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血舞黃沙 鋒芒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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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混入都督府,彼岸花化身盜寶賊,美人計擒賊擒王,苦肉計欲擒故縱。這才引出楚墨風返回長安,突厥人再度襲邊。
望著被車馬行夥計扛上車的李壽,楚墨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而後走到死去的趙仙兒身旁,翻過對方的屍首用匕首將其麵容刮花,而後語重心長地對著辛未說到“換個身份繼續掌管著車馬行和遊子,交州這裏我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注意自己和下屬的安全。”
辛未見狀先是感動地點了點頭,而後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搗鼓了幾下,隨後就見一張嶄新的麵孔出現在眾人麵前,“此事始終沒有上報,還望殿下恕罪,這才是屬下真正的麵容。”
望著對方一張略顯英氣的臉龐,與之前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判若兩人,楚墨風見狀先是一愣,而後笑著說到“不錯,你做的不錯,這種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隨後楚墨風責令辛未帶著柳非煙等人先行返回了車馬行,自己則是來到交州都護府內,此刻交州一眾大小官員齊聚於此,正在商議關於李壽的事情,聽聞下人前來稟報稱楚墨風蒞臨,眾人無奈地歎了口氣,趕忙起身出門迎接。
都護府正廳內,望著麵前一眾忐忑不安的官員,楚墨風一言不發,就這樣冷冷地望著眾人,見此情景一幹人背後早已冷汗直冒,心想如若這位需要除掉誰,還不如直接開口宣判,此刻一句話不說,莫不是想讓眾人互相指責,念及於此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人群中有人已然按奈不住,準備開口發言,誰知正待說話之際,隻聽楚墨風輕咳一聲冷冷地說到“諸位,既然李壽身死,那麽本王相信有關他貪腐一事,與諸位是沒有關係的。”
聽到楚墨風這麽說,在場眾人紛紛起身齊聲附和,“不愧是賢王殿下,真是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啊。”“賢王殿下高見,此事與下官等人並無任何關係。”一時間恭維話縈繞在屋內久久不絕,似乎是受不了這些無聊的恭維話,楚墨風突然提高了聲音說到“既然與你們沒有關係,那麽那些被其索賄的人的供詞呢?莫不是這些事還需要本王教你們,如若這樣的話,本王不妨奏請陛下,將這交州官場盡數換掉,換一些機靈的來做事也未嚐不可。”
此話一出,如若是尋常官員定然會不屑一顧,畢竟整個大唐的製度是你奏請陛下之後,陛下是否應允也是不好確定的;然而這番話卻是從眼前這位口中說出,一時間在座眾人皆是亡魂大冒,十年寒窗苦讀,蹉跎了青春浪費了錢財,既然能夠僥幸爬到現在的位置,這些人也是付出了一定的辛苦的,此時如若因為這位的一句閑談之語,使得陛下下旨裁撤交州官員,那麽在場眾人這麽多年的辛苦,頃刻間將化為烏有,想到這一眾官員紛紛起身下跪,“殿下息怒,此事是下官等人辦事不利,下官等人這就去準備,定然不耽誤殿下的行程。”
楚墨風見狀點了點頭,心想小爺不說點狠得,你們這些家夥還不知道怕。想到這楚墨風厲聲說到“知道了還不趕緊去,一個時辰之後,本王要看到真實的訟狀呈現在本王麵前。”
而後辛未護送楚墨風等人駕車,向著北城門處走去,靠著一點點賞錢瞞過了對方的盤查之後,楚墨風等人迅速離開了宋平縣城,眾人一路沿著官道向長安方向駛去。
眾人一路馬不停蹄地趕路,同時還要小心提防交州勢態變化,就這樣走了大約半月有餘,終於抵達了長安城,自明德門進入長安城之後,楚墨風引著馬車先行來到了長安車馬行,將貨物卸下之後,原本隸屬於交州的夥計圍坐停留,隨即駕著馬車返回交州。
鑒於再過兩日便是中秋節,為了能夠安穩地休整一番,楚墨風囑咐柳非煙等人將一幹財寶先行送回賢王府,自己則是駕著馬車帶著李壽,悠閑地向著皇宮方向駛去。
今日在朱雀門值守的監門衛,乃是楚墨風暗中培養的親信之人,其中一名叫做韓康的,此刻正無聊地站在朱雀門下,警惕地望著過往之人,而嘴裏卻始終沒有停歇地與人聊著天,“我說二伢子,這好久沒有見到賢王他老人家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最近在忙些什麽?”
