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犯我國威 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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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不良人安平查案,楚墨風崔府擒賊,偶遇刺殺有驚無險,陳兵邊境震懾四方。這才引出追根溯源探尋焉耆遭劫根源,聲東擊西懲戒幫凶震懾首惡。

    焉耆國與高昌國交界處,乃是一片茫茫沙漠,終日黃沙漫天,而就在沙漠的一隅,卻點綴著一顆如同沙海明珠一般的綠洲,此處樹木鬱鬱蔥蔥、水草豐茂、數條河流星羅棋布,與缺水幹涸的沙漠相比顯得格格不入,故而此處被人稱作沙漠中的世外桃源。

    貞觀十三年(公元639年),八月,辛未朔(初一),天空出現日食,而這處世外桃源,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大約在辰時四刻,自焉耆國方向開來一支隊伍,一進入綠洲之後便迅速安營紮寨,每個人皆是一身黑衣黑甲,然而背後的披風以及盔甲上依稀能看見斑駁的血漬,為首的一人站在一處大帳前,對著眾人喊到:“諸位,咱們暫且在此安營紮寨,等待朝廷的下一步指示。”

    話音一落隻見大帳內走出一名身穿盔甲的女子,冰冷的盔甲依舊無法遮擋其曼妙的身軀,緩緩地走到此人麵前,女子朱唇輕啟,“殿下,從處月和處密兩個部落斬獲的物資中,有一部分是鮮活物品,是否需要劃出一地單獨圈養起來?”

    被女子稱作殿下的男子緩緩地點了點頭,“養著吧,免得一次性全殺了浪費了,過些日子本王再帶領部分修羅鐵騎出去轉轉,畢竟你父王那裏也不容易,總不能人吃馬嚼的全讓你父王負擔,咱們還是應該以戰養戰,此道方為良策。”

    女子聞言麵色一暖,按照自己以往所聞所見,但凡是一個國家幫助另一個國家打仗,恨不得所有的費用都讓受助國支付,而像是大唐這般以戰養戰自給自足的實屬罕見,況且男子還是焉耆國的女婿,想到這女子踮起腳在男子的臉頰處輕輕一吻,遂轉身招呼上幾名黑衣黑甲人,驅趕著大批的牛羊向著大帳一旁的一處空地走去,望著簡易圍欄內成群的牛羊,女子眼中不免浮現出幾個月之前的景象。

    當初焉耆國被劫掠,楚墨風陳兵鐵騎六萬於焉耆和高昌的交界處,世人皆以為此番定然又要開戰,誰知楚墨風早就同李世民商議好,此番乃是圍而不打,一方麵為了逼迫高昌自己低頭,另一方麵給西域各國傳遞一個信號:但凡是大唐的屬國,如若遭受到他國侵犯,大唐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擊。

    四月,丙戌朔(初一),與大唐達成協議的薛延陀,遂調集麾下兵力,摩拳擦掌等待大唐的信號,意欲借由此番出兵大肆劫掠一番,誰知左等右等並未等到大唐出兵的通知,反而是收到了一封沒頭沒腦的信箋。

    都尉捷山北獨邏河之南,薛延陀牙帳內,真珠毗伽可汗緩緩地抖開信箋,隻見上麵用鮮紅色的筆墨寫著一行字:本王不打,爾等莫要輕舉妄動,如若異動,當心性命不保。

    信箋的末尾沒有署名,而是蓋著楚墨風那枚大唐賢王的印鑒,望著手中的信箋,真珠毗伽可汗緩緩地歎了口氣,看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終究還是瞞不住這位賢王殿下。

    提及真珠毗伽可汗,其實楚墨風是打心底裏不相信這些人的,薛延陀居於漠北。本為匈奴別種鐵勒之一部,初與薛族雜居,後滅並延陀族,稱為薛延陀,官製和風俗,與突厥大抵相同。

    自從貞觀四年大唐平定頡利可汗部之後,把大多數頡利部眾遷到黃河以南安置,設置了很多羈縻州府,委任原頡利部貴族擔任州府長官。這樣以來,朔塞空虛,薛延陀趁機迅速擴大勢力,占據了大部分原頡利部的地盤,並將牙帳由鬱督軍山遷至都尉捷山北獨邏河之南,有精兵二十萬,進入了全盛時期。

