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來是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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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含煙心裏一驚,猛醒過來,直起身子,手指尖揮出一股真氣直接打向了說話的人。可眼前的人又是那熟悉,他不閃不躲,靜靜的看著自已,她還是不忍,驅力再將那快要打到的真氣給打偏了一些,即使對方可能不是師父,但隻是陸天齊的樣貌自已就下不了手:“段溫裘,你怎麽可以這樣。你為什麽要闖進我的夢裏來。”
妙含煙全然不知自已正處在段溫裘設下的回觀夢境中,所有想像的一切幻境全數都投射到了這特殊的房間之中。而在夢中抱著她的人並不是陸天齊,卻是有著跟陸天齊一樣長相聲音的無相妖靈----極地妖皇。當初妖皇假扮天帝,最後被罰天刑,而抓住他的人就是陸天齊的師父。在那天牢中,他容顏盡毀,後來又罰去了極地,曆經幾百年依靠吸收妖的精力恢複了不少,可他從來沒有快樂過,身上的傷痕總提醒他,他回不去了。
說話間,披著紅衣的師父陸天齊身影隱在了月光中,慢慢不見了,隻留下自已孤單的呆在一個冰冷的白色房間中。一會兒月光也不消失了,一股淡淡的紫色煙霧彌漫開來。
“你中了幻情咒,隻有動情的人才會迷失在回觀夢境中。你情毒太深,分不清愛與仰慕。情本生於何處?皆由傾慕而起,你的心已被他打開,再也關不上了。”嬌媚無比的聲音從房間外隨著紫煙圍繞在耳邊。
“你是藍兒,你跟段溫裘對我施了幻情咒。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妙含煙在白色房間裏轉了一圈,盡管想匯聚精神,衝破迷霧般的幻境,但紅衣披身的陸天齊在她腦中揮之不去,漸漸的一股寒氣逼人而來償。
“讓你看清你自已,也讓段溫裘死了那條心,免得天天想著跟你成親,不辦正事。”藍兒嘲笑著等著段溫裘敗下陣來。
段溫裘臉色難看,將回觀夢境打開,自已穿著新郞裝從裏麵走了出來,喜慶的吉服跟他的心情背道而弛:“你說辦事,辦吧。攖”
藍兒一笑,指了指那白色的牆麵:“你說這些沙陀國的人全死在這間屋子裏,那麽仙界與沙陀國聯盟治水的事情會怎麽樣?”
妙含煙低頭一看,房間裏霧氣散盡後,白紙一張張撕裂,一具屍體由白紙變成了人形,像沒有生命的樹木倒在了屋子裏,然後所有白紙全變成了人都一個個的或倒,或躺,交疊在地上,一間所謂的新房全然變成了停屍房。
妙含煙看到房間裏瞬間變出了那麽多屍體,而且死的還是沙陀國的人,她怒吼起來:“蘭君會給我作證,我沒有殺他們,相反我還一心想救他們。”
妙含煙在幻情咒與迷香的相互作用下,使自已流連忘返在夢境之中,無發將真氣聚齊發揮出來,隻得從胸衣裏掏出紅玉色的犀角梳,將梳子對著自已的胸口就是一刺。犀角梳的齒子在胸口上的火焰印一劃,觸發了炙熱心的熱力,她的心就像火紅的岩體上淬上了黑油一般,嗡的一聲,火光衝天而起,白色的房間被映得通紅一片,伴隨著爆雷般的轟響聲再次震耳欲聾。
“藍兒,你拿命來。”妙含煙的真氣之火再次被激了出來,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冤枉,還有那十幾條人命就這樣枉死在藍兒的手上。
段溫裘與藍兒同時被妙含煙的真氣吸進了房間裏,又被光壁震到全身彈了出去就像被拋出的布偶重重捽在地,沉悶的一聲響砸在地上,飛起一片塵埃。藍兒當場一口鮮血噴出,她踉蹌地走了幾步,倒在了地上。段溫裘好一點,隻是退出十幾丈遠,並沒有傷得很重,紅色的吉服落在了房間裏,他隻穿件中衣倒在一堆震斷的桌椅中。
妙含煙衝出白色的房間,伸手就掐住了藍兒的脖子,大眼赤目怒視:“你是為了什麽?他們全是無辜之人。”
“你很想殺我是嗎?來呀,我死在你手裏,也比活在這痛苦中等死要強。”藍兒嘴角帶血。
“你以為我不敢嗎?”妙含煙手指鐵箍一般在藍兒的脖子上收緊,手指陷入到她細白的皮膚裏,指縫中隻露出一些漲得發紅的皮膚。
“殺了我,也救不活沙陀國的國師。螻蟻一樣的命運是天注定的。”藍兒麵色赤紅,額頭青筋暴起,雙目就要暴出來。她呼吸急促,喉嚨的聲音如快死的人一樣的氣息,呼哧呼哧斷斷續續。
“你比螻蟻不如。”妙含煙手指用力,指尖雖未催動真氣,但指甲已深深嵌入了她的脖子中,絲絲血液順著指尖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藍色的紗裙沾著點點血色,分外妖嬈血腥。
