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互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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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的寒泉獄水底,一身仙袍如飄渺如煙籠,發如墨絲一般在水中懸浮隨波而動的陸天齊,懷中摟著一個玉琢粉雕的小小身體,她玲瓏有致已是花開盛景。

    一道極光從天頂中透過,將黑幕打上一注光源,追光而至的光暈像煙霧湧動在他們的身上,慢慢的包裹著他們,緩慢向四方八方散溢而去,蒙朧的水中透光的軀體緊緊相擁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也不知過了多久,妙含煙漸漸覺得眼睛有了一絲光感,身體已沒有浮在水中,頭枕著一處溫暖。她翻了個身,小手在空中撈了一會,沒有抓到什麽,嘴中輕輕呢喃了一句:“師父,我冷。攖”

    她說完後,感到身上有一件衣物蓋了上來,那棉質仙袍覆在了她白如透玉,嫩如鮮花的身體上,隨即淡淡幽幽的清雅之氣一下子鑽進她的鼻子裏,這是她熟悉的氣味,本來燥動的心一會兒就安穩了。

    等到她睜開眼時,手無序的摸索著爬起來,才發現自已枕著的不是檀香木枕,而是師父的腿,身上蓋著的正是陸天齊的仙袍。

    而陸天齊一如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一直坐在塌上,神情寧寂靜靜的看著她,師徒從未有過這等長時間的接近,何況是在同一張塌上。

    妙含煙見陸天齊看自已的眼神初時溫柔如暖風,等見她爬起來要依偎在自已懷中時,卻將她扶正放在塌上,淺褐的眸子裏閃著一絲猶豫。

    “師父,你為何對我若即右離?”

    陸天齊背過身去,輕聲道:“昨夜你是不勝酒力,今日可好些了,衣服在塌上,你換上出來吧。償”

    妙含煙自已包裹在仙袍中混然不覺,直到陸天齊提到衣服,才拉開袍子看看自已的身體,從上到下居然隻裹著紅綾束,火焰印跡都未遮住。當下臉上燒紅不已,馬上閉嘴動手穿上了衣服。

    陸天齊閃身離開了寒泉獄,妙含煙從裏麵追了出來,一路小跑,輕快的飛奔到陸天齊身邊,將手上的仙袍拉開就要給他穿上:“師父,那寒泉獄好冷的,昨天晚上你凍著沒有。”

    說完,自已又不好意思的瞧瞧陸天齊的臉色,他平靜如常,隻多了一點點暖,但也就是眼中稍轉即逝的溫色。

    “我不要緊,你現在為九色蓮生肌為體,所以要好生修練,隻要肯功,會事半功倍的。”陸天齊接過衣服,自已穿在了身上,衣服上沾染上九色蓮特有的蘊香讓他心神一爽。

    “師父,我前幾個月走路都難走幾步,現在還能跑了,多謝您渡氣給我,真是事半功倍。”妙含煙天真的以為是昨夜水中相擁渡氣就隻是渡氣而已。

    陸天齊嘴不便說明隻得道:“是你醉得厲害,需要醒酒。”

    “是,弟子記住了。”妙含煙馬上點頭稱是,心想千萬不要再為昨晚之事罰她了,她知錯了。

    “以後不可宿醉,身為女子尤其要記住。”陸天齊又叮囑道。

    “是,弟子謹記。”妙含煙心裏笑道,這醉酒也隻能在師父麵前,要不然誰給掉進水裏的她渡氣呢,還不得活活淹死。

    陸天齊見她說話間,似笑似嗔,著實已不是再是多年前那個開心愛笑的孩子子,一夜間她竟成長了不少,也有了心事不願明說了。

    妙含煙自陸天齊一別幾月不見,脾氣收斂了很多,昨天晚上陸天齊為她解酒,她更是覺得師父是這世界上最關心在意自已的人。她離開了他,就沒有人會如他一般待自已,心下更加順他心意,更想多加親近。

    “師父,我在梅心師姐那裏聽說了我自已的一些事。”

    “她怎麽說?”

