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容顏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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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頭龍見了大聲喝止:“莫語之,快住手,妖盅化了就會毀了妙含煙九色蓮生成的臉,你快住手!”
莫語之雙眼已不能視,他眼前隻有血紅一片,看什麽都是血色的,妙含煙的慘叫與痛苦呻吟聲不絕於耳,雙頭龍的喝止才讓他猛的醒悟到,陸天齊為何遲遲不解妖盅之毒,隻肯用封印術將妖盅鎖住。(看最新章節請到:文學樓)
“段溫裘,你這天殺的陰毒小人,你怎麽對小煙下這樣的盅術。”
莫語之悔恨的咆哮起來,他伸手去找妙含煙,自已卻重重摔倒在地上。妙含煙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臉上已不敢再去觸碰,紅白色的液體慢慢的從顴骨上流下來,耳邊也受到了侵蝕,半邊臉已看不出有皮膚附在上麵,隻是一片坑窪的爛肉,紅紅白白,讓人不願再多看一眼攖。
雙頭龍驚懼的飛到妙含煙的頭頂上,想幫忙又怕再讓她的傷痕加深,隻能急得團團轉。
深入骨髓的灼燒之痛,讓她將身體緊緊縮成一團,尖叫聲每叫一次,就撕動了臉上的肌肉,讓痛更加慘烈十倍。
妙含煙雙手緊緊的抱著肩膀,牙齒都咬穿了自已的嘴唇,不敢再多叫一聲,多喚一句。喉嚨裏咕咕的發出極壓抑的哼哧聲,空氣裏的熱浪與血腥之氣攪合在一起,讓人聞之作惡。
莫語之的呼喚也變得開始聽不清楚,意識已經抽離了她的身體,什麽也聽不到了,但痛一直刻骨的進行著,刀挫一樣的傷痛在神經的每一處切割著她,絞動在臉上的爛肉上,不停的搗碎了上麵的肌肉與血管償。
“這難道就是天意嗎?小煙也要死在這禁地嗎?”
莫語之慌得已顧不上別的,摸索了一陣,抓到了她的衣角,一把抱起妙含煙放到了金石床上,妖盅受到了冰藏的吸引,自動流向了根藤之上,離開了妙含煙的頭頂。
“莫語之,你用萬源之力誘走了妖盅,你這是毀了你老祖宗的基業。”雙頭龍守在他的身邊提醒道。
莫語之雙眼血流不止,他聽不到雙頭龍的話,俯身在妙含煙的身邊長跪不起:“我居然毀了小煙的臉,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莫語之將頭狠狠的砸向了金石床邊,額頭上磕得已經皮開肉綻,都不覺得疼好像隻有這樣自已才能稍稍冷靜下來處理後麵的事情。
他強忍的悲痛,拚著最後一口氣,將妙含煙的幾處要穴製住,將她抱回了宮內。
妙含煙躺在殿內,已經不知痛得昏死了多少次,每次痛到筋骨分離,混身顫抖之事,莫語之就為她輸入真氣,為她減輕痛楚。
“小煙,你放心,我就是瞎了這雙眼,也要把你治好。”
起初,妙含煙隻是迷糊的聽著,在反複的痛中聽著這些話可以安靜一會兒,半個月後,她第一次覺得痛已經不能讓她昏過去了,她才清醒了過來。
初秋的北庭,天空是藍色的,城內還是那麽的幹淨,隻是城內的仆從不斷來報告,水源地的冰藏像是封凍住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水流如注,萬擔不竭。
妙含煙蒙麵坐在北庭城的城樓頂部,看著天空中的飛鳥發發呆。有時一坐就是一天,就是到了深夜也不回宮殿內,好像是一座石化的雕像看著遠處的荒原。
“小煙,我們成親吧。”莫語之獨自一人摸索著走上城樓,他高大的身材在白色的罩袍下更顯英挺。
妙含煙從頂上慢慢的滑下來,正好落在莫語之的懷中,他摸了摸妙含煙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三天後就是好日子,你會是北庭最美的的新娘。”
妙含煙看著他的雙眼,曾經的湖蘭色變成了灰蒙蒙的,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身上穿著長袖長袍,隱約可見皮膚上的一道刀痕傷疤。
北庭城裏傳言,瞎王配醜婦,絕配。
的確,他們倆現在成了天作之合。
“語之,你說什麽,我聽不到。”
妙含煙自從毀容後,耳朵也毀了,聲音大了會耳鳴頭痛,聲音小了會聽不見,隻有貼在她的耳邊細細呢喃才能好一些。
莫語之心裏一痛,他抱緊了妙含煙的雙肩,俯下身子極溫柔的說道:“成親。”
妙含煙抬起蒙紗的臉,眼中含著淚道:“這樣的我,你還肯要?”
