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魔父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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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六界,還沒有我要不到的東西。”顧傾城說話間,已在暗催魔力,似乎他已嗅出陸天齊身上已有了一些不同的味道。

    這邊陸天齊仙袍飄然,將妙含煙籠罩在自已的金色光壁之中,黑夜裏綠洲上的篝火衝天燃燒著,劈裏啪啦的火柴之聲不斷從火堆裏迸發出來。

    祝春生與蘭君雖聽不出細節,但也能分辨出顧傾城這是要跟仙尊搶奪妙含煙。

    祝春生早先困在月亮湖上看看守著女子洗澡,早就覺得這是有意在折辱自已,現在正好魔君在前拿他練練出口惡氣也好,他持劍上來,衝著顧傾城一頓教訓:“魔頭,你要以為朝露夫人款待了我們,我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妙含煙是仙界的,你別想搶。攖”

    顧傾城身上黑光如夜,如果不是那頭紅色的頭發,他真能隱藏在自已的光壁之中不被人發現。

    他雙眼一橫,一股強力之氣暴燃如火燒雲一般的轟的由身上衝向四周,他身邊除了藍兒沒有受到波及,那些用來扮演路人酒客的囚犯全數被他的魔光衝擊倒地。有的頭沒了,還在地上爬,有的雙足沒了,手指抓進泥土裏不斷的向裏插去,似乎這樣才能減輕自已的痛苦。

    陸天齊見顧傾城因為搶不到妙含煙而遷怒於他人,將妙含煙放於腳邊,馭天劍直接舞起,一式‘妖魂破’,劍身注滿的真氣如流星趕月般旋轉著鑽向顧傾城的光壁之中。

    顧傾城抱起藍兒退閃到一邊,光壁為他擋下了這一式驚天劈地的強光之氣,但也削去了他頸邊一段頭發償。

    “陸天齊,你身受寒毒十餘年,沒有想到還有這等修為,不過你嚇得住旁人,卻奈何不了我。”顧傾城冷峻看著那柄曾經讓他破功的馭天劍,睛中閃著貪婪的神色,說道,“你將出馭天劍,我可以不殺仙宇山的弟子,以後你治六界的仙界,我統西域的魔界,我們互不侵犯。”

    “顧傾城,殺戮是不能讓六界安寧的,你能壓製一時,卻擋不住濤濤人怨。”陸天齊剛才一劍劈出,已經用足大半的修為,自已一試之下,方才明白顧傾城為什麽從天牢中出來後就消失了這麽久。原來是他自已躲回魔域城裏修煉魔功‘降天刹’,剛才他未曾出兵器就能閃過自已的一擊,看來這一戰將非同小可。

    顧傾城懷中的藍兒漸醒,見陸天齊與他已經開打,地上全是死無全屍的囚徒,她陰森的一笑,心想果然一切盡在自已的掌握之中,她慢慢的站好,看著地上臉色發白的妙含煙:“陸天齊你何苦眷戀仙界的權位,要是你處處真的以六界安寧為重,那就看看你如何先讓自已門下弟子安心吧。”

    說完,藍兒手衝夜空,袖中飛出三朵魔花,每一朵衝上半空就爆開,片片花瓣轉而向四麵再爆開,形成一個巨大的炎火星辰。一瞬間的光點亮了整個綠洲,就是在遙遠的距離也能看到這光源來自什麽方向。

    “藍兒,你做什麽?”顧傾城看著滿天的魔花之火,“這是召集魔眾的最高命令,無論身處何地都要趕到這裏來,你想讓誰來這裏?”

    藍兒指著地上的妙含煙,輕蔑的看著她,狠狠的大聲說道:“我要讓所有人來,因為我要讓這個六界知道,誰才是最該死的人。”

    蘭君與祝春生不知藍兒搞什麽,兩人扶起妙含煙到陸天齊身邊問道:“仙尊,我們有沒有後援?”

