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為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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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與花蕊夫人早在左側首位上坐好,他們兩人並不跟眾仙寒喧聊天,也不與北庭王莫語之、妙含煙這對新人客套。(看最新章節請到:文學樓)``

    他們兩人就像是來視察的一樣,靜靜的觀察所有仙人賓客,特別留意看著殿門處的一妖一仙。

    “今日北庭王妃禮成之日是西域最大的盛事。各仙全來了。怎麽還沒看到仙尊。”

    “唉,仙尊上次除魔界四護法,用盡心力,聽說修為已耗得空虛了。”

    “那仙宇山三尊之中,已有兩人因失德而無法領袖眾仙,這少了陸天齊後,誰能守六界安寧?攖”

    “不還是各自為政,誰都想得到神器,可真要打起來了,誰又都不肯犧牲。”

    “我看最好八大神器集齊了,這樣就一人吸收了這最大的神器之力,別人都不要惦記了。”布千叟喝了幾壺仙酒後,已經麵紅耳赤,醉眼如花,看誰都覺得對方是傻子,隻有自已才是最清醒的償。

    楚雄良將酒中兌了些水,送到布千叟麵前道:“新娘子發話了,這酒是北庭最新的酒,請您品嚐。”

    布千叟舉著杯子對著妙含煙笑了起來,一口喝了下去,他皺著眉頭嘖嘖兩聲,將酒又給吐了出來。

    眾仙取笑道:“布酒桶,你還怕沒有好酒,去跟北庭王討就是了。”

    莫語之手一揮,所有桌上又添了一壺新酒:“今日不醉不歸。”

    布千叟與眾仙齊聲謝道:“客氣了。”

    就在眾人喝酒助興時,殿外傳了一聲報喝:“仙宇山掌門道!”

    隨著殿門處一片雪霧升起,陸天齊緩緩從殿外駕雲而來,他身形挺拔俊逸,足未落地,殿內四處已生出沁心淡香。

    喧鬧繁雜的大殿內本擠滿了道賀的人,可唯獨見他而來,聲音頓時消失,仙子們忘記給掌門添酒,掌門們忘記剛才聊到什麽地方。

    妙含煙此時見他,才明白為何隻有如畫中走出的他才能入了她的眼。

    他像是六界最不可多見的一道風景,慢慢的從群山雪原中飄然出來。

    每一步都有雲花霧毯襯托著,流雲如浪,浮霧生煙,引來無數人靜心寧神的看著他,全然無人再理一身新人裝扮的主人北庭王莫語之。

    他緊束墨發於頂,身後一灑瀑布般黑發及膝而下,頭戴透玉仙冠,更加襯得他的臉如雕如玉,冷淡而清冽。

    及地的藏雲繞霧的仙袍門襟上繡著湘妃竹,後麵則隱著一雙仙鶴翩翩起舞,振翅欲飛儒雅非凡。

    仙袍加身的陸天齊,極少穿得如此隆重,就是仙界大會或是天庭朝賀,他也隻是灰白色的素色仙袍,淡雅冷清,隻隨便一站,就能引無數仙子神女對他側目含羞。

    顯然眾女賓們全都發現了他這一身衣服的不同,前呼後擁的擠到了他的身邊去搶占一個好的位置。人人對他身欠行禮,麵帶恭敬地微笑。

    妙含煙眼中含淚的看著眼前飄風踏雪而來的陸天齊,在自己決定犧牲一切挽救北庭城時,他在自已的婚宴上,身上穿的竟是自已親手繡的仙袍,他想告訴她什麽?

    莫語之隻覺得殿內先是一陣寂靜,一會兒聽到幾聲嬌笑,來自花蕊夫人。

    “仙尊,好久不見。”花蕊夫人一直站在了殿內的桌邊,她在等著妙陸天齊走進殿內,走近自已。

    陸天齊隻略一點頭,就朝妙含煙看去,自已的小徒弟怎麽瘦了,神色也有些躲閃,但依然藏不住的欣喜與熱切。

    “莫語之,我有事要與你商量。”陸天齊不多說廢話,直接了當。

    段溫裘心中有氣,自已在門口等他等了半天,他一來看也不看自已一眼,就直接找莫語之聊天去了。

    “陸天齊,我也有事要找莫語之商量。”

