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刻在血脈裏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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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一舟的慘叫聲,還在洞中傳出,玉羅刹的身影,卻已經追著徐毅過來了,雖然瘸了一條腿,但這絲毫也不影響玉羅刹的動作。

    徐毅便好奇的望著玉羅刹的雙手,幹幹淨淨的,但劉一舟的慘叫,卻絕非是像是裝出來的,於是,望著玉羅刹的目光,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他也算是半個聖教的人了!”仿佛是看出了徐毅的好奇,玉羅刹便頭也不回的衝著徐毅,表情木然的解釋道“所以,也該以聖教的方式死去!”

    聽到玉羅刹的這話,徐毅的目光,便忍不住向山洞那裏望去,果然,從山洞裏麵,有嫋嫋的煙霧飄出!

    再聽的劉一舟不停地慘叫聲時,徐毅便仿佛能看到,裏麵劉一舟痛苦掙紮的樣子了!

    這應該是最慘烈的一種死法了,剛剛劉一舟被扔進山洞時,雙手雙腿都已被打斷,渾身唯一能動的地方,就隻有脖子以上的部位。

    所以,此時的劉一舟,全身被點燃時,就隻能眼睜睜的躺在那裏,感受著烈火,一點點的吞沒他的身體。

    然而,徐毅的心裏,卻並沒有半點的同情,長安上千間房屋被燒,最重要的是,其中連累的好多百姓,都是死傷幾十人。

    比起那些無辜的百姓,劉一舟即便再死一百回,那也是咎由自取的!

    “這該是你的東西吧?”兩人往山頂爬的時候,玉羅刹忽然從懷裏掏出一個望遠鏡跟雙槍,轉過身來,遞給了徐毅說道。

    這玩意兒,剛剛是他從劉一舟懷裏搜出來的,他在羅刹國時,便已經聽回來的商人們說起,這玩意兒名叫短銃,一響便是一條人命!

    “這兩樣東西送你了!”徐毅看著玉羅刹遞來的雙槍跟望遠鏡,微微遲疑了一下,卻隻接過了其中的望遠鏡,將雙槍卻留給了玉羅刹,道“就當是感謝你了!”

    雖然,這所有的事情,起因都是因為玉羅刹,但剛剛若非是玉羅刹,他很難能對付得了劉一舟幾人的!

    玉羅刹也是個爽快至極的人,聽到徐毅的這話,臉上的表情,先是禁不住一愣,但隨即,便痛快的將雙槍重新揣入了懷裏。

    “你還有那種煙花沒?”兩人默默的向著山頂攀爬時,玉羅刹忽然追著徐毅開口問道。語氣中,突然都有些凝重了起來。

    徐毅知道玉羅刹問的是什麽,聞言後,直接便幹脆的搖搖頭,但聽到玉羅刹的語氣,有些不太對勁時,禁不住便回過頭,向著身後望了過去。

    結果,這一回頭望去時,臉色當場便凝重了起來!

    此時,隨著徐毅的目光,向著身後望去時,便吃驚的看到,在他們剛剛來時的路上,正有一群突厥人,拚命的向他們追來,粗略估計,也得有七八人了。

    怪不得,玉羅刹的語氣,會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眼下就他們兩人,麵對身後的這七八十個突厥人,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剛剛你還沒答應我的事呢!”聽到徐毅的話後,原本奮力向山頂攀爬的玉羅刹,卻忽然停了下來,微微的喘著氣,衝著徐毅突然開口問道。

    “都到這時候了,你問這個不是多餘嗎?”徐毅聽到玉羅刹的這話,目光看著越來越接近的突厥人,禁不住都要氣笑了,衝著玉羅刹,便沒好氣的說道。

    “這很重要的!”聽到徐毅的這話,玉羅刹的目光,便不由的望向身後的突厥人,目光微微的眯起,頭也不回的衝著徐毅說道“現在你必須得答應我了!”

    “什麽意思?”玉羅刹的這話,聽的徐毅有些莫名其妙的,目光不由的望一眼突厥人,又望向身前的玉羅刹,表情詫異的問道。

    聽到徐毅的這話,原本望著突厥人的玉羅刹,卻忽然轉過頭來,表情凝重的望著徐毅,說道“麻煩告訴聖女,我永遠是她最忠誠的仆人!”

    說完了這句話,玉羅刹便突然轉過頭,迎著身後已經追上來的突厥人,頭也不回的衝著徐毅說道“你快走吧,這裏我替你攔著!”

    聽到玉羅刹的這話,徐毅的嘴,便頓時驚的微微張大,直到此時,他才算是明白過來,玉羅刹剛剛說那話的真正用意了!