    彼時薛延陀與大唐之間也建立了聯姻關係,大唐也準備將新興公主李欣下嫁薛延陀首領,對於和親一事,楚墨風始終是嗤之以鼻,一個國家邊境的安定,如若要犧牲一個女子一生的幸福來換取,那這個國家距離滅亡也時日無多了,為此禦書房、太極殿甚至是寢宮內,無時無刻不傳來楚墨風的咒罵之聲,對於新興公主李欣那個小丫頭,楚墨風也是見過幾次的,此女乃是李世民第十五女,性子文文靜靜的一個小女子,一想到如此嬌滴滴的女孩子,不久就要遠離故土,嫁給一個自己都不熟悉的人,從此在異鄉生活,而且對方還是將女子當做附屬品的番邦,那個美女與野獸的慘烈畫麵,不止一次地浮現在楚墨風眼前,為此甚至楚墨風曾經放出狠話,如若李欣被送到薛延陀,楚墨風不介意率麾下六萬鐵騎造訪薛延陀,讓李世民記憶猶新的一句話則是:“我大唐邊境的安寧,不需要用女子的幸福來換取,薛延陀若不臣服,那便用刀槍來說話吧。”

    此番話傳到薛延陀內部,迅速引起了軒然大波,薛延陀內部的一批主戰派,紛紛央求真珠毗伽可汗下旨出兵教訓教訓楚墨風,然而內部的主和派卻提出一個質疑,當初就是這位,以不足兩萬人的兵馬,剿滅了頡利可汗部將近十萬的精銳,其中不乏三支虎師和數支鷹師豹師,而今此人控弦鐵騎六萬,這六萬在對陣吐穀渾之時,一戰打得吐穀渾毫無抵擋之力,試問而今薛延陀雖有精兵二十萬,如若開戰是否能夠抵擋得住對方的攻勢?更何況大唐不止這一支隊伍,其餘州府兵戰力也不容小覷。

    此話一出一時間內部主戰的聲音漸漸減弱,適逢李世民派遣使者前來慰問,真珠毗伽可汗隨即借坡下驢,將和親一事暫且按下不表。

    頡利部滅亡,薛延陀和西突厥迅速崛起,西突厥的乙毗咄陸可汗對於大唐可謂怨念頗深,突厥人自古對中原的土地垂涎已久,然自隋朝的第一位統治者隋文帝開始,漸漸地轉變了對突厥的策略,由之前的對陣改為分化,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成效漸漸地顯現出來。

    直至貞觀十二年(公元638年),欲穀設被立為乙毗咄陸可汗,與咥利失大戰,未分勝負。於是,以伊列河(今伊犁河)為界,雙方分地而治。欲穀設此人極度仇視大唐,而咥利失則是緊緊地依附於大唐,為了不引起大唐的反感,在此之前欲穀設遂暗地裏命令麾下的葉護賀魯暗中聯合高昌劫掠焉耆,為的是給大唐尋一些麻煩。

    賀魯,全名阿史那賀魯,是西突厥室點密可汗五世孫,曳步利設射匱特勤劫越之子。當初阿史那步真歸附唐朝後,乙毗咄陸可汗讓賀魯替代步真擔任葉護居於多羅斯川,在西州北一千五百裏,統轄處月、處密、姑蘇(哥舒)、歌邏祿(葛邏祿)、弩失畢五姓部眾。

    而配合高昌劫掠焉耆的,正是其治下的處密和處月兩個部落,在阿史那賀魯的默許下,這兩個部落迅速與高昌合兵一處,在焉耆大肆燒殺劫掠,由於焉耆早已依附於大唐,加之沙漠故道的開啟,致使焉耆獲益良多,一番劫掠之下處密和處月二部收獲頗豐,這讓姑蘇、歌邏祿以及弩失畢三個部落羨慕不已,紛紛攛掇阿史那賀魯再度劫掠,誰知聽聞大唐修羅鐵騎陳兵高昌邊境,阿史那賀魯不得暫時安撫住姑蘇等部落,等待高昌與大唐鷸蚌相爭之下,再行那漁翁得利之事。

