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路遇奇人
字數:10527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仙俠奇緣之妙含煙 !
四人在殿內均有喝酒,唯獨醉了妙含煙,可莫語之卻說都醉了。他一語雙關,陸天齊聽得清楚,可偏要裝不懂,布千叟臉聽懂了,可就要裝沒有聽到攖。
他臉不紅,氣不喘,將嘴邊個殘酒一一舔幹淨:“莫語之我們要啟程了,你要不要跟你的後宮佳麗們告別一下。”
莫語之眉頭一皺,鮮有一種不悅的眼神瞪了布千叟一眼:“我出門從來不用告別的。”
“你果然是個中高手,西域仙界仙家的誰不傾慕你的北庭跟你的商隊,隻可惜,白了紅顏三千發,深宮不語到天明。”布千叟飛去殿外往一匹黑馬背上一騎:“這一去能不能像上次一樣好命我不知道,反正我最掛心的東西已經帶上了。”
莫語之躍上馬車對著陸天齊:“仙尊,你不會一直抱著妙含煙上路吧。”
陸天齊當然知道莫語之是指他將妙含煙當成了最掛心的人,他輕托妙含煙的腰,衣風一帶,將她扶入馬車,旋即也飛身上了一匹白馬:“你帶路吧。”
馬兒,輕嘶一聲,開始大步向前。
剛走幾步,妙含煙已在裏麵搖晃著醒了過來,她探出頭,看到前麵策馬而行的陸天齊:“師父,你會騎馬?”
陸天齊聽到她的聲音,回身帶馬,與之並行:“怎麽不會騎?”
“我以為隻有南越國的金統領帶兵打戰,才騎馬呢。我們是仙人全是空中飛來飛去的。”
“現在我們在人界,行事自當約束,不可濫用法術,特別在這裏更加要小心,魔界中人魚龍混雜,好壞難分。償”
就在這時,一隊駝隊商人經過,突然隊伍中有人呼叫:“快殺了它,它瘋了。”
“怎麽搞的,才花五兩銀子買的,真是見著鬼了,居然不駝東西還咬人。”
一陣馬嘶悲鳴,妙含煙從馬車裏向外看,正是自已花十五兩銀子救下的瘦馬,它甩掉了身上的貨,奮力的向自已這邊奔來。它居然被北庭的人給轉賣出去了,現在正有兩個粗壯的男人一個牽住韁繩拿著鞭子狠狠抽打在馬頭上,馬的眼角已經抽開,流出血來,一個拿刀在後麵追了上來要劈了它。
妙含煙飛身上前,一腳一個踢開了那兩人手中的鞭子與刀,喝道:“別傷它。”
“它是我們的馬,任我騎來,任我打。你想怎麽樣。”
那壯漢見妙含煙身穿北庭服,可說話的口音又不像:“你是新來了丫頭?”
妙含煙不想說多,扔了一塊銀子在沙漠上:“這馬,我要了。”
壯漢還想坐地起價,可看到趕馬人狹長的湖蘭色雙眼閃著殺意,馬上就不吭聲了,隻撿了銀子回了駝隊。
妙含煙撫著柔滑的馬背道:“你也舍不得我是麽?是不是怕我這一去,就永遠不回來了呢?”
瘦黃馬輕輕點頭,噌了一下妙含煙的手。妙含煙一回身對著莫語之:“我不坐你的馬車了,它現是我的座騎了。”
說完妙含煙縱身上馬,歡快的去追陸天齊,想跟在了他的身邊。布千叟笑著敲打了一下馬車的門,哈哈大笑,他覺得莫語之藏在白紗下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妙含煙則快馬加鞭的追到陸天齊身邊,她看著茫茫的沙漠,分不出東南西北,更不知應該去向何處:“師父,現在我們做去哪?”
陸天齊抬頭觀察著天空中漫過來的黃沙:“找出魔界中的七個護法,也就找到了水源地。”
妙含煙問:“啊,他們有什麽特征嗎?”
