這廝竟然也有一座一模一樣的,一個靠著宗室關係才走到這一步的人,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錢財?”

    隻見府邸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有些禮物比較輕的,隻是在門口奉上禮物之後便匆匆地離去了,而那些禮物較重的,則是由下人引領著向著府邸內走去,楚墨風此番的身份乃是京城前來的富商,隨後眾人來到大門前,隻見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攔住了眾人,“幾位是前來祝壽是嗎?禮物呢?登記一下再說。”

    眼見對方公然索要禮物,一旁的顧貞兒正待發飆,卻被楚墨風伸手攔下,隨即楚墨風從柳非煙手中接過那株七尺高的血珊瑚,麵帶微笑地遞給了那名管家,而後從懷中摸出一塊古玉塞到對方手中,隨即笑著說到“好叫管家大人知道,小人們乃是從京城來的商人,聽聞遂安公在此曆任都督一職,久仰大名始終未曾有緣拜會,今日得知府內設宴,故而厚著臉皮前來討杯酒喝,還望管家大人不要責怪。”

    偷偷瞥了一眼手中的古玉,至少也是三國時期的產物,而後又望了望對方奉上的那株七尺高的血珊瑚,李府的管家當即臉色一變,伸手拍了拍楚墨風的肩膀說到“年輕人能夠有這種孝心實在難得,懇請報上個名號,在下也好唱號的。”

    “在下長安高文成,謝過管家大人。”眼見對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楚墨風心中怒罵,臉上卻是一臉笑意地說到“另外小人這裏還有一件寶物,還望管家大人能夠轉呈給遂安公,算是小人的一點心意。”說完將那個精致的木盒遞給了管家。

    管家見狀點了點頭,而後轉身對著府內喊到“有客到,長安高文成高公子攜七尺高的血珊瑚一株來賀,祝願老爺夫人百年好合。”話音一落隻見一名仆人走了出來,對著楚墨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遂引著楚墨風和柳非煙等人向著府邸內走去。

    剛一進院內,隻見顧貞兒一臉羞澀地說到“敢問這位小哥,人家腹內感到不適,哪裏能夠解決一下?”

    府邸的仆人哪裏知道顧貞兒的那點小心思,當即伸手指向後院方向說到“順著這條路往後院走,在馬廄邊上,今日府裏人多不要亂跑,免得被護院當做小偷抓起來,屆時就不要交待了。”

    顧貞兒見狀點了點頭,對著蕭若蘭和宇文琇使了個眼色,前者對著柳非煙說到“那我去跟著她吧,免得再給公子惹出什麽亂子。”後者則是長歎了一口氣說到“我也覺得腹內有些不適,去去就來。”說完三人聯袂向著後院走去。

    望著三人遠去的身影,楚墨風緩緩地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引路的仆人聽一樣,“沒出息的家夥,頭一次帶著出來就給本公子丟臉,下回再也不帶她們了。”

    誰知那名仆人卻是笑著說到“公子莫怪,咱們這與京城的確有些不同,初次到來的人喝了這裏的水卻是會有些不適應,待的久一些就無妨了。”

    楚墨風見狀微微一笑,而後便不再言語,跟隨這名仆人走到四跨院內,隻見一名身材瘦弱麵色陰鷲的男子,正在在院內與人親切地交談著,隻見那名仆人指著男子低聲說到“高公子、高夫人,那位就是我們家老爺了,小人隻能將您二位帶到這裏,您二位請自便。”

    眼見目標就在前方,楚墨風並沒有急於上前擒拿,而是拉著柳非煙四下轉悠著,來到一間房外,隻見內裏堆著大大小小的物件,其中有一些未曾包裝的,打眼一瞧就能看出其價值不菲,而現在這些東西就像是垃圾一樣被堆在屋內,似乎是並不符合主人家的胃口。

    隨後楚墨風就看見兩名仆人將自己送來的那株血珊瑚抬了進來,見此情景楚墨風順勢瞥了一眼遠處的李壽,隻見對方望著那株血珊瑚,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貪婪的神情,楚墨風見狀不免在心中暗自冷笑,隻見其中一個仆人對著李壽耳語一番,後者也看見了血珊瑚上的那個盒子,隨即信手抄起揣入懷中。

    這邊楚墨風和柳非煙在前院監視李壽的一舉一動,而後院的顧貞兒、宇文琇以及蕭若蘭此刻正躲在一見類似庫房的屋內,就在顧貞兒的身旁還有一名小丫鬟正躲在對方的懷中瑟瑟發抖,隻見顧貞兒方巾覆麵冷冷地說到“我鬆開手你不要大聲喊叫,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問你幾句話,你回答了我就放你走,知道了嗎?”

