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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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這樣,妙含煙知道是陸天齊用靈藥封了自己的七筋八脈,怪不得吃了那麽多藥,原來他已算出仙宇山會有此劫,隻是盡力保存她的性命,不想讓她再涉險事。
“他已經自囚於九天塔內,說是三日後必讓出仙宇山,我現在是來通知你們這些還有口氣的,你們可以再活三天,三天後,歸降於我,我就讓你們好過,不降,就全他媽給我下黃泉陪你們的仙尊去。攖”
段溫裘得意的走進太極殿內,飛身躍上了仙座上,摸著上麵的夜明珠道:“果然好品味,陸天齊我就在這裏等你三天。”
隻見,一束光亮從夜明珠上發散出來,眾人隻感到身上不再寒冷,一個巨大的光壁將他們籠罩在裏麵,讓他們與外界的冰凍隔開來。
這時,空曠寒冷的天地間,一隻雪梟盤旋而下,伸出鐵鉗一樣的利爪,抓起妙含煙就騰空而起。
莫語之想追時,已無人影,他還是晚了一步,妙含煙被雪梟帶走定是陸天齊的意思。
妙含煙抬頭看頭拚命撲棱著翅膀的雪梟:“小樣梟,你還是那麽勇猛。”雪梟鳥眼一閃,怎麽這姑娘知道她,自己對她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與信任感。
“這名字不大氣,不喜歡。”雪梟嘴裏這樣說,心裏一點也不介意,反而覺得很不錯。
天黑時,才到九天塔,仙宇山的行宮禁地,也是仙宇山掌門才能進入的地方。
這裏隻有修為極高的人才能上去,沒有樓梯,卻有重重的機關償。
妙含煙落在最頂端上,站還沒有站穩,雪梟就拍著翅膀向遠處飛去,像是急著去趕場。
“啊呀”一聲,跌落在一個寬厚的懷抱中,不管她看不看得清抱著她的人,但這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味道也一直沒有變過。
那人放下他,就去了另一邊長廊處,那裏一把琴,魔琴僧送給陸天齊的綠倚琴。
妙含煙見他抱琴進了房內,不言不語的背對著自已,安然的撫著綠倚琴,這琴聲一起,萬籟俱寂,朦朦朧朧中自已夢回了年少時群山之中,再看眼前的背影如此的熟悉與親近。
妙含煙魔怔了一樣,走去他身邊,對坐在他的身前,托著腮靜靜的聽他彈琴。
陸天齊自摔琴罷奏後,從未親手彈琴給任何人聽過,今晚似乎不同了,他卸下了仙尊的重任,做回了一個普通男人,雖然魔尊印跡恪烙在胸膛上,讓他隨時隨地會被人認出,但三日後就會死,是以仙的名義死去,還是以魔的身體消亡,他也左右不了了。
他指尖未停一刻,一曲《雲裳》之後是《思容》,每一曲跟下一曲過渡而彈,不止不休,生怕斷了情音,就了斷跟她的情緣一樣。
他的痛苦隻有自己才知道,那些不可以向任何人傾吐的情,隻能借琴而抒,哪怕真的要離開了,他真希望能留下點什麽給妙含煙。
“你在等誰?”妙含煙聽了許久,終於在琴聲中聽出對方的等待與難言的痛苦。
陸天齊手指略停,餘光掃到她的新衣,心中像是被抽了一鞭子,血湧而出,手指間居然彈出了一曲《情挑》
“這是市井之徒最愛之曲,你也會。”
妙含煙知道此曲有來曆,乃是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的一曲求歡愛的曲子。她心神的寧靜被打破了,這首曲子永遠不會從眼前這個人手中彈出的。
“今日過了你就可以大乘了,你靜心就好。”
“你在念什麽?”妙含煙見陸天齊薄唇輕啟微動,湊近一聽:“靜心咒!”
“你從來寧神靜心,怎麽還需這要靜心嗎?”
