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掉下去,也有我當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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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要看看,」溫熱的唇瓣細細密密的貼著她的臉頰,混在冷風之間帶出一片戰栗,「我什麽時候膩了。」

    手掌扳過她的臉,肆無忌憚的吻了下去。

    毛毯早在之前就順著掉到了一樓,朦朧的月色從天際灑落,拂了層晚夜中的旖旎。

    她連掙紮都不敢,直到一個深長纏綿的吻結束,言晏臉色一白,不得不抓住他。

    「嗯?」聶南深抬起頭來。

    他想做什麽,都寫在了臉上。

    她一隻手還搭在聶南深的肩頭,微啟的唇色泛白,「放我下去。」

    「怕?」聶南深摟在她腰間的手從未鬆過,感受著麵前女人身體的顫栗,染染的笑,「是怕我抓不住你,還是……怕掉下去?」

    私人別墅區,不論他們在這裏做什麽都不會被人看見。

    長發披散,細窄的肩帶早已自女人肩頭鬆鬆垮垮的滑到一半的位置,而男人始終衣冠楚楚一絲不苟。

    言晏顫抖的閉上眼,「我怕死。」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

    「那就抓緊一點,」聶南深帶著她的手圈上他的脖子,眸深如夜,「哪怕是深淵,就算掉下去,也有我給你當墊背的。」

    言晏猛然睜大雙眼,唇再次被吻住。

    中途聶南深甚至不忘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近乎懸空,言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搖搖欲墜,好幾米的高樓,恐懼和失重感幾乎將感官放大到了極點,卻不得不用力抓住麵前唯一支點。

    晚風習習,聶南深到底擔心她會著涼,最終還是把人抱回了臥室。

    臥室明亮的光線一下讓人生出不適,心驚加上體力的消耗,讓她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空調溫度被調到一個舒適的範圍,聶南深顯然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明明今天下午還躺在醫院裏。

    「不是疼得連衣服都穿不了?」微微睜著的眼,映出男人在燈光下脫下衣服後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膛,緋唇扯出淡漠的諷刺。

    「騙你的,」聶南深再次俯下身,溫熱的唇瓣繼續貼上她被涼風侵染過的肌膚,留戀不止,嗓音黯啞,低低啞啞的淡笑,「看你會不會心疼。」

    言晏手指一點點的爬上他的心口,聶南深微微一僵,冰涼軟嫩的觸感很快掀起一片滾燙的熱意,最終落在那道緊貼著心髒的疤痕上。

    不知道是因為在陽台上的肆意,還是因為剛才將她抱了進來,還未完全康複的傷口此時已經隱隱有要裂開的趨勢。

    「那現在呢?」言晏掀起疲憊的眼簾,稍稍一個用力便聽到男人的悶哼,「疼麽?」

    橙黃色的光線落下,將女人媚眼朦朧的臉蛋染出某種涼沁刻意的惡毒。

    她也直接用行動告訴了他,她不會心疼。

    聶南深好看的眉心緊緊蹙著,細密的汗痕布滿了整個額頭,唇畔卻帶出沙啞的笑意,「言晏,你可以再用力一點。」

    那輕描淡寫的模樣竟看不出來到底是真的疼,還是因為忍耐。

    眸底掠過至骨的冷意。

    連猶豫都沒有,言晏幾乎快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用力摁了下去。

    聶南深卻隻是看著她,如今在他們的臥室,他們的床上,他們……也仍是夫妻。

    恍然間這種感覺就像,這四年來,其實什麽都沒有變過。

    心髒深處漫出強烈無法克製的酸疼,可是當他清楚的看到女人眸底泛著的冷意和無情時,那點身體上的疼痛於他而言,好像也不過隻是一道麻痹神經的催化劑。

    於是,也就沒那麽疼了。

    原本愈合了的傷口也終

    於在她指尖一點點崩開,滲出了血痕。

    但是沒用,除了那一直緊擰著的眉心,那張俊美的臉上連不悅都沒有。

    有那麽一瞬,言晏覺得他可能壓根就感受不到疼痛。

    最後言晏也沒了力氣,沾了血漬的手重新落回身側,眸底盡是嘲弄的譏誚,「男人果然,都是xb動物。」

    聶南深再次覆了下來,濕糯的唇舌卷著她的耳骨,低低黯啞的嗓音裹著入夜的繾綣,曖昧旖旎到令人心悸,「是我甘願,做你裙下之臣。」……

    林秘書沒想過他們聶總會這麽早複工。qgν

    更沒想到第一天複工他們聶總就帶傷上班——還自帶了醫生。

    色調溫冷的辦公室內,林秘書靜靜的在沙發旁候著,當他看到醫生給男人上藥時露出那道再次結痂的傷痕時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不是昨天出院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才一個晚上就惡化成了這個樣子?

