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招惹本王 算你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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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李承乾夜宿賢王府,楚墨風規劃帝王路,奮發圖強兄弟二人研讀兵法,陰差陽錯賢王世子遭遇杖刑。這才引出怒發衝冠楚墨風府外發飆,苦肉之計楚玄黓全身而退。
就在楚墨風和李玉湖前往承恩殿之後,賢王府的馬車早已緊隨其後前往東宮,這賢王府世子被打了,可謂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賢王府內,以醫術著稱的莫梓瑤,早早地準備好了一應物件,隻待楚玄黓歸來便可著手醫治。
王府的馬車緩緩地載著楚玄黓和李玉湖向著義寧坊走去,一路上楚墨風始終麵色鐵青一言不發,一眾下人還以為賢王殿下是因為世子被打一事而憤怒,故而誰也不敢上前詢問,馬車抵近義寧坊內賢王府邸門前,一眾下人趕忙接替李玉湖,將楚玄黓攙扶進府邸。
柔軟的床榻上,楚玄黓被緩緩地放平,隨即楚墨風站起身對著門外喊到“除了梓瑤和鳳兒之外,其餘人暫時退下,不過是挨了頓板子,賢王府的世子沒有那麽脆弱不堪。”眾人深知咱們這位賢王殿下今日心情不好,趕忙各自退去,唯恐被賢王殿下遷怒。
待眾人緩緩離去之後,隻聽‘砰’的一聲,房門被楚墨風順手合上,望著趴在床榻上不住低吟的楚玄黓,一旁的李玉湖話還未出口,眼淚先流了出來,“殿下,不是妾身說埋怨的話,黓兒這是造了什麽孽?要受這麽大的委屈?不就是一本《道德經》嗎?至於嗎?今日這事陛下若是不嚴懲於誌寧,妾身拚著這個公主的身份不要,也要在金鑾殿上討個說法。”
站在原地的楚墨風,好似沒有聽到李玉湖的話語一般,徑直上前抬手摸了摸楚玄黓的臀部,一旁的莫梓瑤見狀,趕忙安慰李玉湖一番,而後輕聲說到“殿下,受了杖刑之後萬萬不能用手去摁受刑的位置,待臣妾先給玄黓針灸一番,後廚已經在熬製活血通絡的藥劑了,稍後讓鳳兒妹妹喂玄黓服下,過些時日應該就能下地了,不過若是想痊愈的話,臣妾還得看看傷口才能做決斷。”
話音一落,隻聽楚墨風冷冷地說到“臭小子起來吧,這裏都是家裏人了,還裝什麽?”
在場的李玉湖和莫梓瑤以為楚墨風已經氣得語無倫次了,正待上前查探,誰知床榻上的楚玄黓突然停止了呻吟,嘿嘿一笑翻身而起,向著莫梓瑤和李玉湖恭敬地施了一禮,“讓母妃和梓瑤姨娘擔心了,小子沒有事的。”
見此情景二人皆是一臉驚詫地望著楚墨風,誰知楚墨風兩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到“不要太過震驚,這件事本來就籌謀很久了,有些事情事涉機密,暫時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你們隻需要曉得,本王此番讓玄黓借此開去太子伴讀一職,是為了他好就行了。”
聽了楚墨風的話,再看看一旁揉著屁股傻笑的楚玄黓,李玉湖當即柳眉倒豎冷哼一聲,“你父子二人做的好事,害的闔府的人擔驚受怕的。”
眼見楚玄黓無事,莫梓瑤則是淡淡地說到“既然黓兒無大礙,那臣妾還是去開一些舒筋活血的藥給他煎服吧,就算是宮中衛士下手再輕,皮肉之苦還是有的。”話音一落,莫梓瑤轉身就要向著門外走去。
誰知此時楚墨風卻將二人攔住,而後麵色凝重地說到“你二人在人前切不可露出馬腳,尤其是鳳兒,如若有人前來探視,就給本王使勁地哭,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至於梓瑤,去開一些重一點的方子,來人的時候再拿出來,給人一種玄黓此番被打的不輕的假象,剩下的事情本王來做。”
雖然不知道楚墨風為了會有如此安排,二人還是很懂事地點了點頭,隨即楚墨風轉過身對著楚玄黓說到“你小子這些日子就給我好生待在府裏,哪裏也不許去,沒事就在屋裏活動活動,有人來之前會通知你,裝的像一些,明白了嗎?”