    “沒有。”

    “就我們四個?”祝春生牛眼一鼓,憋氣了一會又自已壯膽道,“生為衡山,死為六界。”

    “陸天齊,我知道你最擔心什麽,別那麽緊張,其實我隻是讓真相大白天下而已。”藍兒邊說,邊從袖子中拿出驍戰槌,金銅色的光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更加刺眼。

    陸天齊淡淡的掃了藍兒一眼,隻說道:“蘭君帶含煙走。”

    “別急著送走她。”藍兒手中驍戰槌亮出來,橫在蘭君麵前道,“你的沙陀國十幾萬信眾還在魔域城裏當水囚,你這個聖女就要逃跑嗎?你走可以,我要讓那十幾萬人為你的貪生怕死去陪葬。”

    蘭君一手扶著妙含煙,用袖子將她的嘴上的血擦掉,一手將佩劍持在手中喝道,“元尊一生不擅巧言令色,賣弄嘴皮子,怎麽生出你這麽個刁鑽刻薄的女兒。我今天真要領教一下你手中神器的厲害。”

    說完,蘭君搶身上前,直撲藍兒而去。剛近她的身,提劍就刺向她的麵門,眼看劍尖已進挑開她的頭發,就要刺破她的皮麵,突然隻覺得虎口處一麻,低頭再看時,一股鮮血流了出來,這才感到一陣撕裂的痛。

    正是魔容公子王安玉最先趕到了綠洲上,他隻一張人皮麵具當成飛盤一樣飛出來,就打開了蘭君手中的劍,那人皮麵具也應聲而裂掉在地上化為一股黑煙,一陣焦肉臭氣跟著黑煙發散開來。

    “別急著打呀,我們人馬會全數趕過來的。”王安玉剛跟藍兒說了一句話,看到顧傾城正冷冷的站在一邊,他麵容一變,由人臉變成了牛頭,跪倒在地上,伏在顧傾城的腳下不敢起來。

    陸天齊看向黑色的天邊,一簾天幕被幾個光影挑開,然後是一群,接著一大片的光影由天邊飛臨了過來。隻是一陣風吹沙走,顧傾城的身後已簇擁著上萬的魔徒,烏泱泱看不到邊,個個奇形怪狀蠢蠢欲動的排列著,黑煙繚繞在他們的四周。

    顧傾城看向身後,眉頭一緊,說道:“陸天齊,你們四個我隻要妙含煙。”

    陸天齊淡淡掃過那數萬人之眾,這就是顧傾城的魔界,一枝魔花令就能召集上萬,再等一會兒,就能將整個綠洲站滿了,他隻將劍橫在胸前說道:“讓她自已選。”

    妙含煙聽到這句話,悠悠的醒過來,眼睛裏隻有仙袍如輕紗薄霧的人,她走到陸天齊跟前隻輕輕問道:“我還是您徒兒嗎?”

    話剛說出來,雙眼已濕潤,滿滿的淚就蓄在眼中,充盈著那雙清澈的眸子。原是烏煙瘴氣的綠洲,因她的一句給澄清了一樣,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眼前這位仙姿如神的仙尊的一句話。

    “是。”陸天齊隻回答了一個字,但這個字比千言萬語來得有力,比無數的耳鬢廝磨更讓人心悸。

    妙含煙淚水奪眶而出,一行鹹澀流入嘴中,她笑中帶淚的凝視著陸天齊,緩緩轉身對著顧傾城大聲說道:“放了沙陀國的十萬信眾,放了那些被你所囚的犯人,我跟你走。”

    陸天齊雖已心中有底,可當她說出一句時,臉上還是像被人打了一個耳光一樣,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屈辱感。

    藍兒本以為借著顧傾城的手可以教訓一下一直高高在上的仙尊,然後又可以借妙含煙對陸天齊的感情,讓他也嚐嚐女兒不認他的滋味,狠狠的懲罰顧傾城這個負心之人。而妙含煙出乎所有人的期待,她沒有恨陸天齊帶自已來鏟除魔君父親,也沒有為了顧傾城而脫離仙界。她隻是一味的想用自已來平息戰爭,換得雙方的安寧。

    顧傾城心想,隻要妙含煙不在陸天齊的身邊,他就少了一個有力的幫手,自已最先想讓女兒以仙人身份生活去下,現在既然不可能了,隻能讓她回魔界,讓她成為六界裏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的魔界公主。