    陸天齊並不看他,而隻關注著莫語之,他一走進北庭城就感應到北庭已經出事了。

    特別是看到莫語之灰蒙蒙的眼睛時,他更堅定了自已的猜測。

    莫語之真的為了妙含煙將萬源之力給了段溫裘,或是說萬源之力已經被控製了。

    妙含煙顯然仙身已失,不是自已給的幽冥花為她鎮住了炙熱心,此時恐怕早成了魔女。

    幾人來到偏殿中,段溫裘搶先發話:“莫語之,妙含煙今日隻能跟我成親。”

    莫語之大笑道:“段溫裘,這北庭你若要,拿去好了,隻是不要傷了城中百姓。妙含煙今日之後,就跟我走。”

    妙含煙打斷道:“語之,不可棄城,段溫裘是妖皇,他治下的極地曾經就是六界地獄,我就是拚了自已的性命,也不會讓北庭落到他的手裏。”

    段溫裘:“妙含煙,你的婚姻大事,可是你太後姐姐做的主。”

    段溫裘將一份太後密旨拿了出來:“我段溫裘除魔之日,就是取妙含煙之時,你看這是你姐姐的親筆。”

    莫語之怒火心中燒,他的女人怎能讓段溫裘搶了去:“拿來我看看。”

    段溫裘譏笑:“你都瞎了,還看什麽看。”

    陸天齊將錦書拿在手中細看了一下:“你以南越國十幾萬人的性命做為交換,要太後寫此召,你以為就能逼含煙嫁給你嗎?”

    “陸天齊,既然你全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了。南越國今年開始封凍,我若娶不到她,我就讓冰河不化,冰淩遍布良田沃野,到時一夜間要凍死餓死多少人,你仙宇山,你們仙界,包括六界誰能救得了他們。”

    妙含煙沒想到段溫裘對自已如此糾纏不清,竟然布了一個這麽大的局等著自已曲從於他。

    “段溫裘,你到底是恨我,還是喜歡我。為什麽你要用這麽極端的方式逼我呢?”

    段溫裘摸了摸身上班冰絲錦衣,閉上眼睛似乎在忍受著什麽,突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雙手一扯將一身衣服褪盡,一幅完美的雕像般的身體呈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莫語之看不見,眼前一片黑暗。

    陸天齊是個男人,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也沒有覺得什麽,隻是靜靜的沒有動。

    妙含煙嚶嚀一聲,捂住了雙眼,背過身去嚇得聲音都抖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麽,大冷天的,你不冷嗎?”

    莫語之眉頭輕輕一皺,心說,這段溫裘難不成在脫衣服。

    陸天齊趕緊將妙含煙一拉,擋在了身後:“段溫裘,你自重。”

    妙含煙在陸天齊身後細若蚊蟲嗡嗡的說:“你想說什麽,我聽著就是,你別這樣嚇人。”

    段溫裘妖氣的眼神莫語之與陸天齊之間掠過:“妙含煙,我隻是露出真身讓你看清楚,我本不妖靈,我是神之子。這樣的我,不是妖皇的我你肯愛我嗎?”

    莫語之吃驚的伸手去觸摸段溫裘的身體,果然他的身體並不妖靈幻化的而是真真實實的神軀。

    “段溫裘,你既然是神之子,為何一再用妖靈的手段在六界為禍,語之的眼睛就是為此而瞎的。”

    段溫裘伸出五指在莫語之的眼前晃了晃,確認他真的瞎了,這才有些正視眼前的情敵:“我沒想到,你真的肯為了妙含煙放棄王族身份。不過,我還是最愛她的人,我這一生最鄙視我的這個神之子的身份,但是今日為了她,我願意以真身坦誠相對。”

    妙含煙躲在陸天齊身後,燒紅著臉說道:“你說破大天,我也不會嫁給你的,你用毒計屢次逼我,別說你是神之子,就是你是外麵的天帝我也不會愛上你。”

    段溫裘赤身相對,以最大的真實來請求妙含煙對自已能有一絲絲的情意,他的做法在陸天齊眼中,更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將感情當成玩具一樣,不問對方的感受,隻一味的強要與索取。

    “段溫裘,你的愛太自我,你是在虐待妙含煙,她越痛,難道她就會越愛你嗎?”