楚玄黓見狀也趕忙點頭稱是,待楚墨風等人離開房間之後,楚玄黓趕忙趴在了床上,抄起床頭上放著的由西漢劉向編訂的國別體史書《戰國策》中的東周策,饒有興趣地研讀起來。
眼見楚墨風等人走了出來,史寒霜一行趕忙圍上前關切地詢問起來,隻見李玉湖抹著眼淚一言不發,而一旁的莫梓瑤想起了楚墨風的囑咐,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到“雖然玄黓這孩子自幼勤加訓練,但是扛不住宮內的衛士下手還是重了一些,此番估計至少得休養個兩三個月,好在沒有傷到筋脈,否則一旦落下病根,玄黓的後半生就得依靠拐杖了。”一口氣說完之後,莫梓瑤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卻是巨浪滔天,同為一個屋簷下居住的,自己竟然要欺瞞眾人,平素未曾誆過人的莫梓瑤,心中難免有一絲愧疚之色,不過轉念一想,這都是楚墨風吩咐過的,若是日後怪罪下來,自己的麵前還有楚墨風頂著,想到這莫梓瑤輕聲說到“今日先給玄黓服一些活血的藥劑,待明日我針灸一番再說。”
鑒於賢王府或者說整個長安城,論起醫術孫思邈排第一,莫梓瑤排第二,況且莫梓瑤自幼又得‘東巢西莫’兩位大師的真傳,一身醫術造詣連孫思邈也佩服不已,所以在賢王府內,關於病理醫學這些問題,莫梓瑤說出來的就是真理。
此番莫梓瑤的話讓眾人深信不疑的同時,隱隱地有一絲憤慨的心情,楚玄黓被打了,就好比是打了整個賢王府的臉,你一個區區正三品的太子詹事,竟然敢指使衛士對當朝正一品之上的親王的世子施以杖刑,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麽看賢王府?其實就在楚墨風等人帶著楚玄黓回府不久,‘賢王世子被於誌寧在承恩殿施以杖刑’一事瞬間傳遍了朝野,無論是在當值還是在府內下值的,聽到消息之後皆是震驚不已。
渾渾噩噩地回到詹事府內,一進門於誌寧就癱在了地上,身後緊隨的杜正倫見狀,趕忙命侍從將其扶起來,而後拖進了屋內,為其斟了一杯茶之後,杜正倫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仲謐公,今日之事您做得實在是有些唐突了。您以為那是誰?宮裏的仆人嗎?還是說您覺得咱們這些給太子教授的詹事,已經到了權勢滔天的地步了嗎?如若這是別的大臣的子嗣也就算了,這可是賢王府的世子啊,賢王府啊,況且對方也沒有做錯任何事,您這一頓劈裏啪啦的下去,明日你我二人能不能保住腦袋還是個問題。”
此時的於誌寧早已是眼神木然,癱坐在椅子上望著門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無奈地歎了口氣,杜正倫轉身向著門外走去,一進門就看見刑部尚書任城郡王李道宗冷冷地走了過來,對著杜正倫陰惻惻地一笑說到“成啊,現在朝廷官員連皇室子弟都敢肆意懲罰了?莫不是日後我們這些人還得被你們騎在頭上?現在敢打世子,非議太子,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將陛下擠兌下去,你們詹事府成大唐的掌權人了吧?”
被李道宗一番嗬斥,杜正倫麵色驚慌地施了一禮說到“郡王,您這麽說就冤枉下官了,這一切都是所作所為,”說到這杜正倫伸手向屋內指了指,“下官還未來得及阻止,世子殿下已經被”說到這杜正倫長歎了一口氣,“哎,此事也是下官的錯,如若及時阻止就好了。”
越過杜正倫的身子,李道宗忿忿地瞥了一眼屋內木然的於誌寧,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詹事府,正月十六這一日,詹事府自成立至今,從未經曆過這麽多的人前來造訪,刑部、兵部、戶部、吏部、禮部、工部六部主事人除了楚墨風悉數前來詢問,大理寺、不良人、金吾衛、監門衛等皆派人守在詹事府門外,一時間詹事府門外人聲鼎沸,這讓身為太子左庶子的杜正倫憂心不已。
另一邊按照李世民的指示,王德親自前往庫房挑選了大量的藥材,而後又取出一對兒玉如意,連帶雜七雜八的東西一股腦地裝了一大車,正待轉身離去,身旁一名小黃門輕聲說到“王公公,這會不會有些太多了?”