莫語之心中更痛了,他俯在妙含煙的耳邊,輕柔的捧起她的臉:“你的樣子永遠在我的心裏,對不起,我心裏有一萬個對不起,我的小煙,我恨我自已。”
妙含煙眼睛裏閃過一絲痛,莫語之傾北庭全城之力救了自已,不惜讓萬源之力讓妖皇奪了去,自已還有什麽好拒絕他的。
他愛來得一無反顧,沒有退路,而這份沒有退路的愛也將兩人逼入了絕路。
她是不能不嫁的,隻有嫁了自已才對得起他的付出。
他是不能不娶她了,他雖救了她的身體,也毀了她的一生。
“小煙,我會為你報仇的。”莫語之心中的悔恨一定要有人來受過,否則這一生他都活得不痛快。
妙含煙身處在黑夜裏,她臉上的痛減輕了,醜陋的疤痕已經讓她失了往日的樂觀與鬥誌。
“報仇?我的仇人是誰?”
莫語之恨恨的念道:“段溫裘種下妖盅為首犯,藍兒策劃仙宇山之劫,讓你深陷幻境就是推手從犯,花蕊夫人假意給的***露,逼陸天齊放棄你也是從犯。”
妙含煙無力的緊縮著身體:“語之,你覺得他們做的這些是為了什麽?”
莫語之灰蒙蒙的眼睛在黑夜裏閃動著:“妖皇是為了重建極地皇宮,那妖盅專占仙界萬源之力。”
妙含煙悲傷的靠在莫語之的懷中:“是呀,隻要肯交出萬源之力,妖盅就會自動去除,語之,你都想得到的事,陸天齊會想不到嗎?”
莫語之低頭攬過妙含煙的肩頭道:“他是知道的,至少後來是知道的。”
“我知道,要用成千上萬人的生存之本,去換得我的命,他是永遠選前者,而不會選我。我就是永遠被放棄的那個。”
莫語之握緊妙含煙的雙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擦著:“我沒有。”
妙含煙眉心一動,那雙灰蒙蒙的眼睛就是為自已而瞎的,他用情如此之深,寧可守在黑暗裏,也要為自已解除盅毒,這份深情自已如何能辜負。
“語之我好累,想休息。”
“我帶你回宮裏。”莫語之摟著她的腰飄然飛起,夜幕裏妙含煙為他指引著方向。
北庭的秋天已經開始下雪,白茫茫的一片荒原上商客已經沒有了,冰藏的水已經化不開,隻能靠火燒才能取之一二。
“主人,今日傳來消息,八城十六州的城主、族長都帶話來,地宮之水比之前減了一半了,他們不肯再送錢糧給我們。”
“主人,商客明年的訂單全都去了段溫裘的西皇宮那裏。”
仆從一個接一個的報告著,仙界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早已傳開了。
“段溫裘,這小子還在西域嗎?”莫語之大口喝著酒。
“是的,他說妖皇也能將仙界各派安撫好,而且,他說北庭的萬源之力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段溫裘這家夥的手長,事辦得快,現在就開始向本王施壓了。”
莫語之把玩著手中日月回旋刀,低下頭去沉默了,段溫裘,果然用一個月的時間就奪了北庭的根基,妖盅這六界靈妖怎麽如此厲害,雖不起眼,但一擊即中,讓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妙含煙蒙著紗巾人幔布後聽了一會,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麽,隻等那些人走遠了,才出來。
她一把奪過莫語之手酒杯,一邊則過頭去,將耳朵貼在了莫語之的唇邊“他們說什麽?”