    陸天齊眼看段溫裘瘋狂的舉動越來越失控,為了他所謂的愛情,不惜以六界安危相逼,以他神之子的身份來搏她的好感,他在情感的世界裏早已迷失了方向,也失掉了自已。

    “你這個魔鬼,你沒有資格訓我,你是誰?你跟她早已沒有關係,她忘記你了,徹徹底底的把你從她的記憶中消除了,她隻有兩個選擇,跟我還是跟莫語之。”

    段溫裘發了瘋一般要把妙含煙從陸天齊身後揪出來,他要她麵對自已,要她肯像看著陸天齊一樣仰望著自已。

    “六界的領袖辦到的事,我段溫裘也能辦到,你看,現在的南越國與北庭城已在我股掌之中,西域的八城十六州全會臣服於我腳下。六界仙尊辦不到的事我也能辦到,妙含煙,別人咒你是魔女,仙宇山護不住你,我卻可以讓他們個個都稱你仙子,沒人敢對你造次。沒有人可以奪走你的心,你的心隻屬於本皇。”

    莫語之氣得揮起手中的日月回旋刀直劈段溫裘:“你個瘋子,我今天殺了你。”

    刀鋒割破了段溫裘的皮膚,幾沒血珠子湧了出來,冰冷的刀再切進去半分,就有性命之危。

    段溫裘身上寒意四起,莫語之的刀上凝結成一層冰霜,他冷冷的看著脖子刀:“北庭禁地的金石床上已經妖盅侵入,你的北庭就要亡了。天帝今日來你的婚禮,隻是要看看你如何給仙界一個交待,說不定陸天齊來這裏,也是來抓你回仙獄的。你們仙界從來有過必罰。”

    妙含煙急得抓起地上的冰絲錦衣,緊閉雙眼往段溫裘身上一撲,兩隻小手上上下下胡亂一包,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段溫裘,天帝是來抓人的,你確定嗎?”

    段溫裘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刀,慢悠悠的將衣服一件件穿好,妖氣華服披在身上,冰絲錦袍散出的寒意卻讓他很舒服。

    他掃了一眼妙含煙紅蘋果一樣的臉:“你問陸天齊,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情。”

    天帝一向不插手六界之事,每有魔界、妖界與仙界相爭時,他隻是最後一個出現,收拾一下最後的局麵。

    那時有些魔徒戾氣太重,神魂俱滅後,怨氣不散而是附於生靈以求蟄伏庇護,等到幾百後又重新出世。

    天庭曆經幾千年後就改了方法,將魔徒的魂帶入天牢中,囚禁至進入輪回,封印他的法力與前世記憶給他一個新生,讓他以凡人的身份在人界活著。

    這個方法看似合理,但總有法力高強的魔徒借機出逃,為禍六界。

    陸天齊久未見段溫裘,他的真身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妖皇做事曆來驚世駭俗不可理喻。今日他不得含煙,是不會輕易罷手了。

    “段溫裘,天帝就在外麵,你以為他要帶走何人?”

    “自然不會是我。”

    段溫裘自信滿滿,他已打算西域的仙界各派全數由自已來統領,並與陸天齊談好決不挑起戰事,唯一的條件是要讓妙含煙跟在他的身邊。

    莫語之眼雖看不見,心裏明白得很:“天帝若要問萬源之力,我自然一力擔承。”

    妙含煙心裏微微一動,她主動摟上莫語之的胳膊,輕柔的倚在他身邊:“你我就要是夫妻了,自然是我們一齊麵對。”

    段溫裘眼神露出妒忌之色,咬牙道:“妙含煙,天牢中可沒有無妻房。”

    “那又如何,心在一起就行。”妙含煙靠在莫語之的身上,小小的身子貼得緊緊的。

    陸天齊袖中的左手捏得緊緊的,臉上卻不動聲色,似乎眼前的這對璧人隻是一張絕美之畫,與自已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莫語之俯下身子,伸手緊摟著妙含煙纖細的腰肢,用力按向自已的身體,嘴唇緊貼著妙含煙細細呢喃了一句:“要愛哪裏都行。”

