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北庭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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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達,你是段溫裘的狗,還是段溫裘的打手?”莫語之步如閃電,棗達的脖子上已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彎刀,這刀隨著莫語之的意念可大可小,可直可彎,最可怕的是彎刀上透出的真氣已經牢牢地鎖住了棗達的玉枕穴攖。m
隻要他稍微一動,就會血流五步,當場身亡。
棗達臉皮上肌肉抽動了一下,眼角的一閃而過的狡猾與凶狠很好的隱藏在了他的哭泣聲中:“北庭王,你好眼力,我就是一條喪家狗,我隻是來打個秋風,送個消息,你千萬別生氣。”
“段溫裘是什麽人,我會不知道,成天盜取人皮皮相的無相之人,天牢中熬過來的家夥,法力不怎麽樣,但是心力還是很皮實的。”
妙含煙揉著腦袋聽著兩人的對話,那名字閃斷在腦子裏,妖盅所困住的記憶,花蕊夫人靈藥的***藥力,在腦海裏再度交戰起來。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屋子,自已著著紅裝新衣,再一閃而過就是在一張極大的床上,還有梅花的清香鑽進了鼻子裏,沁入了自已的心肺間。
棗達看到妙含煙眼睛開始泛紅,臉上紅色與白色的光交替出現。
“妖盅要出來了。”棗達驚叫著指著妙含煙,心想莫語之果然有腦子,幾句話就猜出自已的身份,看來得先讓他消了殺意才行。
棗達不顧脖子上架著的彎刀,手一伸搭在了妙含煙的肩頭上,抖著聲音向莫語之說道:“我家主子,種了如此毒辣的陰沉之物在姑娘身上,你是如何扛過來的。”
妙含煙身體裏一直有陰寒之氣存在,隻是炙熱心神力壓製著,再者陸天齊一刻不離的守護著她,隻要她稍有不妥,馬上就為她注入真氣。
所以妖盅在她的身體裏已經多時了,可還是沒有全麵的暴發過償。
莫語之心慌意亂,馬上收了刀,去看妙含煙,心中暗自自責,難道陸天齊說的是真的,渡她的妖盅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可是到底如何去除妖盅,為何陸天齊一直不肯說。
棗達臉上奸笑了兩下,手指尖此時滑出一絲藍色的冰氣借著她的肩頭灌入到了她的體內。
莫語之突然覺得妙含煙臉上隱現著藍光,這是他從未見過來妖氣,他手指快速的封了妙含煙的白穴、天靈穴,想阻止藍光的進入,
“啊”的一聲,妙含煙抱著頭蹲在了地上,她痛得大叫,像是有閃電擊在自已的腦子裏,一會兒手臂上的皮膚開始變冷,一層冰霜很快從頭到腳的凝結在了她的手背上,臉頰上。
她的額頭上自眉心開始,一根尖冰穿透了薄如蟬翼的雪白皮膚,一絲紅血跟著冰刺在肌膚上快速的開叉分枝,在蔓延於眉尖時,那冰刺又要互之間連接成絲,如透明絹花一樣的一朵冰藍之花由她的額間生出。
“藍色冰妖!”莫語之終於看懂了妙含煙妖盅的樣子,原來這一直折磨妙含煙腦子的東西長這樣。
妙含煙身體冰冷,隻有口上沒有生出這種冰妖之花,那是炙熱心所在的地方,她就像沉睡了一樣,安靜的閉著雙眼,纖長卷翹的睫毛上刷上了一層藍霜覆蓋在眼上,粉紅的嘴角上生出一朵白色的冰花,掛在嘴上,像是親吻著她的一隻蝴蝶。
“怎麽會這樣?”萬南飛身踢開了棗達,手中冷劍一橫,急問道,“你做了什麽手腳?”
