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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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清平山第一代掌門,今日自己革去掌門之位,即刻起,我所做之事均與清平山無關。”

    滴滴鮮血在布千叟的掌中掉落,猶如英雄之淚,無奈而辛酸,他這一生所做之事無什麽可以拿上台麵,而唯有結交了陸天齊這位朋友,才真的是生人最大的幸事。

    “布掌門,你居然為了一個轉世魔尊與我段溫裘為敵,你這是與天下為敵。”

    段溫裘眼看陸天齊就已身敗名裂,就要死在自己設下的冰封之下,心中本是狂放之極,布千叟雖為掌門,卻法力不高,自己並不畏懼於他攖。

    “死不要臉的,你也配,仙尊早改了天條,不問出身,隻問初心,今日你犯殺戒,逼死陸天齊,我就誅了你。”

    “你,你敢!”段溫裘喝道。

    布千叟,發了瘋一樣直衝段溫裘,哪裏還有半點商量的餘地,眾仙雖沒有參戰,但也無人去助段溫裘,不少人在私下裏提醒著布千叟小心。

    “布掌門小心身後。償”

    “布掌門插他的雙眼。”

    布千叟水銀鞭子與之糾纏了半天,隻將他的衣服打破幾道口子,卻無法一擊斃命。

    就在此時,九天塔內一陣強風刮出,粉紅色的身影搶在布千叟的身前,連揮數掌,金紅色的光芒灑滿地麵,一輪紅光映得眾仙身上一暖。

    她疾如閃電飛撲到陸天齊的身上,將一件仙袍披在了他的身上:“你為何這樣?”

    陸天齊雙眼無力的睜開,虛弱的暈了過去。

    妙含煙催動起全身的真氣,極力注入他的體內,周身的紅火烈如九天之陽,天空中的飛雪避之不及,頃刻化成氣狀消失在空氣中。

    地麵的冰雪凍土更是開裂崩塌,群山同時發生雪崩,山頂的雪如銀河湧落九天,轟隆著奔騰著爭先恐後向山下飛去。

    “妙含煙,你敢逆天!”段溫裘喝道,看著她抱著陸天齊直飛仙宇山而去,急得飛身就追。

    剛移動一步,黛重生與布千叟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妙含煙一口氣飛到仙宇山太極殿前,看到上百的同門還在光壁之中苦撐,她知道陸天齊最不想讓同門知道他的身份,本想無聲無息的殉道,以保仙宇山的體麵,可是自己的強行挽留竟此事大白於天下,現在再也瞞不住了。

    妙含煙剛想送陸天齊回浮雲之巔,他低聲說道:“先救他們。”

    妙含煙手雙手齊催真氣,將光壁打破,仙力隨之增強,金紅色一片的太極殿前頓時暖了起來。

    催誠與肅莊從地上爬起來,扶住陸天齊,大驚道:“掌門師兄,你怎麽了?”

    催誠看到陸天齊胸口上火焰印,驚得慌忙的將他的衣服拉好,扶著他就往最近來觀天司內送去。

    “仁尊,為何要送觀天司?”

    “那裏吸天地靈氣,萬物生息,放在那裏恢複的快。”

    幾人匆匆忙忙送到觀天司內,妙含煙上前就為陸天齊輸導真氣,肅莊與催誠都被她的架式震住了。

    她的招數皆出自陸天齊的真傳,上乘之法,精妙難言,而且手法同陸天齊一模一樣。

    觀天司內,催誠摸著鼻子道:“掌門師兄傷得極重,是被天河的極寒冰符打中了,仙身盡失,隻有一口氣了。”

    “師弟真是受大苦了。”肅莊在一邊團團轉了一圈,對著牆壁道,“怪不得師父一直單獨將他養在浮雲之巔,原來是有苦衷的。”

    “大師兄,掌門師兄命有妙含煙在保,可是眾仙家隻怕不會放過他。”

    “仙宇山遭遇重創,要不然,死保我師弟。”肅莊手一揮手中多了一柄佩劍。

    催誠急了:“大師兄,你不會是要清理門戶吧。”

    肅莊小眼一瞪道:“我要有亢龍鐧就解了封印護住他,”