妙含煙看著眼前的他,果真是仙骨仙身全無,微溫的身體隻著一件長衫,但魔性的力量充滿於室,但無凶惡煞氣。
火盆熊熊燃燒的炭火映得房內紅如洞房一樣。
妙含煙席地而坐,寧神片刻身上的九色蓮花開始滋長,骨髓裏沁出的芬芳悠然的運行在體內,長發如絲綢一樣散落一地。
陸天齊則大汗淋淋,半閉雙目,依然在念靜心咒。
空氣裏彌漫著花香體香之氣,每呼吸一次,就深入心肺一次,纏綿在他的胸間,揮之不去。
妙含煙雙眼如霧,嘴似嬌花,氣若芳蘭,她身上因九色蓮而催發出的仙力助行著她的修為。
炙熱心的與九色蓮發生了共震,九色光閃過,紅衣散落在地上,粉衣飄落在陸天齊的手邊,透玉般的一尊仙人盤坐於室內。
心口上的火焰印被慢慢展開的九色蓮蓋在了上麵,隨著火焰印的消失,幾次剝心留下的重重傷痕隻有淡淡的淺粉的色痕。
每一朵蓮花白如雪花,細如蓮子一朵一朵分部在胸口背部。
妙含煙在浮雲之巔修煉之時不會像此時這樣心神混亂,她一想到三日後仙宇山不保,心亂分神,一口真氣提不上來,歪在陸天齊的懷中。
“師父,大乘的人為何不是你?”
“段溫裘冰封了仙界,又侵到人界,總要有人承擔。”
“那我承擔,師父留下。”
妙含煙雙手緊扣著他,體內的熱高山奔流一般的衝擊著她的心。
這一刻她心裏隻有他,隻想他活下來,如果要讓她別離痛過相思的師父去獻祭於冰封符咒,那她願意代替。
“為什麽,含煙。”陸天齊雙眼已不再是淺褐色,胸口的魔尊之印爬滿了整個胸膛,就連脖子上的都有了,“我已成魔,隻想最後為仙界拖延一些時間。”
“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活下去,才來九天塔自囚於此的,三天後,你就會死,就會不在了。”妙含煙指尖觸到他的魔尊印跡上,輕輕一吻道,“我要渡了你身上的魔印,你不用怕。”
“渡,也是錯。”
“你是魔也好是仙也罷,渡你之人隻能是我。”
妙含煙本能的驅使,浪高萬丈的情思全數撲將過來,她顫抖的靠近他的唇,近於誘惑,近於給予,近於追尋,幾種情緒的交織糾結,讓她停在他的唇邊。
陸天齊感同身受,見她著新娘衣而來,心裏竟也生出,渡她之人隻能是自己,別人絕不可染指的想法。
兩人這次相處很久全是發乎情止於禮,他是不能,她是不懂,莫名的欲念扭纏在一起,分不清是他更想,還是她更要。今晚之事若是發生了,錯在自已,若是止於此時,錯在於誰?他最沒想到的是自已內心最隱蔽的地方答案居然也認為兩人情到此時,應當如此,不繼續也是錯的。
妙含煙貼在他的胸口,心聲的噪動不安將他的心思暴露無遺,她唇語輕言:“你已不靜了。”
“你若如此,我們將萬劫不複。”陸天齊薄唇輕啟,一聲歎息。
說這話時,眼神不避不讓,盯著妙含煙的唇吐著一字一句,話冰涼,手已扶住了妙含煙的腰,他是說於妙含煙聽,又像是說給自已聽。
妙含煙縱是再喜歡眼前人,也不至輕薄他。他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褻瀆,隻能仰望的神。彼此身體的變化都互相查覺,可他終究是她的師父,他的一句話就冰水一般將她的心淋得透涼。
她起身,滿麵的死寂的走向屋外,不著新衣,也不穿那件師父最愛看的粉紅棉質舊衣。
黑發披於身後,一如黑緞披在了身上。
陸天齊一件薄衣在身,坐於地上,盯著被妙含煙扔在地上的粉紅衣裳,牙齒間擠出一句:“去哪?”
