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相忘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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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誠剛送走了素有酒中酒霸之稱的布千叟,遠遠瞧見殿外站著一排人在等著自已。

    萬西與蘭君兩人拉著催誠急匆匆就往殿內走:“快去看看吧。”

    催誠笑道:“怎麽,又是哪位掌門喝醉了?”

    蘭君呶了一下嘴,推著催誠到了陸天齊麵前:“這位掌門我們陪不起。”

    催誠摸摸鼻子輕輕點頭道:“的確,今日眾仙皆醉,他獨醒,你們喝死也是陪不起我的這位掌門師兄的。”

    “掌門師兄,你可喝好了。”催誠席地與陸天齊對坐,手中持著茶壺倒了滿滿一杯遞給他償。

    陸天齊臉上寒意集於眉尖,不再喝酒,而是望著茶杯發呆。

    蘭君手中拎著一個包袱,放在桌上,見陸天齊沒有什麽反應,又用手輕輕一推,手指解開粗布包,打開來裏麵是一件清蘭如煙的仙袍罩衫。

    催誠摸著鼻子,看著蘭君問道:“君兒,這是你送我的嗎?”

    蘭君羞得低下頭去,馬上又搖頭:“我哪裏還敢再送東西給你,這是北庭王留下的東西,說是送給仙尊的。”

    催誠手已伸向了衣袍,好在動作慢了一點,要不然就穿在身上了:“莫語之送的?他何時送禮物隻給掌門師兄一個人了,這不像他的性格。”

    “哦,那倒是。”

    陸天齊將衣服掃了一眼,突然看到衣襟上繡的湘妃竹,眼中閃出一片興奮的光芒來:“這衣服是誰送來的?”

    蘭君搖搖頭,自已努力回憶了一下,可就是想不起來:“我真的不記得了。”

    桌上突然跳上一個斑斕黃白毛的身影,“喵”的一叫一聲,然後用搖著尾巴,低著頭用力的嗅著上麵的味道。

    它乎閃的眼睛,極力想告訴陸天齊什麽,但它也想不起來,隻在得雙爪用力在桌麵刨了數下,又懊惱的“喵”了一聲,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倦起來身子不再出聲。

    催誠有些好奇,他將衣服拎起,展開來,在自已身上比劃了一下:“掌門師兄,這真是給你量身訂做的,我這身板要穿起他還有些長了點。”

    蘭君輕笑一聲,抄起衣服後幅的繡紋翻給催誠道:“你的尊者仙袍後麵繡以翠微鳥,隻有仙尊才是仙鶴,這一看就知是專給仙尊準備的。”

    催誠將仙袍調頭再仔細看了一遍,果真後幅繡的是一對仙鶴,他也笑著做了個仙鶴展翅的動作道:“這為何繡上一對仙鶴?”

    蘭君拉了拉催誠的衣角,向他使了個眼色,陸天齊正捧著衣服看得入神。

    “形單影隻浮雲上,雙宿雙飛含煙繞。”陸天齊抱起衣服,慢慢低誦著一句。

    “師兄,這衣服不是哪位仙子所送吧。”催誠想到酒席間不少仙界絕色女弟子們都爭著給陸天齊敬酒,而且每人都有禮物相送,隻是陸天齊都推掉了沒有接受。

    陸天齊將衣服挽掛在手上,走出了大殿。

    催誠伸手拎起桌上的小貓咪,將它抱在懷中,摸摸它的頭道:“這衣服是不是那個姑娘送的,就是死也護著你的姑娘。”

    小貓咪半眯著眼睛,享受完撫摸以後,“喵”一聲,跳下催誠的懷抱,一瘸一拐的追著陸天齊的身後而去。

    小貓咪已經身受重傷,妙含煙拚死護著它,它還是十分感激的,隻是妙含煙臨走時要它守在陸天齊身邊,自已現在已無靈力護身,哪也不敢去,隻能奮力的跟在陸天齊身後,期盼他能看到自己。

    “喵”兩聲微弱的叫聲,它已追不上陸天齊的身影,隻能對著黑暗的夜空傷心的叫著。

    最後它的喉嚨也叫嘶啞了,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歪倒在太極殿前,虛弱的倒在了地上,半睜著雙眼看著天空中的星辰。