    妙含煙從房裏走出來,跪在催誠與肅莊麵前:“兩位尊者,妙含煙有一事相求,我若回不來,請盡力保護仙尊。”

    “這是自然。”

    妙含煙手中持著馭天劍對肅莊道:“借馭天劍一用。”

    “此神器陰狠之極,非我師弟不能駕馭,你如果能用,會遭反噬的。”

    “弟子如今已修得大乘,自信能用此神器殺了段溫裘,保六界安寧。”

    “妙含煙,這會反噬的,段溫裘是神之子,無人敢殺他。”

    “神之子犯天條而不誅,那天道何在,我今日就要殺了他。”

    觀天司外,萬發一身血汙的衝了進來,大叫道:“胡匪與令速歸帶著神器衝到這裏來了,他們要殺仙尊,說是除魔衛道。”

    妙含煙一馬當先,躍出殿外,一把冰鋒寒刃的馭天劍橫在胸前,她冷眼看著胡匪與令速歸。

    仙宇山七少中不少人已掛了彩,傷得最重的是萬軒,一條手臂被生生斬落了下來。

    萬北與萬南的佩劍均已斷了,臉上血流不止,其餘弟子都是死的死,傷的傷,無一人離開,全都在盡力保護陸天齊。

    胡匪動用了神器亢龍鐧與七少們打了起來,而且不顧身份,下手極狠,招招要人命。

    烏黑油亮的亢龍鐧一下子橫掃了幾名奮力抵抗的弟子,妙含煙暴喝一聲:“神器德者居之,你不配,給我交出來。”

    說話間,馭天劍直削胡匪的肩頭而去,白光閃如雷霆萬鈞,震得胡匪的手臂麻木不知痛。

    要不是神器在手,隻怕這手臂就跟萬軒一樣直接被砍了。

    胡匪隻覺得手無半點反應,一看才知,手掌連同亢龍鐧一同掉在地上,他唉呀一聲痛呼,血如泉湧一樣,在手腕處噴出來了。

    肅莊看到自己得意的大弟子萬軒被人砍去一條手臂,心疼不已,剛要與胡匪拚命,就被催誠拉住。

    催誠擔心他無神器在手,既不能敵,反而被對方打傷。

    沒想到妙含煙說到做到,在他下手之前就快劍恩仇,一劍下去更是毫不留情,自然一下子也讓眾仙不敢再動手。

    “你是何人,怎麽能駕馭馭天劍,這神器不是一直由陸天齊掌管嗎?”

    “我是他的徒弟,今日師父蒙難,我自然全力護他,你們誰敢再上前一步,我必誅殺。”

    妙含煙雙眼赤如血紅,混身上下的金紅之光隨著她一步步生出猛火踏出烈焰,像是踩在一片火堆之中。

    眾仙跟著一起來的全都呆在了當下,他們都是仙界各派的掌門,不少人雖不想殺陸天齊,但奪他的神器之心卻是有的。

    轉眼間,最有可能先得到神器的胡匪居然讓眼前的姑娘一劍砍了手掌,他們沒有神器的全都不敢再造次。

    “你什麽時候是仙尊的弟子了?”

    “是呀,不過招式真是仙尊的手法。”

    “她法力不在仙尊之下。”

    “馭天劍每誅殺一個人,就要自損心脈,你們以為神器是這麽好用的嗎?”妙含煙掃視的群仙,在陸天齊的眼中,眾生平等,無分貴賤,可在六界中有誰又真的跟他一樣呢。

    “這是真的嗎?”

