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朝露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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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城此時覺得,在上萬魔徒的麵前,妙含煙不肯與之相認,這讓自已失了麵子,他這一戰一定要跟陸天齊分出個勝負,在自已妻子麵前,女兒麵前找回些臉麵。《 就算妙含煙現在怨他恨他,可身為魔君要統禦魔域城裏的所有魔眾怎麽能不拿出點戰績來。

    在看他的身後,越來越多的魔徒如蝗蟲一樣從天邊湧來,他們此時已成了食人啃肉的妖魔,絕不會肯放過這次打敗仙界的最好時機。

    妙含煙在顧傾城身後,每一掌揮出,就如火流噴射,兩掌交替輪換,一刻也不停息。

    “女兒弑殺親生父親,妙含煙我當初錯生了你嗎?”顧傾城背後不斷受到三味真火的攻擊,他心底稍有的一點生為人父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了。

    他咬牙對視著陸天齊,刀揮得更快,現在最恨的人就在眼前跟他一決生死,最愛的人卻在身後跟他拚命,而兩人居然還是師徒招數氣息如此的相似,叫他如何不恨。

    妙含煙幾次欲衝破顧傾城的魔氣光罩,均不成功,她氣急道:“顧傾城亂認什麽,我生為仙界死為蒼生。”

    “小煙,你退下,我不想傷你。”

    “魔頭,你早已傷我在先。”

    “我是魔頭,你就是小魔頭。”

    顧傾城赤膊上陣,上身麥色的肌膚與陸天齊白如透玉的仙骨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狂放野性的眸子如一隻荒原上奔馳的獵豹,凶狠危險。他心口上火焰印跡隨著他魔力的提升,由深紅色變成了醬紅色的寶石一樣,迸發出一閃一閃的光圈。

    陸天齊看見那火焰印並不陌生,六界之內有三人擁有這樣的印跡,一個是魔君顧傾城,一個是自已的徒弟妙含煙,還有一人怕是永遠無人知道這個人存在的。

    顧傾城一麵跟陸天齊過招,一麵還要防著自已的女兒排山倒海般的怒火熱力,有些力不從心。他翻身向後,烈虹魔刀逼近了妙含煙的脖子,眼看刀氣的萬鈞之力直劈妙含煙白淨的細脖子,他看到了一雙清如月亮湖水的眼睛,就如當年初見朝露夫人一樣的眼睛。他心神一閃,手一勁一收,強將刀子向下轉鋒而去,地麵上正在撕殺的人群中爆出一團紅火,慘烈的嚎叫聲跟著火燒一樣的痛吟聲傳播開來償。

    無論是仙界的人還是魔界的魔徒全都手忙腳亂的在滅火,而更多的人是衝向人群中,向有水的地方奔去。

    魔域城的顧傾城,幾百年前憑得一把如貫虹的烈虹魔刀殺盡自已的宿敵,在魔界打響名頭。現如今複活之後,威風不減當年,招招式式更加沉穩老練,魔力之氣更是剛猛異常。

    妙含煙知道陸天齊自進入沙漠之後,不斷的幫那些怨靈解除封印,一個兩個損不多少修為,但是成千上萬的地宮之靈全數由他一人來解封印在短時間內已耗損了他許多真氣。

    妙含煙與他朝夕相對,最了解陸天齊的性格,他是不會退讓半分的,如今加上她也未見得能將顧傾城一舉輕鬆拿下。心中雜念叢生,真氣走岔分神,一股熱力直衝心髒,心口上的火焰印放出奪目的火色之光,竟透出了棉質外衣,暴露了出來。

    妙含煙低頭一看,這印跡為何與他生得一模一樣,心中悲意大增,大喝道:“顧傾城,今日你殺我父王,屠我滿門,我如何能放過你。”

    朝露夫人,眼見空中的妙含煙與顧傾城打得互不留情,各下殺手。剛才父女倆的火焰印跡同時放出異光,她知道這是魔心不受控的表現,今日兩人要想保全,比登天還難。

    朝露夫人看著身邊仙界各派的人與魔徒混戰在一起,不斷有魔徒變成黑煙,化為黃沙,落在地上成為一捧塵埃,又看到仙界的眾仙也是血肉模糊。曾經的月亮湖的仙境安寧與這片綠洲上的廝殺交替出現在眼前。