    就像是玉羅刹說的,他到現在,卻是非答應玉羅刹補不可了,這貨居然在拿自己的命,來換取他徐毅爺倆的命!

    心裏突然對玉羅刹有些感激起來,目光望著玉羅刹,毅然決然,迎著突厥人而去的身影,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趕緊拔出那柄短匕,扔向了玉羅刹道“接著!”

    聽到身後徐毅的聲音,玉羅刹頓時驚訝的回過頭,當看到直直向他飛來的短匕時,臉色微微一變,卻還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柄短匕。

    這柄短匕,乃是用上好的材質打造,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短匕鋒利無比,真正能夠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

    即便是像玉羅刹這樣,見多識廣的家夥,在接住短匕的那一刻,心裏也不由閃過一道震驚,衝著徐毅這邊,便忍不住稱奇道“果然是把好刀!”

    聽到玉羅刹的這句誇耀,徐毅便再不廢話,抱著懷裏的閨女,便拚命的向著山頂爬去!

    玉羅刹的身手很好,然而,麵對那七八十名的突厥人,卻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可能會爭取到一點時間,但結果,似乎都不會改變的。

    徐毅便不想浪費,玉羅刹用命換來的這點時間,拚了命的向山頂攀爬,快到山頂時,便聽到了身後,突厥人的慘叫聲。

    山下有個奇怪的部落,之所以是奇怪,是因為,明明是個部落,但部落中,卻建造了一排排的木屋,炊煙嫋嫋,看著十分的格格不入。

    看著山下的這奇怪部落,徐毅原本想繞道而行的人,突然便停了下來,好奇的開始打量起,腳下的這處山脈!

    當初在頡利兵敗時,他們在定襄時,便開始瓜分漠北的地方,他挑中了漠北一處山脈的地方,後來,圖蘭朵來長安時,便跟他說,竟然就在他挑中的這個地方落腳了!

    徐毅便打量著腳下的這處山脈,再看著山腳下的奇怪部落,原本困惑的臉上,漸漸開始露出一抹微笑!

    這他奶奶的,敢情躲了好些天,就一直躲在自家的地盤啊!

    想到這裏時,目光朝後望了一眼,隨即,便向著山腳下的部落而去!

    徐毅猜的沒錯,這奇怪部落的主人,的確就是圖蘭朵,那個曾經突厥的公主,還跟他有過一夜纏綿的女人。

    當初在定襄時,徐毅悄悄放走圖蘭朵後,圖蘭朵便帶著十幾名護衛,直奔這裏的金脈山而來!

    金脈山這惡俗的名字,還是徐毅在地圖上標注的,這一帶的山下,礦產資源豐富,若是將來開采出來,那都是堪比黃金的存在,因而,被稱之為金脈山,那也是絲毫不為過的。

    隻不過,圖蘭朵剛到這裏時,卻是真正的一窮二白,要什麽都沒什麽,好不容易,才算是站穩了腳,結果,還遭到了附近小部落的欺壓。

    當初,頡利在漠北稱雄時,從來也沒將這些小部落放在眼裏,如今,隨著頡利的兵敗,這些曾經被頡利壓製的部落,便將所有的恩怨,都對準了圖蘭朵這裏。

    沒辦法的圖蘭朵,最後,便隻得帶上從徐毅那裏順來的令牌,直接找上了定襄的蘇定方!

    於是,不到幾日的功夫,蘇定方便親自帶著兩千騎,將金脈山一帶的部落,挨個的碾壓了一遍!

    將繳獲來的所有牛羊,全都交給了圖蘭朵,美名其曰,說是讓圖蘭朵代為放牧,可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是直接送給圖蘭朵了。

    也是從這以後,圖蘭朵的部落,便漸漸的安穩下來,沒了一些部落的欺壓,又有定襄都督府的守護,圖蘭朵的部落,便在漠北成了無敵的存在。

    原本才幾十人的部落,後來,漸漸的就成了幾百人,一年到頭的,總會有牧民投奔過來,圖蘭朵也不嫌棄,凡是來投奔她的,便都統統的接納下來。

    七月末的漠北,木屋內卻是暖洋洋的,屋裏的鐵爐中,碳火正燒的很旺,將不大的木屋,都烘托的如同春季似的。

    木屋內的一應家什,都是按照大唐人的家什打造的,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一點,侯府廳堂的影子!