    妙含煙想了想,撿了最重要的一句問道:“師父,他們都說我是魔界的人。”

    陸天齊靜靜聽著,道:“沒錯,你來自魔界。”

    妙含煙似乎早就想到了,一指自已的胸口道:“是這枚火焰印嗎?這個烙印打在了我的身上一輩子都去不掉了嗎?”

    “你很在意這個?”

    妙含煙點點頭,誰都知道魔界與仙界對抗千百年,從來就紛爭不斷的。她在眾弟子中頂著仙尊唯一徒弟的名號,又偏是個魔界出身,這一點一直讓別的弟子看不順眼,極為不服,特別是地字班的弟子對她的身份極為不滿,幾次欲告到天帝那裏去。

    在陸天齊不在身邊的這段時間裏,她隻要一下浮雲之巔就有弟子來跟她挑戰。

    起初第一個月自已屢戰屢敗,就連擔當掃灑的門外普通弟子都笑話她,最後自已奮起直追,才在第三個月有了起色。

    現在找她打架的人少了,可是議論聲總是不絕於耳,好像出生在魔界就是她的錯,她什麽壞事沒有做,但跟做了惡事的魔界卻是一樣的壞。

    陸天齊領著妙含煙去往百草室,一邊親自在裏麵找藥,一邊道:“人生在何地不重要,但一生做了何事卻很重要。”

    “師父,為何你能體諒我,別人卻不能?”

    “人能做到問心無愧已是不易。”

    “師父,這世上再無人能懂我了。”

    “人生有一知已足矣。”

    “師父,你懂我心。”妙含煙聞言感慨良多,突然想起那本莫語之送的《見心物語》中的話竟與陸天齊所說的很相似。

    陸天齊輕拍了一下她的肩頭道:“你一定要相信為師。”

    陸天齊說完,轉身在各箱之出取出很多靈藥,他也不稱去稱量份量,隻隨手一揮不少櫃子自動關上。所有取出的藥浮在藥櫃上,又分成幾份落在了紙上,一包包的藥包好,統統落在了他的手上。

    再看陸天齊時,手上已多出了幾包藥材,妙含煙盯著那些藥包包,心裏直叫苦。

    她笑容一收,緊皺眉頭:“師父,我覺得人生真是苦短。”

    陸天齊見她又在為吃靈藥抱怨,輕輕一笑,道:“你不是孩子了,為何總說孩子話。”

    妙含煙見他笑意一起,如春風拂過心間,見他高興自已也在眼裏心裏一陣歡喜,也不知為何她脫口道:“你為我親自配藥,我甘之如飴。”

    陸天齊心裏一震,將藥交到她的手中,看著她略有血色的臉,伸手將她一帶,嬌弱的她被攬入懷中。

    他心中最想說的話盡在這些良藥之中,他多希望她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曆經千辛磨難,嚐遍萬苦靈藥也想給她一個有希望的未來。

    妙含煙抱著陸天齊,輕輕蹭著他的心口,用力吸了吸鼻子,眼中已有點點淚光:“師父,藥很苦,可是我知道你的心更苦。我以前懵懂不解,現在全明白了。”

    “一切慢慢來吧。”

    陸天齊也問自已是不是心太急,其實百更害怕失去她,才會心情變得有些起伏,有些把握不住。這次一別數月,他心裏何嚐好過,隻是教不嚴,師之惰,自已絕對要嚴格要求她。

    此時,屋外傳來腳步聲,陸天齊放開了妙含煙,走到外麵,聽到是一陣驚歎聲。

    “仙尊,這北庭王送了十幾種西域仙藥過來,我是從未見過。”木持事像獻寶一樣領著楚雄良與萬南兩個搬運工抬著木箱站在長廊裏。

    “他怎麽又送東西來了?”

    萬南將木箱放下,不敢進到百草室裏去。

    “有什麽好藥材是咱們仙宇山沒有的?”妙含煙拍拍箱子,圍著箱子轉了轉,“莫語之為什麽這麽大方?”