    段溫裘氣急,揮出一掌就要劈向莫語之,日月回旋刀“嗖”的騰空而起直削他的麵門而去。

    段溫裘的真身得到了萬源之力得以修複,用法力才蓋住了遍布身上的傷痕,現在日月回旋刀為了護住莫語之拚了命的向他攻擊,嚇得他退了好幾步免得在大日子裏傷了臉麵。

    莫語之放聲大笑,打橫抱起妙含煙就往寢殿中飛去,拋下了怨聲連天的段溫裘和一言不發的陸天齊。

    段溫裘閃身追上去,在宮門處被結界擋下,寶石星辰陣布在了洞房之外,初看隻覺得光彩奪目,像是新房一樣裝飾得豪華氣派。

    真要進去時才知道這結界是專為法力高強的人所設,越是仙魔,越是進不了。

    “你們還沒有拜堂,就洞房嗎?”段溫裘像是被人搶了心肝一樣的吼叫著,不斷的試著進入到宮門內。

    他連連揮掌擊打結界,打出一拳結界處就增輝一分,再打了一掌時,整個宮門口亮得發出青綠色的光芒。

    綠光籠罩在他的冰絲錦袍上,將他整個人都映了碧綠色,臉上更是綠得跟烏龜一般烏油油發亮。

    陸天齊平靜的心瞬間崩裂了,碎裂之聲震得他內腑一陣巨痛難忍,他盯著那道門眼露恨意,呼吸都急促起來,胸口起伏不定。

    突然,陸天齊閃身飛去了妙含煙的寢殿內,臨進宮門內時反手設下重重結界。

    段溫裘先是看到妙含煙與莫語之兩人親親我我的去洞房了,自已還在發瘋抓狂時,陸天齊又進了妙含煙的寢殿內。

    他心裏亂得不知道接下來應當如何作才對,自已好像把妙含煙推向了莫語之,讓她一無反顧的跟隨他去了。

    莫語之抱著妙含煙坐在自已的塌上,伸手就去解她的新衣:“我的新娘,讓我真正看看你。”

    妙含煙躲閃了一下,逃離了他的懷抱,輕聲道:“我有件事想問你。”

    莫語之尋聲摸到了妙含煙的裙擺一角,緊緊的攥在手裏:“問吧。”

    “語之,為什麽極地皇宮就蓋在幽冥花的封印處,是因為幽冥花對於妖靈有著絕對的控製力嗎?”

    莫語之扯著妙含煙的裙角聞了聞:“你說反了,是因為先有妖靈聚集,幽冥花才被封印到那裏去的。”

    妙含煙被莫語之的長臂一攬一下子跌落到了他的懷中,呼吸間兩人糾纏到了一起,她被壓在了身下,臉上吹拂著濕熱的氣息,他的唇緊貼著她的耳,緩慢的向嘴唇移動著。

    妙含煙雙手用力抵住莫語之的身體,臉向床外別過去,隱約間一道黃白光閃過,她的身體承受著重壓,身上的人停止了動作,手搭在她的腰部滑落了下來。

    妙含煙用盡全身力氣,才將莫語之的身體掀翻來:“雙頭龍,你動作太慢了,我都快被你徒弟給壓死了。”

    雙頭龍一臉壞笑的說:“我要遲一點動手,說不定明年就有徒孫了。”

    “廢話,我答應跟他演戲,是為了北庭。”

    妙含煙翻身下床,雙手拖著紅色的新娘服轉身就進了密室。

    雙頭龍一路跟在她身後歎息道:“妙含煙,你這樣做,我徒弟不見得會感激你。”

    妙含煙紅色的身影狂奔起來,頭也不回的催促道:“快點,天帝都來問罪語之了,全北庭已經封凍了,難道你忍心讓他失去一切去天牢中過一世嗎?”

