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北庭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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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精王子聽到這一句差點要撲上去與段溫裘撕打,他尖叫起來:“給我閉嘴,我一個字也不要聽,姐姐是我一個人的,她隻愛我一個。”
段溫裘白了一眼藍精王子:“她是姐姐,又不是我老婆,你吵什麽吵。”
仙女姐姐苦笑一聲:“他是五帝的後人(黃帝、顓頊、帝嚳、唐堯、虞舜)攖”
藍精王子問:“五帝後人,哪一個?”
仙女姐姐臉上掛著一絲譏諷之色:“五帝之一虞舜的臣子皋陶是他的父親。”
藍精王子:“皋陶,曾是虞舜時刑獄之官,段溫裘是獄神皋陶之子?”
“是的。”仙女姐姐。
段溫裘提起自已的父親,並沒有什麽尊重之情,他歪著身子,在林間慢慢的散著步,說起往事。
“年少時父親對我極為嚴厲,從來不問緣由,但凡有一點錯事,輕則關在黑屋中麵壁,重則鞭打。從此一身皮肉一直不好。償”
藍精王子:“你是獄神之子,自然對你會格外嚴格一些。”
“神之子就要區別對待?那魔之女要如何管教才能算是合格呢?”
段溫裘自小受盡冷漠嚴苛的管教,所以叛逆的種子從小就在了心裏紮了根,年紀稍大後,他越是偷練禁術,越是被父親責罰鞭打,一直以來他對父親,甚至天規就極為不滿。
“嚴格?他從來就不像一個父親,妙含煙的養父妙莊王,生父顧傾城,師父陸天齊,哪一個不是對她寵愛不已,她是天生魔女卻沒有被愛寵成魔心之人墮入魔道。”
段溫裘將衣服一脫,露出雙手,上麵的疤痕細如針孔密如網篩,藍精王子與仙女姐姐一看全都嚇得後退了一步,誰會想到他身上居然有如此多的舊傷疤藍精王子:“這傷從何而來?”
仙女姐姐:“後來他去了極地,自封為王,當起了混混,極有心計成了妖皇,直到有一年妖皇假扮天帝,最後被罰天刑,他父親將他重罰進了天牢中。”
段溫裘將脫下的衣服又穿了回去,那些事現在提起,他已經麻木了:“他讓我從此不許跟他姓,我無所謂了,段溫裘這個名字是我自已取的,我覺得挺好。”
“段溫裘,有些事你也不能怪你父親。”
“天規仙律全是狗屁,重罰下的哪有人不反抗的。”
仙女姐姐:“他畢竟放你去了極地。”
段溫裘勃然大怒:“不是仙宇山的空祥道長我早死了,他是殺我的,他從來就不顧念我是他的兒子。今日我就讓他看看,我是如何自已成就自已的。”
段溫裘左手掐住了仙女姐姐的脖子:“說天帝那小子來北庭做什麽?”
藍精王子心裏又怒又怕:“段溫裘,是我背叛了你,你放了她。”
段溫裘右手抄起仙女姐姐的一隻纖纖玉手,手指在上麵輕輕撫弄著:“白如凝脂羊乳,細如蔥白結結,你說她若再失了這雙手,你拿什麽來補償她她呢?”
段溫裘指上用力一按,一聲哢嚓的骨折聲跟著又是一聲慘叫聲“啊”的響徹整個樹林。
“你放了她,你想知道什麽,我全告訴你。”藍精王子乍起全身藍色羽毛在空中尖厲的叫著,“你若不放,什麽都別想知道。”
段溫裘手一鬆,仙女姐姐身體一軟,倚在了一顆樹上,握著受傷的手,痛得汗水直流,那雙溫柔的眼睛裏已充滿了仇恨與驚恐。
“別這樣盯著我看,我會以為你喜歡上我了。不管怎麽樣,藍精王子離開我的極地皇宮時,我為了你是放了他一馬的。”
段溫裘揉了揉肩頭,動了動手指,自已的妖力增強了不少,還得感謝妖盅植入在了萬源之力裏麵,借著吸收北庭城的靈力他一步步開始強大起來。
“你們來北庭做什麽?”
