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魔界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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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剛說完,妙含煙懷中的陸天齊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仙衣飄然,風姿卓越的一個身影正立在地宮的深處,眼神深遂的看著她。
陸天齊從地宮裏走出時,身後隨即飛出無數的人臉皮麵,全是被王安玉封印的人魂,鬼魄。一張張像風箏一樣,被放飛出去,活如新生一般的一路飛躍向地宮的另一邊飛去。隨著一陣陣興奮的的被釋放的自由的聲音傳出,王安玉臉上的皮一點點開裂,像是雞蛋開出一條條不規則的細縫一般,一聲碎裂的聲音,一地掉落的皮屑,那張英俊的臉被瓦解了。
仙宇山時他的牛頭麵孔再次從掉落的人皮麵具中呈現出來。一雙大如銅鈴的雙眼漆黑無光,而眼前正有一道金色的寒光指在他的大牛鼻子上。寒光的主人周身散發出的寒氣比手上注滿真氣的劍還要冷上萬倍,空氣中流動的隻有冷嗖嗖的殺氣,伴著他一雙淺褐色眼睛裏生出冰刀子一齊飛向王安玉的臉攖。
“仙尊,你是為了這些被你救出的人生氣呢?還是為了這哭得傷心的小徒弟起了殺心呢?”王安玉牛嘴裏說不出好話,他的使命就是將挑撥進行到底,讓師徒倆產生嫌隙。
“她是我的徒兒,我怎麽會對她有殺心。”陸天齊喝道。
“她是誰,你說你以前不知道,這個我信,但自從被天庭逼得自殺跳天井後,你就沒有發覺什麽嗎?你們仙界的衡山派前掌門鋒強,用妖皇段溫裘送的破仙刀剝開了妙含煙的胸口,自那以後她的心間就有一枚印跡。你印跡隻有..。”
陸天齊一劍抵在了王安玉的牛嘴上,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可以讓你魂飛魄散。”
他的聲音嚴肅而極有壓迫感,若不是親耳聽到,誰都不會相信修養如深海般包容萬物的仙尊也會怒到要急不可待的想封口殺人。
一股黑煙就馭天劍的劍尖鋒芒之處升起,王安玉閉嘴了,在自已的命快沒的時候,他很聰明的選擇了消失。他很清楚,不僅顧傾城不想讓妙含煙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就連陸天齊同樣不想讓妙含煙知道這個事情,他們同時選擇了隱瞞事實,雖然他們各自抱著不同的目的,但效果是一致的,就是讓妙含煙以仙界仙人的身份存在償。
妙含煙還在地上看著空空的懷抱大哭不止,這場幻境來得太真實,真實到了自已的心碎時,能聽到一聲聲撕裂聲。直到陸天齊的聲音響起,一雙穿灰色男靴的腳慢慢走到她的眼下,她才訝然的抬起頭,淚珠兒還持在臉上,嘴裏囁囁的叫了一句:“師父。”
兩人相視一刻,妙含煙嘴裏像是要急於解釋什麽,可舌頭僵得說不出一個字,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上前一頭撲進陸天齊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似乎要用盡全身力氣擁抱住這一刻的重逢,用身上的觸感告訴對方,自已是有多害怕失去他,用身體的溫度傳遞給對方,自已從來就是一心一意的。
“你還好吧。”陸天齊懷中多了一個柔軟的身體,如此緊貼著自已,心中原本因王安玉激起的殺意漸漸壓了下去,他由她這樣抱著自已,感受她的依賴與眷戀。
“師父,我害怕了。”妙含煙將頭埋在陸天齊的懷中,現在四下無人,她如在浮雲之巔一樣,變得不在那麽逞強好勝,而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會傷心,會流淚,會脆弱,會害怕。