    朝露頓悟到,自已一直活在顧傾城所紡織的幻境中,現在血淋淋的戰爭,無數的生靈因他而死,她再也不能當作沒有看見了。朝露夫人在地上撿起一截斷劍,用力在手掌一劃,黑紅色的血液如注而流。

    她伸出那隻劃傷帶血的手對著空中的顧傾城大喊道:“傾城,你說送我萬座城池當聘禮,許我十萬奴仆任差遣,我現在全都不要了,我隻要我的女兒,我求求你放了她,不要殺她。”

    “朝露!”

    “夫人!”幾個侍女全神貫注的盯著外圍來犯之人,哪裏想到夫人會自殘。

    顧傾城餘光下,看到妻子朝露滿手是血,立即收劍飛了下來。他一手攥緊她流血的手,一手揮去將她身邊的侍女盡數給殺了。

    “朝露,你再傷自已,我就讓全城的人陪葬。”

    “不要殺人了,至少在我的麵前不要殺人。”

    “你等我贏下陸天齊,我就再也不殺了。”

    朝露夫人受傷的手慢慢變色,自已越發覺得痛起來:“你許我的幸福就是用鮮血白骨累積的嗎?”

    “你用一已之身,贖回我這一魂,我顧傾城隻有拚死讓你幸福才能回報你。”

    “可你知道嗎?我隻要我的女兒,我能為你死一次,我也能為她死百次。我們都虧欠她,她那麽可愛,我們為什麽不能好好待她。”朝露夫人持著斷劍抵在自已的脖子上,苦苦哀求道。

    “她十八年的生命中從未有我這個父親,我也想補償她,可是朝露,小煙已被陸天齊盅惑,完全不認我。”顧傾城沮喪的說道。

    妙含煙落下來,看著朝露夫人,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雖知她是魔界的夫人,可是依然不能恨她,反而同情她。

    朝露夫人看著妙含煙,淚眼婆娑的說:“孩子,你不認我,可我不能不認你,你的確是顧傾城的女兒,你的心口有一枚火焰印,跟你父親的一模一樣。”

    妙含煙慌亂的扯了一把胸前的衣服,可時隱時現的印跡已在透出衣服閃個不停。她心想這印跡是在後來才出現的,連師父可能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而且認定的。不過現在否認也沒有用了,剛才在空中與顧傾城鬥法時,陸天齊已看得清清楚楚,自已始終被打上了魔女的烙印。

    “在月亮湖邊,我就發現了。小煙,跟娘走,這些打打殺殺是他們男人的事。”朝露夫人伸手拉住了妙含煙像是失而複得了一件寶物一樣,極為緊張的看著她。

    妙含煙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覺得父王被生父殺了自已就這麽走了,她怎麽也做不到。而師父如果真的不要自已了,自已更會是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樣,從此無神無主的遊蕩在六界空間裏。

    “小煙,跟娘走,我們回月亮湖去。”

    妙含煙抽回了自已的手,聲音堅定的回答道:“不。”

    “朝露夫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小師妹,進退兩難,你要她現在跟你走,她就會成為仙界的罪人。”蘭君見妙含煙已經神情大亂,特別是聽到朝露夫人這番話後,更是全身都在發抖。

    “我不管,她是我的女兒,她要聽娘的話。”朝露夫人伸手再去拉妙含煙,那隻受傷的手,已是全黑。

    妙含煙驚叫一聲:“你中毒了。”

    朝露夫人看了已經烏黑的手,並不驚訝,隻是一味的想靠近妙含煙:“小煙,跟娘走吧。”

    顧傾城也發現了朝露已經毒入五髒,正要將毒給逼出來,藍兒說道:“顧傾城,所有魔徒的兵器上全數淬了魔毒,凡人見血封喉,你救不了她的。”