“我沒有做,她體內本有妖盅,現在發作了,怎麽要怪我。”棗達假裝怕打的閃到一邊,心裏卻得意得很。
楚雄良快速的抄起一件紗麗蓋在妙含煙的身上:“這妖盅發作會怎麽樣?棗達你快說。”
“這妖盅就是天咒之刑。”棗達慢慢說道,“她叫妙含煙,是仙尊陸天齊的徒兒,為了救仙尊,她不惜喝下妖盅,去天牢救人。”
“那為何直到今日才發作。”莫語之拚命給妙含煙渡入真氣,但是妙含煙像是拒絕他一樣,身體大穴全部封印,根本無法進入。
“這妖盅之毒需有人天天為她注入真氣,保她體溫。直到有一日,她的神力被壓製,而那個護她的人也遠離了她,這毒自然就發了。”
莫語之不相信,直接用日月回旋刀注入真氣,刀尖抵在了她額頭上的妖花之上,但那花沒有解凍,反而淬出冰藍色的冷光與之相抗:“她是炙熱心,怎麽會讓這小妖盅給困住。”
棗達遠遠看著躺在地上的妙含煙,歎了一聲:“但她的法力修為盡毀,自然是再也扛不住了。”
“陸天齊不是將幽冥花送給了她嗎?”
“幽冥花本就是鎮寒壓熱之物,估計神器共震,讓妙含煙的身體受不了所以寒氣被逼出了體外。”棗達眼中流露出一種悲傷的神情,“陸天齊失去了幽冥花,修為折損了一半不止,上個月婚禮上他用全力將魔徒盡除,已經是耗盡功力了。”
莫語之眼看妙含煙身上滋生出一朵朵晶瑩剔透,寒氣逼人的冰淩花,她的身體跟北庭宮內的天山雪蓮一樣透明聖潔。
透玉羊脂凝膚裏,一根根細細的經絡與血管已清晰可見,如花瓣脈絡一樣的淺埋在她的肌膚裏。
“棗達,你不是段溫裘的狗,你就是段溫裘,一個小小道士怎麽會知道得如此多。這神器本就在極地皇宮下埋著,從未有人得到過。這世上除了你知道這神器的精妙之處,別人怎麽會了解這麽多。”
棗達聳了聳肩,身體輕如藍煙的化開來,他歪歪的退到一旁,身上的粗布衣服一件件掉落,一身流蘇細紗織成的冰衣掛在了他的身體上,指甲上染著冰霜凍露看著如冰雕一般透明。
“莫語之,你的智慧與你的能力可以相匹配。我縱橫六界從不把別人放在眼中,誰都是我的玩物,不過你今日的表現,可以讓我現出真身相見,你可知足嗎?”段溫裘說話妖氣四溢,大殿內的地上已蓋上了一層冷氣凝霜。
很快地麵已經結冰,脆生生的冰麵結織成一個巨大的冰毯,冷氣所到之處沒有活物,沒有生命。
躲在角落裏的小貓咪與鬆鼠小玉被妖氣逼得無處可去,他們靈力全完怎麽逃得了這妖冰逐魂。
莫語之、萬南、楚雄良三人同時催發真氣,三掌齊拍地上,想以集三人之力破了這妖冰。
碎冰之聲響了一陣,像是天開地縫,地上的冰碎成一個個指甲大小的冰淩升在了半空中。
小貓咪與鬆鼠趁著冰碎之時,閃身飛奔向他們三人。
萬南長劍送到鬆鼠眼前,鬆鼠躍上長劍,被他收到懷中,保護了起來。小貓咪跑了幾步,竄到了妙含煙的心口處,瞬間凍成了一個小冰貓。
玉掛一樣的小冰淩懸在空中,靜靜的散著冷氣,空氣裏彌漫開一團藍色的妖霧。冰淩空然化成冰錐像漫天飛箭一樣破空而來。
萬南與楚雄良揮起長劍,劍花飛起,與冰淩擊打成一片,很快冰淩越來越多,一枚冰淩直接打進了萬南的肩頭。
冰冷的尖鋒割破了他的肌膚,挑斷了他的手筋。他吃痛的叫了一聲,劍落在了地上。
鬆鼠小玉,從懷中竄出,湛藍色的眼睛裏閃出殺人的凶光,它尖叫著衝著段溫裘撲上去,白色的身影飛到空中,就被一枝冰淩擊穿了頭部,隻聽到一聲淒慘的叫聲劃破北庭宮殿,一團白色的身影就落了下去。
