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鶯鶯燕燕 龍生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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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進入牢房與囚牛一番長談,曉大義明事理終得對方答複,禦書房辨別忠奸,辭昏官恫嚇佞臣。這才引出楚墨風隻身趕赴東都洛陽,龍生九子終於露出真麵容。

    身形一個後仰,楚墨風堪堪避過對方的甩來的飛鏢,隨即腰身一挺,整個人再度恢複到原先的姿態,抽出背後雙鐧,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對方的身上,雙腿一夾馬腹,催動胯下駿馬向著前方衝去。

    隻見對麵二人身後各自背著一個看似沉重的包袱,奔跑時速度依舊沒有絲毫停滯,眼見即將與楚墨風相遇,二人突然向著左右一分,雙腳接連在一旁的牆壁上一點,隨即借勢竄上了房頂,其中一人還對楚墨風揮了揮手,“想捉住我們,再練幾年吧。”

    此時楚墨風的戰馬依舊在衝鋒過程中,見此情景楚墨風當即雙腿加緊馬腹,手中雙鐧向著背後一放,隨即雙手抄起韁繩,使勁向後一拉,胯下戰馬吃痛之餘頭顱高揚,前蹄向著上方高高抬起,緊靠著兩隻後蹄撐住了整個身軀,電光火石之間楚墨風手中韁繩向著身後一拉,戰馬的後蹄像是安了轉輪一般,身形一擰瞬間調轉了方向,待前蹄落地的一瞬間,楚墨風雙腿再度一夾馬腹,胯下戰馬向著前方快速奔去。

    對方見狀,沒曾想楚墨風會玩出這樣一手,麵具遮擋下的臉色瞬間一變,不由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漫步在高低起複的房頂之上,二人身形若隱若現,看情況似乎是很熟悉洛陽城的大小街道及建築,眼見二人再越過幾座宅邸就要跑出安業坊了,楚墨風突然雙腳一踩馬鐙,整個人如同蒼鷹一般躍至半空中,信手往身後一抹,雙手各扣住一枚飛鏢,向著房頂上的二人使勁一甩。

    金光閃閃的飛鏢夾雜著淒厲的破空聲向著二人飛去,聽聞身後有異,左邊那人突然手腕一抖,一條烏黑色的繩鏢赫然在手隻見此人先是身形一滯,隨即原地擰身,手中的繩鏢急速向著呼嘯而至的飛鏢刺去,隻聽‘啪’的一聲,飛鏢被繩鏢瞬間擊落,而後此人秀眉一蹙,素手輕抬對著楚墨風一甩,而後頭也不回地向著前方繼續跑去。

    而右邊那人此時正待從腳下的房頂向著前方低處的房頂落下,人此刻已然在半空中,發覺飛邊已至,此時躲閃已然來不及,無奈之下隻能在半空中將身形一團,隻聽‘噗’的一聲,飛鏢擦著此人的手臂飛向前方,隻見對方悶哼一聲,落地時身形一個踉蹌,而後不顧手臂上的傷痛,加速向前跑去。

    此時楚墨風已然行至安業坊的北門處,待駛出北門之後,已然看不見對方的身影,無奈之下楚墨風隻好調轉馬頭,向著來時的路走去,堪堪走了一段路,就看見一眾衙役一窩蜂地跑了過來,當先一人手持橫刀指著楚墨風說到“敢問這位壯士,那兩名賊人呢?”

    “什麽人家被打劫了?快快從實招來!”無視了對方的問題,楚墨風望著一眾衙役厲聲喝到“爾等身為東都捕快,竟然能夠讓對方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成功,可見爾等也是一群屍位素餐之輩。”

    眼見對方並未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是對著自己這些人不住地發問,為首那名捕快心中頓時怒火中燒,自己這群人這些日子跟這兩名飛賊屢屢交手,但是每次都被對方仗著地形熟悉逃脫,整日疲於奔命早已疲憊不堪,今日卻被一個平民嗬斥,心中積壓許久的怒火瞬間爆發出來,“我看你就是那二人的同夥,不然為何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逃走而不追?來啊,將這人拿下,帶回去嚴加審訊。”