    然而楚墨風早就猜到對方的企圖,雖然高昌乃是主犯,但是對於這些從犯也不能輕易饒恕,故而楚墨風留下一萬人馬在高昌邊境外安營紮寨,每日做出大軍依舊在此的假象,自己則是率領剩餘五萬人,在龍思妍的帶領下,趁夜色悄然離開了原地,眾人一路晝伏夜出,終於在五月,甲寅日(十二日)抵達多羅斯川。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此刻水草豐茂,氣候宜人,距離多羅斯川不遠的一處小山坳內,密密麻麻地安置了許多土黃色的營帳,遠遠地望去與山坳連成一體,讓人分不清究竟是營帳還是土石,連排營帳中央一座較大的營帳內,百無聊賴地楚墨風躺在簡易的床榻上,一旁的龍思妍手持一柄鋒利的銀色小刀上下飛舞,每每劃過麵前的烤羊身上,便能帶下一片厚薄均勻的肉片,漸漸的麵前的烤羊變成了一副骨架,而龍思妍麵前的碟子早已盛放的滿滿當當,素白的柔夷伸進一旁的水桶中,手上沾染的腥膻味頃刻間被清洗幹淨,取過一方絲帕簡單地擦拭了一番,龍思妍端著碟子來到了楚墨風麵前,“吃點東西吧,今夜要突襲處密部,酒就不要喝了。”

    望著麵前的龍思妍,一身素白的服飾,一頭烏黑的長發用絲巾一紮,慵懶地搭在了肩膀的一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楚墨風坐起身笑著說到:“思妍你看,這廣闊的草原之上竟然有這麽多美麗的地方,倘若日後天下再無戰事,咱麽不如搬回草原上居住,天為帳地為床,風吹草低見牛羊,豈不是妙哉?”

    龍思妍聞言莞爾一笑,抄起木箸為楚墨風選了一塊最為肥嫩的羊肉,舉止優雅地放在了對方的碟子中,“臣妾既然嫁給了殿下,那此生殿下去哪裏,臣妾就去哪裏。”

    楚墨風聞言哈哈一笑,伸手將龍思妍攬入懷中,而後麵色凝重地說到:“今夜本王率兩萬人夜襲處密部,你在大營內居中調度,隻要看見處密部亮起火光,趕緊命人拔營,隨時做好撤退的準備,待本王這邊突襲成功之後,回來與你匯合,咱們趁著夜色轉移,奔襲處月部,明白了嗎?”

    本想著開口拒絕,誰知卻看見了對方堅定的目光,無奈之下龍思妍隻好點了點頭,一餐飯吃完,楚墨風便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直至亥時六刻才幽幽轉醒,隻見龍思妍細心地為楚墨風準備好裝備,隨即神色凝重的對楚墨風說到:“殿下此去定要小心,戰場刀劍無眼,加之又是夜戰,臣妾定然等著殿下德勝歸來。”

    換上了自己的修羅鎧甲,楚墨風緊了緊背後的披風,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大帳,大帳外五萬修羅鐵騎早已集結完畢,見狀楚墨風翻身上馬緩緩地說到:“諸位對於焉耆都不陌生,前些日子焉耆遭到劫掠,而罪魁禍首之一的處密部就在前麵不遠處,此番本王率兩萬騎夜襲,剩餘人在側王妃殿下的帶領下準備拔營,待本王得手之後,眾人火速隨側王妃啟程,奔赴處月部附近,沿途若遇到追兵,迅速擊殺不可戀戰,諸位明白了嗎?”

    話音一落五萬鐵騎齊聲應和,楚墨風見狀雙腿使勁一夾,催動胯下戰馬緩緩地向前走去,兩萬修羅鐵騎緊隨其後,向著前方的處密部駛去,望著楚墨風遠去的背影,龍思妍穩住了情緒,轉身對著剩餘眾人厲聲說到:“傳本王妃命令,此刻就開始拔營,待對麵火光亮起,迅速轉移。”

    這邊楚墨風等人趁著夜色緩緩地移動到處密部附近,望著眼前一片寂靜的處密部,楚墨風抬頭大致看了看夜色,每日的子時至醜時之間,正是人這一日睡得最沉的時辰,大致估摸了一番,楚墨風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到:“吩咐下去,火油烈酒準備好,一旦開始奔襲,迅速將這些東西潑灑出去。”命令一層一層地傳遞下去,身後的修羅鐵騎紛紛從褳褡內取出一個個水囊,見狀楚墨風低聲喊到:“諸位,準備奔襲。”