陸天齊欲言又止:“沒有。他們年複一年的修練,樣貌已不是十幾年前的樣子了。”
妙含煙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居然對手的樣子也要靠碰運氣,遇上了就遇上了:“啊,師父,我們這是沙海撈針呀。”
陸天齊看到遠方一隊駱隊,似乎有了發現,隻淡淡一笑:“那就等他們來找我們。”
妙含煙盯著陸天齊一身仙袍說道:“那我們也得換行頭才行,特別是師父。”
莫語之此時趕著馬車過來,指了指遠方的商隊:“你師父不換,就是為的引他們過來。”
“含煙你現在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陸天齊轉而對妙含煙說。
妙含煙如被大赦一樣:“真的嗎?”
陸天齊輕輕點頭,伸手將妙含煙的長紗巾一挑,紗巾就蒙住了她的臉,隻露出兩隻大眼:“去吧。”
妙含煙雙腿一夾馬肚子,興奮的騎著馬向前跑去,看到一行十幾人的商隊,中間有個打著手語的人,特別好奇,自已坐在馬上盯著他看了許久。
“你有什麽事嗎?”一個粗衣,大足的人問。
“隻想知道他的手語是什麽意思。”妙含煙毫不掩飾自已的好奇心。
“我也不知道。我們這裏所有人都不知道。”大足男孩說完,就催促駱隊的人走快些。
陸天齊騎馬過來,妙含煙抬頭一看,眼前的師父居然也換了衣服,粗衫簡鞋,一個趕路人打扮。
那又聾又啞的大漢對每一個路過的人全是打著手語,但卻無一人理他。妙含煙覺得他可憐,問陸天齊:“能帶上他嗎?”
大足男孩聽到這句話走過來:“姑娘,沙漠裏帶個這樣的廢人,你是在浪費時間與水。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我們送人回家鄉,路過這裏。”陸天齊淡淡的答道。
布千叟馬上趕馬而來:“是送人回家。”
大足男孩年紀不大,人極老沉,走到馬車前對莫語之道:“還是快些走的好,這裏不是人呆的地方。別人都往外跑,你們還往裏進。”
“你們不也是往裏進?”妙含煙。
大足男孩看了看身後跟著他的十幾人,聲音很和氣,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不怕死就跟著來。”
妙含煙心中一冷,怎麽這裏的人說話衝得很,開口就是死,她壓下自已的不快,隻當是耳邊風,跟在駱隊中穿來走去。那瘦黃馬似乎懂她的心思,她想去跟誰聊天,它就巴巴的跑去那人的身邊,不需要特別的驅趕,簡直就是個能懂人心的家夥。妙含煙跟著駱隊走了一段路,這裏麵是誰是誰,誰是老大她都門清了。
她現在已知道那又啞又瞎的大漢叫“啞翁”,
那個大足男子叫“老魔”,老魔看著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身體精壯,可偏就天生半張老頭臉,而且細看之下,他是左邊臉說話在笑,右邊臉就在生氣,這裏的仆人全背地裏稱他陰陽臉。
妙含煙越看越覺有趣,忍不住多問幾句:“老魔,你今年可有二十麽?”
老魔笑嘻嘻道:“再過幾天,本人就二百歲了。”
妙含煙失笑道:“二百歲,這倒看不出,明明一張二十多歲的人的臉,還被人叫做‘老魔’,你倒是不介意被叫老了。”
老魔笑眯眯道:“你活到十八,被人叫做‘小’煙,這很合理,我二百歲,叫老魔也正常。”
莫語之趕著馬上走在隊伍最後,觀察了許久,然後催馬上前來,盯著他道:“老魔既然那麽多人跟著你,你肯定有些特別的本事,你有什麽本事,露兩手讓我們瞧瞧好麽?”
老魔一見莫語之就左邊臉賠著笑道:“老魔沒本事,活到快二百歲,還是一點本事也沒有。”
莫語之則道:“在這沙漠裏活太久,這也不是件容易事,你說是麽?”