莫語之不想讓妙含煙心裏難過,故作輕鬆的道:“喜服已到,要不要穿起來給我看看。”
他說到看看時,心裏一陣啞然,看什麽看,自已早就是個瞎子了,妙含煙穿與不穿已經沒有分別,何況妙含煙已經不肯以真麵目示人,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妙含煙的臉被毀成什麽樣子,雙頭龍已經不止一次在他的麵前唉聲歎氣的說‘可惜了’。
自已的師父自然不會騙自已,妙含煙的容貌定是毀得不成樣子了,要不然她的心性大變,不愛出門不愛說話,每天隻在城樓頂上一坐到深夜。
莫語之將新衣捧在懷中,不敢拿出來給妙含煙,心裏痛恨自已不應該提起這件事,這是在揭妙含煙臉上的傷疤。
“還是不要了穿了。我的小煙怎麽樣都好看。”莫語之自已都說不下去了,突然狠狠的當胸就是一掌,一聲沉悶的肉痛聲響起。
妙含煙緊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再打第二下:“別這樣,我沒有怪你。”
“真的沒有怪我?”莫語之灰蒙蒙的雙眼閃著一絲的激動,“我要是沒了北庭,你也不嫌棄我嗎?”
“北庭因我而失勢,我不會讓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落得家破人亡,語之,成親那天,請段溫裘過來。我要跟他談談。”
“跟他有什麽好談的。”
莫語之恨不得他早死。
妙含煙沒有聽清楚莫語之說什麽,靠近他說道:“全城之命皆係於你一身,我一人的安危與之相比,微不足道,你肯為我做這麽多,難道還不讓我為你為北庭也出一份力嗎?”
“你已無仙身,拿什麽跟他談。”
“妖皇,是個商人。隻要有他想要的,他自然肯出價。”
莫語之緊張的伸手想抓牢身邊的妙含妙:“段溫裘這個殺千刀的,我不許你跟他見麵。”
莫語之聲音太大,妙含煙耳朵裏嗡嗡作響,一下子引得她耳鳴又犯了。
她捂住耳朵,痛苦的將身子倦縮成一團,擂鼓的聲音衝擊著耳膜,鐵鍋被尖銳物體猛刮的呱噪聲刺激著她的耳道。
這世界上再沒有耳鳴這種讓人心煩氣噪的傷病了,莫語之看不到妙含煙的痛苦,他隻覺得手中的人兒身體在不斷的發抖。
莫語之聽到妙含煙低聲的輕哼,她的耳疾又發作了,怎麽自已總是壓不住內心的火,讓她痛苦難當。
他灰蒙蒙的眼睛試圖低頭搜尋著妙含煙的身體,可是什麽也看不到,隻有黑色的一片。
他心被揪住了一樣,壓迫的力道在心髒上不斷增大,內心無助感暴發出來。
他突然縱身一躍,向殿外飛去,在天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將自已狠狠的扔進了雲層中,拚命撕打著自已的身體,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吼叫聲。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是我毀了她的臉,為什麽是我讓她生不如死,為什麽賠上北庭的所有基業,她依舊不快樂。”
莫語之在雲層裏發了瘋一般打出一道道真氣,真氣怒氣暴漲如利劍一般在天空中穿透著雲層,將巨大的雲霧切割成一塊塊。
雲推風動,白色的雲朵邊沿鑲滿了金光耀眼的一圈又一圈的光暈。刺透雲堆的真氣在萬裏長空中閃出白色的光芒,堆散在穹廬天幕下的白雲裂成漫天的碎片,引得天空中的鳥兒驚鳴四散而逃。
一隻藍色的鳥兒本在雲中安靜的吸收天地之氣,煉氣修身,但是疾如閃電的光一下子擊散了它屁股底下在的雲座,化成煙霧消漫在空中。