“師父讓你一個人在幻境中,你看到了什麽?”陸天齊手撫在她的後腦上,眼睛溫柔的看著她。雖然自已一邊在幻境外解那些怨靈的封印,但心中一直牽掛著妙含煙,隻是她是如此看重自已,時時以他為中心,所以一進幻境就不能自拔,被王安玉牽著鼻子走。
妙含煙想了想不敢說出實情,王安玉說的那些話她怎麽有膽子去重敘一遍,那既是幻境就當成一個惡夢算了,心中打定主意不說,於是吸了吸鼻子,用額頭頂在陸天齊的懷中不住的搖頭,嘴裏喃喃的說著:“我看到的全是假的。”
陸天齊心中一沉,他知道她不肯說出來,並不是真的隻當是個夢,而是上心了,怕說出來就跟自已生疏了。
“含煙,師父若真的成了你幻境中的樣子,你會怎麽辦?”陸天齊輕輕拉著妙含煙的手,一邊向地宮深處走去,一邊雲淡風輕問道。
“師父法力那麽高,怎麽會被我的傷到。”妙含煙趕緊解釋道,她心想師父定是探到了她的記憶,自已成心不說,也是瞞不住處的。
“有時傷人不是傷身體發膚,那些隻是表像。”陸天齊依舊在問。
“師父幾百年的修為,誰又能傷到您的內心。”妙含煙說完這話,低下頭想了一陣問道,“師父,我一直不明白你的寒毒這麽久了,我能感覺到至少十幾年之久,是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陸天齊沒想到妙含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了他一軍,這孩子似乎也在探究自已的過往。他淡淡的答道:“生為六界之人哪有不受傷的,有些能醫好,有些醫不好。”
“嗯,反正幽冥花在您的手上,能鎮住寒毒,總比以前要強很多。”妙含煙安慰道。
“師父,我們這次出來,為什麽一直就沒有發現沙陀國的人,而且他們跟衡山派的人全數被抓到這裏來了。”妙含煙朝地宮裏張望,自已是想救的就是師姐蘭君和師兄祝春生,這兩人皆因自已受了牽連,不救出他們自已會一輩子良心難安。
陸天齊道:“顧傾城抓了不少與仙宇山有密切關係的人,他們是被扣為人質了。”
“人質?”妙含煙沒有想過顧傾城居然還要用仙界的人拿來當人質,這六界裏就數他的心最黑了,什麽都盤算得很好,步步為營,“用這些人來威脅我們?”
陸天齊點點頭,他認為顧傾城既然沒有讓沙陀國人在這地宮裏運水,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被抓去了魔域城核心城,而他們以經在那裏以逸待勞了:“或者他們還抓了一些我們暫時不知道的人到了魔域城。”
“他們還能抓誰?”
“含煙,如果他們抓了你的親人,你怎麽辦?”陸天齊問道。
“我的親人?我的姐姐跟我父親嗎?”妙含煙馬上緊張了起來,怎麽打個架,還要副帶家人被綁票的。
“嗯。”陸天齊擔憂的正是這件事,從魔廚絕味仙、到魔音娘子鶯歌再到魔容公子王安玉,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戓明或暗提到妙含煙的生世。他們幾人或者已經找到了妙含煙的養父,姐姐,將所有事情已經搞清楚了。
妙含煙生氣手一揚,指尖一團隱隱的火苗閃爍的火光:“要是顧傾城抓了他們,那就太沒有人性了。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人物,怎麽讓他動這麽大的幹戈,還在抓我的親人來威脅我。”
陸天齊看她手指尖的火光,手上催動真氣將她的火給熄掉了:“含煙,真有那麽一天,你就自已做選擇。不要問為師了。”
“哦,啊,師父,你說的事我聽不明白。為什麽不要問你?”妙含煙盯著自已的手指,眨著睫毛呼閃著看著那被陸天齊壓得沒有了火光的指尖。
“你會明白的。”陸天齊輕聲說道。
妙含煙埋頭想了一會,一下子也繞不出來,就輕輕問道:“師父,那要是顧傾城抓了我,威脅您要用我的命來換你手中的神器,您會如何辦?”
陸天齊看著妙含煙,腳步停了一下,手指握著妙含煙的手微微一緊,靜靜的問道:“你想為師如何辦?”