“小玉!”萬南手已不能揮劍,他飛撲過去,將自已身上的衣袍一解接住了那團白色的身影,緊緊的抱在懷中。
“段溫裘,你是妖界之皇,為何不肯放過我的小玉。她隻是個愛吃鬆子的小鬆鼠,又不擋你的路。”萬南看著頭部已經血染一片的鬆鼠小玉,它藍色的大眼半睜著,還拚盡全力的看著自已。
“誰背叛我,我就讓他不得好死,冰清玉潔這極地四妖沒有一個會得到她們想要的愛情。”段溫裘狂笑一聲,“萬南,你當初就錯了,你若不對這畜生動情,她也不會追你到北庭。”
“你才是個畜生不如的禽獸,你還我的小玉。”萬南抱著已經沒有了生息的小玉,腦海裏盡是它頑皮的喝酒樣子,討要鬆子的可愛,他想它好好的活著,不受欺負的每天吃著他送給它的鬆子。
可是現在它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以最弱小的身體為了護他而死。
萬南集結起全身真氣,化成一道劍氣,直刺段溫裘而去。
悲莫大於心死,溫和如他,從來好脾氣的萬南全身真氣狂如暴陽,再也不貪人間美好,隻求殺了心中最恨的人。
段溫裘揮手一擊,袖中閃出一個白色之物,萬南的真氣之力與之相撞,隻聽得一聲慘叫,那白色之物悲嚎一聲身體斷成了兩截。
楚雄良身上濺滿了紅色的液體,他定睛一看,腳邊躺著一隻藍眼白狐。那白狐口中冒血,眼睛裏滲出一滴紅色的眼淚。
楚雄良呆看了一會,突然暴出一聲:“小潔?小潔!”
楚雄良跪倒在白狐的身邊,痛哭著將它另一截身體找回來,想給它接上去,但一切均是徒勞。白狐小潔已經氣息全完,再無生還的機會。
“段溫裘,你奪它們的靈力,再毀它們的肉身,我要殺了你。”楚雄良不顧身上已經被冰淩刺傷,血浸衣袍,揮起劍就劈過去。
莫語之雙掌催出真氣,將拚命的萬南與送死的楚雄良護在光壁中,喝道:“不要尋死。”
段溫裘歪在石柱上掃視了地上的血汙,輕輕一挑眉頭:“莫語之,妙含煙的妖盅不是很難解,而是陸天齊不會讓你去解。”
“我倒要試試。”莫語之扯下衣襟上的最大的那顆五彩寶石,在指尖把玩了一會,“段溫裘,你設計妙含煙,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
“簡單,妖界從來被仙界踩在腳底下,我倒要變變這天的顏色,看看是青天白日好,還是遮天蔽日好。”
段溫裘一步一步踩在地麵的冰上,咯吱咯吱聲隨著他的腳步響了起來,每踏出幾步,地麵上就再結一層冰,冰麵上的白色的冰俑跟著他的腳步從地麵上一個接一個的站了起來。
北庭宮殿,能容上千人的地方,已經列隊整齊的站滿了。莫語之、萬南、楚雄良三個人持著兵器都圍在了妙含煙身邊,他們再也出不去了,已經被幾千冰俑圍困在了宮殿裏,水泄不通。
他們的真氣彼此互通形成最後一道光壁,將自已隔絕在冰氣之外,以免寒氣凍傷。
冰俑個個身形魁梧,麵無表情,沉重的腳步聲像是重甲步兵列陣一樣整齊的轟轟響起。
他們每走一步,寒氣就上升一分,寒氣每上升一分,冰俑就多出一排。
莫語之手指關結微微一曲,指尖一捏,全身真氣注入進寶石之中,輕輕的寶石從指尖浮起,懸在他的手掌上,雞蛋大的寶石裂成碎片變成無數的光光點點。
光點無聲的落在了他們的身前三步之遙,變成一個個的小綠球緊緊化入了地麵上附著的冰塊上。
段溫裘靠著石柱,隱身在冰俑身後,邪惡的笑聲與他妖氣精致的臉極不相襯。