    一聲令下,一眾捕快衙役紛紛圍了上來,準備將楚墨風就地拿下,誰知楚墨風突然冷哼一聲,隨即從懷中摸出一枚金牌丟給對方,“瞎了你們的狗眼,看清楚牌子上的字再說話。”

    接過對方丟來的金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四爪金蟒,背後則是印著八個蒼勁有力的字大唐賢王如朕親臨。看見這八個字,這名捕快當即哆哆嗦嗦地跪了下來,雙手將金牌高舉過頭頂,“小的見過賢王殿下,不知是賢王殿下蒞臨東都,方才無心之舉還望殿下恕罪。”

    聽聞對方是大唐賢王殿下,一眾衙役捕快紛紛跪倒在地,見此情景,楚墨風翻身下馬緩緩地走上前,為首那名捕快看到楚墨風的靴子尖時,頭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滴落在地,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跪在原地,唯恐稍微一動被對方當場斬殺,發覺手中的金牌被對方取走,隨即耳畔傳來了對方那威嚴的聲音,“你來告訴本王,何人被打劫?這兩名飛賊又是何人?”

    發覺楚墨風並未責難自己,這名捕快當即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這兩名飛賊乃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冒出來的,姓名、樣貌、來曆均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這二人乃是女子,每隔三五日就會出來作案一次,被打劫的除了富商就是官員,適逢今日乃是洛陽富商之一,有著甄百萬之稱的米商甄四維六十大壽,這二人不知道怎麽混進了甄府內,一番搜刮之後,當著眾人的麵逃之夭夭,鑒於衙門對於這件事早走布置,這才一路追蹤至此,沒成想雖然有楚墨風的援助,依舊然後二人跑了。

    聽了這名捕快的話,楚墨風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後,命令其中一名衙役將方才對方射來飛鏢取過來,湊到鼻子上輕輕一嗅,楚墨風不由得一愣,“東都洛陽有長安茉莉坊的分號嗎?”

    聽聞楚墨風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一眾衙役捕快紛紛眉頭緊鎖,絞盡腦汁冥思苦想,過了片刻其中一名衙役對著楚墨風拱手說到“啟稟殿下,洛陽城內售賣胭脂水粉的鋪子隻有紫雲坊和祥雲坊兩家,全部集中在北市,三大市內並無茉莉坊及其分號。”

    對方這麽一說,楚墨風不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回去告知你們縣令大人,飛賊一事由本王接手了,爾等回去草擬一份被劫人員明細,包括姓名、官職或是售賣何種貨物、住址以及被劫數額,明日一早本王就要看見這份明細,知道了嗎?”

    聽聞自己這些人不用再累死累活地抓人,一眾衙役捕快紛紛拍手歡呼,隨即辭別了楚墨風,向著縣衙方向走去。

    望著興致衝衝離去的一眾衙役捕快,楚墨風不免歎了口氣,自己決意執行不良人計劃實在是一個正確的選擇,這裏是東都洛陽啊,其政治地位與龍興之地晉陽可是不相上下啊,想到這楚墨風微微一笑,翻身上馬向著城內的客棧走去,腦海中卻浮現出兩張熟悉的麵容。

    另一麵,兩名僥幸逃脫的飛賊離開安業坊之後,鑽入一條小巷子之內,褪去身上的緊身衣和麵罩,露出了一副嬌好的身軀,隻聽其中一人吐了一口濁氣,緩緩地說到“姐,方才隻顧著跑路了,你有沒有看清楚那個阻攔咱們的人是誰?”

    “隔著太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從對方的手法可以確定,應該是咱們的老熟人了。”另外一名女子從懷中摸出一枚金光閃閃的飛鏢,端詳了許久隨即莞爾一笑,“我說妹妹,你的老相好來了,你要不要見見他?”

    被對方如此一戲弄,先前那名女子臉色微微一紅,隨即喃喃地說到“什麽勞什子的老相好啊?當初是姐姐說不回長安見他的,莫不是知道是他來了,姐姐春心動了?”

