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西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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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薑錦一氣之下出去旅遊散心, 沒想到出了意外, 穿越到了這也不知道在曆史上是否存在過的大梁。

    相較於倒黴催的薑錦,原主更慘。

    原主和薑錦同名,不過時人習慣, 小名叫錦娘。本來也是殷實人家的姑娘,雖然不說錦衣玉食,也是衣食無憂, 偏生母去世了, 她爹給她娶了個後娘。

    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當初都說定南侯世子在戰場上沒了,定南侯夫人王氏想花點錢買個人給他兒子守活寡,民間俗稱結陰親。不過一般結陰親都是雙方亡故,也有這等豪門才有資本買個活人媳婦替死人守活寡。

    一方麵,為了牽住兒子的魂魄歸來, 免得他在外漂泊有家不得回, 另一方麵, 也為了她孫子, 定南侯世子的庶長子守著繼承人的位子。

    薑錦娘她爹在她繼母的攛掇下, 把薑錦娘的一輩子變相的賣了二百兩銀子。

    王氏並不是什麽慈善人,把喪子之痛發泄在名義的兒媳薑錦娘身上。不僅常念叨薑錦娘是花了二百兩買了來給兒子守孝的,逼著才十三歲的薑錦娘天天鹹菜幹餅,燒香念佛, 更動不動對薑錦娘發泄怒火, 非打即罵。

    如是熬了三年, 薑錦娘實在絕望了,實在是受不得定南侯夫人王氏磋磨,在一個寒冷的冬夜把掛在了房梁上。

    薑錦娘死了,薑錦卻穿了過來,被迫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薑錦畢竟是成年人,還是能想點法子改善生活環境的,至少有了柳葉這個醜丫頭,也把鹹菜幹餅升級成了青菜豆腐。

    不過,即使如此,這日子也真是一日日捱的,十分難熬。

    可想而知,原主的日子有多難過。

    在陌生冰冷的環境下,物質苛待和精神虐待一起,無望的條件下還堅持了三年。薑錦自忖自己這個成年人都未必做到。

    因此薑錦對定南侯府上上下下這一家不說深恨吧,也是十分厭惡。

    就她這一年中接觸的情況來,這一家子從上到下還真都是,不把出身低微的薑錦娘當人,不知道多少次薑錦都很想胖揍他們一頓。

    如今,定南侯世子陸齊林回來了,還立了大功,別說定南侯夫人王氏,就是定南侯也容不下自己。

    然而本以為自己能當上侯爺的,定南侯的幾個庶子心有不甘,怎麽也想法子給嫡兄添堵,自己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像是今天這樣被當了槍使。

    這灘渾水,薑錦可不想繼續蹚了。

    於她個人生活來說,眼下有機會離開這裏,別管是休妻還是和離還是直接翻臉不認賬,其實也未必是個壞事。

    因此,猶豫過後,薑錦先問柳葉,“若是我出府,你是跟我走不跟我走?要說留在這府裏也不錯,四時衣服,每月月錢,吃穿無憂。”

    柳葉回答的毫不遲疑,“自然是夫人去哪裏,我去哪裏!夫人別擔心,我有一把子力氣,到哪裏咱們都不愁吃飯!”

    薑錦聞言笑了,伸手摸了摸柳葉的臉,“你也真是實心。”

    別管到時候,柳葉是不是跟著自己走,到底她心裏熨帖了不少。

    沒人希望在這世上,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

    “哦,對了,日後別叫我夫人或者大奶奶了,叫我姑娘就行。”薑錦歎了口氣,“我已經說清楚了,這世子夫人,我擔當不起。”

    柳葉不解,“怎麽就不能叫大奶奶?”

    “世子回來了,定南侯府當然不會留著我一個小商戶之女當大奶奶。”薑錦歎氣。

    從來地位之差,猶如雲泥之別。別說是等級森嚴的古代,就算是現代也真沒幾個二代會娶普通人家的女兒,更何況薑錦既沒有過人才能,也沒有出眾美貌。

    再者,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定南侯世子夫人。

    柳葉不是很懂,薑錦與她掰碎了講了一遍。

    不想薑錦說清楚後,柳葉先不平了,“就算您出身低點,您可替世子吃齋念佛四年整,侯府哪能說不要就不要?就是到玉皇大帝麵前,咱們也能說道說道。”

    薑錦笑,“我隻怕,侯爺真送我見玉皇大帝。”

    她生的尋常,又年少,從十三歲開始,這四年吃齋念佛下來,頭發枯黃,皮膚暗淡,並不美貌,甚至有幾分醜陋,不過這一笑起來,眼睛明亮倒是添了幾分動人光彩。

    柳葉也不是傻瓜,薑錦這一說,她想起這府裏丫環媳婦還真有幾個死的不明不白的,歎口氣道。

    “也是,現在去見玉皇大帝如來佛祖還是太早了,村頭癩皮狗還好死不如賴活著呢。”

    薑錦被她這話給逗笑了了,而柳葉很快又打起精神來,“那咱就不當這勞什子世子夫人,對了,要不要抓緊時間收拾行李?咱們還有十幾兩銀子,要不要先縫到衣服裏?還有您也有兩件首飾,咱們要不要也先收拾好……”

    薑錦看著柳葉忙前忙後,靠著床閉上眼,本想休息養神,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

    就不說今兒這一場鴻門宴耗費精神,光抄寫的那麽多經書,也耗費了不少精神。

    然而,這個晚上注定不是個寧靜的夜晚。

    薑錦才睡著沒半個時辰,定南侯夫人王氏的“特使”就來了。

    薑錦不得不揉著眼睛,披衣服看看王氏想對自己說點什麽。

    不想,特使是來重申王氏的態度的,旨意也就一點。

    絕對不許糾纏定南侯世子,不然小心性命!