藍色的鳥兒一下子受到了驚嚇,練叉氣了,直接從萬裏高空墜向了地麵。
妙含煙從北庭出來,一路追著莫語之,她已無仙身,隻能抬頭看看方向,再小跑著尾隨。
剛被驚天的雷擊聲刺激到,來不及捂住耳朵,腦子裏一片空洞與抽打,跟火焰窟中的折磨相比這些已經是對她最小的傷害了。
天空中一道藍色的影子一閃,本能的用雙手一接,手上多了一個藍羽大眼小鳥,正撲棱著翅膀,倒豎著眉眼衝著天上的莫語之嘰嘰喳喳的叫囂著。
妙含煙捧著小鳥,輕輕撫摸著它的頭,看它個子小小小,脾氣卻很大,在妙含煙的掌中跳著爪子,用力拍打著翅膀衝著天空中的莫語之大叫了一句:“我修練得好好的,你小子拆我的台,要發瘋去別的地方。”
“藍精王子?你怎麽在這裏修練?”妙含煙驚呼道。
“我們也是剛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身邊響起,妙含煙看去這是在天庭觀天井看到的水患之災裏與藍精王子同生共死的那名女子。
她水袖藍衣,雲發斜堆,那一雙纖纖玉手修長而白淨,說話間輕言細語,慢條斯裏好像什麽事都不急,什麽事都急不來。
她和善的將藍精王子捧在手心中,輕啟朱唇,隻剛露出一點點的嗔笑,藍精王子就馬上安靜下來,不再罵人。
妙含煙見她一股淡淡的嫻靜之氣自然散發出來,她是藍精王子提過的仙女姐姐,他的恩師良友。
“你是藍精王子的恩師嗎?”妙含煙心裏有些期待。
仙女姐姐看了妙含煙一會,眼前的她蒙麵不露真容,但大眼呼閃可愛,隻是多了一些憂傷。
“我現在是他的娘子。”仙女姐姐篤定的回答道。
妙含煙心裏一怔,原來藍精王子真的做到了,自已失了修為也要與她在一起。
藍精王子聽到仙女姐姐這句話,火氣全消,跳上她的肩頭,用毛茸茸的頭在她的耳邊輕輕磨蹭著。
仙女姐姐臉兒一紅,輕嗔道:“有人呢,別這樣。”
藍精王子更來勁了,拍著翅膀在仙女姐姐嘴上輕輕又啄了幾下,才又膩歪在她的肩頭鼓著眼睛盯著她。
妙含煙突然心裏一酸,看到有情人守能廝守在一起,而自已怕是永遠也沒有這個福氣的。
她眼中淚水打轉,臉上的灼痛感又起,藍精王子不認得自已了,不要緊隻要他們倆好好的,認不認得又有什麽關係。
莫語之在天空中打鬧發泄了一陣,天空中雲朵全躲得遠遠的,不想再讓他當沙包了。
百鳥官看到北庭王在發火,也隻能吩咐下麵的人去通知各類修練、試飛、遊曆的鳥兒們暫時不要進入這一空域,以免跟藍精王子一樣子被打得跳下去。
原本白雲朵朵,鳥兒自由飛翔的天空一下子變得死一的沉寂,除了莫語之一人,再無別的活物。
“藍精王子,你能幫我把莫語之帶下來了嗎?”妙含煙懇求道。
藍精王子一仰脖子,不屑的說道:“莫語之自已不能下來嗎?他上得去,自然下得來。”
妙含煙想了想,不敢告訴藍精王子莫語之已經瞎了,隻得呆呆看著天空,等他累了自己下來。
仙女姐姐看妙含煙欲言又止,她也知自已的丈夫是個高傲的家夥,催促道:“天帝有事要傳話給莫語之,你還是叫他下來吧。”
藍精王子嘴裏罵了一句,拍著翅膀吱的一聲直衝向了天空中,在莫語之頭頂盤旋了一下,落在他的肩上在耳邊扯著脖子吼了一句:“天帝要來北庭城,你看著辦吧。”
莫語之灰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懷中的日月回旋刀飛出,引著他向妙含煙飛去。
“我們回去吧。”妙含煙迎上去,拉過莫語之的手,生怕讓藍精王子和仙女姐姐看出破綻。