    圖蘭朵沒去過侯府,所有的一切,都是聽那個木匠說的,但這一切,對於此刻的圖蘭朵而言,已經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床榻上的繈褓裏,剛剛才喂過奶水的孩子,正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木屋的頂子,那眼睛明亮的,如同黑夜中的星辰一般。

    圖蘭朵便附身在孩子的身旁,眼睛裏全是溫柔,看著孩子星辰一般的眼睛,就仿佛看見了徐毅的影子一樣。

    這孩子乃是天狼神賜給她的禮物,就連一向不怎麽信奉天狼神的茹娘,時常也是這麽說的,才不過一夜纏綿,回來後,她便有了身孕!

    圖蘭朵有時候都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徐毅安排的,明知道她這一生,都沒法去長安,因而,便派了孩兒來保護她!

    “你說是不是啊?”每每想到這裏時,圖蘭朵便滿眼溫柔的俯下身,認真的盯著繈褓中的孩子,一臉天真的問道。

    禁閉的木屋門推開,隨後,便見得茹娘從外麵進來,常年的漠北生活,已經讓茹娘,早就沒了往日的姿容,變得就跟普通的突厥婦人,並沒有什麽兩樣了。

    “睡了嗎?”從外麵進來時,茹娘輕手輕腳的,目光看著床榻上的繈褓,衝著圖蘭朵小聲的問道。

    “沒,醒著呢!”看見茹娘進來,圖蘭朵頓時便直起了身子,說著話時,望向了茹娘問道“外麵到底什麽情況,打探清楚了嗎?”

    這幾天,部落的附近,總有奇怪的人出現,突厥人,鐵勒人,甚至還有突騎施跟薛延陀的人馬,這使得圖蘭朵,隱隱有些不安。

    如今的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初了,身邊還有個重要的人要保護!

    所以,看到這幾天,外麵反常的情況後,便讓圖蘭朵憂心忡忡的,甚至都做好了,一旦情況有變,就會直接帶著孩子離開。

    “是孩他爹來了!”聽到圖蘭朵說孩子醒著時,茹娘便頓時走到床榻前,看一眼繈褓中的孩子,這才衝著圖蘭朵,一臉憂心的說道。

    “真的?”聽到茹娘的這話,圖蘭朵的臉上,表情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不等茹娘回答,便直接從床榻上飛奔下來,直接便朝著門外而去。

    然而,才從床榻上下來,胳膊便被茹娘一把攥住,聽的茹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公主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茹娘的確是有些無奈,這公主平日裏什麽都好,做事幹練,恩威並施,活生生將一個幾十人的部落,打造成了幾百人的部落。

    可唯獨就是聽不得長安的消息,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聽不得徐毅有關的消息,隻要是聽到徐毅的名字,茹娘就覺得,圖蘭朵立刻就會化身成懷春的小少女!

    “怎…怎麽了?”被茹娘一把攥住,激動中的圖老夫,頓時便詫異的回過頭,一臉茫然的望著茹娘,小心的問道“你…你不是說他來了嗎?”

    這話落下時,沒等茹娘回答,便又可憐巴巴的望著茹娘,眼睛裏帶著委屈的道“原來是你騙我啊!”

    “公主唉,我哪裏敢用這事騙你啊!”茹娘看著圖蘭朵委屈的表情,差點都要氣笑了,微微的吸了口氣後,這才認真的望著圖蘭朵“那位侯爺的確是來了,可現在卻是誰也不清楚,到底去了哪裏了!”

    “什…什麽意思?”圖蘭朵有點沒明白茹娘的意思,目光疑惑的望著茹娘,問道“他不是來看孩兒的嗎?”

    聽著圖蘭朵的這話,茹娘氣的當場呼了口氣,從長安回來,發現有了身孕,她便一直建議,盡快的告訴長安的徐毅。

    結果,圖蘭朵自始至終,便一直阻攔她,說是等到孩兒再大一點時,直接帶去長安給徐毅個驚喜,為這事兒,茹娘半年都沒睡過好覺!

    她有時候都覺得,圖蘭朵的想法,就跟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似的,就沒思考過,到時候徐毅會不會相認的事!

    結果,更氣人的是,圖蘭朵居然以為,徐毅是專門來看他們母子的,老天爺,人家都不知道,漠北還有個兒子在呢!

    然而,看看圖蘭朵一臉委屈表情,茹娘到了嘴邊的埋怨,隻好便又咽了回去,目光望著圖蘭朵時,禁不住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

    這話落下時,看到圖蘭朵瞬間黯淡下去的神情,隻得微微歎口氣,將她剛剛從外麵打探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圖蘭朵。

    “他孩兒被賊人綁了?”聽到茹娘說起,徐毅來漠北的目的,是為了解救閨女來的時,圖蘭朵剛剛黯淡下去的神情,瞬間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對啊!”茹娘聽到圖蘭朵的話,不由憂心的點點頭,看到圖蘭朵瞬間緊張起來的神情時,又趕緊的補充道“不過,我聽說他們父女已經逃出來了,隻是,暫時失去了蹤跡!”