    “騙人的吧,不想交出神器。”

    “管他的,先奪了亢龍鐧。”

    眾仙之中有搶神器心切的,不顧血汙,直接從地上撿起亢龍鐧就要據為已有。

    胡匪剛止了血,喝道:“這是我的。”

    “你可知每一件神器都有自己的責任,不可亂用,你為一已之私屠我師門,我今日砍你算是給眾仙立個榜樣了。”

    胡匪馬上閉嘴。

    妙含煙手一伸,亢龍鐧馬上就被一道封印封住跟一柄平常的武器一樣,再也沒有神力。

    催誠見妙含煙雙眼赤紅一片,跟陸天齊多次提到了入魔先失眼之說法一致,怕她一念入魔,馬上衝出人群,將蠢蠢欲動的眾仙擋在身前。

    “陸天齊已被我跟我大師兄囚於密室之內,他雖是魔尊轉世,但仙界幾百年來由他掌管,未有傷天害理之事,今日更是以身殉道,挽救封凍的仙界,你們不要再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段溫裘從觀天司外飛了進來,他怒氣衝衝的叫吼道:“快將魔尊交出來!你們仙界怕他,我卻不怕。”

    妙含煙手提馭天劍,劍指段溫裘的臉頰,一股冰冷的寒意生出無盡的恐怖,他臉上抽動了幾下,伸出兩指夾住劍尖,移開寸許道:“小煙,他才是最大的魔,你為何還不清醒。”

    “你才是擁有最大的心魔的人,以神蔭護身,行不義之事。”

    妙含煙手一抖,段溫裘的一段黑發掉落到了地上,他神情一緊,怎麽妙含煙會真的要殺他嗎?

    他慢慢的走近妙含煙,臉上露出一種極為詭異的笑容:“你傷我一分試試。”

    妙含煙一劍閃過,直接插進了胸膛,突然段溫裘手指握著劍身,阻止劍身的進入,指了指她的身後:“你敢傷我,就是傷他。”

    妙含煙回頭一看,陸天齊一身白衣,胸口上一團殷紅的血滲了出來,瞬間衣服染成血紅一片,他的身子晃了一下,就慢慢的歪下去。

    她心猛然失重,緊接著一慌,手中的馭天劍不由自主的收了回來。

    “師父,你怎麽會這樣。”妙含煙撲到陸天齊的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身體,大哭道,“我怎麽傷了你,師父,我怎麽會。”

    段溫裘捂著傷口,陰寒的看著眾仙,歪著身子湊到妙含煙的身前,拿起她的手拚命打向自己的臉,一道道紅印狼狽不堪的在他的臉上顯現。

    他發出揭底撕裏咆哮:“你知道痛了,可現在的我更痛,你居然跟他苟且了。”

    段溫裘的嘶吼如晴天霹靂一般響徹整個觀天司,眾仙沒有反應過來,仙宇山弟子嗔目結舌,催誠與肅莊扶著陸天齊,同時看向他的傷口,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妙含煙從段溫裘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知道傷段溫裘一分就傷陸天齊一分,她讓段溫裘流一滴血,陸天齊就會血染當場。

    這就是身為神之子的榮耀,隻有他欺人,卻無人敢真正傷了他。

    妙含煙身後的金紅色的光芒生出一道光壁結界將陸天齊與自己隔開來,她隻想保護身後的人,也隻能這麽做,怎麽對付段溫裘她一時也沒了主意。

    段溫裘歪著身子,任身上的血湧出,他嘲笑著:“我機關算盡,還是不如陸天齊,他總是先我一步,不愧為六界第一人。”

    妙含煙雙眼殺意四溢,恨不能一劍將他的嘴給封堵住,可手上卻多了一瓶製傷靈藥,雖痛恨眼前之人,可也不能讓他死了。

    伸手點了止血的穴位,一大瓶鎮痛止血散直接倒向了他的傷口,段溫裘咬牙道:“我不會感激你,你這算什麽,是怕我死了,反噬到陸天齊吧。”

    妙含煙本想問清楚事情的緣由,自己在九天塔內聽得明白,明明是掌門殺了段溫裘會致滅門,自己隻是一個弟子,動手誅殺他時,應該也是自己受傷,為何反而傷了師父。

    “別想了,你想跟我同歸於盡,你師父舍不得你,隻好渡了你,以彼之身替你受天罰,這禁術用在你的身上,他對你真是極好的。”

    段溫裘陰森森的笑容,苦澀的聲音,其實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就是看著陸天齊死去,而且是死在他自己徒弟的手裏,可是這一刻他高興不起來,妙含煙與他的關係早已超越了師徒,他們之間已經到了瘋魔不顧禮法,顛狂不守人倫。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一夜自己並不是在仙宇山中作威作福,而是與妙含煙通宵達旦共纏綿,就算是用解了冰封之印來交換他也願意,隻是這一切來得太晚了,她選了陸天齊,選了她自己的師父。

