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全麵反擊 身死國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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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意誌消沉遭當頭棒喝,重拾信心策馬西去,跳梁小醜不自量力,修羅鐵騎橫空出世。這才引出貞觀九年全麵反擊,戰神歸來金戈鐵馬。
大唐全麵反擊的消息一出,吐穀渾現任可汗伏允驚懼不已,其實伏允此時年事已高,朝中大事盡數由大臣天柱王把持,此前隋朝時期頻頻襲擾大隋邊境乃是伏允授意,然而這大唐可不是隋朝,隋朝國力強盛吧?還不是一樣被大唐滅了?頡利可汗當年號稱控弦十萬鐵騎,結果呢?焉耆國龍突騎支新招的那個女婿,僅用一萬七千人迂回作戰四處奔襲,配合大唐其餘各部竟然打得頡利可汗滅國,一國可汗也被擒獲,聽聞前些日子死在了長安。而大唐麾下其餘將領,各個驍勇善戰。
然而這些還足以讓伏允懼怕,真正令伏允感到驚恐的,則是楚墨風再度組建了一支六萬人的隊伍,要知道當年磧口一戰,楚墨風可是一戰成名,那可是突厥的虎師啊,頡利可汗身邊精銳中的精銳,竟然如同紙糊一般被對方盡數殲滅,據吐穀渾國內前往大唐貿易的商人說起,盡管已然過去了四年的時間,磧口一帶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消散,可見當年的廝殺是多麽的慘烈,據悉那也是大唐那位賢王曆經三年一手訓練起來的精銳,彼時隻有區區不足兩萬人,而今聽聞將近六萬人,且這支鐵騎早就在焉耆國一帶打出了名聲,沒見高昌國麴文泰那老東西現在已經嚇得龜縮在城內不敢出來了嗎?
念及於此伏允可汗輕咳一聲,望著帳篷內的一眾大臣緩緩地說到“唐國集中了主力前來,諸位都議一議,咱們該如何應對?”
大帳內眾人麵麵相覷,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番說辭,然而誰也不想做那個出頭鳥,畢竟按照漢人的說法,出頭鳥一般死的最快,霎時間大帳內沉寂無聲,見此情景伏允麵露不悅之色,重重地哼了一聲,“怎麽?每次出去劫掠之時,你們可是爭著搶著在本可汗麵前表現,現今人家打上門來了,一個個都做了那縮頭烏龜,既然如此,不如諸位回去收拾一番,咱們把兵器熔了,戰馬殺了,集體坐在這伏俟城內等死好了。”話音一落伏允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地上一擲,甘甜的美酒灑在了地毯之上。
眼見伏允動怒,眾人竟然沒有一個上前,此時,站在最前列的一名身材偉岸麵色陰鷲的男子上前一步,對著伏允說到“偉大的可汗,請不要動怒,既然大唐打過來,那咱們迎戰就是,臣就不信這大唐的兵都是鐵做的。”
聽到眼前這人說話,伏允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此人正是吐穀渾的大臣天柱王,整個吐穀渾的軍權盡數掌控在此人手中,此前求親隊伍劫掠鄯州、羈押使者、襲擾甘、涼、蘭三州等事情,皆是經由此人授意,而今大唐因為這些事情前來清算,此人還大言不慚地說要迎戰,一想到這些,伏允心中不禁暗自咒罵起來,天柱王你個狗東西說的倒是好聽,這場仗打贏了人人都會說是你天柱王指揮有方,這場仗要是打輸了,按照那個賢王的脾性,此人對待外敵最喜歡的就是斬草除根,打輸了老子和老子的一大家子就得去見真主阿拉,到時候你個老小子卷了錢財跑了也好,搖身一變向大唐搖尾乞憐也好,無論輸贏好處都是你賺了,老子身為一個可汗,不是身死就是被人罵作優柔寡斷,打?打個屁!
