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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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各位的不離不棄,現如今由於工作而暫時無法持續更新,但是近日是我生日,為了回饋大家對我的支持,特意快趕幾章,作為連更奉獻給大家。)

    坦蕩麵對凡事過,怡然應付眾惡相。

    卓飛此時聽得自己父親居然答應了再做比試,頓時有些慌亂,畢竟現如今自己的手段已經被王忱所知道,而自己也根本不能勝王忱,這樣一來,頓時亂了神,隻見得他忙跑到卓老板身邊,附在他耳邊憂心忡忡地說道:“父親,你怎麽就這麽答應了?”

    隻聽得卓老板也是很不樂意地說道:“那你說怎麽辦啊?現在你都騎虎難下了!”

    卓飛其實也是知道現如今的狀況,又環顧四周一下,便是眼見著蒙著紅蓋頭的秦憶霜一直一言不發,便又燃起一絲希望,對著秦憶霜問道:“秦小姐,你一直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就由得你的手下這般打攪你的婚禮?”

    而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秦憶霜便是開口說道:“依照常理,自是不能。”聽得秦憶霜之言,王忱臉色頓時一沉,而卓飛臉色又是舒緩下來,忙說道:“就是,王忱,你聽到了沒有?難道你還要悖了你家小姐的意思不成?”

    王忱不想秦憶霜居然說出此話,便是百感交集起來,卻剛想開口,又聽秦憶霜說道:“雖說不能,但是如果依照王忱所說,你若比試作弊,那固然重比也無不可。”

    秦憶霜先是否定又是肯定,弄得王忱與卓飛自是悲喜交替,卻聽得秦憶霜繼續說道:“王忱我問你,若我答應重比,那若是你贏了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自是之前秦憶霜已經告訴了王忱自己所希望的答案,而王忱自也告訴了自己所想,隻不過現如今不同於之前,便是秦管家乃至整個秦宅之人都站到了王忱這一邊,而且王忱此番前來其實也說明了一切,便不再猶豫道:“此前,我覺得,我收你大恩,隻想老老實實做一個下人,但是後來發現,有一個人便是不被世俗所拘束,將一切看得更開,我自是自愧不如,是那個人給予了我自信,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我來了,我不單單是為了自己,也更是為了那人。”

    這話眾人聽得自是一臉茫然,而在一旁的憐兒與惜兒則是偷偷捂嘴相視一笑,而這時紅蓋頭之下,秦憶霜的神情雖不得見,但是她的聲音顯然發生了顫抖,便聽得她顫聲說道:“你,你,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會娶你,雖然我什麽都沒有,但我相信我能保護好你。”王忱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樣的!”沒等眾人做出什麽反應,便是聽得周洋在人群中對著王忱大聲喊道,隨即才聽的眾人紛紛叫起好來,隨即又是:“重比!重比!重比!”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隻聽得紅蓋頭下的秦憶霜說道:“那我明白了,三日之前那場比試,由於卓公子違規,而現如今拜堂還未禮成,所以可不作數,所以,我決定,讓那場比試重比,獲勝者,便是我的如意郎君!”

    說罷,眾人便又大聲歡呼起來,卓飛的心卻一下子落了穀底,他本來想說都已經拜堂了,那麽再做比試也無甚用,卻不想秦憶霜竟然早他一步說出了這一番話,便是叫他進退無路,隻得又看向自己的父親。

    隻見得此時的卓老板好似早有想法一般,輕聲對著王忱說道:“沒關係,你便去比,我自安排打手們持刀戟準備,若他贏了,便是叫他出不得這門。”

    “那你殺人不就……”卓飛聞言頓覺好似有些不妥,卻見卓老板怒瞪一眼卓飛說道:“你怕什麽?有銀子害怕吃官司不成,到時就說得是這個王忱鬧事,我們處於自衛錯手打死了他罷了,別人又敢多說什麽?記住,你贏固然好,但是若贏不了,要保全我家的聲譽,這便是最好的選擇了。”

    卓飛聞言也是沉思一會兒,卻也沒了別的辦法,隻得歎息道:“好吧,我明白了。”說著便隻好故作那般的傲然走向王忱,對他說道:“那便開始吧!”

