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東都風雲 飛鴻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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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楚墨風坐鎮洛陽等候囚牛,不負望龍生九子盡數集結,道往事求援助,三十六路飛鴻劍法重現江湖。這才引出楚墨風揮斥方遒,不良人攪亂東都,魑魅魍魎驚本身,雲霧撥開天日現。
貞觀六年,夏季,七月末,東都洛陽,浮橋北岸,上林坊外,洛水河畔,一群精壯的男子此刻正列成兩隊,站在河畔紮馬步,時值盛夏清晨,引來不少圍觀之人,其中不乏一些春心萌動的女子。
上林坊內,飛虎武館,一名身材偉岸麵色陰鷲的男子,此時正在祠堂內上香,待一套儀式結束後,男子走出祠堂,伸手撫摸著腰間的寶劍,“成兄,兜兜轉轉,這柄飛鴻劍還是到了我的手上,至於你,還是安安心心的在墳墓裏潰爛吧。”言罷,男子不由地仰天大笑起來。
河畔的男子們紮完馬步之後,紛紛抄起一旁的木劍,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呼哈’聲,瞬間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浮橋南岸,慈惠坊中,閣內,睡眼惺忪的老鴇金步搖,本想著勞碌一夜後睡個懶覺,誰知才要睡著,卻被樓下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正待開口喝罵,卻想起這年頭恩客才是大爺,無論這些恩客什麽時候來,都不能拒之門外,當即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下樓,伸手打開大門,望著眼前一臉笑意的富家公子,以及身後兩名貌美如花的小廝,不免露出了一個為難的笑容,“這位爺,實在不好意思,您這個時辰來,姑娘們要麽沒有起床,要麽還在梳洗打扮,而且還有些恩客還沒有離開,如若您點的姑娘不得空,豈不是撫了您的興致,您看,是不是晚一些再過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金步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這年頭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大清早就有上門的,這不是寓意著今日開門大吉嘛,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按道理這個時辰的確是不營業的,但是身處東都洛陽,金步搖無時無刻不小心翼翼的,盡管這裏是陪都,但是隨便拎出來一個,不是官宦子弟就是腰纏萬貫之人,這些人自己可是一個也得罪不起的,想起此前聽聞自己在京城的姐姐提及,長安城內的館肆盡數被一個稱作賢王的人收入囊中了,當初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金步搖的第一反應就是,還好不是自己在長安城,否則這吃飯的門路被收了,自己還怎麽活啊。
如若此時有人告訴金步搖,站在她麵前的這位富家公子,就是她姐姐口中提及的那位賢王殿下,估計金步搖能嚇得苦膽都吐出來。
誰知金步搖的話音一落,對方竟然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是緩緩地坐在了一樓大堂的椅子上,饒有興趣地望著金步搖。見此情景金步搖不免有些疑惑,莫非眼前這位口不能言?或者是自己說的話對方不滿意?
正在思索之際,卻見對方輕咳一聲,“無妨,本公子今日來是想問問,那位姑娘的屋子是能夠看見坊外的洛水河的?”
洛水河?聽到對方這麽問,金步搖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隨即用一種‘公子您真狡詐’的眼神望著對方,整個閣中,隻有頭牌花魁嫣紅姑娘的房間,能夠一覽洛水河全景,故而來閣瀟灑的那些恩客,無一不想著能夠成為嫣紅姑娘的入幕之賓,佳人在懷,窗外低沉的水流聲,伴隨著佳人的婉轉輕啼,讓人僅是想想就興奮不已,然而自閣開業至今,三年時間內竟無一人有幸能踏入嫣紅姑娘的香閨,其中也不乏一切王宮貴胄富家子弟。
念及於此,金步搖瞥了對方一眼,隨即淡淡地說到“實不相瞞,我這女兒至今還未起床,讓公子失望了,不如您晚一些再來?”
本以為此話一出,對方能夠知難而退轉身離去,誰知話音剛落,就聽見三層的某個位置傳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媽媽,讓那位公子上來吧?女兒已經梳妝打扮好了。”
循著聲音向上望去,閣三層一根廊柱旁,慵懶地依靠著一名女子,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此人正是閣的頭牌花魁嫣紅姑娘,鑒於三年沒有入幕之賓,金步搖也是一陣著急,這不本想著趁著這幾日客人較多,準備逼著嫣紅選一位入幕之賓,誰知這位嫣紅姑娘卻是個倔脾氣,非要等到有緣之人前來,這不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日。聽聞嫣紅允許此人上樓,金步搖心急之餘也是犯了渾,竟然抬手攔住了那名富家公子,而後皮笑肉不笑地說到“這位爺,非是我金步搖多事,隻不過這洛陽城內為了成為我這女兒的入幕之賓,價格已然抬到了三千金了,如若您出不起比這個高的價格,那還請您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聽金步搖這麽一說,那名富家公子轉身問了問身旁的一名小廝,“三千金現在都能買些什麽?”