    這話落下時,便不由的歎口氣,顯得有些擔憂的說道“這些天在外麵的那些人,就是在尋找他們父女兩人的!”

    “那…那咱們也派人去找啊!”聽到茹娘說,徐毅父女沒了蹤跡時,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跟茹娘一樣,她倒也不笨,即便茹娘不說,她也猜得出來,外麵那些人尋找徐毅的目的是什麽。

    “不用了!”圖蘭朵的這話落下,茹娘剛想點頭答應的,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茹娘一下驚的回過頭時,便驚訝的看到,許久不見的徐毅,此時,就好端端的站在她的身後。

    一身的風霜之色,懷裏抱著一個孩兒,目光望著她們時,臉上掛著那張標誌性的微笑,隻不過,右手的手腕那裏,卻是腫起了一大圈,看著有些觸目驚心的。

    “你…你怎麽來了?”圖蘭朵的嘴,微微的張著,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徐毅時,仿佛跟做夢似的,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要是沒記錯,還是我的地盤吧!”聽到圖蘭朵的這話,徐毅頓時咧嘴笑笑,說著話時,便向著圖蘭朵走來,目光盯著圖蘭朵道“我回自己的地盤,難道有什麽奇怪的嗎?”

    “呸,就你霸道!”徐毅的這話,使得圖蘭朵有點想入非非,聞言後,臉上迅速升起一抹紅暈,衝著徐毅便是狠狠啐了一口。

    “侯爺怎地找到這裏的?”徐毅的樣子,看上去有點兒狼狽,這還是茹娘頭回看到,徐毅如此狼狽的模樣,不由的便望著徐毅問道。

    這些天,外麵一直有人尋找徐毅的蹤跡,茹娘便想著,徐毅大概就在這附近,可卻沒想過,徐毅竟然能直接找到這裏。

    圖蘭朵帶著她們,來這裏落腳時,倒是告訴過徐毅,但卻從沒說過具體的地點,因而,徐毅能直接找到這裏,還是讓茹娘有些驚訝。

    “看到木屋,大概就猜到了!”徐毅將懷裏的閨女,交給了旁邊的茹娘,說著話時,便直接端起桌上的一碗奶水,咕嘟咕嘟便一口灌了下去。

    這段時間,抱著閨女藏在山裏,肚子倒是解決了,可卻沒法找到水,嘴裏都快幹的冒煙了,那裏還顧得了什麽奶!

    隻不過,一碗奶水灌下去,眉頭便頓時微微皺了起來,目光不禁望向圖蘭朵跟茹娘時,發現兩個女人,此時,正一臉見鬼了似的表情望著他。

    “這是?”使勁砸吧了嘴,也沒品出到底是什麽奶,看著兩個女人一臉驚詫的表情,徐毅便頓時遲疑著問道。

    聽到徐毅的這話,旁邊的茹娘,頓時抱著朝曦回過頭,一副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圖蘭朵,使勁的瞪了一眼徐毅,將目光投向了床榻上繈褓。

    徐毅的目光,便驚訝的隨著圖蘭朵的目光望去,然後,便看到了床榻繈褓裏的孩子,再看看圖蘭朵的表情時,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這…這孩兒誰的?”徐毅的表情,明顯開始有些不對勁,孩兒能躺在這裏,就說明是圖蘭朵生的,可圖蘭朵乃是他的女人啊!

    就算隻有一夜的纏綿,就算他不能帶圖蘭朵去長安,可在他的心裏,圖蘭朵就是他的女人,沒有理由,非要理由的話,那就是一個男人的占有欲吧!

    可現在,圖蘭朵居然有了孩子,這讓徐毅的內心,瞬間變得不是滋味,目光打量著繈褓中的孩子時,感覺理智一點點被衝走了!

    繈褓中的孩兒,也才不過月餘,此時,安靜的躺在繈褓中,一雙明亮的眼睛,睜認真的打量著屋頂,好像在鑽研屋頂的結構似的。

    “侯…侯爺,這可是你的孩子啊!”剛剛才抱著朝曦,準備給朝曦喂食的茹娘,此時,聽到徐毅的這話後,一下子抬起頭來,衝著徐毅便趕緊說道。

    說這話時的茹娘,還不忘瞪了一眼,還站在那裏,傻傻笑著的圖蘭朵!