    小貓咪在昏迷中覺得自已身體輕飄飄的,嘴巴被什麽東西撬開,口中塞進了一顆苦澀的東西,順著喉嚨滑進了肚子裏。

    它“喵”的一聲打開眼睛,正看到一雙烏溜的小圓眼盯著自已瞧,那放大的白色物體突然在眼前出現,嚇得小貓咪猛的向後一退,乍起全身毛準備打架。

    “小貓咪,我救了你,別一睡醒就要打架。”小吃貂晃著自已的白色大尾巴,嚴肅的訓誡它。

    小貓咪躬身緊張的向四周望了一下,在地上歪歪斜斜的走了幾步,確認安全後,才收起豎起的毛,然後放鬆的趴成個大字形,在地上打起盹來。

    小吃貂蹦到小貓咪的身前,用前爪撓著小貓咪的耳朵叫道:“好貓不擋道,這是浮雲之殿的正殿大門口,你要睡覺去邊上睡。”

    小貓咪心裏委曲極了,自已重傷在身,睡個覺還要別人來管,但是貓在屋簷下不得不挪窩,它隻得慢慢的翻了個身,揉著眼睛準備起開。

    此時,一個修長的身影籠罩在自已的身前,小貓咪防備的倦起身子抖成一團,那身影慢慢傾了下來,一隻手輕撫了一下它的脖子,就將它溫柔的拎了起來,抱在了懷中。

    小貓咪覺得自已舒服極了,它窩在那人的懷抱裏,蹭了蹭,找到個最安逸的位置睡了下來。

    陸天齊看著懷中的小貓咪,猶如抱著已經離開的妙含煙,他的小徒弟也曾經像這隻受傷的小貓一樣,總是要在他的懷中才能安睡入眠。

    他坐在妙含煙的臥室裏,看著衣櫃裏粉紅色的便服,桌上的玫瑰靈花,還有自已送她的透玉紅色犀角梳,這些都還在,隻是她已離開了這裏,忘記了自已。

    妙含煙被莫語之帶回了北庭城,這一次回來後,她像是個沒有睡過的愛睡寶寶,每天不到中午不起來,起來後經常呆坐很久,直到一個月後才認識到自已還活著,才開始漸漸有了人氣。

    “語之,你為什麽總讓我吃藥,很苦的。”

    “藥,自然是苦的。”莫語之掰開妙含煙的嘴,半哄半用強的捧著她的臉說,“乖呀,喝了就能變漂亮的。”

    妙含煙硬著喉嚨,瞪著大眼盯著莫語之就是不咽下最後一口藥水。

    莫語之實在沒有辦法時,就會俯下身子,嘴對嘴的嚇唬妙含煙:“不喝,我就用嘴喂你了。”

    妙含煙一聽這話,嚇得嘴裏的藥一下子就咽了進去,然後癟著嘴苦著臉道:“你是魔王派來的罰我的嗎?為什麽總逼我做自已不想做的事。”

    莫語之捏著妙含煙粉嘟嘟的小臉,揉著她的頭發道:“我親你,是救你,來明天起我們去江南如何?邊玩邊喝藥,你不是喜歡茶葉嗎?去武夷山上的雲頂仙峰上摘茶可好。”

    妙含煙在床上翻了幾下,從玉枕下拿出一張羊皮卷,一指上麵的紅色的標識道:“我要坐船去,一路山水,一路香茶。”

    莫語之將羊皮卷搶了過來,翻看了一下:“你為何走水路?”

    “水路走得慢,這樣我就可以離開北庭城好久一段時間了。”

    莫語之眼睛一沉,將妙含煙從床上拎起來,捏著她的胳膊,大聲問道:“你就這麽不喜歡我的北庭宮殿嗎?這麽想離開我嗎?”