    雙手雙腳被人製住,嘴巴也被人堵住,小丫鬟見狀點了點頭,隨即顧貞兒緩緩地鬆開了手,本以為對方會借機喊叫,誰知這名小丫鬟卻是止住了眼淚望著顧貞兒說到“你問吧,隻要不殺我,問什麽我說什麽。”

    顧貞兒見狀先是從懷中摸出一吊錢塞進對方懷中,而後輕聲說到“我問你,府裏的庫房在什麽地方?今日府中有多少護院?後門外麵是什麽地方?”

    “這裏就是庫房,但是值錢的東西都在老爺的書房內,府裏今日大約有一百名護院,後門外是街道,平素沒有人從這裏走的。”隻見小丫鬟一臉鎮定地回答著。

    眼見對方回答的如此鎮定,一旁的宇文琇臉上不免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情,隨即宇文琇抬腳碰了碰顧貞兒,後者見狀突然臉色一板,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抵在了對方的咽喉處,“一個王府的小丫鬟,遇到搶劫的竟然如此鎮定,說出去任誰都不信,說吧,怎麽能證明你所言非虛呢?”

    小丫鬟見狀無奈地一笑,而後抬起頭望著顧貞兒說到“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我是被李壽抓進府裏的,早就盼著他死了,你們若是能將我帶出去就好了。”

    顧貞兒聞言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宇文琇和蕭若蘭,突然想起昨日楚墨風交待的事情,隨即低聲問到“我來問你,你們老爺娶的那個小妾現在在哪裏?”

    小丫鬟仔細思索了片刻說到“應該是在她的房內,聽說開席之後才去前院見賓客的。”

    “好吧,你現在帶我們去見她吧。”顧貞兒一把將小丫鬟拉起來,而後細心地為其撣去身上的塵土,“走吧,頭前帶路吧。”

    三人隨著這名小丫鬟一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房前,隻見小丫鬟上前輕輕地叩了叩門喊到“夫人,有幾位客人想要見您。”

    誰知話音一落屋內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說到“今日老爺宴請賓客,我誰都不想見。”話音一落小丫鬟轉身望著身後的顧貞兒等人正待開口說話,誰知顧貞兒突然飛身上前,一腳將房門踹開,而後三人挾裹著小丫鬟衝進屋內,隨即將房門閉合。

    適逢今日開宴席,屋內的本應該一身吉服的辛未,此刻卻是一身勁裝打扮,眼見房門被踹開,當即抄起枕頭下的長劍,手腕一抖長劍出鞘,隨即腳下輕點向著一馬當先的顧貞兒衝來。眼見長劍刺來,顧貞兒身形一矮,隨即背後長刀帶著刀鞘向上一頂,瞬間讓對方的長劍偏離了方向。

    眼見一擊不中,辛未收回長劍護在身前冷冷地說到“幾位究竟是什麽人?”

    顧貞兒見狀站起身,徑直走到椅子旁坐下,而後略顯慵懶地說到“都說遊子麾下能人輩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個小小的王府侍妾也耍的一手好劍,看來風哥哥手下真是人才濟濟啊。”

    聽聞自己的身份被道破,辛未當即俏臉一寒,本來貌似臥底在李壽身邊,每日都要小心謹慎,甚至連說夢話都不敢,生恐對方知曉自己的身份,而今突然被一群不速之客道破,辛未當即起了殺心,正待舉劍再刺,隻見那名女子笑著說到“收起你那柄長劍吧,論劍術我顧貞兒隻佩服史寒霜那個丫頭,你若是武藝比她高,或許我還能認真對待,否則,還是乖乖地坐下來說話吧。”

    “史寒霜?正王妃殿下?你們究竟是何人?”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史寒霜三個字,辛未對來人的身份不免有些疑惑。

    “遊子交州站掌櫃辛未,我說的沒錯吧?”顧貞兒見狀突然一臉賤兮兮地說到“你們殿下跟我表姐正在前院呢,彼岸花琉璃向你問好。”

    聽聞對方竟然是傳說中的彼岸花,辛未這才收起長劍,而後坐在一旁麵色凝重地說到“你們怎麽就這樣來了?李壽此前派出去了大約兩百人,莫不是你們沒有遭遇到?”