沒好氣地瞥了對方一眼,王德冷哼一聲說到“多?這要是你挨打了,隨便拿出一樣都叫做多,問題是挨打的是賢王府的世子,這一車估計都少了,走吧,趕緊去給殿下府上送去的。”
馬車緩緩地向著賢王府駛去,來到賢王府邸前,馬車還未停穩王德早就跳了下來,快步上前輕輕地叩了叩賢王府的大門,隻聽‘吱呀’一聲,大門緩緩地打開,王德正待開口說話,卻發現開門之人正是賢王楚墨風本人,見狀王德趕忙施了一禮說到“我的殿下,您親自給咱家開門,這不是折煞咱家嗎?”
眼見來人是王德,楚墨風擠出一絲笑容緩緩地說到“不知王公公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還不是陛下這個做舅舅的,心疼自己的親外甥,委派老奴前來給世子殿下送藥,而且還賞賜了世子殿下玉如意一對兒。”眼珠一轉,王德趕忙輕聲說到“陛下的意思是,這一次世子殿下做的沒有錯,陛下會替世子殿下出氣的。”
“好啊,回去稟告陛下,殺了於誌寧,這件事就算揭過去了。”出氣?李世民現在隻會為了穩固統治,做老好人息事寧人,自己的兒子都被人欺負成那樣,他身為一個父親竟然還聽信外人的,真不知道李承乾是不是他親生的。念及於此楚墨風忿忿地說到“不要整什麽罰俸、降職、斥責,這些本王都不接受,此番不僅僅是玄黓被打這麽簡單,我賢王府被人打了臉,這件事本王定然要討個說法,否則日後阿貓阿狗都可以來撩撥一番,我賢王府這麽多年樹立起來的威嚴何在?”
“這,殿下,這讓咱家如何回去跟陛下交待啊。”楚墨風這番話雖然說的聲色俱厲,但是王德一時間卻有些為難,如若按照楚墨風的原話回稟,估計於誌寧此番不死也得脫一層皮,想到這王德不免也歎了口氣。
看了一眼門外馬車上的東西,楚墨風轉身向著府邸內走去,“東西帶回去吧,本王這裏不缺這些東西,於誌寧一天不處理,本王也沒有心思上朝,王公公原話照實回稟給陛下就是了。”隨著‘砰’的一聲傳來,賢王府的大門緩緩地閉合,門裏門外頃刻間被隔閡成兩個世界。
王德見狀深知楚墨風此番是真的動怒了,無奈地歎了口氣,王德隻得跳上馬車,緩緩地向著皇宮方向駛去。
禦書房內,思量再三之後,王德將楚墨風的原話一五一十地回稟給李世民,眼見李世民的眉頭緊鎖在一起,王德心想這下壞了,想當初於誌寧還是李世民親自指派給李承乾的,而今因為楚玄黓之事,自己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一邊是自己的親外甥,另一邊則是自己治下的大臣,“賢王真是這樣說的?”