藍精王子眼神銳利盯著妙含煙與莫語之遠去的背影,想說又覺得不妥,畢竟這是北庭王的地盤,有些事還要再等等,不能逞一時氣。
藍精王子等妙含煙走遠了,一蹦一跳的問:“姐姐,那蒙麵女子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隻是個普通人,並無法力。”仙女姐姐努力回憶著,隻覺得她的大眼讓人有印象,可是又蒙了麵,一時看不出是何人。
藍精王子轉著眼珠子,猛的湊到仙女姐姐的臉上,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幾秒:“你的眼睛真好看,幾百年都一個樣。”
仙女姐姐閉上眼,笑道:“幾百年不變的眼睛,你是不是看煩了。”
藍精王子扇著翅膀,在空中飛了幾圈,終於記起了什麽:“我想起來了,那女子是妙含煙,那雙大眼,水汪汪跟貓眼一樣萌呆呆的。”
仙女姐姐吃驚回想了一下:“真是她嗎?她是仙尊座下唯一的弟子,怎麽會失了仙身,沒了修為。”
藍精王子:“她的身體很虛弱,好像隨時會失去精力。”
藍精王子重修仙法,自已的法力雖然不高,但看人的本事並未失去,就幾眼下來,他已覺察出妙含煙一定是受過什麽大的內傷,所以才會這般有氣無力的。
仙女姐姐招了招手,向著一片樹林走去:“天帝要我們來北庭到底是為了什麽?”
“仙界的事情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藍精王子飛進了林子裏,停在樹杈上叼出了一條肥美的蟲子高興的咽進了嘴裏。
他在林子裏跳來飛去,找著食物,圍著仙女姐姐飛上飛下。
段溫裘歪在一棵樹上,看著一人一鳥在林間嘻戲,不陰不陽的彈了一下手指,一道真氣直接將一棵參天大樹打折,斷成了兩截。
藍精王子與仙女姐姐聽到樹倒之聲,閃在一邊,看到歪靠在樹上的段溫裘。
“姐姐,快走。”藍精王子拍著翅膀催促著。
“走?你能走出幾步?”
段溫裘一身冰淩錦衣,如有一層豐厚的冰結凝花披掛在身上,眉目間自有一股妖氣風流,他的身體總是歪歪的走著,不像平常男子步伐堅定沉穩,更像是弱柳扶風之態。
仙女姐姐怕這妖皇找藍精王子的麻煩,自已並不急著逃,反而定定的看著段溫裘。
“段溫裘,未見你幾百年,還是那樣沒大沒小。”
藍精王子收起翅膀,停在仙女姐姐的肩頭上,閃著眼睛看著她。姐姐認得這妖皇,他們還是老相識。
“姐姐,你倒是老了,看來沒有仙力的支撐,人就是會老去。可惜你一雙妙手織天的本事讓這小子得了便宜。”
段溫裘妖媚了笑了一下:“藍精,你還不知我到底是誰吧。姐姐告訴他,讓這小子知道誰是他的小舅子。”
“你就是妖皇。你憑什麽叫她姐姐,”藍精王子憤怒不已,這個人妖就是個陰狠的家夥,從來吸附妖靈的靈力,自已卻不願意潛心修練。
段溫裘撫了一下身上的新衣,撩起衣擺扭了扭腰身道:“誰天生是妖,我的出身說出來嚇死你。這身衣裳還是姐姐繡的冰淩錦衣,以賀我成年之禮呢。”
藍精王子以為自已聽錯了,怒氣衝衝的在空中飛了幾圈:“姐姐,他是誰?總不會來自天庭吧。還有這身衣服,真是你繡給他的嗎?他這麽狠心的人怎麽配穿姐姐做的衣服。”
段溫裘將衣襟拉了拉,威嚴的看著藍精王子:“從我出生起,她就收集了極地冰蠶吐出的冰絲,後來又在我十八歲那年,織錦繡衣做了這身衣袍給我。當然,我也一直記得她,記得她的好,三日後是我的大日子,自然才穿上這件衣服。姐姐我是不是很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