另一邊一本正經值守的金吾衛,則是一臉正色忿忿地說到“我說姓韓的,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喊我二伢子,我叫王有誌,至於賢王他老人家的行蹤,我等之人怎能得知,好生站崗吧,免得被人看見處罰你倒是小事,給賢王他老人家惹麻煩才是最麻煩的。”
正在二人閑聊之際,遠遠地看見一輛造型普通的馬車,向著朱雀門方向駛來,且並沒有要停止或者轉向的意圖,見此情景韓康和王有誌當即麵色一變,握緊手中的兵器冷冷地望著即將行至眼前的馬車,待馬車臨近之時,二人正待出言喝止,誰知對方卻是規規矩矩地停了下來。韓康見狀趕忙上前一步說到“此處往後乃是皇宮禁地,閑雜人等不要再朱雀門前逗留,請繞道而行。”
誰知那名頭戴鬥笠的車夫卻是低聲說到“勞什子禁地,我還非得進去轉轉。”說完手中馬鞭一揚,就要驅車前行,一旁的王有誌見狀快步上前拉住了馬車的韁繩,正待張口喝罵,卻看見鬥笠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當即後退了幾步喊到“右監門衛校尉王有誌見過賢王殿下。”
隻見車夫對著王有誌抬了抬手示意其起身,而後摘下鬥笠對著韓康喊到“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韓康見狀一臉無奈地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說到“右監門衛校尉韓康見過賢王殿下,不知殿下到來方才多有得罪,還望殿下恕罪。”
“屁的恕罪,沒有那麽多講究。”隻見楚墨風從馬車上跳下,將韓康扶起之後,滿臉笑意地說到“你二人能夠盡忠職守,本王甚是欣慰,過些時日本王會宴請各衛人員,屆時你們一定要到場,多多與其他府衛同僚熟識。”
聽了楚墨風的話,二人趕忙施禮謝恩,正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一聲暴喝,“好啊,你二人值守朱雀門,非但不認真值守,反而在此與人閑聊,莫不是以為我右監門衛的規矩都是廢話嗎?”
此刻楚墨風早已將鬥笠戴好,而韓康和王有誌聞言當即轉頭望去,隨即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小的見過監門衛張將軍。”
楚墨風許久沒有關注朝中人員更替,並不認識此人,隨即捅了捅一旁的王有誌低聲問到“這人誰啊?”
“新任右監門衛將軍張阿難。”隻見王有誌也顧不得禮儀,低聲對楚墨風說到“此人乃是陛下的親信之人。”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坐上馬車對著韓康和王有誌說到“那煩請二位讓個道,我要進去麵見陛下了。”
二人聞言正待閃身讓路,隻聽張阿難厲聲喊到“什麽閑雜人等也敢亂闖皇宮,不怕被抓住之後誅九族嗎?”
“這位將軍好大的口氣,這右監門衛將軍一職不是長孫安業那廝的活嗎?什麽時候換人了我怎麽不知道?”隻見楚墨風懶洋洋地靠在車廂旁,一臉不屑地望著對方說到“至於說誅九族,普天之下能夠對我說出這句話的,你是第一個,所以呢我饒你不死。”
眼見楚墨風與張阿難互相掐了起來,一旁的韓康和王有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這神仙打架身為小鬼的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聽了楚墨風的話,張阿難不免怒由心生,自己雖然是一介宦官,但是自入秦王府起始終跟隨秦王左右,直至李世民繼位後,曆任謁者監、內給事,封汶江縣侯,累右監門將軍,雖然論功勳比不上賢王之輩,但是依舊是睥睨天下不可一世,鑒於長孫安業一事,自張阿難上任以來,雖然是兢兢業業,但是身為宦官始終做事與常人有異,故而對下屬甚是嚴厲,稍有不慎則是非打即罵。
今日例行巡檢的張阿難才從景風門責罵了值守士卒,心中怒火未平來到了朱雀門,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心中怒火頓時大起,抄起手中馬鞭向著楚墨風抽去,隻見粗如兒臂的馬鞭帶著淩厲的風聲飛向楚墨風,一旁的王有誌和韓康見狀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正待上前阻攔,卻見馬鞭堪堪地停在了半空中。
楚墨風聽聞一陣破空聲傳來,信手一抄將鞭梢一把攥住,而後用力一拉,吃勁不住的張阿難當即栽落馬下,隨後楚墨風伸手輕輕一扯,馬鞭頓時落在自己手中,還未等張阿難從地上爬起,隻聽‘啪’的一聲,馬鞭已然落在了張阿難的背上,頓時將對方的錦袍抽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張阿難吃痛之餘悶哼一聲,隨即翻身而起大聲喊到“來人啊,有人造反了。”
朱雀門內負責巡邏的禁軍聽到張阿難的喊聲,隨即飛速而至,隻見張阿難指著楚墨風厲聲說到“此人意欲強行進入皇宮,本將軍阻攔未果,速速將此人拿下。”
聽聞有人要強行闖入皇宮,一幹禁軍紛紛手持兵器圍上前來,對著馬車上神態自若的楚墨風怒目而視,而人群之後的張阿難眼神中則是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
隻見其中一名禁軍先是對著楚墨風行了一禮,而後沉聲說到“煩請閣下速速離開此地,我等當做此事沒有發生,閣下如若要強行闖入皇宮,那請恕我等得罪了。”
望著麵前這些盡忠職守的禁軍,楚墨風緩緩地點了點頭,而後緩緩地摘下鬥笠笑著說到“看來本王許久未曾回京,京中的各位應該快忘記本王長什麽樣了吧?”