老魔語塞,兩眼看向前方,閉上嘴,不想再說。
陸天齊催馬路過他們身邊,淡淡的道:“駱隊裏跟著你的人不是老,就是殘,你卻帶著他們一同走,能做這樣的事,可見你的本事已不小了。”
“哦,你們有看中的嗎?有會話可以帶走,一袋水換一個人,你們可願意。”老魔說笑一樣。
妙含煙聽他說這些話時,絲毫不避諱那十幾個人,好像這些人根本就不會離開他,隻會緊緊跟著他,而他卻全然不把這十幾條命放在心上。
趕了一天路後,大家全都有些倦困,老魔並不停止駱隊的腳步,而是一直催著向前走。妙含煙和陸天齊就根本沒睡過覺,布千叟隻是閉目在馬上養神,莫語之什麽也不做,就盯著老魔的一舉一動。老魔仍是保持著高度的興奮,左邊臉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啞翁從未停止向路過的人打著手語,像是人需要呼吸,不能不做一般。
妙含煙忍不住問陸天齊道:“老魔二百歲可以不睡覺,打個坐也好呀。啞翁為什麽永遠在打手語?”
莫語之的聲音保持著原來的溫度,不冷不熱的說:“在這沙漠裏有極少的人,無論在做什麽事時,都可以入定休養元神。”
妙含煙盯著他看了幾眼:“你趕車時也能睡覺?”
莫語之斜她一眼:“我的馬已識途,趕車為何不能睡覺?”
妙含煙想了又想,跑到啞翁的麵前,探下手去,果然他呼吸很慢,氣息進入到了一種極度放鬆平衡的狀態,她收了手衝陸天齊點點頭:“莫語之趕車時總還是坐著的,啞翁非但沒有坐下來,就這樣一直一手牽著韁繩,一邊走路睡覺。”
此時耳邊傳來一聲密語“含煙,這隊人馬就是為師要找的人,千萬盯住他們,不可大意。”
“師父,你怎麽看出來的,為何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妙含煙同樣密語傳音回去。
就在妙含煙與陸天齊兩人密語之時,駱隊中有一人倒在了地上,沒有再爬起來。老魔走到那人身邊,用腳踏在他的身上,手中亮出一把短小的銅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要生,要死,隻在乎你是起來走著活下去,還是躺下成幹屍。”
那人喉嚨沙啞的拚出一個音:“水。”
妙含煙跳下馬,跪在那人麵前,扶起他,拿著自已的水壺就給他喂水喝:“你喝吧。”
那人求生的本能***被激發出來,兩手死死的抓住水壺喝了起來,剛喝下半口,老魔上前一手捏住對方的喉嚨,鷹爪般的手指掐在對方的脖子上,指尖阱進了皮肉裏,那人喝入喉的半口水給強大的力量逼得吐了出來:“給老子吐出來。”
妙含煙急道:“你有水不給他喝,這是我的水,憑什麽不讓他喝。”
老魔右邊臉怒了起來:“他是囚犯,沒有資格喝水。”
“他就是囚犯,也是個人,是人就要喝水。你能罰他,但不能渴死他。”妙含煙不能擅用法術,可見老魔心太壞,為人苛刻,瞬間就想將他推開一邊。
“他不聽魔君的話,逃了出來,現在我隻是來帶他們回去,我沒有強迫他們跟我走,他們全是自願的。”老魔也不再藏頭掩尾。
莫語之淡淡看著那些人:“這些全是在沙漠裏的原住民,他們逃出來,自然會帶上水,可是你卻奪了他們的水,現在他們不是跟著你走,而是跟著水走,再不拿水給他們喝,他們全數會死在路上,你又如何向你的主子交待。
“正是如此。”妙含煙馬上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怕他,但又不敢離開,並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他掌握著所有人的水。
“他們走這個地步完全是自找的。”老魔冷笑一聲。
陸天齊看看天邊越來越重的沙塵:“你是何人?為什麽要用十幾條人命加上你的命引我們來這裏?”
