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冰釋前嫌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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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之間,有六歲的年齡差。
這是陳言深無法忽視的,哪怕他之前也沒有多在意,可是,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時,他第一次被迫正式認識這個問題。
他就像個局外人。
那個男生維護的太熟練,就像是做過很多次。
而站在對立麵的,是他。
隻是他而已。
那又有什麽問題呢?
沒有的。
請他出去的時候,態度已經夠清楚了。
不是所有分手都需要說得清清楚楚,都需要一字一句把那幾個字發音,他從那個時候就出局了……
他出局了,所以,怎麽樣,他都沒有立場了。
所有的關心,都會變成置喙。
所有的在意,都會是自作多情。
所有的念念不忘,都是單方麵糾纏。
他預見了,在那一瞬間。
很抱歉,沒能頓悟。
他沒進去,跟著出了門,卻發現,他們不僅僅是一起來拍賣會,而且是一起回去……
回哪裏?
所有的不甘心,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它叫嫉妒……
翹首以盼的人,在燈火闌珊處眼波流轉,不是為了他……
一把火,燒到了胸口,蔓延到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
要是她掙紮的話,那就……
陳言深有很多辦法,讓她永遠都隻能聽他的話。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幫他實現。
行之有效,還立竿見影。
比如,能讓人上癮的……
他可以這麽做的,哥哥會處理好所有的後續事宜,沒有人能找到她,除了他。
可是,她沒有。
隻是反複要求,她要打電話。
這沒什麽的。
可是,不是跟別的人,是跟那個男人……
說她很安全?
在他這裏,所以很安全,還是說,權宜之計?
他不想相信後者,動搖著,又不甘著。
可是,下一秒,她在跟他講道理。
空泛的威脅,不耐的勸慰,直白的剖析,仿佛很有道理,可是,他難道不清楚?
這難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可是,那又怎麽樣?
她不會真的以為,他敢擄她走,就真的沒有想好嗎?
怎麽可能。
依稀聽見啜泣,陳言深攥緊了方向盤,卻沒有看她。
前麵就有個路檢,再給一次機會,給她,也給他,更是給她們。
隻要她求救,這一切就結束吧。
最好,再鬧大一點兒。
大到……
沒有人能遮住這件事,他沒辦法再出現,他隻能離開。
那個時候,大概是最好的隔絕措施。
可是,她沒有。
他都想好怎麽麵對父親了。
可是,她沒有……
還是要打電話。
可以。
問題不大。
隻是,一瞬間亮起來的眼睛,灼熱了他。
她很開心。
他不開心了。
對方的關心,隔著屏幕,都絲毫不影響發揮,仿佛是查崗。
這個認知,就像是火星,瞬間燃了才熄滅的山林,燎原,不過是一瞬間。
不過是一瞬間……
臨走前他留下的“標記”,恢複得沒有一絲一毫的影子。
就像是他自己,沒有一星半點兒的存在感。
熟悉的血腥味,不過,這次,還在舌尖唇下。
她在哭,她在抖,她在害怕。
那又怎麽樣……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
像是被遺棄的小朋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盡了所有力氣在抗拒,卻隻是徒勞,力道越來越小,顫抖卻越來越嚴重。
他心軟了。
從他鬆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輸得一踏塗地了。
沒關係的……
如果是不喜歡他出現在別人麵前,也許,他可以不出現。
隻要,他們也不要同時出現在他麵前就好。
隻是他能做到最大的讓步,也是他能控製自己不讓其他人消失的最後底線。
他才開始問,就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答複。
斷斷續續的,每一句都好像在控訴他。
那是她的朋友。
那是她的同學。
她的朋友,她的同學,兩個男人,是一對。
聽起來,不是多有說服力。
可是,他信了。
有沒有說服力,有什麽關係?
她說的。
不是麽?
那就信吧,他都已經讓步了,還缺這一星半點兒?
缺的。
特別缺。
一瞬間的遲疑,被捕捉,被控訴。
他認了。
可是,她說她疼……
失控狀態下的力度,她肯定會受傷。
或許,應該慶幸,他停下來了,他又恢複了,否則,絕對不止是這點兒外傷,也絕對不是一個常規的醫藥箱就能解決的。
“疼……”程無憂眼淚汪汪,脖子上還涼颼颼的,一邊還疼得不得了,關鍵是,她現在算是又被摁住了,根本動不了……
“忍一忍,傷口有點兒深。”陳言深緘默了,再深點兒,就能滋生厭氧菌了。
“輕……輕點兒……”程無憂抓著被子,這個消毒過程,簡直了!
關鍵是,始作俑者還一本正經的給她消毒……
程無憂倒是想叫停,可是,這種常識性問題,她還是知道的。
但是!
疼是真的疼,真特麽的疼……
“對不起……”陳言深一邊清理,一邊回憶,真的是他咬的……
“我下次——”
“下次輕點兒……疼啊!”程無憂就沒見過幾個比陳言深控製欲更強的人了,程鳶算一個,她排第一,陳言深絕對是第二!
自己心心念念勾搭來男朋友,喜歡這個調調……
還能離是怎麽地?
那個蔣萌萌都能賣弄風騷,是不是眼睛不好?
對啊,蔣萌萌……
“等等!”程無憂剛要爬起來,卻根本起不來,她剛才動的時候,棉簽差點兒戳到傷口,然後就被摁住了,直到現在……
“馬上好,你別動,現在是不是不疼了?”陳言深擰了擰眉,貼好最後一角紗布。
“不疼……不疼了!”程無憂剛才還沒感覺出來,果然不疼了!
太慘了她!
“張嘴。”
“……別啊……”程無憂被拍了拍腦袋,乖乖窩著不動。
“裏麵有沒有傷口?疼不疼?”陳言深有些心虛,都是自己幹的。
“……不疼。”程無憂搖了搖頭,口腔沒有,嘴角有……
“等等!”程無憂被打岔,差點兒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
“蔣萌萌,是什麽意思?跟我去拍賣會的男同學,喜歡男人,還是有男朋友的那種,那你呢?!”程無憂反應過來,這件事上搞雙標,她早晚真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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