眼見對方先是摘下鬥笠,眾人不免小心戒備起來,隨即聽到對方自稱本王,眾人趕忙定睛一看,而後集體下跪喊到“見過賢王殿下。”
而此時人群之後的張阿難卻如同吃了汙穢之物一般,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難看,楚墨風踩在車板上笑著說到“適逢本王今日自交州將遂安公李壽捉拿回京,路過朱雀門與舊識閑聊幾句,竟然引起這麽大的誤會,這是本王的疏忽。”
一旁的韓康與王有誌聞言,心中忍不住腹誹一番,您老人家這哪裏是疏忽,純粹是扮豬吃老虎,借機敲打張阿難的。
而後楚墨風望著張阿難冷冷地說到“你區區一個右監門衛將軍,品秩不過從四品,竟然敢口出狂言誅人九族,我來問你,你是皇親國戚還是秦王府或是天策府舊部?”
隻見張阿難跪在地上,渾身不住地打著擺子說到“啟稟殿下,下官乃是秦王府舊部。”
“哦,原來是陛下舊部,本王暫時不與你計較,待明日自行去陛下麵前請罪吧。”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心想果然這朝廷中還是有人仗著是陛下的舊部而橫行無忌,看來此事也要提點一番了,免得日後釀成大禍不好收場,隨即楚墨風一抖手中的韁繩,駕著馬車揚長而去。
來到太極殿內,此刻正逢午朝開始,楚墨風拽著李壽走上台階,先是讓門外的小黃門通報一番,而後就聽見殿內唱名,楚墨風當即拉著李壽走進了太極殿。
龍椅上李世民望著緩緩而入的楚墨風,臉上興奮的表情一覽無遺,隻見楚墨風拉著李壽走到台階前,對著李世民恭敬地施了一禮,“啟稟陛下,事涉貪腐之事的交州都督李壽,此刻已然被臣弟緝拿歸案,還請陛下問話定奪。”
隨後楚墨風將此番沿途所見所聞盡數匯報給李世民,在場眾人聞言無不驚歎萬分,提到欽州寧氏一族之事時,李世民緩緩地點了點頭,“欽州寧氏一族能夠遵循律法,且關鍵時刻不徇私枉法,實屬難能可貴,擢下旨對欽州刺史寧洄藻予以獎賞,賜珍珠百顆,望其繼續替朕鎮守欽州。”
待楚墨風說到交州李壽之事時,李世民一臉憤恨地望著下麵跪著的李壽,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到“你父親吉陽公李濟乃是前隋有名的軍器大監,當年也算是清正廉明之人,為何到了你輩竟然行此齷齪之事,朕懶得殺你,你且好生在長安待著吧,如若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長安城半步。”
聽聞自己不用被殺頭,李壽當即磕頭謝恩。隨後李世民對楚墨風笑著說到“此番賢王又為朝廷立了大功,不知朕應該賞賜你些什麽呢?”