    “把手鐲脫掉!”此時,周洋又一次在人群當中高喊起來,隨即,便是眾人也隨著他附和起來,真叫卓飛又羞又惱,隨即一把扯下了自己的手鐲,丟在地上,怒視王忱道:“這樣可以了吧?你滿意了吧?”

    眼見著卓飛此刻其實已經惱羞成怒,王忱卻也沒有任何表情,依舊雙手抱拳施禮道:“那就有請了。”

    其實此時的卓飛心裏還是有些僥幸心裏的,他為人素來自負,雖然那時候與王忱對決知道王忱並未用全力,但是自己也是尚有保留,主要他已篤定王忱會讓自己勝罷了,這般要拿出真正本事比鬥,他卻也覺得應當還能與王忱一較高下,畢竟自己是武舉人,所遇的對手也不計其數,也都全然被自己打敗,這便擺開架勢麵對王忱。

    眼見著他們即將開打,周洋則笑著對著自己父親輕聲耳語幾句,便是見了周老板好似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後,周洋便一溜煙離開了正廳。

    而這便在正廳堂前,分明眼看著卓飛剛剛擺出架勢,卻已見他一個箭步上前,想要打王忱一個出其不意,這卻反倒更加將王忱的怒火激發,隻覺得自己為何會如此走眼,竟把一個小人看成了君子,隨即便不再做任何的留情,便是一個側身躲過了卓飛這一拳,便是對著他的後脖頸就是一掌拍下,這一掌王忱運足了內力,但是卻又打得起到好處,便是一擊,隻見得卓飛一口氣竟沒有提上,雙眼一翻,徑直倒在地上暈厥過去了。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便是連隨時準備叫人一擁而上的卓老板也沒有反應過來,待到回過神來,卻也不記得先行叫手下攻擊王忱,而是與自己的夫人快步跑到卓飛身邊,蹲下查看。

    而王忱則不予再理會卓飛,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氣力,絕對不會打死卓飛,這便自顧來到秦憶霜的麵前,抬起手對著她說道:“我贏了。”

    聽著王忱的聲音,秦憶霜雖然看不得,但是眼見著他伸出的手,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從紅色的蓋頭之下紛紛滴落。

    “怎麽了?”王忱直到秦憶霜是哭了,便有些焦急地問道,隻聽蓋頭之下的秦憶霜說道:“不,沒什麽。”說著,便伸出手搭在王忱的手上。

    這一刹那,場內所有的人甚至卓飛的那些好友都歡呼起來,英雄配佳人的這一幕,從古至今都一直在上演,前有霸王虞姬,後又郭威柴夫人,而如今,他們便見證著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士,闖婚堂,劫新娘,卻還是這般理直氣壯,意氣風發,大家怎會不高興呢?

    而此時,王忱耳中,便是對這些歡呼之聲毫不在意,在這幾日的內心掙紮之下,他終於用於踏出這世俗目光的一步,有了自己的決定,有了自己的想法,作為一個江湖中人,他終於做出了一番江湖中人該有的敢愛敢恨的大氣情懷,而自己手中牽著的,正是那個自己一見傾心,甚至佩服不已的女子,他曾迷茫過,也失落過,後來更是後悔過,但也終於沒有讓後悔持續太久,如今,牽起了自己意中人的手,哪裏還管他人的目光,便是轉身就往外走。

    “攔住他!上!”卓老板看著自己的兒子沒什麽大礙,隻是暈了過去,此時放才想起要趁次機會殺了王忱,也不顧及先扶起自己的兒子,忙對著眾家丁喊道。

    眾家丁其實隨時便是候著命,但是眼看著王忱一招擊倒卓飛,也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便是覺得自己這邊才區區二三十人,又怎能是王忱的對手,這便紛紛躊躇不前,眼看著王忱便要離去,隻聽得卓老板焦急地喊道:“拿刀上啊!抓到他殺了他,我賞一百兩黃金!”