    胡匪在眾仙之中第一個叫起來,生怕別人聽不到:“妙含煙自稱仙尊弟子,怎麽跟他如此這般亂來。”

    黛重生白了一眼胡匪,鄙視的盯了他一眼:“段溫裘厭惡於陸天齊,說不定是騙人的,隻是要毀了仙尊的聲譽。”

    令速歸插了一句:“可反噬是真的。”

    布千叟從外麵趕進來,手中水銀鞭子拖在地上,他一看到金紅光壁內的陸天齊與段溫裘受傷的位置一模一樣,心裏明白了幾分:“閉嘴少說一句你會死嗎?”

    “老子說的是實情。”

    布千叟看妙含煙發如九瓣清蓮,身如蓮瓣細潤,氣度跟陸天齊一樣,甚至於更勝於他,氣韻在眉宇間散發出來的神跡之光猶如一尊千裏湖中傲世獨立的九色蓮花。

    她手握馭天劍,處在金紅色的火焰之中,這正是大乘之後,大劫相伴而生的征兆,布千叟在五百年間從未見過女子大乘,陸天齊親手陪養的弟子真的領悟力超群,真的修成了,今日算是見識了陸天齊浩瀚如海的城府,他的心思果然無人能猜透。

    “聽我老頭子一句勸,妙含煙讓你師父做他想做之事吧。”布千叟是個明白人,此時的陸天齊已不顧身份的保她,她活著已是陸天齊最後的底線。

    “布前輩,他想做的,我正為他在做。”妙含煙長劍一指段溫裘,“師父曾跟我說,六界中不僅妖魔為禍要除,權貴弄權犯法更猛於妖魔,不誅此人,六界能有幾時安寧。隻可惜神有神祉護短,若要除之,必有九族之亡。”

    “妙含煙,仙尊所做之事,是他的責任,你隻是他的徒弟,不必為此犧牲。”

    妙含煙手握馭天劍,回頭望向身後的陸天齊,現在眼前敵人不能殺,他已被自己拖累得身敗名裂,隻可惜自己不能與他共擔。

    一聲淒涼的暴吼,一陣金紅的旋風,妙含煙搶過陸天齊,一躍而起,將他帶走了。

    觀天司內眾仙都呆愣在一邊,段溫裘跟個沒事人一樣,找了個坐位安然的坐下,他嘲笑的看著眾仙失去仙尊後的手足無措,輕蔑的歪在椅子上聽著下麵的七嘴八舌。

    “真的有問題。”

    “師徒之間已經不再遮掩了。”

    “唉,情關難過。”

    肅莊與催誠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倆都沒有看清楚妙含煙何時出手,用何種方法將陸天齊帶走了。

    肅莊跳腳對著催誠道:“反了她,怎麽不跟我打招呼。”

    “唉,他們之間的事,何時跟我們打過招呼。”催誠口中歎著氣,心裏卻對妙含煙為陸天齊所做一切心生敬佩之情,天下哪個女子肯如此待掌門師兄,他已是魔尊依舊不離不棄,拚死相守。

    “天齊重傷之中,她這是要帶他去何處?”

    “大師兄放心,妙含煙不會害她的。”

    眾仙一擁而上,將肅莊與催誠團團周住,手中各亮出兵器,仙宇山弟子們在群仙之中爭先恐後的向他們兩人奔過來。

    “你們想做什麽?”