    妙含煙聽到朝露夫人中毒,上前一步手不自覺的想伸向她。

    藍兒又說道:“此毒仙人沾染一時不死,三日必不能運功,妙含煙你別忘記你可是要幫仙界來殺你父親的,現在可不能為了親近朝露夫人,而毀了跟魔界劃清界線的機會。”

    妙含煙聽到這裏,手停了一下,半天未去碰朝露夫人那隻中毒的手,雙眼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眼睛裏閃出點點淚光。

    “我說朝露夫人,你是妙含煙的娘,可她有一個愛得死去活來的師父在這裏杵著,你能將她帶去哪裏?陸天齊就是殺了她,也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她的。”藍兒笑得陰森森的,可偏偏這話也說得很對。

    顧傾城懷抱著朝露夫人,正在懊惱自已將所有魔徒的兵器上下毒這件事,他想不到用來對付仙界的陰招居然傷了自已的妻子,現在又聽到了最受不了的那句話。

    顧傾城抬頭看著遠處靜靜看著這邊的陸天齊,心想,他怎麽會跟自已女兒有了私情。

    顧傾城的悔意怨氣無處發泄,心中暴漲的恨化為衝天.怒火,他持刀躍起,大喝一聲:“陸天齊,你壞我好事,毀我妻兒,我今日就以你之血祭我的夫人!”

    隻見空中刀鋒之氣已劈向了陸天齊,快到無人能躲,力量大到無人能扛。許多魔徒與仙人正在對打,來不及退讓,將活生生被劈成兩半,瞬間黑白兩種煙氣騰起,化成黃沙慢天落下。

    妙含煙驚覺對方來勢猛如山洪浩蕩,襲卷之處如同破竹般無可阻擋,她身形一閃,就撲到了陸天齊的身前。

    陸天齊也退無可退,隻能就勢轉身將妙含煙護在了懷裏。兩人同時受了刀光之氣,陸天齊右手已不能抬起持劍,而妙含煙則口吐鮮血,哇一聲血噴如注,一下子跌到一旁不能站起來。

    仙界各人全都不敢置信,怎麽陸天齊會接不了顧傾城這一記烈虹魔刀。

    原來在顧傾城揮刀之時,藍兒手中的驍戰槌同時揮出,她已算好顧傾城被她一激必定出手,此神器為破陣專用,陸天齊雖有馭天劍與紅綾束在手,可當下心掛仙界眾人,又擔心妙含煙神大亂走火入魔,他已被自已的徒弟攪得心緒難平。

    藍兒心中暗道,剛才沒有一舉殺了你真是可惜。

    顧傾城殺紅的眼,又再次揮起一刀衝向陸天齊,這次十足的魔氣加上百倍的殺氣連同妙含煙在內,他也不再顧及。這時身前突然多出一人,正自已的夫人朝露擋在了妙含煙的身前。

    朝露心知自已中毒已深,而顧傾城定要為了她而殺人泄憤,現在唯有為妙含煙擋下這一刀,她覺得才能對得住自已的女兒。

    顧傾城收刀不及,想向旁邊錯鋒而去,但腰間一股劍氣逼來,正是仙界各派在全力營救陸天齊,而向他撲來。兩股真氣相撞,仙界眾人被全數掀翻在地,個個捂著心口寧神調息,不能再功。

    顧傾城稍一分神,刀已落下,可憐朝露眼睛還看著妙含煙,人已經被傷得快死了。

    顧傾城大吼一聲,極快的將朝露抱於懷中,喊到:“朝露、朝露。”

    朝露夫人抬眼找著妙含煙的身影,極弱的聲音說道:“傾城,你別逼她了,她好可憐,跟我當初一樣。”

    “朝露,你別閉上眼睛,別閉上眼睛。”

    妙含煙看到朝露竟為自已而死,心中大為忍,也不知為什麽,雖隻一麵之緣,可情分已深,她喃喃的說道:“夫人,夫人。”

    “小煙,她是你娘,你叫她一聲娘。”顧傾城突然抓住妙含煙的手臂,用力的搖著,他的在哭,淚水滴在朝露夫人的臉上,他在發抖,為自已的無能為力而後悔不已,現在隻想懇求眼前的女孩能滿足自已妻子的心願。

