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未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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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嘉二十五年冬

    落加藍狐疑地看著血川,思前想後還是不明白這血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看中落氏君染的錢財,那現在不是應該訛錢麽?想取落加藍的性命,那現在廢什麽話?看中落氏君染的權勢,那是在大淵,又不是在胡奴,這有何用?

    “我聽說,你們中原的有錢人都愛養一些藝人,管那些人叫‘優伶’?不知道落大家主會些什麽曲子,我這裏有上好的馬頭琴,可以給您試一試。”

    血川慢慢走到落加藍麵前,微笑著,用一根手指挑起落加藍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自己。

    廖夢溪並不知道血川所謂“優伶”是什麽,她看著那血川的眼神,似乎很凶狠,於是上口去咬那人。

    血川沒想到那小姑娘會突然發難,來不及準備便被狠狠咬了一口,手腕出血。

    於是怒從心起,抽刀去砍落加藍的身後。

    這時,那原來看著弱不禁風的男子,突然躍起,在血川來不及反應時,將什麽東西抵在血川的咽喉處。

    “原來你會武功啊!”

    血川的手停下,看著落加藍,微笑著。

    “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不稍微會些拳腳,那要被你們這些覬覦者欺辱到什麽時候!”

    落加藍說著,將那手裏的利器更進一步,血川的脖子裏滲出血來。

    “嗬嗬,”血川這時才感受到,落加藍手裏的東西並不是匕首之類的利器,隻不過是個簪發的小簪子,尖的那一頭稍稍入肉,他便不能動,“都說落家主是這天下最溫柔的男人,生了一副天下第一的美麗麵容,卻不想原來也這般狂暴!”

    在胡奴的營帳裏這般作為,果然是膽大包天!

    當時那情景,落加藍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

    畢竟廖夢溪隻是個孩子,為了他的事情被血川殺害,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況且落加藍覺得自己也做不到那般冷血。

    “我向來恩怨分明,”落加藍伸手捏住血川的脖子,“若是對我好的人,那便是傾盡我落氏君染也要報答的,若是想害我,或者我身邊的人,那我落加藍也定當十倍奉還!我的溫柔隻給我認為該給的人,像血川王子這般狂暴的人,那自然也須得用些狂暴的手段。”

    落加藍那簪子再入肉幾分,冷然道:“不知血川王子,是惜命愛命之人,還是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求問心無愧?”

    血川這時感覺到稍稍有些疼痛,那血順著脖子流向胸膛,看著到底可怖。

    “我原來不喜歡威脅人,”落加藍繼續道,“所以現在似乎威脅的手段也不怎麽成熟,除了拿王子最值錢的東西來交換,也沒別的手段,希望王子不要嫌棄,隻好好同我談判。”

    這話聽著不是威脅,其實是極大的自負了。落加藍身為落氏君染的繼承人,自己說“不會威脅人”,那便是極自負地說自己沒必要學那些東西,就算眼前的人是誰,都不太可能將威脅到他。

    哪怕在胡奴的大帳裏。

    血川知道,落加藍是商人,自然是要以利益為先,哪怕是命,他也能給你待價而沽。

    “血川王子,您可是考慮好了,是要您這條命,還是要我給您放幾滴血?聽說漠北這邊,隻要把身體裏的血放幹淨了,便可以做幹屍,您這一副皮相,應該值不少錢。”

    果然是商人!

    “好,”血川宇因為不能動,沒有看落加藍的樣子,隻道,“如今這技術進步不少嘛!”

    這話說得調侃,落加藍卻是一笑:“您還是先放我們出去!”

    說著,將那帶著些血的簪子往下移動,悄悄抵在血川後腰。

    血川這時並不能擺脫落加藍,於是隻好先順從地跟著出去。

    營帳外的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血川嚴肅地往前走,身後的隨從也嚴肅地緊跟其後,仿佛走慢點就要挨訓。

    ……

    築陵

    初如雪手裏捏著明嘉帝的信函,有些皺眉。鍾離啻本來歡歡喜喜地同團子玩耍,看見初如雪那樣子,便知道似乎又有什麽事情了。

    “怎麽,淵都出什麽事情了?”

    鍾離啻想著能叫初如雪不舒服的事情,除了他自己,便有可能會是大事。

    “我得回淵都了。”

    初如雪看著鍾離啻,道。

    她並不是舍不得鍾離啻,而是因為顧晚燈當初說過,讓她不要去甲子宴。

    她不知道現在做決定回淵都,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明嘉帝對顧晚燈,對鍾離啻,存了什麽樣的心思,初如雪不是不知道。

    對於這兩個人,明嘉帝是一個都不想留著的。顧晚燈身為主相,是明嘉帝手裏的一把劍,有可能刺向旁人,也有可能不小心刺傷自己。

    鍾離啻是明嘉帝身邊的炭火,隻要超脫出火爐,那就有可能釀成火災!

    那麽這把劍,這盆炭火,明嘉帝該怎麽抉擇?

    初如雪知道,明嘉帝這次讓她回淵都,正是為了這事情。

    因為初如雪現在是連接這兩人唯一的紐帶,也是明嘉帝控製北疆,控製宗室,控製顧家這樣可怕家族,唯一的手段。

    感情,總是連帶些東西的。

    明嘉帝既想拿著初如雪,讓顧晚燈為他所用,又想用鍾離啻對初如雪的情感,把宗室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因為這兩股勢力,都太過強大,強大到明嘉帝感覺到要威脅到他安氏的統治了!

    甲子宴,這是很好的契機,不管是用宗室絕了顧家,還是用顧家絕了宗室,對安氏一族來說,都是百利無害的。

    所以所以明嘉帝才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找初如雪,想知道她對著兩股勢力,有什麽樣的看法。

    初如雪也知道,明嘉帝這一招,是要逼著她,在鍾離啻與顧家之間,做一個選擇,至於選擇誰,那便是關乎到大淵王朝的未來的大事情了!因為這兩股勢力,都太過強大,強大到明嘉帝感覺到要威脅到他安氏的統治了!

    甲子宴,這是很好的契機,不管是用宗室絕了顧家,還是用顧家絕了宗室,對安氏一族來說,都是百利無害的。

    所以所以明嘉帝才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找初如雪,想知道她對著兩股勢力,有什麽樣的看法。

    初如雪也知道,明嘉帝這一招,是要逼著她,在鍾離啻與顧家之間,做一個選擇,至於選擇誰,那便是關乎到大淵王朝的未來的大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