“莫語之,你今日就嚐嚐什麽是極地之寒。”說完段溫裘脖子向衣領中一縮,露出八顆大白牙,調笑道,“要不要本皇,借一件衣服給你披披,禦寒一下。”
“妖皇,你以為隻有炙熱心才能抵你十萬冰俑嗎?別忘記,這是在北庭,盛夏時節,我們這裏最需要水了。多多益善。”
冰俑們向前走了十來步,突然一個個定在了原地不動了,後麵的冰俑不知停止,還一個勁的向前湧去。
隻聽見,一片冰塊與冰塊之間的擠壓碰撞之聲四處響起,“嘩啦啦”的大塊冰塊掉在了地上,化成了一灘水漬。
段溫裘閃到冰俑身邊,低頭一瞧,冰麵上結出了一片綠色的仙人球。每個仙人球上又結出了紅豔無比的仙人果。
冰俑一踩上仙人果,仙人果的果皮就像鐵鉤子一樣插進了他們的腳中。仙人果的紅色果肉裏爆出的靈力像是噴火的小火把一樣向冰俑的腳底處噴出了熊熊烈火。
後排的冰俑不知進退,使著推山倒土的蠻力向前推進,第一排的冰俑倒黴的被擠壓著倒在了地上,一排接一排冰俑互相推擠著碎成大塊掉在了地上。
最後麵一排像是呆子一樣又接著衝上來,再踩在地上的仙人球上,一個兩個的,最後一倒一大片。
宮殿內瞬間堆起了白嘩嘩的冰塊,仙人果的靈力不斷放大,將一人高的冰堆碎塊速融成了冰水,又快帶的吸收進了仙人果的果實中,一個個拳頭大的綠色球體,一下子子漲大了數倍,像個大西瓜一樣溜圓光亮,一個接一個排著隊向段溫裘滾了過去。
“是我小看你了。”段溫裘陰沉的看著冰俑碎成一塊塊的身體化成了水,現在眼前已經有綠色的大球湧了過來。
他扭著身子踩在那些還未融化的冰塊向殿外飄去,生怕被長滿了仙刺的仙人果給紮著。
“段溫裘,今日你想將這些冰俑化成水留在我北庭城裏澆花,還是自已也想失了你這身假麵皮在這裏出洋相。”
“莫語之,你的修養的確不及仙尊陸天齊,打架打著就吵嘴。放狠話,誰不會。”段溫裘看著已經冰封凍住的妙含煙,心中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她負了自已,沒有遵守與自已的約定,就心中妒火狂燒。
“莫語之,我給你一個機會,去解妙含煙身上的妖盅,一個月後,解不了,我就帶走她。”
“你要她何用?”
莫語之一直對仙界的事情很少關心,他不知道妖皇與仙尊之間為了妙含煙曾經大戰一場。
起初段溫裘隻為神器,但時間一長,他的好勝之心,妒忌之心日盛,為了贏,他隱藏在人界,一直尋找機會,等待陸天齊真氣折損,功力耗盡的時機。
現在時機已經到來了,是他妖皇重整雄風的時候到了。
“娶她。”
段溫裘輕飄飄的吐出這兩個字,莫語之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眼光,怎麽又出來一個情敵,他追求妙含煙所用的方法太過瘋狂了。
為了得到她,居然下盅傷她,這哪裏是想要她,這是在折磨她。
“段溫裘,你根本就不懂愛。”莫語之心痛妙含煙被妖盅傷害,更為段溫裘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感到痛恨。
“愛?我天生是文盲,我家老頭子從來就不教我這些,我不識得那個字如何寫,但我最長情,我最能容忍,她跟在陸天齊身邊同居於浮雲之巔如此之久,我從不介意,試問天下哪個男人能做到像我這樣?”