    聶總昨晚這是……打架去了?

    沒注意到男人投過來的目光,直到聶南深淡漠不耐的聲音響起,「有事?」

    林秘書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哦,聶總,」由於男人正在上藥包紮,他隻能將手裏的文件攤開擺到他麵前,「結果出來了,秦小姐在作品的立意上……確實有構成剽竊的嫌疑,陳初那邊下手有點狠,秦小姐一個人怕是扛不過去了。」

    說著下意識又瞥了眼他的傷口,就算是打架也不至於這麽惡化啊……關小姐都不過問的嗎?

    還隻能到公司來上藥。

    聶南深皺了皺眉,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聞言也隻往文件上掃了一眼,「沒了?」

    林秘書立馬凜神,「陳初將結果公布在了網上,現在輿論有逐步擴大的趨勢,導致秦小姐目前在業內口碑直線下降,也有不少之前的買家找了過來,秦小姐可能因此麵臨巨額索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男人的臉色,「如果任由事態繼續發展的話,接下來也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公司在這一塊的股市,您看……」

    要不要把輿論接手過來。

    畢竟當初秦思硯的畫廊是他們投資進去的,錢於他們而言雖然不多,可誰都知道秦思硯是聶家的人,有這層關係在,牽連的又怎麽可能隻有秦思硯一人?一個搞不好甚至也會影響到公司和聶家的口碑。

    林秘書其實不大明白,早在陳初跳出來的一刻他們聶總就該把事情壓下去,這次卻偏偏選擇了袖手旁觀。

    男人淡淡的垂著眸,有好一會兒的沉默。

    聶南深又怎麽會不知道。

    隻是從女人把關珩搬出來的那一刻,這件事就不會讓他再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醫生做完包紮和檢查便將東西收了起來,「傷口裂開了點沒什麽大礙,但後續左手還是盡量不要太使力免得再次複發,」看了眼林秘書,叮囑道,「當然,這段恢複的時間裏最好也不要太過勞累。」

    聶南深頷首,「謝謝。」

    林秘書將文件放到桌上,起身去送大夫,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拿過了一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聶南深起身來到落地窗前,慢條斯理的扣著衣扣,「人聯係上了嗎?」

    「從今早開始秦小姐手機就處於關機狀態,」林秘書搖了搖頭,見他衣服穿好,又給他取了件西裝外套,「但之前秦小姐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剽竊她人立意,這也是我們為難的地方。」

    他又道,「打官司勝算多少?」

    林秘書怔了怔,證據擺在麵前,要翻盤談何容易,「不足百分之四十,不過……」頓了頓,謹慎道,「如果是梁律的話,大概能到百分之七十。」

    聶南深穿衣服的

    動作一頓。

    就在林秘書以為他要給出個解決辦法時,男人已經取過了他手裏的外套挎在臂彎,大步朝外麵走去,麵無表情的丟下一句,「畫廊關了,撤資。」

    林秘書一愣,撤資?

    那就代表……

    林秘書臉色有些複雜,但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後,黑色世爵停在高檔公寓的樓下。

    林秘書跟著上樓,敲了幾下,沒人應,他看了眼身側閉目養神麵無表情的男人,還是摁下了密碼。

    仍是上次他們來過時的數字。

    發出一道「嘀」聲,門開了。

    房間內,聽到聲音的女人第一時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當看到從林秘書身後邁步走進來的男人後,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

    「你來做什麽?」

    聲音帶著冷意,不知道是一夜未眠還是什麽,眼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讓秦思硯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疲憊無力。

    「躲著就可以把事情解決的話,不會有那麽多人蹲進牢裏。」聶南深徑直來到她對麵的沙發裏坐下,沒有看她,視線落在了茶幾上還沒有熄屏的平板上。

    密密麻麻的報道,無一不是在聲討謾罵她的。

    秦思硯一下把平板收起,順帶關了機,扔進沙發裏。

    靜了兩秒,紅唇微微抿起,「不是不打算管?」沒怎麽打理過的長發披散在肩頭,眉梢揚著可笑的譏誚,「你來找我,關言晏知道嗎?」

    說話間瞥了眼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來的林秘書。

    「她不需要知道。」男人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淡漠至極的看著她,用沒什麽起伏的腔調淡淡道,「林秘書會把之前賣出去的畫收回,準備一下道歉聲明,陳初那邊很快就會撤訴。」

    秦思硯一下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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