    “這個你親自問他吧。”楚雄良來往北庭與仙宇山多次,每次他都很受歡迎,還收到過仙宇山女弟子暗送的情書。

    “我問他?我又不認得他,他怎麽會理我。”

    萬南心中一驚,小師妹果然如師兄所說,什麽都忘記了,直到如今還是沒有恢複,現在她就是個不知自已過去的人。

    楚雄良歎了口氣,雖然他們在與魔徒作戰時,也是九死一生,可最後憑借莫語之與陸天齊還有妙含煙三人聯手才將那顧傾城殺了,此事一直是他們三人心中的痛,尤其對於妙含煙來說,永遠不記得才是好的。

    楚雄良擦了一下汗,將箱子打開,拿出十幾個錦盒將小盒子一一打開,興奮的介紹了起來:“西餘甘、甘青青玉蘭、兔耳綠芝草、渣馴墨靈膏、翠微蒿、龍翼虎首草、沙棘細潤膏、紫須草、懸鉤木。”

    “這些藥用來做什麽?”

    “當然是修創生肌養血的靈藥”

    “我們仙宇山要這麽多傷藥做什麽?又不要跟誰血戰了。”

    妙含煙看著地上香木錦盒裝了那麽多的奇珍之藥,心想這北庭的莫語之為什麽總是不停的送東西到仙宇山來,上次梅心私下問自已是不是跟那莫語之有什麽事情,自已都不知如何答才好。

    他人雖不在仙宇山,可是這月月送東西,從上到下人人有份的做派也太大手筆了。

    “仁尊也不管管這北庭王,太多禮了。”

    萬南將錦盒一一蓋上,躬身問道:“仙尊如何處置。”

    陸天齊眼睛都不眨一下,道:“收下。”

    別人不知莫語之為什麽這樣拚命送東西,但楚雄良與萬南是知道的,大家心知肚明,北庭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要問鼎仙宇山最風口浪尖的人物妙含煙。

    木持事與萬南、楚雄良將靈藥全部收進了百草室,正好將妙含煙這一年來用掉的靈藥空格子一一補齊了。

    “萬南,我們倆每月在北庭與仙宇山之間來往,你覺得我們何時不用幫北庭王帶東西來?”

    楚雄良看著已經走遠的妙含煙與陸天齊,用一種特別眼神看著萬南:“這要看仙尊何時跟莫語之攤牌。”

    妙含煙跟在陸天齊身後,試著催動真氣,身子一輕,如燕子一般飛躍到了他的身前,懸停在他的身前:“師父,這人送禮是不是有癮,我們不用回禮,也送些東西給他嗎?”

    陸天齊腳步未停,淡然道:“那你覺得送什麽呢?”

    妙含煙在空中翻了個跟鬥,輕輕一笑:“當然師父作主。”

    陸天齊看向天邊,遠處幾朵彩霞十分搶眼:“可他要的不是東西。”

    “那他要什麽?”妙含煙追問道。她已不知有人跟她一樣懸在空中,正在自己的身後,抱著雙臂盯著她瞧。

    陸天齊右手修長的手指在袖中一翻,彈出一道極細的真氣,將呆萌可愛的妙含煙帶了下來。

    “唉喲”一聲驚叫,妙含煙身形不穩,跌落在了他身邊,還好他手快扶了一把。

    “謝謝師父!”妙含煙還是笑嗬嗬的,她並不知是陸天齊將自已拉了下來,以為自已修為不夠,才出的洋相。

    莫語之從彩雲之上走下來,說了句一貫的沒有溫度的粗放之語:“仙尊,禮物可喜歡。”

    妙含煙看他狹長的湖蘭色雙眼如天山池水一樣清澈幽靜,但眸子裏閃著冷光看著這人心生冷意,他不似陸天齊一樣的溫潤、仙雅,卻自有一身異國風情,他濃鬱的高貴與豪放是與生俱來的由骨子裏散發出來。

    陸天齊讓出路來:“莫語之,來者為客,純陽殿有冰鎮葡萄美酒。”

    “仙尊,我還去觀天司喝吧,那裏的美酒才是最齊全的。”

    莫語之說完,將蒙麵的紗取了下來,露出真容,衝妙含煙掃了一眼,就徑直自已走去觀天司,後麵跟著蘭君一臉躊躇,不知是跟著去,還是不去。

    她見妙含煙一雙大眼直盯著自已轉,一刻也不離開,主動走上前,向陸天齊恭敬的一拜:“仙尊,小師妹傷已大好了嗎?”