王德聞言一下子跪在地上,麵色委屈地說到“陛下,老奴怎敢欺瞞陛下?而且老奴發現殿下在與老奴說話時,似乎是已經隱隱有些動怒了,您看”說起來王德身為一名宦官,對於這些腐儒也是嗤之以鼻的,因為那些所謂的腐儒,在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皆帶著絲絲的鄙夷之色,老子是殘缺之人,那又如何?若不是自幼家中貧苦,實在活不下去了誰會挨那一刀進宮,下麵傷了之後,連帶著尿道也受損,這些年自己也沒少找大夫診治,結果呢,下身那股尿臭味始終存在,無奈之下自己隻得在身上噴香粉,好在蒼天有眼,前年承蒙賢王殿下掛懷,親自請來藥王為自己診治,這已經兩年過去了,身下那股尿臭味再也沒有了,雖然寶貝長不出來了,但是卻解決了自己一個最尷尬的問題,而且賢王殿下在與自己來往時,眼神中那真摯的目光是不作假的,想到這王德輕聲說到“其實殿下的意思是,世子被打了事小,可是那於誌寧這一次卻將板子間接地打在了賢王殿下的臉上,陛下您覺得賢王殿下這一次落了麵子,能善罷甘休嗎?換個說法,如若賢王隻是一個蒙陰祖上的閑散王爺,那也就算了,問題是咱們這位賢王可是有功於大唐的啊,最重要的世子這次並沒有錯,理在對方那邊,這太子詹事可是裏裏外外不占理啊。”
回想起此前因為《論火藥在日後戰爭中的用處》一書,而導致自己的兒子無故被責罰,當年楚墨風就曾經教訓了於誌寧一頓,似乎自己這位最忠實的戰友,對儒家,甚至說對大部分的儒學子弟都是持一種極度厭惡的態度,不排除此番於誌寧有挾私報複之嫌,然而如若自己處置了於誌寧,日後太子教育一事,也不能僅僅指望杜正倫一人,正在躊躇之際,隻見王德輕聲說到“陛下,其實老奴有個方法,能讓陛下不為難。”
“講,什麽時候喜歡藏著掖著了?有什麽好點子就說出來,朕聽聽值不值得。”聽聞王德有辦法,李世民也是有些詫異,沒曾想這個自己的身邊人,竟然也能想出什麽好點子。
略加思索了一番,王德輕聲說到“陛下您想啊,今日殿下的意思是,世子不再做太子伴讀了,老奴鬥膽一猜,您願意世子給太子殿下做伴讀,不隻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因為您與賢王殿下相輔相成,至於其他人,無論是郡王還是大臣們,您都害怕對方借著子嗣作為太子伴讀,進而待太子登基之後把持朝政對吧?”
眼見自己心中的那點小心思被王德點破,李世民輕咳一聲緩緩地說到“你這老家夥倒是聰慧,說的不錯,也隻有楚小子是真正的一心為公,所以朕也放心讓玄黓去給承乾做伴讀,但是今日此事一出,哎”
眼見李世民歎了口氣,王德輕聲說到“其實這件事也好辦,陛下喜歡馬球,你設想一下,如若此事正如您控製的球,眼下的局麵是傳是射您還有些為難,倒不如將球丟給別人,為難的事情讓對方來做豈不是甚好?”
略微在心中思量了一番王德的話,李世民當即拊掌說到“妙啊,這點子真是妙啊,你這老家夥是怎麽想到的?不錯,朕為難,這件事又不是朕做的,為何為難的事情讓朕來做,既然如此,傳朕旨意,命太子詹事於誌寧,勸慰賢王世子楚玄黓繼續接受太子伴讀一事,期限為十日,十日之後如若事情還未解決,於誌寧自行向朕稟明原因。”
一旁的王德見狀,趕忙攤開一卷明黃色的聖旨,而後親自為李世民研墨,待李世民蓋好大印之後,王德將聖旨恭敬地捧在手中,“陛下請稍事片刻,老奴這就去詹事府傳旨。”
待王德離去之後,李世民靠坐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正待偷得浮生半日閑,卻想起那邊苦主也是自己的外甥,親外甥被打了,自己這個做舅舅的,豈有不去問侯一番的道理,想到這李世民眯著眼睛喊到“王德,稍後擺駕賢王府。”
接連喊了幾聲卻不見王德回應,李世民這才想起王德已經前往詹事府傳旨去了,無奈之下李世民隻得抄起麵前的奏折批閱起來。
這邊王德得了聖旨,帶著四個小黃門一路小跑來到了詹事府,眼見於誌寧和杜正倫在屋內坐著,王德不免皺了皺眉頭,抬腳邁進了詹事府內,一進門王德有些不屑地抬手在麵前揮了幾下,“什麽味兒啊?酸臭酸臭的,莫不是此處有什麽東西腐爛了?”