“天帝與仙尊二十年前一棋局,現在棋子已毀,天帝要仙尊認輸棄子。”
段溫裘歪歪的靠著樹杆,撇嘴道:“這算什麽事,我聽不懂。”
“那棋子就是天帝在魔界布下的妙含煙,讓她遊走在仙魔兩界,在黑白不兩立的六界中,看仙尊如此將她渡化。”
“仙尊不早就贏了嗎?那小丫頭從來就唯師命是從,沒有人能改變。”“天帝在下棋時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有中間色,所以身為黑子隻能被殺,不能被渡化成白子。這是天命也是規矩。”
“放屁,人身而為魔,哪裏是天命,隻有自已想做的,哪有天生就要做的。我就不服所謂的天規,我就要改了這天色,今日你帶話回去給那小子,三日後北庭城大婚之禮上,我就要來跟天帝下一局棋。”
段溫裘氣哼哼的站直了身體,這天帝小子,自已就要跟他會會,挫挫他的傲氣,扒下他那層遊戲他人命運的嘴臉,誰給他的權利,讓他無法無天的用人命跟人賭棋局。
藍精王子與仙女姐姐心中一時不清楚,段溫裘為何一直對妙含煙的事情這麽上心,他到底是愛她,還是害她,到底是拿她跟六界仙規賭一口氣,還是真的覺得自已能反了這六界的陳規。
仙宇山中,眾弟子都接到了請帖,五穀殿內早已人聲鼎沸。
“梅心,北庭王結婚,你去不去?”炮竹一邊給弟子們打飯,舀湯,一邊嚐著自已最新發明的茶齋。
梅心看著盤中的菜少,飯多,用筷子將飯扒了一半退到飯桶之中,敲了一下桶子提醒到道:“我要菜多點,飯不要給這麽多。”
炮竹低頭間,梅心已經自已給自已又打了一勺子白菜放在食盤中:“我們這些小徒弟怎麽可能去。是我師父一個人去吧。”
“仙尊不去嗎?”炮竹問。
梅心嚐了口白菜,用力咬了幾口:“不知道,反正好久不見他了。”
兩人說著話,梅心看到殿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她匆忙放下筷子,從吃飯的弟子中擠了出來,興奮的追了出去,叫住那人影:“師父!”
梅心看到催誠親自來了五穀殿,心裏好歡喜,她伸手用力擦了擦嘴:“師父,你有何事?”
催誠溫和的看了看梅心身後:“吃好了,再來找我是一樣的。”
“師父我不餓,有事請吩咐。”梅心用力咽下最後一點米飯,生怕師父走掉。
催誠手中飄出一張單子,上麵列了許多的東西,最多的是酒,可是看字跡卻不是催誠的手筆:“師父這是要送禮嗎?”
“是掌門要送的,禮物很多,你心細能幹,今日之內備齊如何?”催誠怕人手不夠,又道,“需要人幫手,就找萬軒要人就好了。”
“是,師父,今日一定備好這些禮物。”梅心自信的說著,轉身就進了五穀殿內,殿內一片驚呼聲。
催誠站在外麵,等著看看是怎麽回事,呼拉一子殿門口湧出二十幾名弟子。
催誠摸著鼻子看著從自已麵行禮過後,跑得飛快的弟子們自言自語道:“這些孩子修練時,沒這麽興致高,唉,還是凡塵之事讓他們有了快樂。”
炮竹今日在五穀殿內當值,她一聽說有事情要做,將一眾師兄弟們催了出去,自已很快的收拾完後,唯恐落後,衝出了殿門。
“仁尊,請讓讓路。”炮竹胖胖的的身體走得急,快要撞到催誠。
催誠一閃身,炮竹硬是在能過三個人的走廊裏強衝了過去,差點摔倒,好在萬發正好過,將她一把接住。
“小師妹,別這麽急。”
“萬發師兄,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炮竹一見七少之一的萬發馬上細聲細氣的道歉。
萬發對女弟子還是溫和一些,笑笑道:“你要減肥才行,下次我不一定能接住你。”
“師兄壞死了。”
五穀殿外一片歡樂的嘻笑聲。
陸天齊在殿外看到一窩蜂奔跑的弟子們,恍惚間裏麵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在裏推擠著嘻笑著。
那時妙含煙也跟這些歡樂的弟子們一樣,在五穀殿內吃飯聊天,打打鬧鬧,被一群大她幾歲的師兄們圍著。
如今她就要出嫁了,萬裏之外的北庭才是她的歸宿,他隻是她生命中一閃而過的流星。
“師兄,你的禮單我安排弟子們去準備了,”催誠難得見陸天齊出來,他也有些擔心他。
“嗯。”陸天齊沒有喜色,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轉身要走。
“師兄,我還有一事,”
陸天齊停住了腳步,等在原地。
催誠問道:“莫語之與妙含煙成親,本是喜事。但我聽到西域傳來的消息,水源出現了大問題,為何莫語之不想辦法解決,反而在此時成親。”
陸天齊拈指一算,搖頭道:“我也算不出來,千裏鏡能看到嗎?”