    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催動胯下駿馬,向著處密部的聚居處奔去,奔襲的同時,拉開了手中的水囊塞子,將手中的水囊丟向對方的營帳,隆隆的馬蹄聲驚醒了巡邏的守衛,眼見前方似有大隊騎兵奔襲而來,一名守衛正待舉起手中的牛角示警,卻見到黑暗中一道亮光劃過,待對方反應過來之際,卻看見自己的腦袋已然漸漸升高,距離自己的身軀原來越遠。

    黑暗中奔襲無可避免的有照拂不到的地方,很快便有守衛拚死做出了示警,無數的處密部士兵手持兵刃從營帳內衝出,由於是夜間,根本看不清敵人的方位,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已然身首異處,一時間整個部落內喊殺聲、哀嚎聲伴隨著戰馬的嘶吼聲,共同譜寫了一部死亡的樂章。

    趁著夜色衝殺的楚墨風一馬當先,手中的焚天滅世此刻早已是鮮血淋漓,眼見一番衝殺衝出了對方的聚居地,楚墨風當即鼓足真氣大聲喊到:“修羅鐵騎迅速集合,準備撤退。”隨著楚墨風的呼喊,聲音瞬間響徹全場,在場的修羅鐵騎聞言,紛紛調轉馬頭向著來時的道路跑去。

    待眾人盡數跑出之後,身後遠遠地就看見不少處密部的士兵策馬追來,見狀楚墨風獰笑一聲,“火箭準備,咱們最後再給他們一份大禮。”幾名傳令兵手持浸泡過火油的火把,依次將眾人手中的箭矢點燃,隻聽楚墨風低呼了一聲‘放’,伴隨著整齊劃一的‘嗡’的一聲,天空中瞬間被連排的火光照亮,大地猶如白晝一般,映照出眼前的慘狀,伴隨著‘咻咻’的破空聲,無數的火箭落在了帳篷上,馬車上以及草垛上,一瞬間大火衝天而起,遠遠地望去猶如一個巨大的火球,眼見夜襲得手,楚墨風也不再做停留,率領部下趕忙向著山坳的方向駛去。

    這邊山坳的大營內,早已收拾妥當的龍思妍部,眼見對麵大火衝天而起,當即策馬緩緩地移動,向著處月部趕去。

    第二日夜間,楚墨風再度如法炮製,襲擊了處月部,兩場大火生靈塗炭,隨即楚墨風命人抓了一個俘虜,親自手書一封命其交給阿史那賀魯,而後楚墨風和龍思妍帶著一眾修羅鐵騎返回了高昌邊境,而此時大唐的信使帶來了李世民的最新指示。

    按照李世民的意願,準備再次修書給高昌,勸其低頭認錯,故而命楚墨風暫時原地隱蔽,給高昌造成一種大唐撤兵的錯覺,遂楚墨風與龍思妍在地圖上研究了許久,終於尋得這處綠洲。

    眾人自從駐紮在此地之後,每日休養生息,時不時地出去巡視一番,而楚墨風與長安、龍思妍與焉耆之間的情報往來始終不斷,眾人此刻都在等待高昌的答複。

    十一月,戊辰日(三十日),仍希望高昌王文泰能夠悔過的李世民,又下璽書曉示禍福利害,征召他入朝;誰知麴文泰似乎是鐵了心與大唐對抗,竟然以生病為理由,拒絕前往大唐長安。盛怒之下的李世民此刻終於明白,麴文泰是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了,鑒於此,十二月,壬申日(初四),李世民遂下詔書以兵部尚書楚墨風為交河道行軍大總管,薛萬均為副總管兼左屯衛大將軍,連帶趙元楷、阿史那社爾等一眾武將領兵進攻高昌。