妙含煙扭捏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認真的回答道:“那您就一劍殺了我。”
陸天齊眼睛一怔,他上前一步,淺褐色眼睛裏閃出與平時不一樣的光芒來,握在妙含煙手上的指尖又一用力,他聲音微微大了一點:“為什麽?”
“若是讓師父在六界安危與我之間這麽為難,我還是快些讓師父做決定的好。顧傾城如此歹毒,我所看所經曆的事,一件件,一樁樁沒有半點人性可言。他若擁有了六界神器,那不知要有多少人要枉死。”
陸天齊心被揪了一下有些痛,這痛不同於寒毒入侵心髒時的折磨,而是一種由心底升出的絕望與割舍之痛,明明知道不可以,但心底裏一點點滋生的異樣,已經如血液一注入了心間。不去想,卻時時縈繞心頭,不去思,卻刻刻揮之不去。
陸天齊神色恍惚了一下,溫柔的說道:“你隻是我陸天齊的徒弟,要為難也是為難為師,怎麽也輪不到你去為難。”
妙含煙心中一甜,馬上拉著陸天齊的臂膀說道:“做為仙尊的徒弟一定要為師父分憂,我的肩膀雖小,但能扛責任我一定會扛。不能扛起來的,我就是被壓肉餅,也絕不逃。”
陸天齊拉著她的手,思索的看著她,原先的小小嬰兒如今長大成人,她來到自已世界似乎是冥冥之中神運支配。無論她是否懂他的苦心,自已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就算有一日,這徒兒真的發現真相,希望她能因為自已的影響不要犯下大錯,觸怒天顏。
妙含煙跟在他的身邊,心想師父今天怎麽老是盯著自已看呢,而且眼神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陸天齊覺察到妙含煙心神飄乎,慢慢說道:“你已有仙身,再上一層就是元神全體期,若你是個凡間女子本可不必這麽辛苦,可你又是個獨一無二的命。以後修行莫要強走捷徑,或是強逼自已,以免走火入魔。”
“有師父呢?我要是入了魔,師父會罰我跪的。”妙含煙笑嘻嘻的說道。
“跪要是能罰好你,那也是可以的。”陸天齊輕笑道,接了一句。
一柱香過後,地宮裏靜得嚇人,已經沒有水道流水的聲音。
妙含煙手拉著陸天齊,生怕一鬆開就他就會消失,陸天齊見她剛才哭得傷心,此刻雖不曾有多少言語上的安慰,但她想拉著,就由著她了。
師徒兩人向地宮深入進發,偶有一兩個遊離的魔鬼,已經感知到陸天齊身上強大的仙氣,早就躲得遠遠的,隻在暗處探頭探腦的盯著他們。妙含煙手指尖的隱隱火光時不時亮一下,像是給前路照明一樣,溫暖而又細微。
“含煙,別玩了,還沒到魔域城裏麵,你的真氣不能這樣損耗掉。”
“是,師父,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越往裏麵走,就越有些控製不住自已體內的真氣。”妙含煙有些小小委曲,自已一路上拉著陸天齊的手,心裏一直噗通的跳個不停,心情無處發泄,幹脆舉著小手當成了小燈籠。
走到一處有微光的地方,聽到一聲古琴的起調聲,聲音隻一響一下,就沒有了下文,隻有餘音在地宮的盡頭悠悠回響。在這地宮裏怎麽會有琴聲,而且空靈靜心,不煩不燥,不緊不慢的一聲。妙含煙尋著聲音,側耳傾聽一會,輕輕回味了一下,想起什麽來。