“聽聞洛陽這邊一兩黃金能夠換十貫錢,三千金估計就是三萬貫了,這要是買戰馬,能夠買上好的戰馬三萬匹。”隻見那名小廝低聲耳語一番,隨即自言自語地說到“他娘的,前方將士拚死作戰,戰馬都配不齊,後方為了一個女子都能開到這個價碼,可見這東都洛陽盡是腦滿腸肥之輩啊。”
主仆間這一番對話,讓金步搖不免冷哼一聲,看來與自己想的一點沒錯,對方果然就是土包子,連三千金能做些什麽都不知道,還買戰馬?以為自己是什麽大將軍麽?想到這金步搖輕咳一聲說到“這位爺,還是那句話,您若是付不起,請回吧。”
話音一落,隻見那名富家公子在懷中摸索了片刻,信手丟給金步搖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子,隨即抬腳向著樓上走去,“這塊牌子夠了,從今日起,連同你的店鋪本王一並收了。”
接過對方丟來的金牌,發覺對方人已經向著樓梯口走去,耳畔傳來對方那句沒頭沒腦的話,金步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要憑著一塊破牌子就連老娘的店都收了,你以為你是誰?皇帝嗎?就是皇帝想要收,也得看看這閣背後的金主是誰,那可是當朝刑部尚書任城郡王李道宗,李道宗是誰?那可是皇室子弟。
念及於此金步搖便要上前阻攔,才邁出一步,就看見兩名小廝伸手一攔,其中一人對著金步搖微微一笑,“老鴇啊,先看清手中的牌子再說,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也不是出入江湖的雛兒,無論是京城還是東都,甚至是北都晉陽,每間鋪子背後都有金主,但是無論你這間鋪子金主是誰,就算是當朝陛下,我們殿下說想收了,陛下也定然會應允的。”
殿下?這二人說的是殿下,聽到對方的話,金步搖心頭頓時一顫,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隨即將手中的金牌舉起,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四爪金蟒,待金步搖將手中金牌轉過來之後,嚇得一下跪在地上,對著樓梯上楚墨風的背影不住地叩頭,“殿下饒命,方才是奴家瞎了狗眼,竟然沒認出殿下,既然殿下對閣有興趣,那稍後奴家就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還望殿下饒恕奴家。”
“閣的龜公、小廝、大茶壺、跑堂、馬夫、廚子,盡數留下,而你,給本王滾出東都。”樓梯上瞬間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話音一落,金步搖當即點了點頭,將金牌奉還之後,轉身下去收拾自己的行囊去了。
待上到三樓之後,隻見方才那名女子站在走廊內,對著楚墨風施了一禮,“原來是賢王殿下駕到,殿下還請屋內一敘。”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隨著那名女子走進了屋內。
一進門女子順手將房門一關,隨即對著楚墨風跪下說到“屬下東都遊子站嫣紅見過賢王殿下。”
楚墨風聞言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對方起身,隨即徑直走到房內的露台前,抬眼望去才發覺,從這個位置不僅能看到對麵的洛水河,還能看見河北岸坊間的景象。
抬手指著上林坊的方向,楚墨風緩緩地說到“上林坊,飛虎武館張朝風知道嗎?”
“啟稟殿下,屬下知道,此人也算是閣的常客,對屬下垂涎已久。”雙手捧著一杯茶,嫣紅蓮步輕移來到了楚墨風身旁,恭敬地將手中的茶杯舉起,而後緩緩地說到“殿下需要屬下做什麽?”
順手接過茶杯,楚墨風轉過身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嫣紅,目光在其周身四處打量著,似乎是不太適應這種氣氛,嫣紅當即臉頰嫣紅地說到“殿下莫不是有些乏了?要不要屬下伺候您休息一番。”說完就要抬手褪去身上的輕紗。
誰知嫣紅的手才觸碰到身上的輕紗,卻被楚墨風一把摁住,“你這個姑娘瞎琢磨什麽呢?本王不是那樣的人,本王是在想,你是否願意去做老鴇子?”
“啥?老鴇子?我去做?”聽了楚墨風的話,嫣紅瞬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殿下啊,人家真的看著那麽像老鴇子嗎?”