“手下留情。”一個男人的聲音宏亮的響起。
一股黑風如水中洗墨一般,悠然的在空氣裏暈染開來,化開了糾纏在一起的一個兩人。
“王安玉,你不用救她。”妙含煙手指一鬆,手向下一帶,將藍兒拉到了地上。
藍兒趁著妙含煙鬆手一刻,大力呼吸了幾口,又按著心口猛烈的咳嗽了一陣,脖子上掐出的紅印清晰可見。
“魔君讓我出來找你。”王安玉扶起她。
“顧傾城讓你來找我?”藍兒抬眼不相信的看著王安玉。
“當然,魔域城現在缺人手,沙陀國的冰不夠用呀,快占回來幫我們處理城中大小事務,哪裏都缺不了你。”王安玉馬上順毛梳,好言相勸道。
“妙含煙,放人吧,你殺了藍兒也救不了沙陀國所有的人。”王安玉拉藍兒就要走。
“我不,這是放虎歸山。”妙含煙擋住兩人去路。
“藍兒,你何不告訴妙含煙當年之事?”王安玉並不怕妙含煙,反而對藍兒說道。
藍兒沉默不語,自已還是想著顧傾城的叮囑,若是揭開了妙含煙的真正身世,那顧傾城和自已就真的沒戲了。這次跑去仙宇山攪局,就是想將沙陀國的人引來,讓這些原來屬於魔域城屬地的人全部歸順,哪裏想到勸降不成,隻能開了殺戒。
藍兒想了半天,站直了身體,摸著差點被妙含煙掐斷的脖子:“你是不是從小眼盲?”
妙含煙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沒有回答藍兒。
藍兒眼睛半眯,回憶道:“你出生在海會觀,妙王妃生的最小的女兒,出生時身帶異像,雙眼赤紅不能視物,不哭不鬧。”
“我從小就這樣,誰說我不會哭,我經常哭鼻子的。”
“你的眼睛不是天生眼瞎,是你那師父陸天齊,在跟魔君大戰時,劍氣傷了你。可憐你剛一出生,根本毫無準備,就這樣被他的一道白光奪走了光明,從此你的世界裏再無白天。”
“你說什麽?我的眼睛是我師父弄瞎的?”妙含煙雙手握拳,“你犯得著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來挑撥我們師徒關係嗎?”
“要不然,他一個仙界領袖怎麽會十幾年前就收你為徒,還將五百年的雪梟靈獸送給你當寵物。你知道嗎?那隻雪梟在仙宇山從不把弟子後輩放在眼裏,唯獨對你寵愛異常。陸天齊天性深沉不喜與女子來往,為了斷了花蕊夫人的念頭,他捽琴斷義,可是唯獨你可以自由來往他獨居的浮雲之巔。”
“你是說我得到的這一切不是因為我自已的努力,而隻是因為他為了彌補我,為了贖罪。”
“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去問問他。”
“陸天齊是借著當你的師父,來彌補自已的錯。你卻一頭紮進去,越陷越深,到頭來不知道自已愛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可能,這一定還是在夢裏,是你在誘導我去想為什麽師父對我好,為什麽隻對我一個人好。不對,這是假的,房間是假的,紅衣師父是假的,你,你個老巫婆也是假的。”妙含煙承受不了突然降臨的意外,自已的眼睛竟是師父弄瞎的,一切不是因為她有什麽特殊,更不是自已足夠出色讓他另眼相看。
“師父,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騙得我好苦。”
“妙含煙,你師父開始隻是想醫治你的眼睛,但後來發現你是神器炙熱心,隻得被迫收你在他的身邊。他是為了維護仙界,防止神器被魔界或是妖界奪走。所做之事無一不是為了讓身為神器的你成為仙界的棋子,對扛妖界與魔界,當然你最後也是他踏上仙界聯盟的墊腳石。”
“怎麽會這樣?!”妙含煙覺得腦子裏天旋地轉,房間動了起來,床也飄了起來,身上的紅色吉服好乍眼,看著不再歡喜,而是一股莫名的怒由心衝向腦子,又衝回心髒,將心撕開來,絞動著裏麵停止的流動的血液。
“你被他利用,最後唯他驅使,他何曾對你有過半點私情,全是你的錯覺,你在我的眼裏就是個最大的笑話。說我是螻蟻不如,我告訴你我知道自已要什麽,愛什麽。你呢?盲從!當之前幻想出來的一切美好,真的出現在你眼前讓你親眼看個清楚時,你自信全是真的,全是你心所想嗎?”“藍兒夠了,我們能脫身就行了。”王安玉扶著藍兒向外走去,至少他不想妙含煙出大問題。
“我還沒有折磨夠她。”
“隻要讓妙含煙離開陸天齊就行了。魔君雖不能跟她相認,但也不希望她活在痛苦中。”
“她父親折磨我多少,我要加倍還給他的女兒。”
“少說兩句吧。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裏也不能跟鬼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