    妙含煙兩隻粉拳使勁揮動,劈裏啪啦的打在莫語之的胸口上,她掙紮著想逃出他的禁錮,但那雙鐵鉗般的大手掐得她動彈不了分毫。

    “你為什麽總是發脾氣?”妙含煙不示弱的吼起來。

    “我為什麽發脾氣?還不是因為你,再好的脾氣也會發瘋的。”莫語之將她拎下床,拉著她的手,拖到了大殿外。

    “好,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已走。”妙含煙掙脫他的手,赤著腳走在殿門外,一路小跑著向一匹駱駝奔去。

    小小的身板好不容易爬上駱駝,剛走出城外,頭頂上飛過一個身影,身子向前一擠,身後就多出了一堵肉牆。

    莫語之坐在妙含煙的身後,與她同乘一匹駱駝,雙手緊緊的環著她的腰,低聲懇求道:“不要走。”

    妙含煙嘟著嘴,雙腿一夾駱駝的肚子,嘴裏發出催走的吆喝聲:“快走。”

    莫語之手上一緊,環住她怕她掉下駱駝,兩人一起騎在駱駝背上在城外的荒漠上奔跑了起來。

    “小煙,你想去哪?”莫語之拉起韁繩,在妙含煙耳邊問道。

    妙含煙耳朵裏隻有呼呼的風聲,哪有別的聲音,她的心裏隻有一念頭,自已與北庭八字不合,他們都生得人高馬大的,湖蘭色的雙眼,高挺的鼻子,黃色、棕色的卷發,自已沒有一樣跟他們相同的

    特別是吃的東西,她愛大米飯,雖然莫語之一再的遷就自已,但是他也不能天天跟自已吃米飯,他也有自已的生活習慣。

    莫語之由著妙含煙的性子一路相隨,奔到了一處湖水藍天處,他縱身抱起妙含煙就躍下了駱駝。

    “小煙,你還要我怎麽做,你不能試著喜歡我,愛上我嗎?”

    “語之,我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我總覺得心裏缺失了一塊東西,你知道那種未知的恐懼,讓我一直心裏不安。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我難道天生就是個渾渾噩噩的人嗎?”

    妙含煙說著跳入了湖水之中,身體沉入水中,傾刻間水就直往她的嘴裏灌進去,那種心肺間水嗆的巨痛,滿口的水直鑽鼻腔時的痛楚,都像尖刀一般挑動著自已的神經和靈魂深處的記憶。

    她在水中撲騰翻動著,像是要把自已淹沒在水中一樣,沉沉浮浮。

    妙含煙迷糊的在水中泡了一會,肚子裏早已灌滿了水,隻覺得頭昏重得很,身體已不像是自已,雙腿機械的在水中蹬了幾下水,又劃動了兩下手臂,慢慢的浮了上來。

    岸邊的莫語之蹲在水邊,掬了把水,澆到自已的臉上,清涼一片,一下子自已清爽了好多。

    他卷起袖子用手在水裏拍著水花:“妙含煙,你還要泡多久,這水用來喝的,不是用來洗澡的。”

    妙含煙聽著覺得不對勁,掙紮著在水中站了起來,她看著齊胸部的水,簡直無地自容了。

    莫語之用手使勁搓著臉,把自已的臉又洗了一遍:“小煙,快上來,發什麽呆。”

    妙含煙茫然不知所措的從水裏淌著水走向了岸邊,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玲瓏的身體,所有的美好曲線暴光在了莫語之的麵前。

    白如雪蓮的肌膚掛著水滴,粉紅的小臉上漫著一層水霧,像是剛從雲海浮霧中走來的出浴美人。

    莫語之突然站起身來,快步衝進水中,水麵上一陣白色的水花跟著他的身後,一路飛濺開來。

    他俯下身子一把抱起妙含煙,雙臂像鐵箍一樣緊緊的箍住了懷中的人。

    妙含煙靠在他的胸口上,隻聽到他的心跳聲極有力的“咚咚”響在耳邊,結實粗壯的胸膛起起伏伏,像是壓抑著許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語之,你怎麽了?你太用力了,快放開我。”妙含煙捶起雙拳在莫語之的胸口上抵抗著他的熱情。

    莫語之雙手向下一滑,鋼鐵般的雙手掐在她的小腰上,用力向上一舉,妙含煙被他舉過頭頂,懸在了半空中。

    他仰起頭,望著空中的濕美人,她身上的水滴落進了他的眼中,掉在他的臉上。

    妙含煙低下頭看著莫語之情動的雙眼,伸手撫了一下他的臉,那湖蘭色的雙眼幽幽放光,亮過萬千星辰之光。

    “你這樣不累嗎?”