誰知楚墨風麵色一正,憋著笑一本正經地說到“要知道,每一個老鴇子年輕的時候,都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所以本王認為你能夠勝任。”說完之後似乎被自己的話逗樂了,楚墨風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望著眼前沒心沒肺地大笑的主人,嫣紅當即抬手扶了扶額頭,“好吧,既然殿下有需要,那屬下之後遵命了。”
“盡心對待閣的姑娘們,畢竟她們也不容易,本王要你將這裏經營成咱們一個新的情報來源處,明白了嗎?”伸手扳住嫣紅的肩膀,楚墨風將自己的本意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對方聞言也是一臉正色地點了點頭,話音一落,楚墨風轉身望著窗外洛水河畔那些勤奮練功的武館弟子,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第二日,東都最大的風月場所閣傳出的一條消息,瞬間震驚了整個東都念在年事已高,經由大老板的同意,金步搖將閣賣給了原閣的頭牌嫣紅,而始終沒有入幕之賓的嫣紅姑娘,突然被人贖了身,搖身一變成為閣的新老鴇,而有傳聞稱,閣背後的金主,是以一文錢的價格將閣賣給了新金主,一時間坊間議論紛紛,而閣也掛出了歇業三日的牌子,這讓那些準備前來瀟灑的客人不免捶胸頓足。
三日後,閣重新開業,一切都沒有變,唯獨變了的是老鴇,新老鴇嫣紅此刻一身素裝站在門口,笑盈盈地迎接著每一位進來的客人,時不時地高喊一聲“姑娘們,出來迎客啦。”
得知閣重新開業,張朝風按捺許久的心忍不住又躁動起來了,這一日清晨,張朝風正在武館內向弟子傳授功夫,忽然聽聞有弟子來報,稱門外有人前來踢館。
聞言張朝風眉頭一挑,趕忙吩咐弟子將人請進來,過了片刻隻見一名身材瘦削帶著麵具的男子走了進來,對著張朝風微微一抱拳,“久聞商州飛鴻劍成不眠大名,在下彼岸花夜叉,今日貿然造訪前來請教,還望成大俠不吝賜教。”
此番話一出,人群中一名弟子不明就裏地喊到“哪裏來的狗東西,什麽夜叉鬼魅的,這裏是飛虎武館,我師父大名張朝風,踢館也不看清楚就進來,找死嗎?”
這些弟子不知道彼岸花夜叉,但是不代表張朝風不知道,本想著出言阻止,誰知那名弟子嘴皮子倒是快,一番話不過腦子就說了出來,聞言張朝風心中暗道不好,當即對著夜叉拱了拱手說到“夜叉大名在江湖上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竟然是一名少年英才,既然是來挑戰飛鴻劍的,那實在不巧,老夫並不會什麽飛鴻劍,如若不嫌棄,老夫耍幾招伏虎拳請閣下指教一番?”
望著貿然而至的夜叉,張朝風心中也是有些疑惑,按道理自己與之並無過節,所以可以排除尋仇而來;但是對方又提到了成不眠,雖然自己當年是成不眠的結義兄弟,但是當年那件事對方應該不知道,所以也可以排除替成不眠報仇而來。兩條都排除之後,張朝風也拿不住對方究竟為何而來,想著靠著伏虎拳將對方打發了,誰知自己話音一落,對方似乎並不買賬。
隻見夜叉冷哼一聲,右腳輕輕地在青石地麵一頓,隻聽‘啪’的一聲,堅硬的青石瞬間被對方踩出一道裂痕,其中一枚崩起的碎石,直直地向著方才那名發話的弟子而去。
這邊的張朝風見狀,趕忙推了那名弟子一下,碎石擦著對方臉頰而過,隻聽‘咚’的一聲,竟然嵌入了身後的廊柱內,見此情景,那名弟子嚇得瞬間坐在了地上,隻聽對方冷冷地說到“你師傅教你習武,竟然沒教你做人嗎?長輩之間說話,一個小輩哪有插話的道理。”話音一落隻見夜叉再度抬腳往地上一頓,瞬間崩起數枚石子向著張朝風飛去。
鑒於方才那枚石子的威力,張朝風一時間也不敢硬接,隻得一個閃身躲開,誰知對方卻是得理不饒人,接連在地麵頓了幾腳,一瞬間崩起的石子如同天女散花般向著張朝風飛去。
此時已然退至另一根廊柱旁,兩邊盡有障礙無法閃避,見狀張朝風牙一咬,反手在身後的廊柱一拍,隻見廊柱上突然裂開一個凹槽,一柄寶劍就這樣落在了張朝風手中,劍出,紛飛,石子盡數被張朝風擊飛。
眼見對方出劍,夜叉反而抬起手向著張朝風鼓了個掌,“不容易啊,不逼一逼你,你怎能讓飛鴻劍重現人間。”隨即對方向著身後喊到“螭吻,出來見一見你張叔父吧,也讓他的徒弟們認清他的真麵目。”
話音一落,隻見對方身後突然落下十一個身影,各個一襲黑衣頭戴麵具,其中一人緩緩地走上前,摘下麵具指著張朝風說到“姓張的,你還記得你的好大哥成不眠嗎?”