“我已曆經萬劫,如今大劫欲渡之,無人與我共赴。”妙含煙喃喃自語,淚已滿麵。
陸天齊眼神突變,手一揮雖無仙力,但魔性卻暴漲於胸,戾氣橫掃屋內一切,瑩瑩的燈光一黑,房門緊閉結界重重,竟將美如花的妙含煙鎖在自已的世界裏。
陸天齊想她情高萬丈,魔與仙一念之間,今晚走錯一步,那不僅毀了她,也讓六界再無希望,她這一出去,隻怕不少人想得到她。到時心神俱灰,還談什麽大乘,那又是一個魔尊轉世,天下再也無人能敵。
等妙含煙有感覺時,已是身上壓著沉重的重量,雖然黑不見人,但真實的濕熱鼻息就在頭頂上。妙含煙驚得一動不敢動,全身發僵直挺,喉嚨被什麽塞住了,發不出半點聲音,隻模糊呢喃了一聲,嘴就被一清冷的薄唇堵住了。
他急切的證明什麽一樣,抵死的糾纏在一起,從前有多克製守禮,此刻唇齒之間就有多強捍放肆。
半晌,妙含煙已軟成他身下的一團棉一樣,腦子裏過電一般的暈眩,全身發熱,燙得嚇人,隻將身體攀附如絲縷,纏繞如瓜藤,直到陌生的痛直奔,全身一層汗珠滲透出肌膚。
他已如狂奔野馬脫韁而弛,帶領著身下的人兒渡欲訴情,她白蓮一樣的玉足緊躬成兩隻,如清風不斷撫過,搖曳生姿。
熱浪在體內的叫囂聲已經傳到了彼此的心裏,陸天齊指尖輕輕撫過妙含煙的唇,有一絲微光照亮他的眼睛,沉如幽潭,深不見底。陸天齊輕輕一抱妙含煙的腰,轉身讓她俯蓋在了自已的上麵。
指尖遊走時,指下的一點微光幽幽,皮膚上本是白色的蓮花,變成了紅色。
“在幹嘛?”
“數花。”
“有多少?”
“九朵。”
“什麽顏色?”
“紅色。”
“為什麽不是粉色?”
“為什麽要是粉色的?”
“因為,你喜歡粉色的。”
妙含煙聲如細蚊,幾乎聽不到最後的音節。
他能如此,已不必說了。
她嬌若如花,需細心嗬護。
塔外大雪紛飛,白雪遮掩了大地的所有的顏色,仿佛天下原本就是這樣的,沒有生靈的呼息,沒有生命的痕跡,一片白茫茫的天地,沒有四季的更迭,更沒有輪回轉世的靈魂,
妙含煙妙目微睜,想看看陸天齊胸前的火焰印是不是渡化了,她隻微動了一下粉臉,幾根修長的手指就遮在了她的眼睛上。
“含煙,別看。”
陸天齊輕柔的轉過她的身體,讓她背對於他,雙臂緊緊的將她抱於胸前,額頭抵在她的後背上微喘了一下平複著自己的激蕩。
妙含煙緊張的心狂跳了一下,難道他的魔印並未去除,或者方法不對。
“含煙,你閉上眼,聽我說。”陸天齊溫言道,妙含煙的長發已如黑緞一樣散貼在了他的心口上,不留下一點縫隙看不到一點印跡。
妙含煙羞澀的嗯了一聲,不再多說。
“段溫裘,這次引天河之極寒封凍了仙界,各派中有神器的已經幸免於難,仙宇山是最後的抵抗力量,所以你……”
陸天齊本想說讓妙含煙擔起責任,幫助仙宇山渡過大劫,可轉念間想到她對自己如此依戀,要是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定會不顧一切的阻止自己。
她是如此不舍自己,將她遠嫁去北庭又跑了回來,還退婚,總之一切都不能回頭了。
妙含煙聽得入神,沒有細想陸天齊還會有什麽對自己隱瞞,她隻覺得段溫裘才是六界的問題根源。
“段溫裘,法力並不是無人能敵,為何縱橫六界幾百年無人誅殺他?”