雖然心中咒罵,然而臉上去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說到“既然天柱王有信心,那此事就全權交由天柱王負責了,本可汗在此祝願各位能夠旗開得勝,爭取一戰將大唐打回去。”話音一落,伏允起身向著大帳外走去,殊不知天柱王望著伏允蒼老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不被察覺的微笑。
起初,段誌玄率大軍連戰連捷後,吐穀渾軍隊不知從哪裏學的,開始避開大唐主力部隊,拒絕與唐軍正麵作戰,反而是從側麵迂回作戰,或者以小股部隊襲擾大唐的糧道,這令段誌玄不勝其煩,每每率隊出擊,卻總是尋不到對方的蹤影,這不能說大唐士卒無能,隻能說吐穀渾士兵的逃竄技能確實是無人能敵。
貞觀八年(公元年)冬季,十二月子申日(二十八日),距離新年僅剩不足四日,然而這個新年定然是要在外麵度過了,正坐在行軍大帳內的段誌玄,望著眼前的地圖籌劃進攻計劃,此前得到消息聲稱,賢王殿下控弦六萬鐵騎枕戈以待,然而這已經到了十二月末了,殿下的主力始終沒有出現,朝廷方麵傳來的消息聲稱,時年六十三歲高齡,已然致仕在家的原兵部尚書李靖,竟然再度披掛上陣,以西海道行軍大總管的身份,率積石道行軍總管兵部尚書楚墨風、鄯善道行軍總管刑部尚書任城王李道宗、且末道行軍總管涼州都督李大亮、赤水道行軍總管岷州都督李道彥、鹽澤道行軍總管利州刺史高甑生,共計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前來。
然而身為經曆過‘玄武門之變’的段誌玄深知,這次前來的幾道行軍總管之中,李靖真正能夠指揮的隻有李道彥、高甑生和李大亮三人,至於任城郡王李道宗或許會聽從對方調遣,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積石道行軍總管也能夠聽從調遣,但是,這僅僅是曆任兵部尚書和前線指揮的幻想,這倒不是說身為大唐賢王殿下的楚墨風,不諳軍事盲目行事,縱觀大唐自龍興之日起所有他參與的戰役,此人喜好自成一派,但是在進攻或者防守的時候,皆會配合大軍主力。
貞觀四年那一戰,當時李靖率大軍在白道一帶對陣頡利可汗部,甘州、肅州境內突厥肆虐,大軍無法抽調兵馬支援,眼看甘、肅二州就要淪陷,一旦對方攻下甘、肅二州,進可深入大唐腹地,退可以遠遁吐穀渾,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正是楚墨風率部頃刻間平定甘肅兩州的禍亂,而後在磧口死死地拖住了對方主力,才使得大軍能夠一舉殲滅頡利部。
已故老將屈突通提及楚墨風,都要豎起拇指誇讚一番“這小子平素看似人畜無害的,打起仗來天馬行空智計百出,當年老夫敗在其手中不虧,大唐有此子在,李靖那小子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正因為如此,任城郡王李道宗唯楚墨風馬首是瞻,畢竟當年對方可是送給李道宗一份大功勞,這怎能不讓李道宗感恩戴德。
念及於此,段誌玄緩緩地說到“我的殿下啊,您老人家究竟在何處您倒是說一聲啊,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末將可還是毫無頭緒呢。”正在躊躇之際,隻聽大帳外有人喊到“報,大營外有人給將軍送來一封信。”
“呈進來。”聞言段誌玄趕忙將人喚了進來,隻見一名親兵手持一封信箋匆忙跑了進來,將信箋遞給段誌玄之後便恭敬地站在一旁,信封上並未署名,這讓段誌玄不免有些詫異,大戰在即究竟是誰會寫信給自己呢?緩緩地取出信箋展開一看,隻見上麵沒頭沒腦地寫著這樣一句話命大軍全力防禦,你的糧道本王替你掃一遍,待李老頭到來,按照對方的命令全麵反攻。信的末尾用楷體寫著一個大大的‘楚’字。
握著手中的信箋,段誌玄焦急地問到“信是哪裏來的?”