    “隻要你喜歡,我天天這樣舉著。”

    “為什麽?”

    “這樣你就不會被水打濕衣裙,衣服不濕就不會這麽誘人。”

    妙含煙臉一紅,舉目四下看了一下,自已被一個大帥哥高高的舉著心裏有絲絲甜蜜,卻又羞澀不已。

    “放我下來,我要去換衣。”

    “那你還跑嗎?”

    “看心情,想跑的時候,我就跑。”妙含煙調皮的揚起頭,雙手撐在莫語之的肩頭上,手掌下的堅實肌肉手感不錯,她手指用力在上麵揉捏了幾把不服氣的看著他。

    “那就不要怪我了。”莫語之雙手一鬆,妙含煙從他的手中滑落到水裏,她本能的將手環在了莫語之的脖子上,氣呼呼的看著他。

    莫語之很滿意這樣的親密接觸,他嘴上不說,行動上卻快如閃電,雙手撫在妙含煙的背上,就勢一倒。

    兩人一齊相擁倒在了水中。

    “小煙,你喜歡水,我不介意這樣跟你洞房花燭!”

    莫語之與妙含煙兩人相擁著像是躺在了水床上,身下的水不僅沒有淹沒兩人,還像是織了一層堅韌的水網將兩人托在了水麵上。

    妙含煙埋著頭在莫語之的胸膛上,小粉臉將他的胸部當枕頭一樣靠著,笑了了一下:“這水也是北庭嗎?怎麽成了水床?”

    莫語之抱著妙含煙的身體在水麵上翻了幾個轉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寬廣的水麵清澈無漬,在太陽的照映下像是一麵光潔的大鏡子。

    “這北庭什麽地方都可以當床。”莫語之聲音魅惑著在妙含煙的耳邊響起,手指在妙含煙的頭發上一捋,她的濕發就被蒸幹了。

    “你騙人,你當床可以,別人不行對不對?”

    莫語之緊緊了手臂,嘴貼著她的臉頰輕柔的說:“隻要跟我在一起,你想什麽東西當床都可以。”

    妙含煙隻覺得呼吸有些跟不上,他靠自已也太近了,還有壓在身上的重量,已明顯感到一種不安的情緒與恐懼向自已的襲來。

    她偏過頭,躲過了莫語之的親呢之舉,推開他的臉:“我餓了,我想吃點東西。”

    莫語之把臉向妙含煙嘴邊一伸,輕輕蹭著她的嘴唇道:“吃我吧,我願意給你當點心。”

    妙含煙心裏一緊,好像自已曾經也暗自在心裏說過這樣的話,隻是仙界的門規戒律森嚴,她從不敢像莫語之這樣直白說出自已的真實渴望。

    莫語之見她眉頭一緊,像是想起了什麽,嗬了一口熱氣在她的脖子裏:“怎麽,你也想過當我的點心。”

    妙含煙突然用力推開莫語之,一下子爬起來,在水麵上奔跑了起來。好在水麵已被莫語之設下定型咒,跟平地沒有區別,要不然妙含煙就要摔下水去,又變成落湯雞。

    莫語之坐在水麵上,看著飛奔逃離的妙含煙,手掌上還殘留著她的溫度,指尖還餘留下她的發香。

    “小煙,你別跑呀,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娶你。”

    妙含煙一口氣跑到岸邊,耳邊是他呼嘯而過的誓言,她心裏響起一個聲音,她真的不能在呆在這裏了,她覺得自已在跟一個完全不存在的顧忌在作戰,他對自已這麽好,那麽想娶自已,為什麽她就是不答應呢?