    陸天齊道:“你問問她便知了。”

    蘭君笑著說:“小師妹,你可還認得我?”

    “你是誰?你叫我師妹,你也是仙宇山的弟子嗎?”

    “正是。”

    妙含煙心中一陣惆悵道:“我醒了後就忘記了以前的事,過去的人要一個個重新認識才行。”

    “我是蘭君,是你的師姐。”

    妙含煙欠身道:“蘭君師姐。”

    蘭君一身華麗紗裙,跟仙宇山的棉質道衣完全不同,所以妙含煙一見她並不想打招呼,起初以為她是莫語之的夫人,自已在一旁傻看著,不敢出聲。

    “你以前很愛和我說話的,怎麽忘記了以前的我,現在不肯跟我聊天了嗎?”蘭君心疼的拉過妙含煙的手道。

    “我是為什麽失憶的?”妙含煙見她跟自已似乎很熟絡,也直接問她一直在心裏藏了很久問題。

    蘭君緊張的看著陸天齊,不知能不能說。

    “我為什麽失憶難道不能說嗎?”

    蘭君搖搖頭道:“小師妹,你的事還是應該由仙尊親自告訴你。”

    說完,蘭君向陸天齊道別,尋著那條熟悉的路向觀天司而去。

    “這是為什麽?說不得嗎?”妙含煙氣惱不已,追著蘭君的身影,大喊道起來。她心裏明白蘭君一定是知道什麽的,隻是礙於陸天齊在不敢告訴自已。

    追到觀天司門口,就聽到莫語之在與仁尊要酒喝:“催誠,我送你的酒是你喝完了呢,還是藏好了呢?”

    催誠聽他激自已拿酒出來,隻得陪笑道:“北庭王送的當然要留下來慢慢品嚐。這不是喝一口就少一口嗎?”

    莫語之衝著觀天司門口一招手,幾個身披紗麗的仆人抬進一個橡木木桶,那桶上還有一個伸出來的小管,管子上封印著古羅斯語咒鎖。

    “催誠,這一桶就是原酒,我送你了。”

    催誠雙眼放光,笑眯眯的走到桶前,試著解了解封印,結果沒有絲毫動靜,桶上的咒鎖一動不動。

    “喝酒要解封印,真是有趣。”催誠轉身對在觀天司內當值的梅心道,“去請仙尊來,他識得這咒鎖。”

    莫語之譏諷道:“催誠,你是西域催州城的人,那肅莊是肅州城的人怎麽你們倆全不懂古羅斯語。”

    催誠道:“以前有人懂,不過她現在不在了。”

    “你說那個人是妙含煙,我剛才還瞧見她了。”

    催誠擺了擺手,歎道:“我說的不是她。”

    “另有其人?”莫語之明知故問,他揚聲道,“你還記得有這麽一個懂古羅斯語的弟子,也不枉她一片心意。”

    說完,已在觀天司外站了許久不敢進來的蘭君,才慢慢走了進來,蘭君剛要開口說話,身後是一路追上來的妙含煙一把撞在她的身上。

    一個身披華貴紗麗的聖女,一個是棉質灰衣的俏皮弟子兩人擠作一團,抱在了一齊。

    “妙含煙,你怎麽闖到這裏來了。”梅心見到蘭君心裏很不爽,可又不敢當著催誠的麵教訓她,隻得先拿失憶的妙含煙撒氣。

    “我找她有事。”妙含煙氣喘不過氣來,大呼幾口氣才好點。

    蘭君低首行禮道:“仁尊,弟子蘭君拜見。”

    催誠嘴張得老大,這驚喜來得太快,自已剛想到她,她就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已的身邊,那淡眉細眼還如從前,但怯懦之意已沒有了,全然是一個成熟大方的女子。

    “你來得正好,幫我解了這咒鎖。”催誠拍著裝葡萄酒的橡木桶子,興奮的說道。

    “是,弟子馬上辦。”蘭君上前一步,在手掌上寫了幾個古怪的字,黃底紅色的解咒符拍在了橡木桶子的管子上,一會兒,管子就通了,隻需手輕輕的一壓那管子,酒就自動的流了出來。

    喝出幾杯後,觀天司內滿室留香,到處飄的是濃香果味。空氣裏如紫色渺煙輕波一般,慢慢在殿內飄動流連,繞著每個端杯品嚐之人。

    催誠、莫語之、蘭君、梅心四人各一杯,隻有妙含煙推辭不肯喝。

    “你為什麽不喝?”莫語之將自己這杯端到妙含煙麵前,送到她的鼻子下,道,“喝我這杯?”