仔細辨認了對方許久,眉眼中似乎與某些人十分相像,張朝風不由地限購踉蹌了幾步,而後指著螭吻哆哆嗦嗦地說到“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成家的孽種,當年成府可是被一把大火都燒掉了,你不可能逃出來的。”
火,昔日安寧祥和的家中,此刻火光遍地,濃煙四起,被阿娘抱著的成郗雯,迷迷糊糊地來到了爺娘的臥室,隻見阿娘抬手在床邊拍了一下,床榻突然下落,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女兒聽話,帶著東西趕緊離開這裏,阿娘去找你阿爺,你順著通道一直走,在出口處等著阿娘,知道了嗎?”
突然被阿娘塞到手中一本劍譜和一柄匕首,成郗雯便被放進了洞口內,隨著阿娘單手一拍,床榻瞬間閉合,望著恢複原樣的床榻,女子抹了一把眼淚,抄起一旁的一柄匕首,向著房門處衝了過去,打開門的一瞬間,隻見一隻大手覆在了自己的頭頂之上,隨著一聲‘哢吧’聲,女子瞬間身形一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望著毫無異樣的屋內,行凶之人冷哼一聲,轉身的瞬間將手中的火把往屋內一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成府。
年幼的成郗雯抱著阿娘塞給自己的東西,一路走一路哭,漸漸地來到了出口處,狼狽地爬出來之後,成郗雯發現了自家方向的火光,盡管年紀小,但是成郗雯心知阿娘是不可能帶著阿爺來尋自己了,當即抹了一把眼淚,在心中念叨了一下仇人的名字,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手持短劍指著張朝風,成郗雯,現在應該叫做螭吻,一臉憤恨地說到“就是你們的師傅,殺了我全家,隻不過是為了奪得我父親的飛鴻劍和劍譜,妄想仗著飛鴻劍成為天下第一。這樣的人你們竟然還跟他學武,不怕他誤人子弟嗎?”
此時一旁的夜叉摘下臉上的麵具,對著一眾武館弟子說到“好了,故事你們也聽完了,張朝風事涉成府滅門一案,且前些日子縱容弟子當街行凶,還打死了一名與之發生口角的人,數罪並罰,今日判決張朝風斬立決,念在爾等皆屬於不知情,現在離去可不追究爾等責任,還不快滾!”
聽聞對方給自己定罪,張朝風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夜叉啊夜叉,你以為你是誰?官府之人嗎?你覺得洛陽官府的人我會害怕嗎?你定我的罪?想做官想瘋了嗎?要不要我去跟洛陽這些當官的說說,隨便封你個小吏做做,也好滿足你當官的?”
此話一出隻見身後的一人走上前,對著張朝風笑著說到“哎,那個殺人的,聽好了,你眼前這位夜叉大人,還要一個身份,似乎是叫做大唐賢王殿下。”隨即此人對著夜叉說到“殿下,是這麽說是不是?”
“你我自晉陽起兵就認識,這麽多年你怎麽就不能學學你姐姐,害死這麽能耍寶,恭喜你答對了。”聽了對方的話,楚墨風不由地無奈一笑,而後冷冷地望著張朝風及其弟子說到“都聽明白了嗎?現在還要本王再說一遍嗎?還不滾?”
得知對方竟然是大唐的賢王殿下,在場眾武館弟子中,瞬間有人向著門外跑去,眼見有人離開,對方竟然沒有阻止,頃刻間武館內的人依次向外跑去,到最後隻留下了十幾名弟子,手持兵刃護在張朝風身邊。
楚墨風見狀對著螭吻說到“殺父仇人就在眼前,讓我看看你那三十六路飛鴻劍法究竟有何精妙之處。”隨即楚墨風指著剩餘的武館弟子說到“但凡留下的,定然是有惡行在身的,盡數殺了,一個不留。”
話音一落,十一條身影頃刻間衝天而起,向著對方殺了過去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且看三十六路飛鴻劍變為四十路,再看隱藏四招終於大仇得報,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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