老魔沉下臉,不再說話,突然騎上駱駝,向沙塵最大的地方奔去:“這裏千裏流沙河,看你們如何走得出去,十幾個人要水喝,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死你們。”
“怎麽會這樣?”妙含煙還沒反應過來,老魔的話在空中飄著,那十幾個人除啞翁沒有攻擊他們,全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對著他們。躺在地上那個人最先搶了妙含煙的水壺,直接猛喝了幾口。可水入肚後,他卻一口黑血噴出來,自已死死的掐著自已的喉嚨,用盡全力,掐得眼凸舌出的,也不肯停手,就這樣脹紅的臉,扭成一個極猙獰的模樣停止了呼息。
陸天齊歎道:“罪魔,你將自已的七個分身留下來,就是為了殺我們嗎?你明知你是殺不了的,不過是徒曾殺戮罷了。”
“罪魔?”莫語之和布千叟同時將手中的兵器亮出來,魔界七護法之一的罪魔就在自已的身邊,居然不知道。
妙含煙見那些分身雖是攻擊,但好像修為不好,全都意念不堅,自已三兩下就擋了回去。
“罪魔七身,含煙,這裏麵有七個是罪魔的元神所在,另外的隻是用法術意念操控的普通人,你要分清楚,千萬不要錯殺了那些人。”陸天齊並不出手,隻是坐在馬上仔細觀察,提點著妙含煙。
莫語之催馬走到陸天齊麵前:“在這個時候,你的確象個師父。”
“我什麽時候都是她的師父。”陸天齊微一挑眉頭,眼睛全在妙含煙的身上。
莫語之突然將手中的描金回旋日月刀扔了出去,隻見冷白熱金兩色光暈如齒輪一般橫著一條弧線劃過那十幾個人,有七個人同時,同一個位置,全是心髒之處中了一刀,然後一齊化成金沙落在了沙漠之中,風過沙走,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餘下的人,沒有受傷,卻個個身形開始幹枯,喉嚨中發出高高低低的沙啞嚎叫之聲,像是瀕臨絕境又不想就死的困獸一般,聲音越來來越小,聲音漸漸發幹,失音。他們的麵容一下了如枯草一般失去血色,身體個個成了幹屍,精力與氣血隨著風沙的吹送消耗不剩下一丁點,身上的粗衣掛在衣架上一般,空蕩飄舞。若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認為這些人剛才明明還生龍活虎,在跟妙含煙他們打架,轉眼不過是剩下一堆白骨,散落在沙漠上,風摧之下成了金沙一捧,消散在風中。
妙含煙嚇了一跳,明明沒有動手傷人,他們卻死在了眼前:“師父,他們為什麽沒有活下來,我跟莫語之都沒有傷他們。”
陸天齊冰冷的眼中藏著悲涼:“我們初見他們全是老人,其實他們都是年輕人,隻是罪魔將元神輪流附在他們的身上,不斷吸取他們的元神精氣。他們的身體每過一天,就損耗十年,麵容更是如老翁一般。”
妙含煙聽到這裏覺得聞所未聞:“區區魔界一個護法就如此殘忍貪婪,一個人寄生於這麽多人身上,不僅摧殘他們的身體,還讓他們沒有水喝,所以他們才會虛弱得不堪一擊。這顧傾城要是落在我的手裏,我一定要問問他,六界天理何在,怎麽能任他為所欲為。”
陸天齊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一絲安慰:“你若見到他,的確是要問問他,為何變本加厲不知悔改。”
莫語之指了指那些幹屍,又指了一下那個啞翁:“你師父讓你看魔界的殘忍,是讓你認識他的危害,這些與其說與你聽,不如讓你親眼所見來到直接。你看那啞翁他就是在走路時也能睡覺的人。”
布千叟神情默,心中升起一股悲哀,口中卻說:“這本事倒真不小。”
莫語之冷冷道:“這本事並非天生的,而是被顧傾城折磨而成的,一個年輕人若是隻有走路才能有水喝,而要喝水就要不停的走,用腳去踩地上的閘口,不停不歇地走上幾十年時間,他就會走著也能睡著。”