    這女人怎麽就這麽沒心沒肺呢,都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笑的出來,別等到人家翻臉了,才後悔都來不及了!

    “我的孩兒?”徐毅聽到茹娘的這話,臉上的表情,當場便是一愣,說著話時,目光又重新投向了繈褓中的孩兒。

    “開心嗎?”圖蘭朵的腦袋裏,是真沒裝下別的東西,看到徐毅將目光投向繈褓中的孩兒時,頓時便跟邀功似的,衝著徐毅說道“本來是想等孩兒再大些時,帶去長安見你的!”

    “是嗎?”聽到圖蘭朵的這話,徐毅的表情,當場便沉了下來,轉過頭來時,表情有些發冷的道“不過,我倒是覺得,應該等我入土的時候,你再來告訴我也不遲的!”

    “…你生氣了?”圖蘭朵原本激動中的人,此時,一聽徐毅的這話,再看看徐毅明顯不善的臉色,頓時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小聲的說道。

    “侯…侯爺,這真是你的孩兒啊!”茹娘的臉色有些緊張,看到徐毅瞬間沉下來的表情,頓時便覺得,自己的擔憂變成了現實,當場便衝著徐毅解釋了起來。

    “我知道是我的孩兒!”聽到茹娘的這話,徐毅頓時回過頭,衝著茹娘說道“那為何,一直不告訴我呢?”

    這話落下時,目光瞪了一眼圖蘭朵,看到圖蘭朵可憐巴巴的樣子,隻好又衝著茹娘道“圖蘭朵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是,侯爺教訓的是!”茹娘的表情有些驚詫,聽到徐毅的這話後,禁不住微微頓了一下,瞬間便暗自鬆了一口氣後,衝著徐毅便一迭聲的說道。

    “是…是我不讓告訴你的!”聽到徐毅野怪茹娘,一旁的圖蘭朵,頓時便很義氣的站出來,衝著徐毅說道“我原本是想等孩兒大些,再給你個驚喜的!”

    徐毅便不知如何,去罵圖蘭朵了,這樣奇怪的想法,大概也隻有圖蘭朵能想的出來吧,腦袋裏都不知裝的什麽!

    這個孩兒就是自己的種,雖說才月餘的孩子,但那眉眼間,卻跟朝陽一模一樣的,最重要的是,他信任圖蘭朵。

    “聽到你娘說的話了嗎?”徐毅俯身在孩兒旁邊,看著孩兒白白嫩嫩的臉蛋,不由的用手指磨砂著,小聲的說道“要不是爹爹親自來了,咱們爺倆還得過幾年才能見麵呢!”

    正在認真打量著屋頂的孩兒,似乎是感受到了徐毅的存在,眼睛頓時望向了徐毅,小眉頭微微的皺起,片刻後,竟然便咧嘴笑了起來。

    “到底是侯爺的孩兒!”一旁的茹娘,看到徐毅父子相認的畫麵,簡直比徐毅還激動,尤其看到孩兒突然笑了的樣子時,差點都沒激動的哭出來。

    “那是!”聽到茹娘的這話,徐毅頓時便得意了起來,剛剛才死裏逃生,又多了個自己的孩兒,這事兒換誰都得激動不是嗎!

    “你的手受傷了!”說了大半天,圖蘭朵似乎才注意到了,徐毅受傷的那隻手腕,說這話時,已經向著那邊的櫃子走去,裏麵準備的可都是徐毅從長安送來的藥。

    “手腕沒事!”聽到圖蘭朵提起手腕,原本俯身在孩兒旁邊的徐毅,趕緊又站了起來,臉色凝重的衝著圖蘭朵問道“你部落裏有多少人?”

    “百人!”聽到徐毅這話,圖蘭朵頓時便站直了身子,他知道徐毅要說什麽,話音落下後,便又接著補充道“可都是不能打的牧民!”

    “那有信得過的人嗎?”聽到圖蘭朵的這話,徐毅頓時便歎了口氣,隨即,便又望著圖蘭朵,繼續說道“我需要信得過的人,去給蘇定方送信!”

    如今的外麵,都是各處尋找他的人,圖蘭朵的這裏,根本不是長久之計,因而,必須盡快讓蘇定方派人來這裏接他!

    “有!”若說是阻攔住外麵那些人,圖蘭朵絕對是沒把握的,但若隻是往定襄送信,這個倒難不倒圖蘭朵的,跟她一起來的護衛,都是可以拿命保護她的。

    然而,圖蘭朵的這話,才剛剛落下,外麵就忽然傳來了沉重的馬蹄聲,不一刻時,便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叫囂聲,似乎是薛延陀的騎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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