    她在等什麽?她在想什麽?她的心,此刻亂如絲麻,理不出頭緒。

    遠處,樹林中,一襲仙袍飄如浮雲,他一直就站在這裏看著水麵上發生的一切,曾經也是在水裏,她也這麽調皮的跟自已遊戲,那時她純真可愛,滿心滿懷的跟著自已闖魔域城,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從不知害怕,從不會退怯。

    莫語之側過頭去,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看向樹林深處,他也早知他來了,那氣息早就融進了這裏的萬物叢林中。

    他從容的從水麵上走向那一襲仙袍處,他要去會會自已的老對手。

    “陸天齊,你來了。”莫語之沒有溫度的聲音在林間響起,周圍的樹林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冰霜冷了下來。

    陸天齊淺褐色的眼睛已顯疲憊,身上隱藏的寒意已經隨著他的呼吸一點點占據了整片樹林。

    “她可好了?”

    莫語之扯出一個冰冷的笑:“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已的身體吧。她已經有了我,你不用再操心了。”

    陸天齊眼裏閃過一絲惱怒,但隻一瞬間又散去,悲涼的神色再也掩藏不住。他背過身去,從懷中掏出那把透玉紅色犀牛梳握在手中,這本是想送來給妙含煙用的,但現在看來她不需要這梳子了,也不再需要他了。

    陸天齊剛走幾步,眼前閃過一個小小的身影,她一頭濃密的黑發披散在身後,大大的雙眼正盯著自已手上的梳子。

    她莞爾一笑,站在了他的麵前,眼前他薄衫長衣,一根羊脂冰種玉簪別在墨發之上,眉眼間清雅如畫,唇齒間威儀成熟,說是年輕卻似萬千重擔挑於一肩,說是老成卻有透亮的琥珀色的星辰之眼和挺拔秀於林的身材。

    他就像有一種磁力一樣,吸引著她的目光,他的每一聲呼吸都讓她想秉承,他的每一次注視都像定身咒一樣讓她不能動彈。

    陸天齊嘴角微動,指間輕輕一揮,透玉紅色犀角梳飛到了妙含煙的頭發上,梳子靈巧的自動的一下一下給她梳起了頭發。

    他的眼光隨著梳子的上下,紅色的梳子很聽話的從頭頂一梳梳到發尾,他全神貫注的看著那如緞的青絲在眼前飄蕩。

    莫語之暗中運氣,指尖打出一道真氣想將梳子從妙含煙的頭上拿下來。真氣還未碰到梳子,就被一層光壁給阻擋了回去。

    “仙尊,你!”莫語之責備的看著陸天齊,但又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妙含煙還傻嗬嗬的看著陸天齊,心想天下怎麽會有這樣的男子,讓人想親近卻又很惶恐,想膜拜又怕驚了他。

    “仙尊?語之,他是你朋友嗎?”妙含煙伸手輕鬆將梳子拿在手中,一邊熟練的把玩著它,一邊閃著大眼看著他。

    陸天齊滿是欣喜的看著妙含煙,但她此語一出,他心裏被生生揪了一下,又痛了起來。

    “仙尊在上,請受我妙含煙一拜。”妙含煙大大方方的向陸天齊行禮參拜,像是敬天神一樣的恭恭敬敬的低下了身子。

    陸天齊身體一晃,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略略點了點頭,眼睛一刻不停的看著妙含煙:“含煙,不必多禮。”

    莫語之插了進來,拉著妙含煙手握在手中:“梳子北庭宮殿裏多的是,這把還給仙尊。”

    陸天齊沉著臉,一語不發,隻是等著妙含煙開口,或是還回梳子。

    “可是我喜歡,我要它了。”妙含煙笑眯眯的將梳子往懷裏一揣,拍著小胸脯道,“我的了,誰也搶不走。”

    “小煙,一把梳子而已。”

    “就是呀,一把梳子的主我都不能做嗎?”妙含煙跳著躲到陸天齊的身後,伸出頭來衝莫語之耍賴道,“我要定了。”

    莫語之一掌拍在旁邊的樹上,樹上的飛鳥驚起,那鳥兒憤怒的在空中飛了幾下,衝下來在莫語之的頭頂上抖了幾下屁股,一坨鳥糞正中他頭上的頭巾上,粘粘乎乎的冒著熱氣。

    “哈哈哈,語之,你欺負小鳥,毀了人家的窩,它生氣了。”

    “是呀,我要是被人毀了窩,我也很生氣,後果更嚴重。”

    “莫語之,我來北庭有事相商。”陸天齊走樹林,從他的袖子裏鑽出了一隻斑斕黃白毛色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