“稟報將軍,信是卯初時分換防的守衛發現的,被人用弓箭綁住射在了大營的木柵之上。”話音一落這名親兵轉身走出帳外,隨即拿著一支箭矢走了進來,段誌玄接過來一看,隻見箭杆靠近箭尾的位置,清晰地刻著一個‘楚’字,確信了這封信正是來自楚墨風的,段誌玄當即笑著說到“太好了,傳本將命令,自即日起全線收縮,待西海道行軍大總管李靖將軍就位,咱們就開始大舉進攻。”
涼州,治下除治所姑臧縣之外,昌鬆、番禾、允吾三縣卻是一片焦土,麵色鐵青的楚墨風此刻站在昌鬆縣下轄的一個名為阿瓦寨的漢苗混居區前,唯一通往寨子的一條大道上,數十具屍體倒在血泊中,有身著漢人服飾的,也有身著苗族服飾的,楚墨風見狀趕忙命人將屍體收斂,緩緩地走進寨子內,入眼可見處處冒著濃煙,寨子內的百姓有拚命救火的,也有抱著親人的屍首癱坐在地上哭泣的,更有身上帶傷的靠坐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漸漸地瞳孔渙散沒了氣息的。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楚墨風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身體因為憤怒而不住地顫抖,一旁的薛雲見狀,深知自家殿下定然是怒火衝天,趕忙命人前去幫助百姓,信手拽過一名百姓,楚墨風輕聲問到“究竟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眼見對方身穿一身造型奇特的鎧甲,身後源源不斷地湧進寨子內無數士兵,正在幫助寨子內的百姓,再結合以往的傳聞,此人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亮光,當即跪在地上大哭起來,“殿下,您是咱大唐的賢王殿下,殿下啊,您怎麽才來啊?”話音一落此人哽咽著將此前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楚墨風。
就在西海道行軍總管段誌玄的軍隊大敗吐穀渾之後,吐穀渾竟然為了報複,出動將近兩千人快馬奔襲涼州,一時間涼州境內哀嚎四起,而作為涼州治所的姑臧縣,這些人是斷然不敢去攖其鋒芒的,畢竟西北一帶民風彪悍,且甘涼一帶兵力強悍,故而這些吐穀渾的士兵,將劫掠重點放在了周圍的村寨內,於是自阿瓦寨為開始,昌鬆縣境內的寨子瞬間化為焦土。
說到這那名百姓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此前那淒慘的景象好似再度浮現,十一月丁亥日(十九日)涼州府有消息稱吐穀渾前來劫掠,命治下各縣嚴加防禦,一時間涼州境內百姓無不驚恐萬分。
十一月,甲午日(二十六日),冬季的殘陽極其不情願地露出了半個身子,有些憂愁地望著大地,由於阿瓦寨地處偏遠,乃是各族混居區的大門,故而平素也沒有什麽人前來,各族之間通過以物易物的方式,也算是生活富餘,這裏是漢苗兩族的混居區,百姓天性純良與世無爭,偶爾有人發生爭執,也在大家的勸說下化幹戈為玉帛,有道是一日之計在於晨,各家各戶早早地起來,忙活著一天的生計。寨子內的百姓們衣著樸素,房屋建築毫無顯眼之處,偶爾有三五成群的老人在一起喝著茶,聊著天,小孩們在一起嬉戲打鬧,整個寨子呈現出一派詳和,怡然自得的景象。
巳初時分,寨子內的地麵突然無規律地顫動起來,寨子內的小孩見狀紛紛跑回自己家中,驚恐地縮在母親的懷抱中,透過窗格望著外麵的情景,寨子內有上年紀的老人,感受著這種震動之後,其中一人不顧年邁趴在地上將耳朵貼著地麵仔細一聽,當即麵色一變站起來喊到“有大量的騎兵向著這個方向駛來,漢子們都出來,女人和孩子都藏到屋內。”
話音一落整個寨子裏亂作一團,寨子裏的漢子們無論是漢人還是苗人,均是手持兵刃聚集在寨子大門前,冷冷地望著前方,隻見前方不遠處一陣煙塵滾滾,過了片刻一隊騎兵緩緩地停在了眾人麵前,發覺對方並不是大唐的騎兵,而是打著吐穀渾的旗號,先前那名老者走上前說到“不知諸位前來所謂何事?”