    妙含煙從未見過如此大膽敢做之人,這裏還有自已的師叔師姐們在,他怎麽如此輕佻。

    妙含煙斷然的一扭頭,道:“我不要。”

    “那好,我另外倒一杯給你。”莫語之難得為人服務,他從懷中拿出一隻藍田嵌龍雕鳳玉光杯,接了一杯酒紅色的佳釀送到妙含煙的嘴邊,“小煙,給你的。”

    蘭君與催誠正在喝酒敘舊,見那杯子一拿出來,均是大吃一驚,這杯子何等的貴重,是王族正妃專用之物。莫語之就這麽隨手拿了出來,輕言一句送給妙含煙。

    妙含煙見那杯子,杯口根飯碗一樣大,杯身上嵌有金龍一條,威儀蜿蜒繞在杯口上,而那隻雕功精美的鳳凰低首含花,在那金龍之下。杯中酒晃動了一下,龍在杯口遊動,鳳在龍的身底下翻轉,時而張開雙翅,時而扭動身姿。再接下來金龍竟纏在了鳳的身體上,在杯口之上騰雲駕霧起來。

    妙含煙看了一會,不解其意:“杯子很漂亮,可我既不喝葡萄酒,也不能要這杯子,北庭王你收回去吧。”

    莫語之深情等待了這麽久,禮物從年頭送到年尾,月月不停,今日初見她不再是身體殘破無好皮相的樣子了,心中大為高興,可當著陸天齊的麵隻能先忍著。現在佳人近在眼前,怎麽能放過她,雖然她已不記得自已了,但一切重新開始他也願意。

    “你喜歡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莫語之直接的話風簡直狂掃一眾仙宇山眾人,隻要在觀天司內的人都聽到了這句求愛之語。

    “我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失憶。”妙含煙拋出一句誰都不敢接的話。

    莫語之盯著她的雙眼看了許久:“你確定這是你最想要的?”

    “是的。”

    此時,陸天齊已進到觀天司內,來到了她的身邊:“含煙,跟為師回去。”

    妙含煙心裏為難,陸天齊已明顯不快,莫語之所說的話定有內容,自已就這麽走了,他要是離開了哪裏還有機會知道真相。

    “師父,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為什麽失憶?我想知道我的過去。”妙含煙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陸天齊看著莫語之手中的藍田嵌龍雕鳳玉光杯,就知道了他的來意,他是來要妙含煙的,他用一年時間的等待和絡繹不絕的禮物向陸天齊證明,他是不會放棄妙含煙的,今天他來了,想用這個北庭王妃才能擁有的杯子來換取自已最想帶走的心上人。

    “過去的事全部知道未見得是好事。”陸天齊淡然道。

    “這個是她想知道的。”莫語之上前一步,直麵陸天齊,一股驕傲之氣寫在臉上。他不是對陸天齊不敬,而是太看重這個對手,所以才會逼近他的身邊,換另一個人他都不用花上一整年的心思,與之去爭搶一個女子的心。

    “對呀,師父,是我想知道的。”

    催誠見氣氛不好,馬上出來接話:“莫語之,你上仙宇山真正目的是什麽?”

    莫語之掃過觀天司內每一個人,走到妙含煙麵前,俯下身子,看著她的小臉,驕傲霸氣的宣布道:“我,是來取妙含煙的。”

    蘭君聽聞,心中一陣感慨,好一個北庭王!一語就道出這一年的心思。

    梅心驚呼了一聲,馬上捂住嘴,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句細聲細氣,但興奮異常的讚歎“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