    妙含煙哽咽了一下,怎麽也叫不出口,喉嚨裏有一個聲音在打轉。

    朝露夫人用一種無限哀求的眼神看著妙含煙,她的身體一點點變涼,瞳孔慢慢放大,最後沒有了一星半點的光,隻是無力的半合著雙眼,身體歪在了顧傾城的懷中。

    妙含煙眼看著朝露夫人在自已麵前氣絕而亡,心神受了極大的衝擊,這個跟自已一樣大眼的女人,一直等到死,也沒有等到她叫她一聲娘。

    “哇”的一聲,口中鮮血噴出,妙含煙氣血亂湧,已經神誌暈厥,伏在地上大哭起來。

    為什麽要哭,自已為什麽傷心,為什麽一股怨恨之氣湧上心來,從自已父親死時這種怨氣就一直在胸口憋著,直到此時已經再也控製不住,噴薄而出,化成鮮血直泄而出。

    “狠心的家夥,跟你父親一樣狠。人要死了也不叫一聲。”藍兒笑罵道。

    蘭君持劍搶到妙含煙的身邊,將她扶起,輕聲道:“小師妹,快起來。”

    藍兒見朝露夫人已死,心中好不痛快,最讓她忌憚不是顧傾城,而是他的妻子,現在好了,一切皆在自已的掌握中,她接口道:“妙含煙,你現在是不是很錯亂,不知道親情、道義哪一個更重要?”

    妙含煙迷茫的眼看向朝露夫人,此時那具美麗無比的屍體已經化成了一縷紅煙,在顧傾城手中成了一捧紅沙,再無半點生機。

    “這是為什麽?你為什麽要為我而死?”妙含煙哭泣道。

    顧傾城拖著刀,一步一步向向妙含煙,看著地上的淚人兒,他仰天長歎一聲,手掌翻覆,紅色的沙從他的手裏流泄而下,落在了妙含煙的身上。

    “你是我們的女兒,你娘生你而死,我因你而活,她愛你勝過自已的生命。小煙,你不認我,可你還不肯認她嗎?”

    妙含煙伸出手,接住那捧落下的紅沙,看在眼裏,痛在心尖,沒有什麽比先失父又喪母更痛了。她淚眼汪汪的看向已經重傷的陸天齊,眼前這一切要是沒有發生多好,自已要是沒有跟著師父來到魔域城又該有多好,可一切怎麽可能重來,

    “你被引來魔域城,是陸天齊一手推動的,他早已知你跟顧傾城有聯係,但又不肯定,所以才讓你自已來發現自已的身世。”藍兒見妙含煙已然承認了自已魔女的身份,自已馬上又挑起陸天齊的事情。

    妙含煙看向陸天齊,他神色淡然,既不反駁,也不再對藍兒動手,好像是默認了一般。

    藍兒接著說道:“他既不能殺你,也不敢再讓你存在於仙界。因為你越來越有能力,將來有一天,極有可能成為六界的頭號魔女。”

    “師父,是她說的這樣嗎?”妙含煙手捧紅沙,一步步走向妙含煙陸天齊問道。

    “是。”還是那麽一個字,但似乎有千斤重,心中有無法言說的痛,可說完後,心中又更痛了。

    妙含煙剛失父母之痛襲卷於心,心神已受重創,現在又是陸天齊這一句天劈之聲,要將自已與陸天齊的關係斬斷得徹底而決絕,再無半點餘地。

    “師父,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不會做了。”妙含煙淚水無聲的流著,眼角裏再流出的全是悲憤交加的恨,“你教教我。”

    “含煙,記住為師的話,人心有二,一為本心,二為心性,兩者皆不可失,兩者皆為重。”陸天齊說道,似乎是給她上最後一課一般,“今日你我師徒二人,我為六界,你為親情,這都不是錯,錯在天意難違。”