眼見是陛下身邊的大太監王德,杜正倫心中一苦,這位前來可不是像之前那些人一樣,僅僅是過來抱怨幾句了,眼見對方手中還托著聖旨,杜正倫趕忙將於誌寧拽起來,見到於誌寧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王德陰惻惻地說到“今日於詹事好大的威風,陛下如若想責罰世子殿下,也得跟賢王殿下先行商議,於詹事這是比陛下還要威風,堂堂一國功勳,入了玉牒的宗室之子,您說打就打,知道今日行刑了兩名衛士哪裏去了嗎?早就去賢王府負荊請罪了,世子聽聞此番被打的不輕,賢王府內三名公主一名郡主早就動怒了,況且您還是打的是太上皇當年親自指婚的小公主的兒子,您這是將太上皇也不放在眼裏啊,既然這詹事府官威如此之大,這聖旨敢問您是接還是不接?若是不接咱家就給陛下送回去就是了。”
聽聞果然有聖旨前來,杜正倫趕忙上前,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布袋子塞到王德手中,而後麵帶微笑地說到“王公公您看,這聖旨哪有不接的道理啊?接,這就接。”話音一落杜正倫趕忙搗了搗於誌寧,後者似乎是被‘聖旨’二字刺激到了,略微有些回過神來,跪在地上說到“臣恭聽聖意。”
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之後,王德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了杜正倫,不是於誌寧不接旨,而是自從跪下之後,於誌寧始終伏在地上不曾起身,眼見聖旨宣讀完畢,對方也接了旨,王德對著杜正倫微微一笑,“煩請杜大人規勸規勸於詹事,人嘛都是好麵子的,此番既然於詹事不給賢王麵子,那麽估計賢王他老人家定然也算了不說了,好之為之吧。”說完之後王德大笑著揚長而去。
眼見王德等人離去,杜正倫緩緩地站起身,無奈地歎了口氣,發覺身旁的於誌寧依舊不曾起身,趕忙俯下身子前去攙扶他,誰知待自己將對方攙扶起來之後,卻發現於誌寧雙眼緊閉麵如金紙,見此請景杜正倫趕忙將於誌寧扶到內室的床榻之上,而後命詹事府的仆從前去廷請太醫院的太醫,一番診治之後,太醫院的太醫捋著胡須說到“左庶子請放心,於詹事這是氣急攻心,待下官開具幾副理氣護心的方子,煎服幾日便可恢複。”
取了些銀錢塞給對方之後,杜正倫命仆從將太醫送走順便去拿藥,自己轉頭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於誌寧,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另一麵得知李世民下旨一事,楚墨風坐在楚玄黓的屋內冷哼一聲,“你這皇帝舅舅還算是有人性,此番為父要給你幾個任務,務必做好了,咱們賢王府一脈是否能夠綿延下去,你的任務乃是重中之重,過些日子為父要前往荊州一趟,你在府裏可把戲做足了明白了嗎?”
望著楚墨風凝重的神情,楚玄黓一改此前嘻嘻哈哈的樣子,跪在地上對楚墨風行了一禮說到“父王敬請吩咐,孩兒定當不負父王所托。”
“一、無論誰來求你,萬萬不能回去做太子伴讀;二、過些日子想辦法去結交一下晉王李治,但是這件事要瞞著太子偷偷行事;三、如若有人來探訪,為父會讓你母妃和幾位姨娘配合你,縱然是陛下在你床榻前,也得演的像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一樣,以上三點務必做到了。”望著同樣麵色凝重的楚玄黓,楚墨風將自己計劃中,需要楚玄黓配合的部分告知於他,而後緩緩地說到“為父去荊州見一個人,過後就會返回京城,為父不回來之前切莫露出破綻。”
眼見楚玄黓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楚墨風趕忙起身,忍著笑意說到“既然如此你就好生‘養傷’吧,為父先行出去了,免得耽誤你傷勢恢複,在屋裏該讀的書一本也不能落下,否則為父真的將你屁股打開花。”
緩緩地走出了楚玄黓的房間,隻見李玉湖和莫梓瑤在門外守著,一見楚墨風出來趕忙走上前,正待開口說話卻見楚墨風擺了擺手,“明日本王需要啟程趕赴荊州,回京之前府裏你們多配合霜兒。”
二女聞言點了點頭,是夜府內置備了一桌宴席,算是為楚墨風踐行,第二日辰時四刻,趁著長安城四門開啟,楚墨風策馬離開了賢王府,一路向南出了明德門,向著山南道的荊州方向駛去
俗話說曆史的車輪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阻擋而停止前進,且看賢王殿下造訪荊州武府,再看武府此女深夜秉燭夜談,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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