話音未落隻見對麵突然射出一箭,正中老者麵門,老者當即麵帶詫異之色倒在了地上,見此情景眾人哪還能不知道對方是來打劫的,人群中不知誰大喊了一聲,眾人握緊兵刃衝了上去,然而健壯的身軀雖然脊梁堅挺,卻無法抵擋弓箭和戰馬,很快寨子內的漢子們盡數倒在了血泊之中,眼見抵抗力量盡數被滅,這群吐穀渾的騎兵獰笑著衝進阿瓦寨內,挨家挨戶地搜人、翻找,大量的財物被揣進了褳褡內,來不及躲藏的女人和孩子被綁縛著聚集在寨子內的廣場上,隨著一聲令下,劈砍聲、哀嚎聲以及哭喊聲在寨子內響徹於耳,做完這一切之後,這些吐穀渾的士兵似乎還不滿足,一支支火把被點燃,而後丟在了一座座房屋內,大火衝天而起,那些藏在地窖之內的人無法逃脫也不幸葬身火海,隨後這些人翻身上馬沿著阿瓦寨向著昌鬆縣其餘寨子衝了過去。
說到這那名漢子用淒慘的目光望著楚墨風,隨即跪在地上恭敬地對楚墨風施了一禮,“殿下,我們阿瓦寨與世無爭,此番遭此劫難還望殿下能夠為我們報仇。”
話音一落楚墨風緩緩地走到寨子內的廣場中央,那裏橫放著無數等待認領的屍體,隻見楚墨風緩緩地跪了下來,不住地對著這些屍首叩頭,一個、兩個、五個、十個身後的修羅鐵騎見狀,紛紛停下手中的事,齊齊地麵向那些屍首跪了下來,直至第九十九個頭叩完,楚墨風站起身冷冷地說到“薛雲,傳本王令,留下一萬人的口糧,所有人上馬,分成十二支五千人的小隊,沿著甘涼一帶肅清敵軍,記住,你們都是漢人,聽不懂吐穀渾語,遇敵就地格殺,所有人以五日之期為限,五日之後在涼州治所姑臧縣集合,咱們也學著對方,進入吐穀渾境內走一遭。”
聽了楚墨風的話,薛雲仿若回到了當年那場大戰前,殿下也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想到這薛雲當即應了一聲,隨即身後大軍迅速分出十一支隊伍,調轉馬頭駛離了阿瓦寨。待眾人離去之後,楚墨風對著薛雲說到“命人以八百裏加急的方式,以本王兵部尚書的身份,詢問西海道行軍大總管如今行至何處?並命其火速進入指定位置開始部署;命人快馬告知涼、甘、肅、沙、瓜、鄯六個州府,迅速進入防守狀態,本王恐怕吐穀渾再度來襲,各州府府兵無本王指令嚴禁出城迎戰,吐穀渾此番乃是前來劫掠,機動作戰給養定然匱乏,命六州府實行堅壁清野方案,不讓對方劫掠到一絲一毫的財物,尤其是糧食和草料。同時傳信給鄯善道行軍總管刑部尚書任城王李道宗,就說是本王說的,到了鄯州之後修整一番,隨即等待本王的指令進行佯動。”
吩咐完之後,一旁的薛雲趕忙命人前去實施,楚墨風隨即翻身上馬對著薛雲說到“剩餘眾人隨本王前往涼州姑臧縣,此番李靖他們打他們的,本王不會聽他們指揮,咱們打咱們的。”
隨即楚墨風對著那名漢子緩緩地說到“諸位的大仇本王替你們報,但是一味等待救援不如嚐試著自救,如若他日有需要,盡可以來長安義寧坊賢王府,有道是國富則是民強,但是本王認為,民強則國更強。”話音一落楚墨風調轉馬頭,向著阿瓦寨外駛去,身後則是將近五千名眼神冰冷的騎兵。望著楚墨風等人離去的身影,漢子似乎是聽懂了對方的意思,略有深意地點了點頭。
殊不知大唐貞觀十四年(年),被委任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的楚墨風率部前往高昌國征討,途徑涼州時,意外地添置了一支又諸多民族組成的將近兩萬人的大軍,有了這股生力軍的加入,加之伊吾國的放任以及焉耆國的偷襲,楚墨風終將高昌平定,事後楚墨風才想起,這股生力軍皆是來自昌鬆縣內,領頭之人正是貞觀八年在阿瓦寨內遇到的那個漢子,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咱們暫且按下不表。
