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夏竦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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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葉安會當場否認,這樣做實在是太過打臉了些,畢竟大宋的少年郎且得封侯爵隻有他葉安一人啊!

    你小子身上侯爵紋飾不要太過明顯!

    夏竦也微微愣住,隨即大笑道:“葉侯這般的真性情,夏竦佩服!如此便不打攪葉侯小憩了”

    於是葉安隨意的揮了揮手,便算是和夏竦等人打過招呼,而這樣的態度立刻引起了一種人等的不滿。

    “葉侯這般的尊貴人物,怎能與我等一眾“小吏”攀談?”

    “可不是?聖眷正隆的幸臣不屑於我等為伍啊!”

    “誒,此言差矣,人家在九經先生麵前可不是這般模樣哦!”

    陰陽怪氣的聲音撲麵而來,葉安並為所動,隻是換了個姿勢依舊靠著宮柱閉目養神,這些官員之間的交際他不感興趣。

    他們之前的對話自己可不是沒聽見,談的是風月,吟的是詩詞,可作為官員,一句時政都沒有,完全就是在“炫技”。

    尤其是在他們評價東京城女子的時候,幾次三番的把秦慕慕拉出來評頭論足,這就有些讓人不適了。

    葉安知道秦慕慕作為東京城的大家花魁,難免會被人品論,但這些表麵上的正人君子,嘴裏說出的都是些什麽?!

    “容貌殊麗,腰間一握,腿豐玉潤,可為一枕眠!”

    尼瑪!當老子是死人呢?

    別說是秦慕慕得封為陽城縣君,便是什麽誥命都沒有,身為自己的女人被別人評頭論足的“想象”葉安也受不得。

    最可氣的是,東京城中誰不知秦慕慕是自己的女人?

    當著自己的麵,把自己內心深處的醃臢想法說出來,是為了展示“雄風”,還是為了惡心自己?

    真正的士大夫不會說出這樣粗鄙的話來,也不會這般的不要體麵,與其說這些人是官員,還不如說是官宦。

    雖品秩不高,但從他們腰間的佩飾便能看出,這些人大多是蔭恩的官員,說到底便是靠著家中地位和富貴得到的官身。

    真正科舉入仕的官員不屑與之為伍,夏竦自己也是蔭恩入仕,否則也不會和他們糾纏在一起。

    沒瞧見龐籍前來不是攀談,而是為了把夏竦從這群“人渣”中拉出去嗎?

    夏竦對龐籍有知遇之恩,龐籍乃是進士及第的“正統”官員,在這些人麵前的高傲和矜持就差把“文資”二字刻在腦門上了。

    夏竦看似是在招呼葉安,其實就是想把他拉進去然後自己脫身!

    “小算盤”打的不錯,可惜葉安根本就不上套,你不想在這“臭水坑”裏待著,憑什麽把我拉進去墊背?

    興許是知曉葉安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夏竦即便是被落了麵子也沒有惱怒,而是與龐籍說起話來,至於那些陰陽怪氣的蔭官,繼續攻訐葉安。

    官場上很容易形成小團體,這是因為無論是誰總歸會麵對共同的“敵人”,現在的葉安已經成為這些人進攻的焦點,於是夏竦便在龐籍的“告罪”下從容離開。

    無論如何他還是成功的把這些蔭官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隨著鍾鼓之聲出現,從屬教坊四部的官妓便開始了演奏,和舞蹈,這些官妓和東京城中的清倌人一樣,隻是展現才藝而已。

    原本還在聒噪的一群人,便瞬間盯著這些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的女子目不轉睛起來。

    這般的模樣,實在是有失體統,難怪他們的周圍會形成一股“真空”大多數的官員都不願靠近。

    葉安看了已經和龐籍兩人走到自己位置上的夏竦一眼,此人明哲保身倒是很有一套,既沒有得罪蔭官,也沒有讓人把他劃入其中的感覺。

    在葉安看向夏竦的時候,他好似有所感應,與龐籍說話間也看向了葉安,見這少年侯爺略帶深意的眼神看著自己,還舉杯示意,略帶苦笑的對龐籍道:“醇之,老夫剛剛之舉太過孟浪,得罪了人家。”

    龐籍稍稍驚訝的看著葉安略帶深意的模樣,一時有些不可思議:“這般年歲年能想到個中曲折?莫不是主動示好?”

    夏竦微微搖頭,反而是舉起麵前的酒盞微微回敬葉安後才開口道:“老夫觀其之事,此子多智而近妖,不可小覷。”

    龐籍頓時失笑:“夏製誥此言過了!舞象之年豈能有如此才智?以此作伐雖有不妥,但也不至自責如此。”

    夏竦轉頭看向龐籍,認真搖頭道:“當年老夫為得文資,在禦道之旁攔下文靖公的坐騎,一雙膝蓋跪爛才有今天,你覺得此子這般年歲與老夫當年相差多少?而得今日之位,又有幾何歸功於祥瑞之功?”

    龐籍頓時不再言語,祥瑞是能給葉安帶來今天的爵位,但卻不會帶來如此厚重的聖眷。

    連秦慕慕這般還未嫁給葉安的東京花魁都被聖人賜下了陽城縣君的誥命,這樣已經不能說是聖眷正隆而是一時無兩了。

    當然龐籍不知道,秦慕慕的誥命夫人頭銜完全是因為葉安把一塊手表給了司天監,這是一種不為人知的交換!

    “此子被聖人如此看重,非是祥瑞一事而已,資善堂的侍讀可不是誰都能勝任的,要知道尋常的侍讀都還掛著一個翰林院侍讀學士的名頭,而他葉安卻隻有一個侍讀學士,而無翰林院之前綴,可見聖人敕封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夏竦簡單的一句話便道破真相,這讓龐籍頗為驚詫:“如此說來,他的家學當真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老夫不知,但定有獨到之處,甚至能讓聖人放下天家的高傲和審慎!”

    夏竦的話沒錯,葉安現在在劉娥眼中就是一塊寶貝,尤其是在他號稱能通過人力把雷電引下來的話,這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隻不過孫奭的話說的非常委婉,更多的是覺得葉安的格物能給帝王帶來完全不同的認知,讓天家了解事情的真相而語出驚人。

    龐籍忽然笑了笑:“子喬兄,這般一來你要圖謀人家在信陵坊的宅子便是不可得了哦!”

    夏竦點了點頭,隨即苦笑道:“多少中人碰壁,但老夫卻還要試一試,說不得還能峰回路轉不是?”

    龐籍笑而不語,在他看來以夏竦的手段,葉安很大程度上的要“乖乖就範”。

    夏竦在東京城中房產頗多,別的官員靠官俸養活,他卻僅僅靠房產便能活得比誰都滋潤。

    作為東京城中的“炒房”者,從一開始夏竦就在打葉安信陵坊宅院的主意,尋常那座宅院是在朝廷手中,而信陵坊大多數的住戶都不願買房。

    葉安的出現讓夏竦看到了“商機”,他是一個既對權利渴望又對財富渴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