“北庭城,已全城設下結界,但有一處,妖氣衝天,卻能在結界處出入自由,這莫語之與妖界有什麽來往嗎?”
陸天齊沉默良久,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就算是萬南與楚雄良不說與段溫裘的遭遇,北庭城空耗一月,就連催誠也覺察到了。
“蘭兒傳來消息,沙陀國已為水源之事去找莫語之多次,但每次都入不得城內,師兄,這次我們倆同去北庭如何?”
陸天齊看催誠態度堅決,隻得應承:“師弟,北庭城的婚禮凶險,我們隻能盡力而為。”
“師兄,既然北庭城我們同去,何不放了大師兄,讓他暫時監理仙宇山。”
陸天齊麵露難色,肅莊被關是為了平仙派掌門的憤怒,畢竟藍兒與魔界曾入侵過仙宇山,滋事體大,若輕縱了他,仙宇山在六界如何立足。
“大師兄,雖囚於仙獄,其實是為藍兒贖過。”陸天齊歎了一聲,“讓大師兄出來主持大局吧,一切仙界為重。”
催誠心中石頭放下,二師兄還是念舊的。
北庭城外寒風刺骨,這裏早已白茫茫一片,往年的冬天沒有這樣冷,也沒有下過如此大的雪堆積在城外。
城內的積雪已輪番清掃了幾次,可不多久又是厚厚的一層。殿外的樹上由冰凝結而成的銀裝玉掛在寒風中挺立著。
妙含煙見仆人們身著皮襖,腳穿羊皮靴在殿外忙碌著,領著先到的仙界客人往裏送,她的眼睛卻隻盯著一隊抬著紅箱子的仙客。
她從早上就一直在城樓頂上站著,直到快中午她也沒有下來過,她在等著一個人的出現。
萬南與楚雄良兩早早的帶著仙宇山的禮物到了城外,兩人仙衣加身隻是薄衫幾件,跟城門處接人的仆從相比,簡直就是太過清涼。
“這雪下得好蹊蹺,聽說足足下了兩日,而且越來越大。”
萬南掃了掃肩頭上的雪花:“仙宇山每到此時會有冰雨冰掛出現,但雪是不會像這北庭城的這般大,這雪量足有仙宇山十年之多。”
“之前北庭城外下雪,城內暖和,今年怎麽跟外麵一樣的冷了。”楚雄良解下身上的披風,變成一件白色的綿羊皮背心又穿回了身上。
萬南也縮了縮脖子,後悔沒有多帶一件衣服禦寒,他嗬了口氣:“仙尊今年也極怕冷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帶夠衣服趕過來。”
殿內的眾仙人們正一人一桌,品著美酒,看到萬南與楚雄良叫人抬進了十八個箱子,紛紛放下手中的黃玉琉璃酒杯圍了過來。
壽陽真人數了數大大小小的紅箱子的個數:“萬南,仙宇山這次送如此多的禮,老夫第一次見。”
萬南欠身向眾仙解釋道:“北庭王曾在一年內月月送禮到我們仙宇山,這些隻作為回禮,不多,不多。”
壽陽真人看著那些紅箱子感歎道:“都說仙尊不喜交際,卻是交之敬之。”
眾仙心裏卻想著,北庭給仙宇山送禮的事情鬧得六界人盡皆知,仙宇山這架式說回禮說得過去,但怎麽看,怎麽像是送陪嫁嫁妝的感覺。
布千叟伸手想打開一個箱子來瞧瞧,萬南嚇得馬上站到了他的身邊,大聲道:“清平山布掌門,弟子萬南有禮了。”
布千叟隻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影,等聲音響起時,自已也嚇到了,隻得訕笑:“仙尊送禮,難免讓人好奇,這個隻是想看看,你知道的,我隻好酒,別的都不好。”