    “師父,我如何償得了養父育我之恩,師父教我之義?”妙含煙哭著再問。

    “你不欠他的!我早就告訴過你,十八年前,他與顧傾城相鬥,馭天劍的劍氣卻獨獨傷了你眼睛,這些年無非是在為自已贖罪。”藍兒又加一句。

    “你的確不欠我的。”陸天齊對妙含煙說道。

    當年顧傾城雖在魔域城自號魔君,但妻子卻生含煙時命入黃泉,他不惜進入鬼界,攔下朝露的魂魄,又密煉丹藥以求能複活她。隻是需要五百嬰兒取心煉丹,沒想到最後陸天齊趁機攻進了魔域城,將他殺了。朝露在鬼界回到魔界時,自已以自決方式求得天庭收了顧傾城的魂魄,讓他囚於天牢中。

    “小煙,你不要再插手我跟仙界的事。”顧傾城聽出藍兒在挑唆妙含煙與陸天齊之間的關係,他不想女兒再度陷入絕境。

    顧傾城揮刀就上,狂風般衝向了陸天齊。此時莫語之已護在陸天齊的身邊,他將日月回旋刀打出,力阻魔刀的攻勢。而布千叟則揮出水銀鞭子纏在了那魔刀鋒刃之上。

    陸天齊左手拾起馭天劍,迎著顧傾城就刺了過來,同時又驅動了紅綾束將烈虹魔刀的刀身緊緊纏住。

    三人同時合力與顧傾城相鬥在一起,藍兒抄起驍戰槌直擊陸天齊的胸口,大叫道:“顧傾城,陸天齊的胸口最弱,攻他命門。”

    話音未落,顧傾城滿頭紅發變萬根細針直插陸天齊的心口之上,頓時真氣泄流,馭天劍被魔刀震開,紅綾束因為真氣續不上,竟被四人的真氣刺透裂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飄落飛出,落到了妙含煙的肩頭之上。

    蘭君與祝春生紛紛加入,魔界人多勢眾,將他們團團圍住。仙界的人曾被魔域城奴役多年,早知降也沒有好過到哪裏去,不如拚一把,所以現在個個已經視死如歸。

    妙含煙被紅淩束纏上,原來神器久跟她在一起,已經心意相通。她雖然神誌混亂,但心底裏牽掛的師父一直沒有消失,所以紅淩束奔向她來求救時,她已驚醒。

    妙含煙站起身來,看到顧傾城的細針已經插在了陸天齊的心口上了,她突然明白,纏身他十幾年的寒毒因何而來。

    “顧傾城,你趁人之危!”布千叟飛身接住跌落的陸天齊,口中大罵道。

    “我先殺你這個老東西!”

    “小煙,顧傾城取五百嬰兒煉丹,你師父為救這些孩子,甘心受了這萬針之寒毒,你還看不清什麽是善什麽是惡嗎?你還要袖手旁觀嗎?”布千叟一水銀鞭子掃開來犯的魔徒,心中暗自為陸天齊不平。

    莫語之憑著一已之力,奮力將顧傾城阻在日月回旋刀的光壁之外,但空間越來越小,漸漸的,缺口不斷打開,不少魔徒已湧進來。

    妙含煙持著開裂的紅綾束飛到顧傾城的頭頂,用手直擊自已的心口,將一股熱力之氣引出注滿在神器之上。炙熱心可與所有神器相融共用,戰力一下子提升了百倍。

    魔刀被重新注力的紅綾束纏住了刀身,整個刀身迸出強光,像是被架在紫陽爐鼎上燒烤一般,通紅一片,熱如火炭。

    顧傾城拿刀的手被灼燒出水泡,要是換了旁人早已是跟鋒強一樣的下場,變成煤炭了。

    “我是你父親!你居然下狠手。”顧傾城吼一了聲,轉而去搶陸天齊手中的馭天劍。

    馭天劍狠辣無比,除非有德之人控製,否則稍有修為不濟,就會入魔被這神器所操控。陸天齊從自已師父那裏接受這柄神器時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現在怎麽能讓魔君搶了去。

    妙含煙也知道陸天齊視這馭天劍為生命,若是顧傾城強搶,他會為劍殉道,不惜以命相搏。

    “師父!”妙含煙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現了,陸天齊為護劍,動用禁術將他自已的手與之相融,跟著劍一起直刺顧傾城的心口而來。

    “你這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