    似乎是被自己妹妹戳破了心事,女子語氣之中不免有些躲閃,“誰人春心動了?也就是你這個小妮子對他癡癡不忘罷了,眼下咱們還是先回去,攏一攏最近的收獲再說吧!”

    而這邊楚墨風入住客棧之時,本想著挑一間緊鄰街道的房間,卻被告知唯一一間沿街客房早就有人入住了,無奈之下楚墨風隻好按照客棧的安排,住進了隔壁的客房。

    簡單用過飯之後,楚墨風徑直離開了客棧,來到了洛陽的車馬行,留下了一個簡單的口訊之後,楚墨風又轉到了文成商號洛陽分號,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

    “文成商號河南道掌櫃宋鑫見過賢王殿下,許久不見殿下依舊風采依舊。”發覺有人進門,掌櫃宋鑫正待抬起頭詢問,卻發現來人是楚墨風,驚訝之餘趕忙抬頭問安。

    發覺對方竟然是宋鑫,楚墨風也是有些驚訝,本以為宋鑫會坐鎮長安總店,誰知竟然在洛陽分號,一時間對於文成商號的新規定也有些好奇。

    “喲,竟然是宋掌櫃,許久不見,怎麽沒在京城坐鎮?跑到這東都洛陽了?”

    將楚墨風引進內室,宋鑫親自為對方沏了一壺茶,隨即歎了一口氣,“殿下有所不知,去年大掌櫃接手之後,將商號重新做了調整,按照天下十道劃分了新的區域,京畿道由大掌櫃親自坐鎮,屬下因業績良好,被派到東都調度整個河南道的生意。”

    “不錯,不錯,這算是高升了?”得知長安的生意現在是由璿璣打理,楚墨風微微一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吩咐下去,如若過幾日有一個叫囚牛的來找本王,叫他去城內的客棧找我就好!”

    “成,屬下知道了,殿下還有什麽吩咐?屬下盡力去辦!”聽到囚牛的名字,宋鑫心中先是一驚,隨即恭敬地說到“殿下此番出來,是否需要從商號支取些銀錢?”

    “暫時不必了,本王此番最多逗留一個月,手中的盤纏還有富餘。”微微擺了擺手,楚墨風起身向著門外走去,“最近關注一下東都的動向,稍後本王給你一份名單,按照上麵的名字,仔細調查一遍。”

    宋鑫聞言點了點頭,將楚墨風送出門外。一路悠閑地返回客棧,眼見天色已晚,楚墨風簡單地要了些吃食,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後,徑直返回了自己的客房。

    忙碌了一日,楚墨風不免也有些疲累,簡單收拾一番便倒在床上準備睡覺,才沾到床榻,一陣困意湧起,突然隔壁房間內傳來輕微的‘哢噠’聲,本就心生警惕的楚墨風,當即翻身而起,伸手往腰間一抹,匕首黃泉已然扣在手中,輕輕地撥開門閘,楚墨風躡手躡腳走出房間,來到了隔壁房間門口,附在門邊屏住了呼吸。

    “姐,咱倆每次能不能不要總是走露台啊?”門內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咱倆又不是沒有付房費,總是這樣像是做賊一樣。”

    話音一落,屋內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這不是為了躲避那些該死的衙役嘛,再說了,咱們在外邊,萬事都要小心一些。”

    聽了對方在屋內這一番對話,楚墨風忍不住笑出了聲,才一出聲楚墨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還未等抽身後撤,隻見房門突然一開,一支飛鏢突然奔著楚墨風的門麵而來,倉促之下楚墨風手中匕首向上一抬,隻聽“砰”的一聲,飛鏢被楚墨風的匕首一撩,瞬間向上飛去,趁此機會楚墨風腳跟一蹬,整個人身形一矮,借勢竄進了屋內,正待抬起匕首進攻,隻覺得後腦勺一陣死亡的氣息極速襲來,情急之下,楚墨風原地一擰身,堪堪避過了身後的飛鏢,正在詫異之時,才發現屋內其中一人手中,赫然握著一截軟繩,此時楚墨風才想起,今日兩名飛賊中的其中一人,所使的兵刃就是繩鏢。

    待對方繩鏢收回,楚墨風身形再度一擰,左手化掌向著地麵使勁一按,整個人順勢彈身而起,右手順勢向前一送,匕首黃泉赫然頂在了對方的咽喉處,“別動,偷襲朝廷命官乃是死罪,爾等究竟是何人?”