    “峰州外官道上殺了一撥,而後在嘉寧縣內又殺了一撥。”這邊顧貞兒輕描淡寫地說著,一旁的辛未和小丫鬟則是聽得膽戰心驚的。

    隻見顧貞兒抬起頭望著辛未說到“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此番前來一是為了生擒李壽,二是要將其多年搜刮的財寶盡數帶走,你這邊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辛未聞言思索了片刻,隨即附在顧貞兒耳畔低聲耳語了一番,後者聞言先是眼前一亮,而後一臉賤笑地說到“嗯,不錯,這個辦法好,那咱們就這麽辦,屆時如若前院圖窮匕見了,風哥哥會放響鏢通知咱們的。”

    辛未點了點頭,而後望向那個小丫鬟說到“翠兒,既然你知道了這麽多,那麽你打算怎麽辦?”

    “隻要能夠逃離這裏,奴婢全聽夫人吩咐就是了。”小丫鬟也算是機靈,當即開口表態,隨後辛未等人便開始翻箱倒櫃忙碌起來。

    而另一邊前廳的宴席已然開始,隻見坐在首座的李壽舉起酒杯對著一眾賓客說到“今日適逢愛妾生日,本官在此感謝諸位蒞臨捧場,這一杯本官先幹為敬。”話音一落在座賓客皆是一同飲了一杯,隨即李壽開始招呼眾人用菜,一時間場上皆是一片祥和氛圍。

    這邊辛未等人端著一壺壺好酒,在小丫鬟的帶領下,挨個給今日值守的護院送酒,本來按照慣例值守期間不能飲酒,奈何這是小夫人賞賜的,眾人如若不接,唯恐日後對方在李壽麵前吹枕頭風,無奈之下隻好在辛未的殷切期盼中滿飲了三大杯。

    一番送酒工作結束後,除了前院以及門口的幾個護衛之外,其餘人等盡數喝過了辛未賞賜的酒,隨即眾人躲回了辛未的屋內,此時前院的宴席依舊進展順利,隻見有些微醉的李壽站起身,指著一旁的那株七尺高的血珊瑚說到“今日本官甚是高興,尤其是見到了這株血珊瑚,不知是哪位貴客送的?”

    隻見楚墨風站起身對著李壽拱了拱手說到“好叫李都督知道,此乃小人送的,隻要都督喜歡,小人就很是高興了,另外小人還在血珊瑚上放了一個小木盒,那是小人的一點心意,還望都督當眾打開鑒賞一番。”

    李壽聞言端起酒杯指著楚墨風說到“不錯,你很有心,本官很是高興,今日如此祥和的場麵,本官就將你說的禮物取出,與諸位共同鑒賞一番。”隨即李壽從懷中取出那個小木盒,眾人見狀心中紛紛猜測究竟是什麽樣的禮物,會裝在如此精致的木盒中。一時間所有賓客的注意力紛紛集中在李壽的手中。

    隻見李壽緩緩地打開木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金光閃閃,李壽見狀當即將木盒內的東西取出,眾人一看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金牌,當即冷笑聲一片,李壽望著手中的金牌端詳了許久,而後對著楚墨風說到“貴客這禮物也不算什麽嘛,這樣的金牌本光府內都用來墊桌子角了。”說完準備將手中的金牌丟掉。

    誰知此時楚墨風卻開口喊到“都督大人且慢,煩請您看清楚金牌上的字跡,這塊金牌乃是天下獨一無二的,整個大唐找不出第二塊的,請您看了再說。”

    李壽聞言心想,難不成這金牌上麵還能有什麽花不成?當即舉起金牌仔細地端詳起來,隻見金牌正麵刻著一條四爪巨蟒,背後則是印著八個大字‘大唐賢王如朕親臨’,見此情景李壽當即嚇得酒醒了大半,手一哆嗦差點將金牌掉在地上。

    隨即李壽望著楚墨風,麵色疑惑地說到“這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

    隻見楚墨風不動聲色地對柳非煙做了個手勢,而後左手在腰後扣住了一支響鏢,隨即笑著對李壽說到“都督大人這句話問的好生奇怪,既然是小人送給您的,那這塊金牌之前肯定是小人的啊。”

    聽聞金牌是對方的,李壽心頭一轉,隨即冷冷地說到“賢王殿下什麽時候也會玩扮豬吃虎的遊戲了?”