    “好,我答應你。這有何難。”顧傾城微笑著將手按向自已心口上的火焰印跡,隻他一聲悶哼,衝天一吼如虎嘯似龍吟的幾句魔咒喃喃念出,周身暴出紅包黑的萬丈強光,無數怨靈與人魂像小黑點一樣遊離在強光之中,又跟著那道強光紛紛落了下來。

    天空中像是閃出一片異空冥界一樣的強光,如海浪濤天的光景在遠處翻湧上下,推出層層的光浪影像,不斷有人從天邊向這邊掉落下來,等回過神來時,陸天齊的身後,全是白袍加身,一臉大胡子,麵容消瘦的人。再者就是衣衫破爛,肩頭掛著鐵鏈的囚犯。

    “仙尊。”

    “仙尊!”跌落的人群中間有些人認出了陸天齊,其中有些就是仙界各派的掌門或是弟子。

    妙含煙看到身後的人成百上千的由魔域城裏放出來,心中知道自已也要兌現承諾,跟顧傾城走。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已願意這麽做,隻覺得唯有如此,師父不用為六界拚掉性命,而六界暫時也能安全。至少她一個人的命能換十萬之眾是值得的。

    而跟著這些人一同放出來的,更有莫語之與布千叟和灰黑的雪狼。這幾人跟妙含煙分開後,就被自動就擒了,這主意還是布千叟出的,他認為這一去反正是求個死,何不直接讓他們將自已帶入魔域城,找來找去的,費時又麻煩,最重要的是沒了陸天齊在側他根本沒了能力去對抗,索性就讓他們給抓了去,自已去探個虛實作個內應也好。

    莫語之落在地上,衝著正在走近顧傾城的妙含煙大喊道:“笨蛋,顧傾城的話能信嗎?”

    顧傾城臉肌一抽,咬牙罵道:“莫語之,我跟你的賬等算。”

    布千叟落地時一屁股坐在雪狼的頭上,被它一拱,直接掀翻在地上,他顧不得痛,直能揉著後麵也跟著莫語之大叫道:“小煙,他抓了你的父親。”

    妙含煙停下腳步,轉而盯著人群搜索著,看看能不能在這些人中發現自已父親的身影。

    “小煙,我們沒有抓妙王爺。”在另一邊幾個侍女的身後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妙含煙聽出來,是朝露夫人的聲音。

    熙熙然然的人群之後,端坐著一個卷須虯髯,頭戴金冠的黃袍大胖子,他高踞在正中的一張矮幾後,左手拿著金色的酒杯,右手摟著一個美女的纖腰,開懷大笑道:“朝露夫人說,我的小女兒來她這裏做客了,讓我也來看看她。當然夫人相請,我是不能不來的。”

    妙含煙睜大眼睛,奔過去,上上下下仔細看著眼前的大胖子,心想這不是假的吧。但聲音是沒有假的,還有那好酒愛美女的性子是一樣的,隻是離開皇宮後就未有見過父親,此時一見,反而有些膽怯不敢上前相認了。

    “妙妙,快到父王這裏來。”那大胖子衝妙含煙招招手,“你長大了,不是小小個的孩子了,很像你的母親。”

    他目光一轉,看到了陸天齊又笑道:“我有兩個女兒,一個貴為南越國的皇後,一個拜仙尊為師父,我都歡喜。”

    陸天齊輕輕道:“含煙,他真是妙莊王。”

    妙含煙聽陸天齊肯定了妙莊王的身份,自已靦腆的笑了一下,想跑過去與他親近一番。

    顧傾城臉色一變,手指暗動了一下,妙莊王的椅子就垮掉了,巨胖的身體一下子座在地上,他半天也沒有起來,像個烏龜一樣在地上翻了幾下,還是沒有站起來。空氣間的尷尬之氣凝結成冰,而殺意也在現場彌漫開來。

    朝露夫人昂首走向顧傾城,用一個警告的眼神盯了他一會:“他必竟養了她十多年。”