“他是神之子,誅他定會反噬自身的,所以仙界各派掌門各有各的打算,又各有各的責任,這幾百年來隻要他不找到自己門派上來,也就不再趕盡殺絕。”
“所以,他吃準了各派的心思,專收罪仙、妖靈、魔性之人,聚於極地自稱為皇。”
“是的。”
妙含煙靈機一動:“若我去誅了段溫裘,那冰封符印是不是就解了。”
陸天齊搖搖頭,眼裏閃過一絲悲哀道:“不能解。”
“一定有方法的對不對?”妙含煙急切的想知道,問陸天齊比翻書快得多,也是一條捷徑,不用白不用。
陸天齊雙臂一緊,將頭埋進了妙含煙的秀發之中,低歎道:“此法萬萬不能。”
妙含煙猛然一轉身,粉唇與一片冰唇相觸,像角電一般的麻酥感流過全身,她微一怔,麵紅的垂下頭去。
陸天齊一愣,瞥見她紅腫的雙唇,心中一痛,那個解法就是讓他身敗名裂,他也是不願意的。
轉而安慰道:“我幾百年的修為,自有解決之法,你安心就好。”
妙含煙輕笑的點點頭,膩在他的身上合上眼,嘴裏嘟囔道:“我是早生幾百年,那就好了。”
“為何?”
“你明明知道。”妙含煙嘟著嘴巴,靠在他的懷中,他怎麽會不知道,那樣就可以陪他長長久久,不會才這幾年的光陰。
陸天齊心裏暗說,君生之日就是我陸天齊重生之時,隻是當時不自知,直到今日才明白為何走到這一步,是逆不了天意,是改不了命運,更是問道中總會遇到,卻終也過不了的一關。
塔外,一陣風雪刮過,門窗的結界突然波動起來,四處的暗湧如潮像是大海裏風暴來臨前一般,看似平靜微波,後頭卻是要跟著山呼海嘯。
陸天齊迅速的幫妙含煙披上衣服,手指輕點穴道,她來不及問就睡了過去,自己獨自出了九天塔。
果然,天邊一片黑壓壓,隻有九天塔一處光亮,像是黑幕下的夜明珠光彩奪目。
冰雪撲麵而來,出了溫暖的九天塔,刺骨的寒冷襲卷著他的身體,兩件薄衣飛舞不斷,手中的馭天劍透著寒光。
段溫裘在眾人之前,歪著身子盯著陸天齊的身後猛看,他強壓著怒火:“仙尊,果然法力無邊,這樣都不死。”
“兩日後,你再來。”陸天齊下逐客令。
段溫裘突然貼上陸天齊,眼神裏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撕得粉碎:“我當日發現饕鬄神獸想掏你的心,今日就想來扒開你的皮看看,是仙是魔。”
“段溫裘,你為了看我的身體,居然引天河之寒水封凍仙界、人界?”陸天齊心裏對他恨之入骨,妖皇為非作歹幾百年,自己身負看守六界之責不能親手誅殺了他,但今日卻想就地了結了此人。
“我不這樣做,你怎麽肯犧牲仙骨,成為我的囊中之物。如果你是仙,三日必死,如果你不死,必是魔,那我就撕了你這層魅惑眾生的皮,誅了你取代你。”
段溫裘放肆大笑,身後的一大群仙人聽得目瞪口呆,他們齊聚在這裏就是來送仙尊一程,三日後這位仙界的領袖就要為天道殉葬了。
他們幫不上忙,但祭奠一下還是做得到的,段溫裘幾句狂言妄語是真的還是假的。
黛重生、布千叟、祝春生衝到段溫裘麵前,將其團團圍住。
“士可殺,不可辱,你休得胡言。”
“今日,我就是遭到反噬,也要殺了你。”祝春生已按捺不住。
“你殺我一個試試,你以為反噬了你一人。你身為掌門,誅你滿門。”
段溫裘蠻橫的反嗆道。
布千叟手中的水銀鞭子扭動著,隱藏於內心的怒火全數泄在了鞭子上:“祝掌門不要衝動,凡身為掌門者真的不可誅他,隻會連累更多人。”
“怪不得,段溫裘先困了仙宇山的眾弟子,原來是怕他們之中有人能殺了他,而不累及旁人的。”
“難道六界之中,無人能殺得了他,他一個神之子的庇護竟讓他如此橫行霸道。”黛重生。
“黛重生,你是掌門,可你沒有能力呀。你們幾個也不是我的對手,就是再練個一百年,也隻配給我段溫裘當個掃灑。”段溫裘輕蔑的一笑,歪著身子就要進到塔內。
陸天齊馭天劍一指他的麵門,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一下,雙眼盯著不透光的門看了半天,氣呼呼的退了一步。
“陸天齊,你磨嘰什麽,冰封之印你們全都解不了,你也隻是勉力拖著,你以為會有奇跡嗎?”