    隻見楚墨風左手向上一甩,隨即一陣淒厲的聲音響徹雲霄,而後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了本來的麵目,“遂安公將這交州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如若不費點手段,本王還真進不來,聽聞遂安公近日手腳有些不幹淨,本王替陛下來請您回去敘話,還望遂安公不要讓本王為難,殺的人太多了本王也覺得有些疲累了。”

    楚墨風這一番輕描淡寫的話,讓李壽瞬間明白,自己先前派出去的人已然盡數覆滅了,想到這李壽眼神中透出一絲狠辣,隨即將手中的酒杯一摔大聲喊到“來人啊,有人在此冒充大唐賢王,給本官就地格殺,一切後果由本官承擔。”話音一落剩餘的護院大約三十人盡數圍了上來。

    一時間場中一片大亂,一眾賓客紛紛驚呼著向著府邸大門口跑去,不消片刻場內隻剩下楚墨風、柳非煙以及李壽和他的護院。

    楚墨風見狀冷笑一聲,“李壽啊李壽,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你若執意負隅頑抗,本王也不介意送你去見你的列祖列宗。”隨即楚墨風對著柳非煙笑著說到“一炷香時間,三十個,能成嗎?”

    隻見柳非煙並未回答,而是扣住腰間的劍柄,整個人如一道驚鴻一般沒入對方的人群中,一旁的楚墨風並沒有插手的意思,而是坐在座位上抄起酒壺自顧自地飲了一杯。

    另一邊本來聽到信號的護院,正準備趕去幫忙,誰知剛一抬腳周身一陣酸軟,隨即就看見三個戴著麵具的女子手持兵刃走上前來。將一眾護院盡數解決之後,顧貞兒等人在辛未的帶領下來到了李壽的書房,打開門的發現此處與尋常人家的書房並無二致,辛未見狀來到一副字畫麵前,將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瓶子一擰,隻見掛著字畫的牆壁整體縮了進去,露出一個大大的空間,一瞬間眾人被內裏的景象驚呆。

    隻見整箱整箱的珠寶就這樣堆在一旁,而其間還有不少字畫,最讓人流連的則是正中央豎立的一座白玉觀音,通體潔白沒有一絲瑕疵,顧貞兒見狀當即大笑不已,隨即五個人開始了搬運工作,將寶物搬到後門時,蕭若蘭信手打開後門,隻見原本寂靜無人的後門外,此刻排著大約五輛馬車,辛未見狀當即低聲喊到“趕緊進來幫忙搬東西。”

    有了五個大漢的加入,搬運工作頓時輕鬆了不少,幾趟下來終於將密室的寶物盡數搬空,隨即辛未思索了片刻說到“再去準備一輛馬車,稍後前院還有一些,另外還得押送李壽。”話音一落便有人前去準備,而辛未則是對著顧貞兒說到“我去前院看一看,你們在後院守好了。”

    隨後辛未帶著小丫鬟翠雨離開了後院,向著前院跑去,此刻前院的護衛也盡數被柳非煙擊殺,隻剩下李壽一人手持一柄橫刀冷冷地望著楚墨風,此時隻見辛未突然跑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鑽進李壽的懷中,“老爺,這是怎麽了?嚇死奴家了,方才有數十個虯髯大漢不知怎的混進府內,現在後院與護衛們戰成了一團,奴家見沒人注意,趕忙跑來找您了。”

    李壽見狀一把將辛未攬在懷中,而後冷冷地說到“賢王殿下,此番就剩本官與妾侍二人,你放心本官是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說完抄起手中的橫刀就要揮刀自刎,誰知就在這一瞬間,懷中的辛未突然掙脫了李壽的懷抱,伸手在李壽雙臂的麻筋處一點,而後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柄匕首架在了李壽的咽喉處,“都督大人先別急著死啊,好歹也得聽聽殿下把話說完吧。”

    手中橫刀落地,雙臂已然酸軟無力,望著一旁一臉冷漠的辛未,李壽此刻才反應過來,當即冷笑著說到“好一招美人計,賢王殿下真是好手段,隻是不知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布置的?”