    顧傾城本想殺了他,但禁不住朝露夫人的阻擋,隻能做罷,現在當著麵殺了他似乎中會讓朝露夫人更加不快,他隻得陰著臉,不再動手。

    妙莊王雖然倒在地上狼狽不已卻笑道:“我的兒呀,你好久沒有叫父王了。”

    妙含煙燕子般輕盈地走到她爹爹身旁,蹲在他身邊細細而甜甜的叫了一聲:“父王。”

    說完想伸手將自已的父親拉起來,但妙莊王隻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妙含煙不要動他。

    他慈祥看著妙含煙用手指捏著她的小臉說道:“以前多愛笑的孩子,怎麽出去玩了幾年就如此愛哭了,為父喜歡愛笑的妙妙。”

    “嗯,父王,你跟我師父出去後,要好好的。我會想著你的。”妙含煙想笑,但淚水已經撲撲的往下掉,她很久沒有跟父親這樣說話了。

    “為父是走不了了,你可記得我常說的一句話。”妙莊王笑道,輕拍自已女兒的手。

    “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妙含煙脫口說出了妙莊王最愛的口頭禪。

    “好,以後記得,人要站著死,不要跪著生。”妙莊王說到這句話時,聲音有些變調,好像是在交待最後話一樣。

    妙含煙覺得不對勁,伸手去挨妙莊王的膝蓋,手觸之處,卻是空的。她大吃一驚,手一撩,在大黃袍下哪裏還有父親胖如大象的腿,裏麵空空如也,竟是被人齊根斬斷了,且血凝如黑,結痂多時。

    “父王,你的腿?”妙含煙驚呼一聲,“是誰做的?”

    妙莊王人雖無法站立,隻能頹然的在地上跟自已的女兒說話,但眉宇間的威儀依舊,他掃一眼身後上萬魔徒,再仰頭看著偉岸的顧傾城,沉聲道:“你是我的女兒,永遠都是。誰也搶不走。”

    妙含煙剛剛遇見父親的喜悅還在心頭繞著,快活而難過,這下再看到父親被人斬去了又腿,心中已恨意如火,她眼暴紅光,飛一般的速度,雙手掐在藍兒的脖子上,指結發白,指尖如鐵箍一樣收緊在她的頸部,隻聽到喀喀的骨頭聲作響。

    “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顧傾城手一揮直接打在了妙含煙的肩頭,隻稍加用力就能削去她半邊身體。

    朝露夫人沒有他們的法力,但眼見自已的女兒被打,哪裏還能置身事外,她如一隻發瘋的母獸一般,護在妙含煙的身上,咆哮著:“顧傾城,你做下的孽障要讓女兒來還,你還是不是個人?”

    藍兒頸上的手指已鬆,自已被掐得快要窒息而死,她搖搖晃晃的喘息著,聲音裏帶著得意:“我說過,妙含煙的下場將比我痛上千倍。這才是個開頭呀,魔界的小公主。”

    仙界剛放出的人一聽朝露夫人與藍兒的對話馬上聽出端倪,雖然妙莊王極力想保護妙含煙,一直強調他才是妙含煙的父親,可是從朝露夫人的話幾乎可以確定,顧傾城才是她的親生父親。

    “嗡”一聲,所有人,這邊上黑煙籠罩的萬魔徒知道魔君有一個小女兒,而且法力高強,個個慶幸不已。那邊剛放出重獲自由的俘虜聽到仙界裏的仙徒居然是魔界的人全都震驚不已。

    “怎麽會這樣?”

    “顧傾城城府之深,真是深不可測。”

    “居然讓自已的女兒成了仙尊的弟子,太可怕!”

    朝露夫人馬上明白,藍兒哪裏是要幫助自已的丈夫成為六界首領,分明是要挑起事端,先讓妙含煙身敗名裂,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比起宏圖偉業的虛名,朝露更加看重自已女兒的前途。

    “啪”一聲,她反身極快的抽了一記耳光在藍兒的臉上,生氣的盯著顧傾城道:“她是何人,敢在我的麵前放肆。”

    藍兒硬生生接下了這一巴掌,咧了一嘴:“娘倆合起夥來欺負我。我肅藍兒從來就是不是個挨了打還不叫痛的主。”