“哈哈哈。”殿內右邊客席位上傳來一陣大笑,眾仙回頭尋著聲音找去,隻見胡匪與令速歸兩人笑得前仰後合,“他隻好酒,太好笑了,他哪裏隻是個好酒之徒。”
布千叟心裏不爽,知道自從陸天齊將神器萬象民屏給了自已後,這兩個人就一直找碴擠兌清平山,本來火爆脾氣的他想到是莫語之的大日子隻得將事情先忍下來,不跟他們兩人計較。
“喲,誰這麽大手筆,這是陪嫁的嫁妝吧。”那聲音妖氣衝天,嬌縱異常。
殿外的仆從還來不及驚呼,就被一股風雪給掃進了殿內,空中飛人一樣,一個兩個的,被帶進殿內重重撞在了那些箱子上麵。
“哢嚓”一陣木頭骨頭碎折之聲響起,紅箱子卻沒有移動,也沒有破損。那些飛進來的仆從隻是將胡匪與令速歸的一桌子好酒給砸得稀爛,碎了滿地。
“來者何人?”兩人同時飛起,躲過了碎木的飛濺。
“身手不錯,有些長進了。”
那說話的男人一陣狂風夾雪的卷了進來,殿中旋起一股雪花冰霧,雲騰陣陣如仙至,煙燎漫漫似妖訪。
眾仙看到他一現身,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退了好幾步。
壽陽真人扶起跌在身邊的幾個仆從喝道:“小子,不得放肆。”
那男人身穿冰絲繡花及地錦衣袍服,冰色冰質,如此冷的天將冰衣穿在身上的隻有極地妖皇才能做到。
他臉似美玉光潤剔透,眼如透玉,睫毛如雪蓋在上麵,如雪紗含玉珠,白簾遮明月,若不是他的嘴唇紅潤欲滴,以為是一尊雪人立在了殿內。
布千叟手中繞著水銀鞭子,雙眼緊張的看著他,口中卻輕鬆的問道:“段溫裘,這是你的真容,還是你又借了一副皮囊在這裏瞎顯擺。”
段溫裘不怒反笑:“怎麽,我的真容是不是把你們都嚇到了,今天是一個大日子,當然要用真容,讓妙含煙看看,她選我才是最好的。”
“我呸,北庭王才跟妙含煙是天作之合。”雙頭龍衝到了段溫裘的頭頂上,大聲吼起來,用力太大口水像噴淋一樣直接噴在了段溫裘的頭上。
隻是段溫裘已妖冰之力附體,那些星星沫兒變成了一顆顆小冰粒懸在他的頭頂上又像細沙一樣打向了雙頭龍。
雙頭龍扭身一閃,那些細沙一樣的冰沙全部打在了宮殿頂上,生生嵌了進去隻留下一片細沙眼。
“好厲害的妖力!”眾仙皆是一驚,不知段溫裘跑來鬧婚禮是什麽意思。
雙頭龍怒氣大作,身子一盤,就要跟段溫裘拚命,側殿處飛出兩人,搶在了段溫裘的麵前。
“段溫裘,你來了。”
妙含煙頭戴五彩寶石冠,身著北庭的紗衣錦緞喜服,臉上蒙著一層紅紗,隻露出兩隻大大的秋水眸子。
段溫裘剛要發怒,但一見妙含煙現身馬上換成了一臉笑容:“妙含煙,今日看你還能去哪。”
莫語之鼻子中冷哼道:“王妃自然是在北庭。”
段溫裘看著莫語之的眼睛出神,突然驚呼道:“莫語之,你竟然,你竟然真的。”
段溫裘又馬上去看妙含煙,他伸出手來就要去揭妙含煙的麵紗:“讓我看看你,讓我看看你的臉。”
妙含煙退後幾步,捂著臉身體一縮,雖然極力忍著告訴自已不要怕,不要發抖,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顫抖發冷,臉上的傷疤又灼痛起來。
“全都是你害的!”莫語之抱緊身邊的妙含煙,將她摟在懷裏。