    地宮裏,地麵上結成了厚厚的冰層,放眼看去光潔得像一麵鏡子一樣,映得出人影,人走在上麵極易滑倒。

    妙含煙踩在上麵,鋪就一地的紅衣貼著冰麵向前掃動著。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人影,隱在地宮的黑暗裏,一雙淺褐色的雙眼凝神盯著她。

    不遠處的火焰窟已是一個白色的冰洞,裏麵再也不冒熱氣,而是噴出一股股的冰氣。

    金石床的上麵聚著一團白色的油膏,上麵冒著一個個小小氣泡,金石的纏藤糾蘿根已被妖盅死死的粘住,萬源之力全被東西吸收輸送給了妖皇段溫裘。

    妙含煙隻覺得心裏一陣惡心,就是那東西曾經毀了自已記憶,現在又毀了她的容貌,積壓已久的恨此刻全部暴發了出來,她一把撕開自已的紅色新嫁衣走到那妖盅跟前。

    “雙頭龍,剖開我的胸,取出幽冥花,讓這該死的的妖盅從此永世壓在萬源之力下。”

    雙頭龍飛到妙含煙眼前,一隻黃色的頭看著萬惡之源的妖盅,一隻白色的頭看著那片雪白細膩的胸。

    “孩子,你想好了,報仇沒問題,你會墮入魔道,從此仙界除籍,成為仙界的公敵。”

    “魔、仙,隻是一個名稱,為惡者才最可恨。”

    雙頭龍咬牙在爪間閃出一道劍氣直劈她的胸口處,千道光束瞬間吞沒了妙含煙的身體,爆發出的強光像閃電一樣四除驚閃力刺起來。

    一陣強烈的光暴後,神器幽冥花的光暈擊碎了地宮裏所有冰層。

    哢擦聲響成一片,碎裂的冰塊下雨一樣落了下來,妙含煙的心口裏升出一朵幽藍色的花。

    雙頭龍抱著頭,躲避不及,身體砸在火焰窟的冰山口上,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透明的冰塊慢慢的開始融化,半空中懸浮著的幽冥花寧靜而神秘,它曾在極地封印千年百年,又在陸天齊的身體裏煉化,直到進了妙含煙的心口後,此神器才渙發出最攝人魂魄的光彩。

    空氣裏的寒意像是找到了去處,齊齊湧向了幽冥花,妖盅也像是聞出了空氣中的危險,開始在金石床上蠕動起來。

    幽冥花的淡淡星光溫柔的灑滿了地宮,地宮的冰已經化成了水,再也看不到半點蹤影,妖盅極力拚命的向金石術裏鑽,想進入到最裏麵的冰藏深處。

    火焰窟的洞口冰化後露出了真容,熱蒸汽一下子從窟內鑽了出來,地宮很快變成了一個大大的水池,水沿著地宮的走水通道開始向外界流動。

    妙含煙紅色的嫁衣飄浮雲在水中,如一朵盛開的紅豔豔的芙蓉花,她慢慢的淌齊胸深的水走過金石床,向火焰窟的洞口走去。

    雙色龍在冰水裏泡著,慢慢的清醒了過來:“妙含煙,你的體內的幽冥花已鎮住了妖盅,我們快離開這裏。”

    妙含煙停在火焰窟口,輕撫了一下自已的臉,覺得又有些燒痛了:“請你告訴語之,今生我是做不了他的新娘了,我能做的就是讓北庭全城不被段溫裘控製,讓天帝沒有借口罰他。”

    “這些我都知道,你做不了徒兒的媳婦,也不要去火焰窟裏。”

    妙含煙低聲道:“我沒有了師父給的幽冥花,就會墮入魔道,到時不知他又要為難成什麽樣子,語之已經為了救我瞎了眼睛,我若成了魔女,師父一定會殺我。”

    “你逃吧,孩子,給自已一條生路,我雙頭龍絕不泄露出去。”

    雙頭龍趴在火焰窟口處,勸說妙含煙不要進到裏麵去,趁現在北庭眾仙還在喝酒聊天之際,逃出去。

    妙含煙從腰間掏出一把透玉紅色的犀角梳,捏在手中,自嘲道:“那麽多的紅箱子,我卻無福消受,這是天意,怨不得旁人。”

    “孩子,你怎麽那麽傻,段溫裘那臭小子天天給他老子惹事,他老子還不是當差當得好好的,沒有人去問他老子的事,你的事情也不一定會惹到你師父身上。”

    “師父。”妙含煙握著梳子,心裏一暖,眼中閃著不舍,他是仙界的人仙尊,不自已一人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