陸天齊眼神複雜無比回望著九天塔內,冰封之印要解,就要有人代受這九塞之符。
可是尋遍天下,有誰能扛得住如此極刑之符,罷了,妙含煙助他修複仙身,擔承了吧,不是他去,就會是她,如今大乘的妙含煙自己是再也不讓她受傷害了。
何況經此一夜已抵千年。
陸天齊冷冷的看著段溫裘,慢慢的走出九天塔,大聲道:“我今日就解了這冰封之印。”
眾仙之中有人聽懂了,噗通跪倒在地上,長身拜俯於地上喊道:“仙尊慈悲眾生。”
黛重生與布千叟趕緊上前一步:“不可,仙尊不要。”
陸天齊靜靜的立在黑幕長河之中,周身的光暈如太陽一般灑在蔚藍色天空與白冰覆蓋的大地上,相伴相生的九天塔就在幾丈開外的地方。
他目如星辰幽深不見底,餘光看了看天邊的一抹極地之光說道:“讓我麵向太陽吧。”
說完,極寒玄冰符咒從六界各處飛出,全數像是一顆顆春筍一般尖而大,“嗖、嗖”漫天的冰符咒箭刺膚破骨而來。
眾仙之中不少人聽到聲聲刺骨之聲,不寒而栗的在風中發抖,有些怒目注視著段溫裘,有些更是氣得暈了過去,更多的是掩麵的哭泣起來。
“仙界,誰來拯救?”
“六界,誰來複活蒼生?”
段溫裘麵上不滿的看著眾仙如喪考妣的模樣,不耐煩的道:“他死了,有我。”
曾經的仙界聯盟,曾經榮辱與共,曾經首尾相應,在生死存亡時都蕩然無存,一切如陸天齊所料各派有各派的利益,掌門都有自己的責任,而他注定要為六界犧牲。
陸天齊剛獲得的仙身頃刻之間泄流四散,薄衣抵不過極寒,撕裂成碎片像是碎冰片一樣剝落下來,他的身體更無法讓他再支撐下去,隻有一念的信仰保持沉默的承擔一切。
段溫裘冷笑著看著他仙身盡失,魔性的烙印之痕開始顯現出來,起初隻是一顆紅豆大小,隨著仙力的流失,火焰印越來越大,爬滿了他的整個胸膛。
曾經在讓仙界談之色變的魔尊之印赫然顯現他的身上,通紅的火焰金光包圍,隨著印跡的明顯,他的身體也由結實的白淨之膚變成了美玉冰種之色。
陸天齊的身體就像是通體透玉一樣的冰雕上燃起了一堆火焰,耀眼而矛盾的存在於天地間,瀑布般墨發散於身後,像是一張巨大的黑布鋪陳於天空中。
“陸天齊,你是魔尊!”
眾仙中有人早已發現不對,但不敢相信,直到段溫裘將他的臉扳過來衝著陸天齊時,才真的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怎麽可能,他會是魔尊轉世!”
“以前是用法力遮蓋了。”
“天啊,這是什麽道理,一個轉世的魔尊在為仙界殉道。”
“看看吧,你們敬仰的仙尊,又是一個魔,你們全瞎了嗎,還為他號喪。”
布千叟老淚縱橫的仰望著天空中已奄奄一息的陸天齊,哭喊道:“仙尊,你前世為什麽老朽根本不在乎,今世今日所做之事,卻是仙道中人不及也,這六界無法無天,再無良善立足之地,我,我隨你去了吧。”
黛重生死命拉住布千叟道:“不可。”
布千叟憤然斷指,雪地上一片豔紅之血,一截血肉模糊的小指上的套著烏金的掌門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