誰知楚墨風卻是拱手說到“啟稟陛下,臣弟不要賞賜,目前依舊有兩件事沒有解決,第一,交州不可一日無主事之人,還請陛下稍後派遣官員上任;第二,關於對待西南各族的政策,還望陛下能夠與諸位同僚商議出一個結果,以期能夠加速與西南各族的融合。”
聽到楚墨風不要賞賜卻是提出了兩個問題,李世民當即點了點頭,“這兩件事朕稍後就差人去辦,最近無事,朕準你十日不用上朝,如若有什麽要緊之事,朕會差人去你府邸傳喚的。”
楚墨風見狀點了點頭,隨即辭別了李世民離開了皇宮。徑直回到府邸之後,隻見府內一眾仆人忙忙碌碌往庫房搬東西,楚墨風見狀拉住一人問到“這是在做什麽?今日府邸采買什麽東西了嗎?”
對方一見問話的人是楚墨風,當即先行施了一禮,而後恭敬地說到“啟稟殿下,方才柳大人她們趕著幾輛馬車回來,隨即王妃殿下就命令府裏開始卸貨,由於數量較大,所以一直忙到現在。”
楚墨風見狀點了點頭,隨後來到了正廳前,隻見史寒霜站在正廳門口,監督著眾人搬運,一見楚墨風到來先是施了一禮,而後笑著說到“你這是從哪裏帶回來這麽多東西?莫不是收受賄賂了?”
“娘子莫說笑,貪腐一事誰敢做?”聽了對方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楚墨風當即上前捂住她的嘴說到“這些都是從交州查抄李壽府邸得來的,稍後除了那尊白玉觀音不要動之外,其餘的全部登記造冊,按等值價格從府裏拿出相應的銀錢,一半用於民生建設,一半要充入國庫的。”
史寒霜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命人開始整理造冊,以備日後所需。
貞觀二年八月十五,中秋節,賢王府闔府上下除了遠在峨眉學藝的楚凝晗之外,小輩們也盡數返回府邸,眾人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度過了一個難忘的中秋佳節。
九月辛亥日(初八)關內道夏州、豐州紛紛傳來消息,稱邊境附近發現大量突厥人的蹤跡,得知消息的楚墨風並沒有急於上報給李世民,畢竟這些消息乃是夏、豐二州遊子傳來的,未經朝廷查證如若肆意上報,唯恐引起恐慌,眾人商議一番之後,楚墨風決定以練兵為由,率領已然完成訓練的巾幗軍奔赴夏州,借機查探一番。
壬子日(初九)早朝,楚墨風上奏李世民,稱巾幗軍已然完成了訓練,為了檢閱訓練成效,決定帶隊前往邊境,通過小規模實戰以達到練兵的目的,思量再三之後,李世民欣然應允,隨後楚墨風先是將此前查抄的李壽財物,按照自己的計劃上交一半充入國庫,隨後回到府邸告知竇婧妍,命其回駐地整頓巾幗軍,準備擇日開拔。
癸醜日(初十)卯初時分,楚墨風與竇婧妍攜三千巾幗軍,自長安春明門出發,一路北上向著夏州方向駛去,大軍一路疾行四日,終於在丁巳日(十四日)抵達夏州治所朔方,在朔方城內補給修整一番之後,楚墨風隨即帶領巾幗軍於己未日(十六日)抵達邊境一帶,與此同時突厥兵侵犯邊境消息也通過軍方傳回長安。
聽聞突厥再度犯邊,朝堂之上有人請求修複古代的長城,征發百姓利用城堡以鞏固邊防,此刻李世民端坐在龍椅上,想起此前楚墨風上奏率領巾幗軍奔赴邊境一事,再結合曆年來突厥襲邊的時間,稍加判斷便得知,楚墨風肯定是算準了對方又要趁此時節襲邊,這才會帶著巾幗軍去練兵。
念及於此李世民當廷駁回了關於修葺古長城的建議,而後麵色堅定地說到“突厥天災不斷,頡利可汗並不因此而積德行善,反而更加暴虐,骨肉相殘,其亡日不遠了。朕的兄弟已然率領新軍,奔赴邊境掃清沙漠上的敵人,何必辛勞百姓到遠方去修築城堡要塞呢!”