    “從你上任交州都督開始,本王就開始布置了,畢竟你們這些李氏宗室中,總有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為了大唐的安危,隻好出此下策了。”眼見對方已然被擒獲,楚墨風當即笑了笑,正待上前製住李壽之時,隻見隨著辛未進來的小丫鬟翠雨,突然竄到辛未背後,用同樣的手法製住了辛未。

    見此情景楚墨風不免有些好奇,“小丫頭,請問你這是玩的哪一出?”

    “賢王殿下,三十六計您玩得這麽順暢,難道望著有一招叫做反間計嗎?如若不讓你的暗棋放鬆警惕,小女子怎能得手?”隻見翠雨冷笑著望著楚墨風說到“遂安公麾下死士首領趙仙兒向殿下請安。”

    此話一出隻見一旁的李壽大笑不已,“賢王啊賢王,今日這一出您玩砸了吧?世人皆稱您愛兵如子,今日不妨我們做個驗證,如若想救你部下的命,請您自盡,屆時本官會放了你這個嬌滴滴的部下的。”

    聽了李壽的話,一旁的柳非煙手持軟劍向前走了一步,而後雙眼緊盯著趙仙兒的手,楚墨風見狀點了點頭,而後將手中的兵器丟在地上,誰知此時李壽突然大聲喊到“不如這樣,讓你身旁那位部下殺死你,你看如何?”

    “成,隻要能夠救辛未的命,縱然本王身死有何妨?”楚墨風點了點頭,轉身背對著李壽等人,麵色堅定對柳非煙說到“非煙動手吧,記得之後護著貞兒她們火速離開。”

    誰知柳非煙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說到“不,我不刺,讓我替你死就好。”

    一旁的李壽見狀則是一臉冷笑地說到“十息之間你若不殺了他,我就殺了他的部下,你自己選吧。”

    柳非煙聞言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誰知楚墨風此刻突然大聲喊到“讓你刺你就刺,怎麽這麽囉嗦,再不刺下去這輩子別指望我娶你了。”

    此話一出柳非煙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挺起手中的軟劍對著楚墨風心口刺了下去,軟劍毫無阻礙地刺進了對方的軀體,隨即就看見楚墨風整個人向後一仰,右手像是有些不甘向前一甩,隨即柳非煙就聽見楚墨風喊到“非煙救人。”

    話音一落李壽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轉頭看了趙仙兒一眼,隻見對方手中的匕首已然落地,咽喉處插著一支明晃晃的飛鏢,此刻柳非煙一個箭步衝到李壽麵前,先是飛起一腳將對方踹倒,而後一把將辛未拉起,遠離了趙仙兒的身邊,隨後伸手在辛未的雙臂上接連點了幾下,對方趕忙抖了抖手臂,瞬間向著楚墨風跑去。

    隻見楚墨風倒在地上,望著跑來的辛未笑著說到“怎麽樣,論演技方才又讓你學了一招吧?”

    隻見辛未將楚墨風扶起,哭著說到“我說殿下啊,屬下的命不值錢的,你何必如此呢?”

    “告訴你個秘密,本王的心髒長偏了,而且本王內裏還有一層軟甲,所以這些隻是皮外傷的。”誰知楚墨風抬手給辛未抹了一把眼淚,而後一臉神秘地說到“我要是不刺激一下那個女人,估計你就有危險了。”

    聽聞楚墨風沒有事,柳非煙瞬間又跑了回來,掄起雙拳對著他一頓猛捶,“讓你騙我,讓你騙我。”

    楚墨風見狀笑著說到“我說大姐你再不把我扶起來,李壽該跑了。”聽聞此番的目標人物要跑,柳非煙瞬間恢複了妖姬本尊,手持軟劍疾步衝到李壽麵前,冷冷地望著對方說到“此番你險些害我犯了大錯,等著吧,回到長安之後我會好生招呼你的。”

    說完從背後的褳褡裏摸出一個閉口塞和一副繩子,將李壽捆好丟在了一旁,此時問訊趕來的顧貞兒指揮著眾人將屋內的寶物盡數搬走,而楚墨風則是走到李壽麵前,將自己的金牌取回收入懷中,而後望著對方邪魅地一笑,“李都督,咱們京城敘話吧。”

    倒在地上的李壽聞言頓時長歎了一口氣,而後閉上雙眼任由幾名夥計將自己扛起,隨即丟在了堅硬的馬車內,望著人去樓空的都督府,楚墨風等人翻身上馬,護送著馬車向著城外走去

    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且看突厥再度犯邊,再看新兵疆場曆練,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