由於是奔襲劫掠,吐穀渾的士兵果然如楚墨風所料,給養攜帶並不充足,無奈之下又不想與大唐主力對戰,隻得分成小股部隊偷襲大唐的糧道,幾番得手之後,吐穀渾的士兵紛紛對此趨之若鶩,一時間段誌玄的大營竟然漸漸地有斷糧的跡象。
‘嗡’的一聲,一支箭矢顫巍巍地射進了一名大唐士兵的咽喉處,對方帶著一絲不甘倒在了地上,望著眼前整整五大車的糧草,緩緩駛來的吐穀渾士兵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目光,隻見為首一人翻身下馬,取出腰間短刀插在了一個麻袋上,‘嗤啦’一聲麻袋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張張胡餅顯露在眾人麵前,隻見此人笑著說到“兒郎們,這下子咱們又可以飽食一頓了,等養足了精神,咱們繼續劫掠的,這漢人就像是孱弱的綿羊,稍微用刀劍嚇唬一番,就嚇得蜷縮成一團了。”
這番話似乎是得到了在場眾人的認可,眾人紛紛放聲大笑起來,有道是樂極生悲,正在此時眾人隻覺得腳下的地麵顫動起來,像是有大隊人馬駛過一般,思索了許久,眾人還以為是自己人到來,唯獨那名首領麵色一驚,翻身上馬大聲喊到“戒備,戒備,不是咱們的人。”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抽出兵刃四下環視,隻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皆是煙塵滾滾,讓人摸不清方向,正在此時從四麵的煙塵中射出一支支箭矢,隻聽連綿不絕的破空聲傳來,頃刻間這支將近兩百人的劫掠小隊,盡數被射成了刺蝟,待四麵大隊抵近時,卻發現依舊有還未死透的,正無力地喘著粗氣,見此情景負責帶隊的人冷冷地說到“下馬補刀,然後把糧食送到段誌玄的大營去。”
這樣的一幕,以段誌玄的大營為原點,正在周圍幾條畢竟糧道上上演,源源不斷的糧草被運送過來,瞬間解決了大營內即將爆發的斷糧情況。五日後,十一支隊伍盡數集結在姑臧縣,此番剿滅對方十七支劫糧部隊,斬殺近五千人,各隊無陣亡僅有部分人受了輕傷。
適逢新年將至,楚墨風命眾人在城外紮好了大營,共同度過了一個有意義的新年,貞觀九年(公元年)亥未日(初七),修整完畢的楚墨風部,在主將楚墨風和副將薛雲的帶領下,駛離了涼州境內,緩緩地向著鄯州方向移動。
得知楚墨風大軍抵達鄯州,其餘各部加緊速度趕路。三月朔,西海道行軍大總管李靖終於率部抵達了鄯州,隨即李靖召開了戰前第一次聚會,談論對敵計謀。
鄯州刺史府,現被李靖等人征用為臨時行營,屋內此刻聚集著大唐老中青三代將領,坐在上首的李靖望著一臉平靜的楚墨風,眉頭不免一蹙,原本自己是不願意再度披掛出征的,誰知有一日卻突然收到賢王的信,信中稱此番出征非自己不成,不明深意的李靖隻得應允了對方的建議,本想著大軍匯合之後再一問究竟,誰知對方確是閉口不答,這讓李靖不免有些不悅,念在其地位尊崇,李靖也不好多說什麽。
才開始議事,李靖便先詢問對方對於此戰的建議,誰知對方卻將皮球推給了任城郡王李道宗,殊不知此前李道宗早已得到了楚墨風的授意,此時站起身對著李靖恭敬地施了一禮說到“大總管,末將的建議是趁吐穀渾的防地尚未確立,以精銳馬隊突襲自後方大營,割斷吐穀渾軍與後方的接洽,再密集步騎雄師主力直撲伏俟城!”李道宗的這個建議,無疑是現下大唐最有利的選擇,如若兩軍擺開陣勢,即使唐軍能勝,代價也肯定不小。