此時眾人才得知楚墨風此前率大軍出發,竟然是去邊境上圍堵襲邊敵軍的,不由地在心中暗自感歎對方的敏銳判斷。
夏州以北大約十裏處,有一道高聳挺拔的山,山體東側巍峨壯觀,峰巒重疊,崖穀險峻。向東俯瞰黃河河套和鄂爾多斯高原。山體西側地勢和緩,沒入阿拉善高原。此山便是賀蘭山,山間有許多賀蘭山山間有數個東西向山穀,其中以賀蘭口、蘇峪口、三關口、拜寺口最為出名。
當初大唐剿滅梁師都收回夏州之後,隨即命人嚴守這些山穀,尤其以賀蘭口守衛最多,因為較之其他山穀,唯一能夠容納大軍通行的隻有賀蘭口一處,故而楚墨風也將巾幗軍的大營安置在了賀蘭口靠近大唐的一側,隨後竇婧妍下令派出斥候小隊,沿著賀蘭山腳一帶開始搜索,以期能夠尋得對方的蹤跡。
接連三日始終未能尋得敵蹤,這也讓坐鎮大營的楚墨風不免生出一絲疑惑,或許突厥人此次學的精明了,不從重兵把守的賀蘭口通過,反而是挑選那些意識之外的山穀,想到這楚墨風當即擊鼓聚將,隨即吩咐木蘭營盡數出動,前往蘇峪口等地查探敵情,臨行前楚墨風再三囑咐,如遇敵蹤不得出戰,先行回報為第一要務。
隨即木蘭營一百人在梓潼、淩霜等人的帶領下,策馬駛出大營,向著蘇峪口方向跑去。
位於蘇峪口附近有一處名為小韭菜溝的村子,原本寧靜祥和的村子,此刻卻是煙塵滾滾,村子內遍地斷瓦殘垣,時不時偶爾還有火苗冒出,街道上遍地屍體,偶爾有一兩個村民滿臉淚痕地在屍體中翻找著什麽,一有發現便是跪在當場嚎啕大哭。
此時村口外傳來陣陣馬蹄聲,驚恐的村民一臉麻木地望著村口,似乎是縱然再有千軍萬馬到來也無法掀起一絲波瀾。
望著眼前的慘狀,木蘭營眾人無不淚如雨下,隨後在梓潼的命令下紛紛下馬走進村內,展開了搜救工作,望著前來幫忙的一眾士兵,而後又看見風中獵獵飄揚的大唐軍旗,村民中一名頭上裹傷的老者在旁人的攙扶下,來到了梓潼麵前,還未說話已然是泣不成聲,隨即緩緩地跪在地上,梓潼見狀鼻子一酸,趕忙上前扶起老者,“老人家,這裏是不是遭遇到了突厥人的劫掠了?那群人現在去往何處了?”
老者聽聞問話的乃是一名女子,先是一愣而後疑惑地問到“敢問你們是何人?”
“我們是賢王麾下巾幗軍木蘭營,奉賢王之命在蘇峪口一帶尋找突厥人蹤跡,此刻賢王大軍已然駐紮在賀蘭口一帶。”梓潼見狀趕忙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聞對方是賢王麾下的兵馬,老者這才長嘯一聲,而後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原來就在幾日前,自蘇峪口方向突然駛來大隊的突厥士兵,本以為雙方此刻尚在和議期,對方應該不會有什麽舉動,誰知經過小韭菜村時對方卻是毫無征兆地殺進村內,一番劫掠之後焚燒了村內的房屋,隨後匆忙向南駛去。
隻聽老者忿忿地說到“那群突厥人就是一群畜生,男女老幼一概不放過,甚至是尚在繈褓的嬰兒都慘遭殺害,將軍啊,您可得讓賢王殿下給我們報仇啊。”話音一落老者突然仰天噴了一口鮮血,隨即倒在身旁之人的懷中沒了聲息。
聽完老者的敘述,梓潼等人早已是秀美緊蹙牙關緊咬,雙手用力地攥著拳,甚至連指甲刺破了手掌都沒有察覺,隨後梓潼伸出手緩緩地將老者的眼睛合上,而後站起身大喊一聲“姐妹們,殿下曾經教導我們,如若我們的同胞遭受了傷害,我們應該怎麽做?”
在場眾人齊聲高呼“如若大唐子民遭受外敵傷害,吾輩身為軍人必須瞬間予以反擊。”
梓潼見狀點了點頭,而後高聲喊到“既然如此,我們再此停留一個時辰,幫助百姓開展救助,一個時辰之後我們一路向南,如遇敵蹤全力出擊,俗話說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如若日後殿下怪罪下來,皆有我一人承擔。”誰知眾人齊聲高呼到“木蘭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抵禦外敵雖死猶榮。”
見此情景梓潼點了點頭,隨即帶人在村內搜尋幸存者,一個時辰之後,木蘭營眾人集體翻身上馬,詢問了一下大致的方向,而後一路向著南麵飛馳而去
俗話說巾幗不讓須眉,且看木蘭營一路拚死阻擊,再看巾幗軍穀口奮勇殺敵,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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