    “保護元尊、仁尊!”萬西佩劍橫空而立,指著要進犯的幾個蠢笨的仙人,“有眼無珠之輩,仙尊為救仙界,以身殉道,你們眼中沒有公道,隻有迂腐的天條戒律。”

    “仙宇山與魔尊勾結,誅殺!”胡匪叫囂道。

    “等等,休要動手。”觀天司外一聲蒼老的叫聲傳來,壽陽真人飛入了觀天司內,眾仙齊齊看去,他的後麵跟著莫語之。

    “仙尊為魔轉世,處置不可輕率,所以你等全都不要再動手了,且等天庭傳話吧。”

    眾仙也無必勝把握,隻好暫時休兵。

    妙含煙抱著陸天齊回了浮雲之巔,剛進到書房內,他就低聲吩咐道:“出去。”

    說完身子就歪在了妙含煙的身上,失去了意識。

    “別怕。”妙含煙手上推送著真氣,為他渡氣,看他胸膛上的火焰印紅豔異常,就要爬上他的臉頰,曾經俊美無比的臉也因失血而變得血色全無,發黑無華。

    妙含煙與他同在塌上,入定注入仙力,直到三日後,他才略有一絲氣息,魔性的力量與妙含煙的仙力在他的體內膠著互鬥。

    再加上封凍的冰符在他的體內匯集成一股寒毒直侵他的心竅。

    他的身體時而變得忽然暴熱不止,全身火紅發燙,會在深更半夜撕掉衣服,拚命喝水解熱,一盆冷水潑上去,隻有滋滋的水蒸汽冒出來,馬上就幹了再無半滴水在他的身上。

    時而極寒生冰,身上無論蓋多少棉被也不足禦寒,一層又一層的冰霜凝結在他的身體上。甚至是血凝成冰血暴出皮膚,身體上的血液像是紅色冰絡織網從肌膚裏凸出來,變得人不像人,鬼不似鬼,十分恐怖。

    妙含煙幾次推宮護住他的元神,他都潛意識的排斥她,阻止她。

    妙含煙幾乎都要絕望了,可是內心裏對他的依戀一次又一次戰勝自己的軟弱,為他繼續渡氣。

    三個月後,陸天齊稍能安靜片刻了,他的身體因為寒熱交替,仙魔互噬已經蒼老了很多,隻有一層薄膜一樣的皮膚蓋在上麵,猶如一具骷髏躺在塌上。手指尖輕輕一動,一層棉質的衣料攥在手心之中,她還在,她一直在。一股暖意從心底裏湧向了全身,曾經做出這般親昵舉動自己都要躊躇半天,現在的他隻有抓緊這層熟悉的衣料才會覺得自己還活著。

    妙含煙極度的疲憊,就地睡在了塌邊,這些日子,她衣不解帶,睜眼渡氣,閉眼休息,腦子裏全是陸天齊胸口湧血的畫麵。

    幾次夢中醒來,驚出一身的冷汗,隻有抓住陸天齊的手,才能安靜一些,不至於走火入魔。

    外界的紛紛擾擾都入不了她的耳朵,唯一讓她心神緊崩的隻有身邊的陸天齊,他好萬事足。

    陸天齊側過臉,手指尖輕觸著妙含煙的額頭,想再撫一下她的臉頰,看看是不是瘦了。

    妙含煙雙眼微睜,愣了一下,這是百日以來,妙含煙第一次看他有了清醒的意識,一切來得好不真實,真的陸天齊就度過了大這次大劫嗎?

    妙含煙傾身上前,大眼打量著陸天齊,她剛有的一點點欣喜瞬間崩塌了,他的臉上布滿豔紅的火焰印,她不甘心的將陸天齊的衣服輕輕剝看,眼前的一切讓呼吸都停止了,他的全身上下,再無一處仙人之體。

    魔性的火焰印,布滿了每一處,妖氣在他的肌膚上遊走,就連氣息也漸變成了哼唱於心的誘惑之音。

    陸天齊見她眼神突變,神情凝重,隨著她的眼光想盡量親眼看看是怎麽回事。

    妙含煙撲到陸天齊身上,小雙捧著陸天齊的臉,含著淚安慰道:“什麽也別看,就看我,看我就好了。”

    陸天齊虛弱的一笑:“我們日日相對,你不煩我嗎?”

    “不會,你我情深,願日日與君好。”妙含煙淚水湧出,她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愧疚,頭埋在他的脖頸之處,

    陸天齊十指當梳,為她理順著數月未打理的長發,指尖發絲流動,他輕聲道:“去沐浴吧。”

    “為什麽?”妙含煙埋在他的長發裏,淚水不停的流著,她不敢讓他看見自已的淚水,害怕他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