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謝謝你們。”程無憂掛掉電話，倒回床上。

    最後都要上車了，唐朝問她要不要報警。

    程無憂，點了頭。

    可是，就這種程度，連公共警告都不一定能達不到，兩個小時就把人放了，也在意料之中。

    隻是，程無憂沒想到，那個女人，真的有問題！

    要不是對麵是警察叔叔，程無憂都懷疑對方在搞笑了。

    可是，是真的。

    四年前瘋掉的，去年中秋被發了鑒定書，這才恢複正常生活。

    又是四年，四年前，不就是程無虞死的時間？

    程無憂不知道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更不知道她要不要去撕開，最不知道的，是她能不能接受。

    女人口中的和她印象裏的幾乎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唯一重合的那一部分，在隻有她和程無虞擁有的那段記憶裏。

    那段記憶裏，程無虞，與她而言，不是姐姐。

    甚至後來的好多年裏，在程無憂眼裏，程無虞都不是姐姐。

    哪有那樣的姐姐？

    人前對她有多好，人後就能對她多不好，她差點兒被程無虞淹死！

    不止三兩次。

    “小橙子~”周曉端著兩杯奶蓋進來，卻沒看見人，直到聽見小美人出了聲，才發現她床上趴了個人。

    剛才換的睡衣跟周曉的床，是一個顏色的，頭發被紮成了個揪揪，硬生生是沒看見人。

    不過，一推門，床上有個小美人，周曉表示，心情很奇妙。

    “怎麽了？剛到的奶蓋，拿冰塊運過來的那種，來嚐嚐！”周曉遞過去奶蓋，坐在床邊。

    今天是小美人自己用過來的，稀了個奇的，這可是頭一遭。

    程無憂爬起來，接了奶蓋，噗的一下，插了吸管，有些懨懨的。

    “周周，你哥他們，要是翻案，需要什麽條件？”程無憂喝了一口，抬起頭，看向周曉。

    “這個……”周曉愣了一下，有些懵，“要不，我問問我哥？”

    “也行。”程無憂點了點頭，程鳶不肯說，秦衍和趙叔也是三緘其口的，總不能是被害死的吧？

    好歹用一張臉，後來程無虞對她，也算是百般彌補，雖然沒什麽用，但是，萬一呢？萬一，她真的是枉死的呢？

    上香是不可能的，程無憂還沒有那麽大度，就當做是她為自己著想查那個女人了吧。

    畢竟，一個貨真價實的瘋子，揚言要怎麽怎麽樣，還是不能忽略不計的。

    “周易！”周曉回過頭，衝著房門口。

    “……我好像忘了，我哥他今天值夜班，我打個電話問問，別急！”半天沒聽見回應，周曉後知後覺，一拍腦袋，去摸手機。

    秒回的v信，周曉反手就把電話撥出去了。

    周易【深更半夜不睡覺，你要成仙？】

    周曉……

    周曉【我剛醒不行？】

    周易【人還沒醒，就會點奶茶了，還是兩杯。】

    周曉【你監視我！我跟娘娘說！】

    周易【……你用的是我的支負寶。】

    周曉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是……嗎？】

    周易【“嗎”字去了，你倆早點兒睡，禿了我可不給買假發。】

    周曉狠狠吸了口氣，真是她親哥！不能懟，正經事兒還沒說呢……

    周曉【哥，說個正經事兒，就，你們翻案，需要什麽條件？】

    周易【有手就行。】

    周曉“……小橙子，我不行了，這周易太氣人了！我要打死他！”

    周易【我能聽到。】

    周曉……

    周易【法定期限之內，都可以查，有證據就能翻，大案要案需要提前報備，無憂，你想查誰的案子？哪個轄區？什麽時候的？】

    周曉瞪圓了眼睛，看向程無憂，“他怎麽知道？”

    周易【就你，能發現什麽？喜羊羊為什麽還沒死？】

    周曉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關鍵是，她發現，她真的不知道喜羊羊為什麽還沒死……

    手機往小美人懷裏一塞，周曉捧著奶茶往外走【不能聊了，我怕被氣死，你自己跟他說，什麽破哥哥！再嘮，我得吃救心丸了！】

    程無憂看著周曉臉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住了幾個月，也知道兄妹兩個人日常就是互懟，一把扯住周曉。

    後者看了眼手機，又坐回來了。

    “周大哥，是這樣的，我有個姐姐，我想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可能知情的人，個個三緘其口，而元寶，我們關係也不太好。”程無憂頓了頓，“四年前的案子，她是a市戶口，應該是在那周邊出事的，叫程無虞，生前的證件號是＊＊＊＊＊＊＊＊＊＊。”

    跟她自己的，隻有三個數字不一樣，挺好記的。

    畢竟，程無虞還偷拿過她的身份證。

    周易【這都跨省了，我想想辦法。】

    也是唐朝的那句“要不要報警”提醒了她，專業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程無憂【謝謝周大哥。】

    周易【你們早點兒睡，早上回來給你們帶包子。】

    周曉聽著，插了一句【不要蘿卜的！】

    周易【有的吃你還挑？】

    周曉【不行？】

    周易【有什麽吃什麽，不吃就餓著。】

    周曉……

    “他又掛我電話！”周曉聽著那邊的忙音，一口奶茶差點兒噎死自己。

    “周周~”程無憂把床頭櫃上的紙巾遞過去，沒憋住，笑出了聲。

    “別人家的哥哥，都是什麽樣的，你看看周易！”周曉抓過紙巾，擦了擦嘴邊的奶茶漬，氣得連紙巾都扔偏了。

    “我跟程無虞，關係是真的不好，我不喜歡她，一點兒都不，她死了，我連眼淚都沒有。”程無憂緩了緩，“周周，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出去是怕打擾她，diss周易是怕她難過，就連包子都在活躍氣氛。

    “小橙子~沒有姐姐了，以後周易就是你……哥哥，姐姐估計是不行了，畢竟他性別卡在那兒，不過，我可以啊！”周曉拍了拍程無憂的肩，笑得沒心沒肺，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卻是實實在在的。

    “周周，你這是……想當姐姐？想得美！網上叫了我五年姐姐，現在想翻身，不可能！”

    “別啊，姐姐給你買糖！”

    “你這樣，像人販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