    得知消息之後,楚墨風遂以八百裏加急的方式,命薛萬均率部佯動,擺出一副火速奔襲高昌的架勢。

    高昌王麴文泰聽說唐朝已發兵前來討伐,對其臣僚說:“唐朝距離我們有七千裏,其中二千裏是沙漠地帶,地無水草,寒風刮起來如同刀割一樣,熱風如同火燒一般,怎麽能派大部隊呢?以前我去唐朝,看見秦、隴北麵一帶,城邑蕭條,人煙稀少,不能與隋朝時相比。如今唐朝派軍隊來攻伐,發兵多則糧草供應不上,三萬以內的兵力我們足能對付他們。況且那個賢王楚墨風早就率部返回了,此番再接到大唐皇帝的旨意,大軍再度返回,屆時定然是人困馬乏,我們應當以逸待勞,坐等他們疲弊。如果他們陳兵城下,不超過二十天,糧絕必然撤退,而後我們可以俘虜他們。有什麽值得憂慮的呢?”

    早就猜到麴文泰心思的楚墨風,始終在綠洲內按兵不動,暗地裏與薛萬均互通消息,時刻關注著大軍的動向,直至大軍通過了磧口,楚墨風遂率部直逼高昌邊境,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固守城中的麴文泰聽聞唐朝軍隊兵臨磧口,而原先離開的楚墨風部再度返回,他又內心恐懼,不知怎麽辦才好,最後發病死去,麴文泰一死,他的兒子麴智盛即可汗位。

    待薛萬均部到了柳穀,探馬稟報楚墨風說麴文泰近日即將安葬,高昌國內人士都聚集在葬地,詢問是否通知薛萬均部襲擊他們。

    楚墨風聞言緩緩地搖了搖頭,“不能這麽做,大唐天子認為高昌怠慢無禮,所以派我們討伐他們,如今要是在安葬墓地襲擊他們,不是問罪的正義之師。”

    遂命薛萬均部擂鼓進軍到達田城,待薛萬均部抵達田城之後,楚墨風下書曉諭麴智盛,誰知高昌不應,無奈之下楚墨風命薛萬均於清晨發動進攻,到了中午便攻下城池,俘虜男女七千多人。隨即又讓中郎將辛獠兒為前鋒,當夜直逼其都城,高昌人迎擊後被擊敗,唐朝大部隊趕到,直抵其城下。

    眼見大軍圍城,麴智盛給楚墨風寫信說:“得罪大唐天子的是我的父親,由於上天的懲罰,已經死去。智盛剛剛即位不久,請殿下諒宥!”

    收到信箋的楚墨風,不免覺得好笑,俗話說父債子還,你老子作下的孽,豈有兒子不認之道理,思量再三楚墨風回信寫道:“如果你真的悔過,應當主動到營門投降。”

    誰知收到信的麴智盛還是不出來,見此情景楚墨風命令填土攻城,城上飛石如雨下,城內人均躲在房屋中。眼見久攻不下,唯恐西突厥趁機從背後襲擊,楚墨風又造巢車,高十丈,可以俯瞰城內。城內行人走動以及飛石所中目標,在巢車上的人都大聲告知唐軍。

    其實楚墨風的擔憂不無道理,此前麴文泰與西突厥可汗相互勾結,約定一方遇急另一方相救援,西突厥可汗便派他的大臣駐守可汗浮圖城,做為麴文泰的援助力量。

    誰知等到大唐兵臨城下,加之此前楚墨風奔襲了處月和處密兩個部落,兩場大火將西突厥可汗燒怕了,西突厥可汗遂西逃一千多裏,駐守大臣舉城投降。

    援兵臨陣投降,麴智盛處境狼狽,在唐軍猛烈的攻勢之下,高昌守軍既無進攻之力,也無防守之力,遂於貞觀十四年(公元640年)八月癸酉日(初八),開門出城投降。

    楚墨風遂分兵占據各地,共攻下城池二十二座,獲得八千零四十六戶,一萬七千七百人,占地東西八百裏,南北五百裏。 遂按照約定,楚墨風將焉耆被占之城池及人口盡數歸還給龍突騎支,得知土地和子民再度回來,龍突騎支興奮不已,深深地為傍上大唐這顆參天大樹而感到高興。

    冬季,十月,甲戌日(初十),楚墨風率部自長安城金光門班師回朝

    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且看太子承乾徒生事端,再看魏王青雀無端挑釁,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