段溫裘飄到殿外,回身看了看已經失去意識的妙含煙:“這是她欠我的,我曾經有多寂寞,現在她就有多痛苦。”
地麵上的冰也開始融化,冰塊化成水漫過了整個宮殿,冰俑在莫語之的仙人球靈力的抵抗下全部敗下陣來。
段溫裘閃身離開了北庭城,他不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萬南手中的佩劍滑落下來,他雙手抱著鬆鼠小玉,低頭沉默著,雙眼通紅,悔恨不已。
楚雄良哭著將白狐小潔的身體放在一起,默念著超誦經文,為它超度。
“除子六界罪過,恕子輪回五逆,消子今生惡業,命終之後,任運往生。”
萬南從懷中摸出最後一顆鬆子,放在鬆鼠小玉的嘴邊低聲哭泣:“你若有心,去往無極宮的鬆樹下,吾念念不敢相忘。”
說完小鬆子破殼而出,棕色的鬆仁帶著一縷光縈繞在鬆鼠的嘴邊。
宮殿內,兩團白色的身影已化成了藍色的輕煙,飄渺的浮在半空中。
萬南哽咽了一聲道:“去吧。”
那藍煙似乎聽懂了,在他的頭頂上繞成一個圈,一會兒慢慢散入到空氣裏,飛出了北庭。
莫語之舉目看著遠離宮殿而去的藍煙,那兩個活生生的精靈,就這樣慘死在自已的眼前,他頹然的抱起妙含煙,手上緊了緊,將她摟在懷裏。
她還沒有死,她還有機會活過來,自已拚盡全力也要幫她去除了那妖盅。
“萬南、楚雄良你們回去告訴陸天齊,妖皇已經聯手南越國的太後,請仙界各派小心防備。段溫裘說還有一個大魔未除,那大魔是誰隻有天知道。”
萬南收起佩劍,盯著妙含煙看了幾眼:“大魔,不就是妙含煙嗎?難道還有別人?”
楚雄良擦了擦眼淚:“我聽得糊塗了,大魔,不是魔界被仙尊滅了嗎?”萬南第一次看到冰俑,也是第一次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總之妖皇是想攪得六界不得安寧了。”
楚雄良想到小潔的死,心中更恨那妖皇:“此人陰毒之極,比魔君顧傾城更有城府。”
莫語之抱起妙含煙向殿內走去,隻留下一句:“北庭城這一個月不再見客,你們有事自已處理,沒事自已走。”
萬南與楚雄良兩人追上莫語之,攔下了他:“北庭王,妙含煙的妖盅你不要輕易去試著解,仙尊有令,任何人不可以輕舉妄動。”
“仙尊的命令管得了你們仙宇山,卻管不了我。”
莫語之隨手一拉布幔,一道紗簾結界就設下了。
萬南與楚雄良驚叫起來:“仙尊說了,不可中計,妖盅一出,非渡氣損功不可解。”
莫語之低頭在妙含煙的臉上貼了一下,感應到她有氣息,結界外兩人的話早已經聽不到了,他的心裏隻有妙含煙,隻有她的安危。
“小煙,我舍了這身修為救你,你可不要負我。”
莫語之將妙含煙帶入地宮之中,那是北庭城的禁地。裏麵火把如輝,將黑暗的地宮照成一片白晝。
燈燭之下,一張金石打磨的床擺在了地宮正中,金石上繞著粗糙蒼老的千年樹根,這樹根就是北庭城的命脈。所有城內的百姓與草木的靈力與精力保持著這樹根的生命力,隻要人在物在這座城就有生機,就能長久的存在於六界。
妙含煙剛被放在床上時,那樹根就的尖端就開始幹癟枯萎,一層冰冷的霧氣覆蓋在了金石床上,地宮裏的空氣裏流淌著冷絲寒冰之氣。
嚶嚶之聲從妙含煙的口中傳出來,她微睜雙眼看著莫語之:“你不要救我了,我會拖累你的。”
“我願意,小煙。”
妙含煙手指微微能動了,妖盅隨著冰氣的向外散開,像一層冰霜一樣緊緊的附在了金石床上的樹根之上。
樹根上的靈氣與精氣讓妖盅貪婪的吸取著,地宮裏通明的火燭也一下子暗了下來。
“語之,妖盅在我的腦子裏紮了根,你損國力救我隻是讓我暫時好些,但會拖垮你的北庭城,不要為了我一個,傷了所有人。”
莫語之左右為難,眼看地宮中的燭火暗到已看不清人了,他才將妙含煙從金石床上抱下來:“小煙,我修內百年有餘,也救不了你嗎?”
“人有來就有去,有生就有死,你太執著了。”
莫語之輕輕撫了撫妙含煙額頭上的已經開始融化的妖花:“小煙,我聽說你從小就看不見,你卻活得那麽開心,我隻問你一句,我若看不見了,你會離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