“師父,這琴聲,何等耳熟。”妙含煙不會彈琴,可聽音辨位,聽聲辨物還是很快。
“音出‘綠倚’。”陸天齊環顧四周,反拉握住了妙含煙的小手,寬大的手掌,修長的手指能將她的小手包個圓滿還有多。這是第一次陸天齊主動包住妙含煙的小手,而且是完全的握在手心裏。
妙含煙心跳了一下,似乎有一種安全感,不再像剛才那麽擔驚受怕的,她身體靠了過去,仰頭對著陸天齊笑道:“師父,隻一個彈了一個音節你就知道是什麽琴。”
“曲為《廣陵散》。”陸天齊又補充道,好像坐在琴邊的人就是自已,而那琴聲就出自自已的手下。
師徒兩人慢慢向微光處走進去,身影剛隔進那道光裏,眼前豁然開朗。一掛九天銀光飛瀑似白浪一樣,夾著飛水與珠玉般水滴飛躍掉下來,衝擊在一片山澗中,聲聲水流磨石激流而下。水流到山間後,被地上的石頭細塊隔成了條條小溪蜿蜒而流,順便帶出琮琮的水花,跳躍在石縫之間。瀑布生出的嫋嫋水霧之後,一輪透著淡淡冷光的明月,就掛在高山之上。
“師父,為何隻有琅琅鳴泉,潺潺流瀑,再無人無音了?”妙含煙睜大眼睛細細看著眼前的景像,心想這也太不真實了,原來沙漠地宮之下居然有這等人間山水之色。
陸天齊微微一笑:“我們兩不是人嗎?你的心跳聲,我都的見了。”
妙含煙也笑了起來,心想師父為何初來魔域城心情沉鬱,現在一聽到這一聲琴音,就情緒好了起來,想到這裏她輕輕問道:“師父,若是你彈這綠倚琴,與那魔琴僧相比誰更勝一籌。”
“他心如空野,五常皆無,師父若跟他去比,是侮沒了自已,也輕侮了他。”陸天齊淡淡一笑,這個小徒弟總是拿他跟別人做比較,好像天下事隻有他最好,天下人隻有他最強。
陸天齊此言一出,那月下高山飄出一段琴音,琴弦輕響,優美如詩,流水聲與之相伴而起,大自然的音籟,難以言傳,綠倚琴的絲弦跟著流淌的水聲而泄。明月在空中似乎有催眠的效果,妙含煙盯著那月亮看得出神,身形搖晃了幾下,眼睛開始打架,似要睡去了一樣,頭不知不覺的靠在了陸天齊的臂膀上。
陸天齊感到手臂上一陣溫熱傳,他輕一則身將妙含煙攬入了懷中,左手輕輕一按妙含煙的後腦。兩人就這樣靜靜立在瀑布下麵,聽水聲,享寂靜。一陣清風把琴聲送出很遠,妙含煙耳邊的琴音一斷,自已就睜開了眼睛,她像做了一場極短的美夢一般,甜笑著看著陸天齊,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在月光下極是嬌俏。
陸天齊見她醒了,才將她扶正,看向眼前那座高山。
“仙尊,這琴聲可還能入耳。”一聲由丹田發出的腹音從那座黑色的高山裏傳出來,聲音飄渺動聽,讓人浮想聯翩這人若是用自已的喉嚨發出聲音來應該是極好聽的。
“魔琴僧!”妙含煙輕叫道,“你剛才給我彈的什麽?我怎麽會睡著的。”
“小姑娘,你睡著了?”魔琴僧用腹語問道。
“是的,還做了個美夢。你不用藏在那黑洞洞的山裏麵,你出來呀。”妙含煙老實的回答道。
這時魔琴僧真的聽了妙含煙的招喚,從山裏麵飄到瀑布水霧之間,一襲黑衣披了一身,連頭也看到不,就是一個黑色的帳篷在半空中支著一樣。
“你就是妙含煙?”魔琴僧問道,他的腹語跟琴音一樣悅耳而寧靜。
“我是呀。”
魔琴僧:“妙含煙,你的名字也是仙尊給人取的吧。”
妙含煙心中暗想,這件事他怎麽知道的,他會算命看相嗎?