    果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聽得百兩黃金,便又打起精神來了,也丟掉手中棍棒,紛紛去院落抄起長刀,自顧衝了出去。

    王忱與秦憶霜走了幾步,便是聽得背後叫殺聲傳來,回頭瞧去,便是見得數十人手持長刀衝了過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心道這卓家當真厚顏無恥,竟然想要殺人滅口,也不猶豫,便對著衝在最前麵的那人起身就是一腳。

    這一腳實在是快,那人便不及長刀下劈,便已經飛出數丈之外,一口鮮血上喉,暈了過去,但是這些人為了黃金,竟然好似癲狂一般不住上前,紛紛揮刀劈砍,王忱本是覺得這些人便一起上也好無所謂,但是剛剛又打開幾人,忽覺自己手掌另一頭勁力拉扯,這才想起此時身邊還有一個秦憶霜在,這便又是要保護於她,故而打鬥變得格外小心,生怕誤傷了秦憶霜,雖然依舊占盡上風,可還是被眾人圍了起來。

    隻見得眾人虎視眈眈看著自己,手中長刀揮舞,隨時又要上前一般,卻在此時,互聽一陣馬鳴之聲傳來,隨即而來的便是數匹高頭大馬,從街頭的一側狂奔而來,跟在身後的便是周洋,隻聽他一邊跑一邊叫喊道:“我的馬受驚了,這可是剛剛從西域進來的快馬,大家小心!”

    但是這般嘶吼又有何用,空曠的街道上隻有那一夥人圍著王忱與秦憶霜,馬匹便是徑直衝向人群,王忱眼見此番機會哪能錯過,便是一把抱起秦憶霜,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受累了,一會兒便好。”

    說罷,便是在馬匹衝散圍住他們的人群的一刹那,一腳點地輕身躍起,在馬背之上又一借力,越到對麵樓房屋頂,朝著秦宅便奔走而去。

    眼看著王忱借機逃跑,眾人也隻有紛紛傻傻看著,不知如何是好,而此時的卓老板方才跟出門來,看著一臉茫然的家丁以及一片狼藉的屋外,怒聲問道:“人呢?人呢?”

    隻聽得一個家丁說道:“跑,跑了。”

    “跑了?你們這麽多人?還攔不住他?”卓老板聞言更是氣急敗壞地說道。

    此時隻聽得周洋笑嗬嗬地上前,對著卓老板拱手一拜道:“卓伯伯,對不住了,我不知道你們正在抓人,方才我牽新進的馬匹路過,不巧馬兒受驚,掙斷了韁繩,都跑了出來,有擾你們抓人了,實在對不住。”

    “周洋?”卓老板眼見著周洋,便忙問道,“你不是在裏麵嗎?怎麽跑出來了?”

    “實在對不住。”此時隻見得周老板也與眾圍觀賓客跟了出來,對著卓老板說道,“我剛剛得知府裏有事,便叫了洋兒回去,不想他將此事搞砸,洋兒,還不快跟卓伯伯賠禮。”

    隻見得周洋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已經賠過禮了。”

    “混賬!”隻聽得周老板略帶怒氣地說道,“你這是賠禮的態度嗎?還有,你弄丟我的馬匹,若找不回來,這個月就別問我來要錢了。”說罷,便對著卓老板又說道,“卓兄,我兒也是一時疏忽,還望見諒,那二人跑了,需不需要我再出手相助?”

    眼看著周老板與周洋這般,卓老板實在氣不打一處來,他本來想一鼓作氣拿下王忱的,但畢竟大家都是答應的重比,所有廬州有頭有臉的人都在場見證,如今被他跑了,若他日再上門尋事,便是自己的不是了,這件事情暫時恐也就隻能作罷了,便無奈怒哼一聲,轉身回了府邸。

    而此時便見得周洋笑嘻嘻地說道:“爹,謝謝您。”

    而周老板聞言,便是麵無表情地說道:“爹也是跑江湖的,便是也知道道義二字,但是這些馬,你弄不回來,錢照樣不給。”

    周洋聞言,便也是一陣苦笑,隨即又好似想到什麽,便忙也跑進了卓府府中。

    而此時的王忱懷抱佳人,便是意氣風發,足踏屋簷不留聲,輕舞樓台似鳥雀,這就一路回到秦宅,便是飄然下落,秦宅的家丁眼見著王忱抱著一新娘由屋頂飄然下落,頓時便是一愣,卻見得王忱此時便一把掀起了秦憶霜的紅蓋頭,對著她說道:“憶霜,我們到家了。”