    藍兒一躍而已,她並未跟朝露夫人動手而是轉身邁步到陸天齊身後的那群人麵前,大聲說道:“魔君顧傾城十八年前定下計策,讓自已的女兒進入妙王府,再讓她成為仙尊的徒弟,現在天生神器附體的妙含煙大器已成,重歸魔君麾下,從此一統六界指日可待,你們何不歸順了魔君。”

    “你亂說!”妙含煙手指已催動真氣,直逼藍兒,這次不下殺手,自已都不會原諒自已了。

    “一派胡言。”陸天齊馭天劍破空而來,直指藍兒的眉尖,身上翻飛不定的仙袍,如怒濤一般呼呼生風。

    “她到底是誰的女兒,隻有妙莊王才最清楚。”蘭君一心護著小師妹妙含煙,哪裏肯讓這藍兒給攪混了水。

    藍兒陰笑一聲:“妙王爺,妙含煙是誰的女兒,你可想清楚了。你家一百三十八口的命全在你一句話中。”

    妙莊王神色凝重的看著妙含煙,自已養了十幾年的孩子竟被逼得有親不能認,有仇不能報的地步,他半天不能言語,說與不說都是錯。

    妙含煙跪在他的麵前,淚珠兒掉得跟斷線的珠子一般,懇切的問道:“父王,他們抓了我們王府一百三十八口是不是?”

    “是,孩子。”妙莊王點道。

    “好,父王,你說,你說我是誰家的孩子,我信你。”妙含煙哽咽的說道。

    妙莊王天知道他在做一個無比難選的決定,他仰天長歎,深吸一口氣,威嚴的目光看向陸天齊和他身後人群,半晌喉嚨裏擠出一段話:“我的孩子,天姿無雙,特別有一顆無比倫比的慈心,你們若是誰傷了她,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其中任何一個。”

    妙莊王說到這時,已是老淚縱橫,他要做一件天下大不諱的事,也要做一件他必須要做的事:“顧傾城我以我全族一百三十八口人的性命詛咒你,魔界覆滅,人界永恒。”

    顧傾城聽到此處,暴怒不已,又聽他一個小小人間王爺居然敢當著十幾萬人的麵咒罵自已,再不多想,手指一握,隔空間妙莊王的心給掏了出來,用力一捏,一團血肉就成了一陣黑煙消散開來。

    陸天齊見到妙莊王第一眼,就已知他命不久矣,全身上下全是傷痕,隻是憑著靈藥與魔界的定魂丹在勉強支撐著。他看到妙含煙時,人已不行了,卻還在撐著給妙含煙一個最慈愛的父親的形象。就是到了最後,也不肯將女兒的生世供出來,可見愛之極深,超越了生死。

    即便是看淡人生成千的他,也被這種人間真情打動了,他不發一言隻管向顧傾城揮劍而去。

    妙含煙隨即跟上,她心若雷霆巨震,答案不要再去追問了,先討回這一百三十八條人命再說。

    人越是悲痛,越是不知道痛為物,顧傾城的降天刹淩空劈來,刀刀如風,她不躲不閃,像是願意以死抵命一樣的直衝他而去。

    “你還我王府一百三十八條人命來。”

    陸天齊在顧傾城身前攻擊,步步劍如風霜,再無半點餘地,妙含煙人在顧傾城的身後,雙掌紅如梟紅之火,烈火轟雷一樣真氣封死了他的退路。

    一輪金光如九天驕陽,一貫虹刀揮出一片刀海,一排火牆如日中天。地上的各派與魔徒也開始互鬥,撕殺開來。

    三人鬥得難分難解時,顧傾城再也不念父女之情,入魔之人,早已情拋九霄之外,他將身上披的黑錦一揮,布光一閃,一柄紅色的火焰刀直砍陸天齊的麵門。

    兩人纏鬥在空中,一紅一金,如兩條蛟龍互咬互追,一時分不出勝負。

    “陸天齊,你不是依靠我女兒的炙熱心,你能撐到今日。”

    “你殺了妙莊王,你將妙含煙置於何地?”

    “她叫那老頭父王,可我才是她的父親,卻從未聽她叫過一聲,這些全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