“山水含煙繞,花蕊倚天笑。”魔琴僧腹語道,“他喜歡喻自已為山,隻可惜青山唯有流水是知音,但她卻不明白。”
“她是誰?”妙含煙念了念那句詩,心中大約明白了,她就是指的花蕊夫人,“魔琴僧,你說的‘她’想必是花蕊夫人吧。”
“嗯,是的。”
“原來我的名字典故來自師父隨口一句詩。”妙含煙暗自記下了一首詩,自已學習起步太晚,但是笨鳥先飛,得下點苦功死記硬背也要記下來。
“故人,你是來聽琴還是來敘舊。”魔琴僧跟妙含煙打了招呼後,轉而跟陸天齊腹語道。
“焦為,你雖入魔道,可極少為惡,我不想與你交手,你走吧。”陸天齊開門見山,直呼魔琴僧的俗名,力勸他離開。
“多久,沒有人叫我的俗名了。”焦為並不急著跟陸天齊動手,而輕輕撫出了一小段琴音,作為答謝。在他看來,陸天齊不是敵人,不是對手,是他人生的知音。在彈琴這方麵,六界無人能像陸天齊一樣懂他,敬他。就是這魔界裏的魔君顧傾城也不能與之相比。
“《陽春白雪》”陸天齊念出了這曲子的名字,讚道,“你還記得浮雲之巔的紅梅白雪,我也記得你曾是妙手琴僧。”
“天齊,我自認琴技無雙,可為何不能博紅顏一笑。”焦為輕掃琴弦,語帶怨氣,一首曲子又在手中流泄而出去,“這件事壓著我多年了,就一直沒有想通透了。”
“《梅花三弄》”陸天齊輕輕念出焦為手中彈出的曲子,輕歎一聲,“當日三人同奏梅花曲,倒是你贏了花蕊,女孩子總是麵子薄一些,何況她更心高一些。”
魔琴僧焦足下撫琴不斷,一首《平沙落雁》後又一首《醉翁亭》,似乎很久未有如此暢快的彈琴給別人聽了。他與陸天齊兩人就像是多年好友一樣,互相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談琴。
妙含煙在陸天齊身邊聽得雲裏霧裏,最後自已實在是有些累了,打了個嗬欠,懶懶的說道:“魔琴僧,你的琴彈得真的很好,可是不能隻彈自已的,不管別人的感受。你看你事事比花蕊夫人強,自然她不敢愛你。”
焦為聽到這裏,琴音突變,曲調沉悶枯燥不已:“你知道什麽,小孩子一個。”
“我知道呀,你的帶著一把綠倚琴表麵上是跟花蕊學琴,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偏偏你不懂她的拒絕。”
“她拒絕了我?”魔琴僧腹語之聲變得急促,這句之後,又似乎有所悟,“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你失五常,自然是她做下的。要不然怎麽魔界的人會砍了她的雙手,她以花為衣,手沒了可以再長,可你偏是癡心,還用自已的手去換她的。其實她不想欠你,想著她既然廢你五常,那就賠一雙手給你好了。這麽簡單的事,你怎麽還在糾結呢。”妙含煙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這件事埋在心裏好久了,那個花蕊夫人行為古怪,這個魔琴僧又癡漢一般的人,真不知月下老人的紅線是如何牽的,讓這樣一雙人相遇相知,唯獨不能相愛。
“我不相信!”魔琴僧突然將黑色的披風一甩,那披風像是一張網直撲妙含煙而去,妙含煙也不躲也不閃,手一伸,掌風帶出熊熊火焰,一陣燒布的焦味眼著一團火焰一齊在山間瀑布裏飄蕩。
而眼前懸在半空中的魔琴僧卻是雙臂全無,雙眼無珠,雙耳齊削,隻有一雙足抱著綠倚琴的廢人。
妙含煙見到魔琴僧的樣子,別過頭去不忍多看,可又想到自已打出的真氣將他的披風給燒掉了,似乎還是自已有些過份:“魔琴僧,上次在天牢中,我能救出我師父,是因為有花蕊夫人幫忙,我都知道的事,相信你也能感覺到她的心已有所屬。別自已騙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