    話音一落,原本昏暗的房間瞬間猶如白晝一般,待看清對方麵容之後,楚墨風不免驚詫地說到“童鶯童燕,怎麽是你們?”

    “殿下,果然是您,您怎麽來東都了?”一旁蓄勢待發的童燕,點燃蠟燭之後,當即興奮地喊了出來。

    將匕首從童鶯白皙的脖頸處移開,楚墨風反手將門關上,徑直走到一旁坐下,隨即麵色冰冷地望著二人說到“老實交代,為何遲遲不回京城複命?”

    眼見楚墨風質問,童鶯眼圈一紅,緩緩地坐在椅子上,“殿下,非是屬下姐妹不肯回去,而是每每響起那些戰死的姐妹們,屬下心中就十分悲痛,故而屬下姐們商議決定,重新招募人手,待集齊人手之後再準備稟報殿下。”

    童鶯一番話,讓楚墨風古井不波的心中突然一顫,長歎了一口氣,楚墨風抬手示意二人盡數落座,“罷了,貞觀四年那一戰,咱們雖然勝了,但是那是慘勝,本王心中也不服氣,所以本王把薛雲他們派了出去,三年後咱們就能看到整整五萬人馬了,屆時咱們揮師西征,去跟西突厥和吐穀渾那些崽子好生較量一番。”

    “那殿下此番前來…?”聽完楚墨風的話,童鶯心中興奮不已,本以為經曆貞觀四年那場大戰,楚墨風已然心力憔悴,沒曾想他卻依舊在暗中籌建力量,想到這童鶯童燕紛紛起身對著楚墨風行了一個軍禮,“既然殿下依舊有此雄心壯誌,屬下定然緊隨其後,誓死追隨!”

    楚墨風見狀擺了擺手,“修羅鐵騎的事情你二人就不要參與了,眼下倒是有件事需要你二人迅速參與進來。”

    隨即楚墨風將‘不良人計劃’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望著麵前侃侃而談的楚墨風,童鶯童燕不由地張大了嘴,滿臉驚詫地望著對方。這一招真是太狠了,二人不由的對楚墨風生出了一絲欽佩之意。

    “殿下,那咱們現在應該做什麽?”始終未插上嘴的童燕,好容易找到了機會,趕忙開口問到“是不是再去劫掠幾家富商?”

    聞言楚墨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倆還真是大膽,在東都洛陽境內竟敢肆意劫掠富商,要知道你二人也是有官職在身的。”

    童鶯童燕二人對視一眼之後,隻見童燕忿忿地說到“殿下您有所不知,被我們姐妹劫掠的,盡是為富不仁之輩,以及那些欺壓良善之徒。”楚墨風聞言並沒有感到驚詫,看來這件事與自己猜測的大致相同,這個東都果然有很多隱藏在暗處的東西。

    念及於此,楚墨風緩緩地搖了搖頭,“暫時不要去劫掠了,這段時間咱們把你們劫掠的這些人捋一捋,順便等一批人前來會和。”

    “請恕屬下冒昧,究竟是何人,能夠得到殿下的青睞?”自從與楚墨風結識至今,童鶯童燕心知,從未有人能夠值得楚墨風如此重視,突然聽聞對方要滯留在洛陽,心中不免生出了好奇之心。

    “龍生九子,囚牛為首。”望著幽暗的燭光,楚墨風眼中不免生出了一絲期待!