段溫裘心想,萬源之力已經到手,莫語之眼瞎,妙含煙毀容,這正是一舉擊潰北庭的最好時機,自已目的達到,可為什麽自已此時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他眼神黯淡下來,退到殿門口正要出去。
殿外不斷湧進來的仙客們,其中一人步履輕快,神清氣爽,在一眾年輕俊仙中緩緩走來。
布千叟人在殿內,早早就看到了殿外的仙子,或者說是聞到了百花之香,心神早已飛去了殿外恭候她。
“花蕊夫人!”布千叟衝得最快,一閃而過的身影已經站在了殿門口,伸出手去,就想扶仙子一把。
花蕊夫人輕輕一抿嘴,妙目掃了一眼跟前粗衣白發的布千叟,極為客氣讓在了一邊。
布千叟隻覺得手中多了一隻手,手指撫摸了一把,那手不滑,而且很大,細摸一下,那手指也不似女人的手指纖細。
“布掌門,你的胡子又白了些。”
布千叟抬頭一看,自已手中的扶著的哪裏是國色天香花蕊夫人,而是頭戴鑲珠嵌玉冕冠的天帝。
他的帝服豔如中天之陽,雙肩左頂青天白日,右擔新勾弦月,衣服後麵繡著三十八宿星辰宮道。正中紋飾則是饕餮(taotie)為尊的天界神獸,那奇獸形狀如羊身人麵,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
妙含煙與莫語之兩人同時迎了上去,雙頭龍在莫語之耳邊細語了幾句,就退在了一邊。
莫語之昂首朗聲道:“天帝到訪,稀客。”
天帝掃了一眼殿的高朋滿坐道:“北庭今日也是賓客眾多。”
妙含煙使勁看仰頭看著眼前的大人物,這人長得一般,不過居然比莫語之還要高出一頭,簡直是個巨人。
天帝彎下身子,看了妙含煙一眼:“這小不點就是你的新娘?怎麽這麽嬌小。”
花蕊夫人馬上道:“天帝,各花入各眼,北庭王就愛這種像女兒一樣可愛的女子。”
妙含煙湊到莫語之耳邊,低聲道:“怎麽結個婚來這麽多不認識的人,真是麻煩。”
“那你想見誰,我就讓誰進來,這些不相關的,我轟他們走如何?”莫語之貼在她的耳邊細語道。
妙含煙低頭一笑,心想怎麽能這樣,那也太不懂事了,自已隻是說說罷了。
“語之,等會兒段溫裘要是說什麽不好聽的,你隨他去,總之不要讓他壞了我們的事。”
莫語之心中一暖,這是第一次,妙含煙用‘我們’來稱呼彼此。
他攬著妙含煙的肩頭回到了主座前。
眾仙家重新回到位置上,又開始大喝起來,唯有段溫裘一個人站在門口,頂著寒風看著外麵。
蘭君與催誠剛進到殿內,段溫裘衝他們兩人怪笑了一下:“仁尊,帶著你家媳婦來了。”
蘭君聽得臉上臊得慌,自已與催誠的事六界全知,但兩人同進北庭城馬上就引來了圍觀與非議,她趕緊低下頭,向妙含煙走去。
催誠揚起頭看著段溫裘,不笑也不怒,隻衝他眨了下眼睛,跟他一樣立在了殿門口。
“你在這裏做什麽?”段溫裘看著身邊多了一個仙界尊者與自己並排而立,突然不適應起來。
這幾百年來,所有人看到他都是嫌棄的眼色,沒有人用一種極平淡的眼光看自已,又願意跟自己這麽近的站在一起。
“你又在這裏做什麽?”催誠心平氣和的問,就像兩個人是平常相遇的人在聊天一樣。
“我等一個人。”
催誠點點頭,看看外麵的風雪:“我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