作為一名久經沙場的名將,李靖心中也清楚這一點。因此他立即點頭,號令李道宗帶領馬隊,曲折作戰,割斷吐穀渾軍的後路。待李靖對李道宗交待一番之後,楚墨風卻起身緩緩地說到“一旦任城郡王進入指定進攻位置之後,火速以飛鴿傳書的方式告知本王,本王會從正麵直接突進至吐穀渾境內,屆時前方有敵軍,任城郡王的任務實施起來阻力也會小一些。”
手中掌控著大軍三分之一的兵力,楚墨風這番話一出,眾人頓時啞口無言,隻見李靖緩緩地說到“殿下,此番究竟該如何打?雖然大總管是老夫,但是殿下一向用兵如神,這一點老夫還是佩服的,還請殿下示下。”
誰知楚墨風卻轉過身淡淡地說到“老將軍心中定然有疑問,為何本王會懇請您掛帥出征,畢竟在大唐所有士卒心中,您始終是主心骨,隻要您在這仗就能勝,至於本王被冠以戰神的稱謂,其實本王是不認同的,無論是您還是屈老前輩,才是真正的戰神,本王隻不過是習慣以死搏命的打法,在兵法上講這是不對的,所以此番由您做西海道行軍大總管,本王是認同的,但是,除了本王麾下這六萬人之外,其餘人等您皆可以調動,本王因為受了一些刺激,所以此番定要進入吐穀渾的腹地鬧上一番,況且本王還留了左領軍上將契苾何力帶領數千的鐵勒馬隊作為機動力量,至於段誌玄手下的將士,也盡數歸您調遣。”
聽了楚墨風的話,李靖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貞觀九年夏季,閏四月,癸酉日(初八),李道宗率部展開突襲,在庫山對吐穀渾軍策動了鋒利的攻勢。唐軍馬隊單兵作戰才氣非常強,又是奇襲,非常迅速就拿下了庫山,與李靖帶領的雄師造成夾攻之勢。與此同時收到消息的楚墨風,早早地帶著人來到了大唐與吐穀渾的交界處。
收到消息的伏允見勢不妙,當即決定逃竄,為了不與大唐主力接觸,他帶領麾下的士卒沿荒原地帶行軍,馬不停蹄地逃入大沙漠,周邊荒無火食,是生命的禁區。奸詐的伏允命令士卒銷毀牧草,令唐軍戰馬沒有草料可吃。不得不說伏允這一招卻是源自楚墨風的堅壁清野方案,大唐的士兵不了解此處的地形,又缺乏草料,連續追擊不僅無法保證戰馬的續航力,而且深入腹地還有可能進入對方的伏擊圈,一時間大軍停滯不前,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得知消息的李靖,趕忙將眾人召集起來,共同商議對策,望著眼前爭論不休的眾人,前來參會的楚墨風冷哼一聲,場內原本嘈雜的聲音頃刻間消失不見,眾人齊齊地望著楚墨風,隻見對方緩緩地說到“追,為何不追?斬草需除根,否則涼州之圍的情況又會發。吐穀渾軍縱橫西北多年,絕對不可以因為我們的原因留下遺患。且吐穀渾初戰大敗之後撤離得十分匆忙,前方縱然有伏擊,人數也不會太多,此番本王以麾下六萬修羅鐵騎為先鋒前去追擊即可。隻要追上對方,不但可以迅速解決戰事,屆時補給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楚墨風的這番話得到了李靖的認同,隻見李靖緩緩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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