    話說囚牛被放出來之後,臉上始終帶著一絲詫異的表情,平素隻聽聞刑部抓人的,從未聽說抓了人還能放出來的,更讓囚牛感到奇怪的是,堂堂刑部尚書,親自為自己送行,除了給了自己一匹馬,另外還附贈了些許盤纏。

    懵懵呼呼的離開了長安城,囚牛一路快馬加鞭,迅速趕回了位於商州附近四皓山的大本營。

    四皓山,位於商州西南八裏處的撫龍湖上遊,如一道天然屏風,插在了川道的盡頭,懷抱一灣甘冽清澈的撫龍湖水。相傳秦時的東園公唐秉、夏黃公崔廣、綺裏季吳實、甪裏先生周術,因不滿朝政,曾棄官歸隱於此,因此得名四皓山。

    自隋末天下大亂開始,四皓山逐漸荒廢,後來囚牛等人趁機占據了此地,由於四皓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且荒無人煙許久,故而官府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此地。

    一路兜兜轉轉到了山頂,走到一處山壁前,在一旁隨意一扭,山壁之上赫然出現一個洞口。囚牛四下觀望了一番,一個閃身走進洞內,經過了一段曲折的巷道後,來到了一間大廳內,隻見大廳內坐著四男四女,一見囚牛到來,紛紛起身問安。

    隻見一個身材瘦削,雙臂過膝的男子對著囚牛說到“大哥,您不是被官府那些狗腿子抓了麽?這怎麽就給放出來了?莫不是您越獄了?”

    沒好氣地瞥了對方一眼,囚牛當即冷哼一聲,“越獄個屁,睚眥你小子以為刑部大牢是你逛的那些勾欄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通話讓眾人心中一震,既然不是越獄的,那就隻能有一種答案了,念及於此,在坐眾人紛紛抽出兵刃,冷冷地望著囚牛,隻見一名女子手中一柄鎖鏈刀在空中轉了個刀花,望著囚牛冷冷地說到“大哥,不是兄弟們不講情理,既然您不是越獄出來,想讓朝廷那些狗官安全地放你出來,定然是你與對方做了什麽交易,說吧,山下來了多少朝廷的鷹犬?”

    眼見在坐八人這番舉動,囚牛不免歎了口氣,而後緩緩地說到“嘲風,放下你的兵器吧,山下沒有伏兵,是彼岸花的夜叉大人把我放出來的,而且從今日起,咱們不是被人通緝的犯人了。”

    聽囚牛這麽一說,在場眾人紛紛一愣,並不是眾人不相信囚牛的話,而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彼岸花的夜叉,在江湖上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凡能夠攀上他這根高枝,那是多少人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事啊。念及於此,人群中一名身材頎長的女子,收起了手中的短劍,思索了片刻之後,緩緩地說到“敢問大哥是不是答應了夜叉大人什麽要求?或者說對方要求咱們做什麽事作為回報?”

    九人之中,素以這名叫做螭吻的女子擅長分析謀劃,此前劫掠葉家一事,就是由這名女子全盤策劃的,聽到對方問話,囚牛歎了口氣說到“對方要求咱們加入對方新建的組織,為其效力十年。”

    “做什麽?如若是做一些傷天害理違背道義之事,那請恕我不能奉陪。”囚牛這番話,不免讓螭吻秀眉一蹙,這個老大也真是,什麽都不問清楚,就貿然回來,如若對方別有用心,那屆時自己這群人不明就裏地為其效力,是不是成了助紂為虐之人?

    螭吻這番話瞬間引發了其餘人的共鳴,眾人紛紛起身表態,而後齊齊地望著囚牛,等待對方的答複。

    見此情景,囚牛緩緩地說到“對方要求咱們以暴製暴,除盡貪官汙吏,奸商惡霸,驅除胡虜,護衛山河。”‘嘶……’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無不為楚墨風的大手筆感到震撼。

    隨後囚牛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說到“但是對方沒有強行要求我替你們做決定,你們考慮幾日,如果都沒有意見,我再帶著你們奔赴洛陽與對方見麵。”

    眾人聞言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大堂,望著空蕩蕩的大堂,囚牛抄起桌上的茶壺,緩緩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湊到唇邊一嗅,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論語_衛靈公》有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且看人員集結洛陽,再看東都劍花飛舞,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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