    那個家丁眼見得王忱抱回來之人正是自家小姐,頓時滿懷欣喜,一把丟掉手中的掃把,大聲呼喊著:“王大哥把姐姐帶回來了!王大哥把姐姐帶回來了……”便在秦宅之內四處奔走相告,不多時,秦管家便與情兒、憫兒乃至其餘家丁都趕了過來,眼見著秦憶霜安然無恙地被王忱帶回,各個都眼含熱淚說道:“小姐,您回來了。”

    秦憶霜見得眾人竟見到自己喜極而泣,不由也落下淚來,忙對著眾人說道:“各位,我,我回來了。”說著卻已泣不成聲。

    王忱見狀,忙上前安慰道:“不要傷心,我們便是一直在你身邊,我們一家人永不分離。”

    可是這話便是讓得在場的眾人更加傷心,各個淚雨紛紛,卻又欣然而笑,便又過得一時,隻聽情兒環顧四周問道:“姐姐,憐兒和惜兒呢?”

    “哎呀。”秦憶霜聞言,便收起了笑容,轉而焦急道,“我怎把她倆給我忘了,瞧我這腦子,怎地會將她們留在卓府當中,都是怪我……”

    眼見著秦憶霜不住自責,王忱便忙寬慰道:“不用擔心,我便再去一趟卓府,料想他們也不敢把憐兒和惜兒怎樣。”

    “不好說啊。”隻聽得秦管家也是憂慮萬分,“那個卓老板便是不是那麽好惹之人,恐他不會想要善罷甘休,便遷怒他於她二人也不定。”

    聽完秦管家所言,秦憶霜不由更加焦急起來,隻見得王忱眉頭一皺說道:“我現在就去,看他們敢如何!”

    秦管家似乎又覺不妥,但是剛一開口,便聽得門外敲門聲陣陣,眾人好奇,便想是難不成此時卓家已然找上門來?便都紛紛來到門口,秦管家便是開口問道:“誰啊?”

    “秦管家嗎?秦管家!我是憐兒!”隻聽得門外傳來憐兒的聲音,隨即又聽惜兒說道:“還有我,開一下門。”

    眾人聞言,頓時一愣,不由分說便見秦管家的示意之下,兩個家丁上前開了大門,隻見得憐兒與惜兒歡喜地跑進了屋子,眼看著王忱與秦憶霜已然回來,便是笑著跑到二人麵前說道:“謝謝王大哥,還是你想得周全。”

    王忱與秦憶霜本都想要先與二人致歉,但是聽聞二人此言,皆是一愣,隻聽的憐兒說道:“見你們走了,我倆頓時都嚇壞了,生怕那卓家對我們怎麽樣,但是沒想到,你早已安排了周公子護送我們回來,你果然是個大英雄!”

    王忱聞言,隻見得門外周洋正安排人拴好馬匹,徑直走了進來,便對王忱笑著說道:“王兄,你的輕功當真是要賽過我的西域神駒了,不過我也不辱使命,將這二位女子帶回了。”

    王忱與秦憶霜都是聰明之人,一下便明白這是周洋的好意,他便也早就考慮到了憐兒與惜兒的安危,便是說了是王忱安排的借口,送了二人回來,這樣一來,便是也不會讓二人有被棄之不顧的念頭。

    真不想,周洋竟然幾次三番出手相助,王忱當真是感激不盡,便抱拳深鞠一躬,卻並無多言,周洋見得王忱行此大禮,卻好似有些驚恐,忙上前扶住他說道:“這麽大的禮我可受不起,不是說了,你我便是朋友,況且這也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姓卓的正在擔心他那寶貝兒子,恐怕也不會想到那是還有秦小姐兩個貼身侍女在府。”

    隻見得秦管家聞言便看了看屋外問道:“那卓府沒有派人追來?”

    “派人?”周洋聞言冷笑一聲說道,“他們自己理虧,又是自己提出的重比,如今輸得一敗塗地,最後想要借機暗害王兄都沒有的手,恐怕是再無顏麵前來惹事了,隻不過,日後在生意場上,他們恐怕會有好些日子與你們過不去。”

    秦管家聞言便心道也是如此,便笑著說道:“那便也無大礙,這一點我也早已料到,大不了日後讓得他們幾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