“不停的喝水?為什麽要不停的喝水。“妙含煙不解的問。
“因為自已喝的水要存在腹中,還要分給自已的妻兒,隻有不停的喝才能保住妻兒的命,他自已可以死,但妻兒一定不能死。所以他就不停的走,用腳去踩那可以給他帶來水的閥門。”莫語之解釋道。
妙含煙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不忍心聽下去,西域仙界怎麽如地獄一般,或者說在這裏生存的人身心都倍受煎熬,以前遊曆在人界時,見到沒有飯吃,衣衫破爛的人就覺得可憐,現在與眼前的啞翁比起來,他們的苦真的不算什麽了。
妙含煙幽幽道:“他活得比野獸都不如。”
莫語之居然一字一句的回答:“他就是野獸,一隻金毛獅。”
陸天齊默然許久,看著還在打著手語的啞翁,將手按在他的肩頭,啞翁似乎得到了什麽感應,手摸索著找陸天齊的手指,等握在手中時,他突然暴出獅吼般的號哭聲,巨大的身體與雙肩一齊抖動,灰色無光的雙眼卻無半滴淚水,喉嚨裏發出非人的嘶吼之聲,跪倒在陸天齊的身前。
陸天齊將手按在他的頭頂上,一道金光匯集在天靈穴上:“前塵孽障,一朝贖,借以磨難消罪業,本尊親敕你百年沙刑,去與妻兒團聚吧。”
“師父,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妙含煙聽得雲山霧罩。
莫語之責備道:“啞翁在這沙漠裏比我們幾個加起來都有用,你為會麽要放他走,我們能找到他,等於掌握了半個魔域城的位置。至少等我們接近到了那裏,你再放他不遲。”
布千叟看那啞翁並未走,可見是怕莫語之將他再捉回來,他歎息道:“莫語之,你可曾失去自由百年,你若跟我一樣有這個經曆,你自然會願意放啞翁走的。”
“你肯放,是因為同病相憐。”莫語之擋住了啞翁的去路。
“那金獅,殺人無數,用仙界人的血去養自已的孩子,後來受了天咒沙刑到這裏來,隻能憑自已的雙腳去取水養妻兒,這個是他自找的。”
布千叟反駁道:“可他自毀雙眼,又破了自已的喉嚨,就是為了能脫離魔域城,能找一條新的活路,為什麽不給他一條生路。他受盡懲罰,你不給他一點希望,這是逼他走回頭路呀。”
“人要放縱很容易,一念而已,人要約束很難,七情六欲皆是念,每一條都不能輕言犯錯。”陸天齊拍拍啞翁的頭,聲音空靈而悠遠,“記住我的話,你走吧。”
啞翁匍匐於地上,長拜不起,接著在沙地上歪斜的寫了幾個字,妙含煙伸長脖子去看,隻看到一個字“火”。別的就風吹沙走,不知寫的是什麽。啞翁寫完後,走向一駱隊裏,像是跟馬十分的熟悉,找到一匹騎上去,輕拍一下,馬兒就奮力向東方奔去。
莫語之見啞翁,跳上馬背,疾速奔走的背影緩緩道:“陸天齊,你仁心於他,他卻是傷過你的人,我做不到像你一樣。”
“你有看到他的手語嗎?”陸天齊問道。
莫語之與布千叟搖搖頭,他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而妙含煙看了看荒原大沙漠:“我隻看懂三個字。”
莫語之有些氣惱:“怎麽可能,在這沙漠上有我不懂的語言。”
布千叟眨了眨眼取笑道:“手語,你懂個屁。”
“那手語的意思是‘長相思’。”妙含煙看啞翁遠去的背影,流下了眼淚,“他雖犯了仙規天律,可是為了妻兒能忍這麽多年,我倒是很感動。”
“不過是私情罷了。”莫語之冷冷的說。
“世間事,私情最不為人道,可私情卻是人間最可貴的。六界中人幾人不是因為私情寧犯天顏,你們皆不能免俗。”布千叟將懷中的水晶葡萄杯子掏出來看了一眼,又試著喝了一下,還是沒有酒,又自言自語道,“唉,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