    然而具體話可就難聽多了,什麽別妄想當狐媚子,妖精,不然剝了你的皮什麽的。

    饒是薑錦自覺很能忍,此時也忍不住道。

    “放心,我也沒那本事當狐媚子妖精!我沒長那樣的臉!更沒有那樣的心!”

    一句話堵得定南侯夫人的“特使”臉色青白,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了。

    薑錦心裏稍微有點後悔,畢竟人在屋簷下,至少還沒離了定南侯府,到底還是該低頭才是。

    然而,她總覺得,人到底還是該有點傲骨,或者說氣性,到底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

    定南侯夫人處,吃了薑錦一頓排頭的媳婦當然不會說什麽好話。

    定南侯夫人王氏本來就看薑錦如眼中釘,肉中刺,此時更氣的不行了,與兒子道,“你瞧瞧,就這麽個性格,難道是我容不得她嗎?”

    不想定南侯世子陸齊林卻微微笑了下,“雖說是個糊塗賬,這人倒比我想的有意思些。”

    王氏一聽兒子這話,頓時大驚。

    “你可別犯糊塗,難得長寧郡主出身高貴,還對你癡心一片,你還真想娶個小商戶之女不成?”

    尤其這商戶之女地位沒有,銀子也沒有,連美貌都沒有,還是個醜丫頭。

    陸齊林見母親神情緊繃,輕歎,“我不糊塗,隻是結了陰親,這事外界知道的不少,我若是處置不好,名聲肯定受損,明天見見薑氏,我再想想怎麽處置。”

    他說的是真心話,然而定南侯夫人卻疑心他其實有點對薑錦另眼相看,心中更恨薑錦了。

    畢竟在王氏當娘的看來,千錯萬錯,絕對不是自己兒子的錯,都是別人的錯。

    京城的某一處宅邸,一個男子單膝跪地,輕聲道。

    “主人,定南侯府的消息。”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拿起折子,看了一眼,輕笑一聲。

    “這定南侯府,還真是熱鬧呢~也不知道,我那個好堂妹知道她心上人已經娶妻了嗎?”

    “是。”

    男子輕聲應道。

    別管夜裏有多少暗潮洶湧之事,第二天依舊是晴朗的一天。

    因為定南侯立了大功世子回京,這一日破例開了大朝會。

    雖說現任大梁皇帝昏庸糊塗,別說開拓疆土了,前幾年西邊麵對羯人連敗幾次,丟了數城。

    但再昏庸的皇帝,他也是要臉的呀!

    尤其梁帝沉迷於求仙問道,也會想想日後他上了天,秦皇漢武問起他有什麽功績,多尷尬啊。

    陸齊林這次立下大功,可給梁帝長了臉!他也是個開疆破土的賢明皇帝了!

    因此,在朝上,定南侯世子被梁地誇成了一朵花,就差說他是戰神下凡轉世了。

    然而陸齊林雖然舉止正常,可是這正常的在有心人眼裏看起來就有點不正常了。

    畢竟剛剛立下了那樣大功,就算不嘚瑟一下,麵對那樣的封賞讚譽,怎麽也挺難保持平靜的吧。

    不少朝臣覺得陸齊林穩重,對他更多了不少讚譽。當然,覺得陸齊林是個狠角色,暗自警惕小心的也不少。

    然而部分熟悉陸齊林的人卻知道他這是心裏有事。

    等下了朝,陸齊林的表哥三皇子就把這事看在眼裏,下朝時候人多招眼,也沒跟陸齊林打招呼。

    他自己先回了別院花園,然後才派人送信給陸齊林,請他過來一敘。

    倒也不僅是問問陸齊林為何心神不寧,更重要的是太子之位的歸屬。

    太子明顯不得聖心,三皇子自己頗為爭氣,生母雖然不是世家勳貴,也是地方豪族,如果再有陸齊林這種表弟幫忙,豈不是如虎添翼?

    不過定南侯府那邊,陸齊林肯定沒有心情想這個,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確切的說,他現在很失望。

    孫老大夫隻是胳膊上被刀子劃拉了一道,流了些血,離渾身是傷差距還是挺大的。也是,若真渾身是傷,她那個師娘怕也坐不住了,哪還有心思跟她埋怨。

    薑錦又問孫老大夫如何傷的,畢竟出門看個病,這莫名其妙的帶傷回來也太奇怪了。

    隻是老爺子咬定牙根不說,隻道,“你們莫要問了,也不是什麽好事,不宜宣揚。”

    見老爺子擰著頭皮就是不說的樣子,孫老太太氣的不行。如果不是丈夫受了傷,隻怕那手早就擰上去了,饒是如此,也是磨了磨牙。他們夫妻一體,多少大風浪都經過了,如今這臨老了,竟然搞起來隱瞞了。

    薑錦卻乖覺,那傷口既然是刀傷,就說明這事不小,尋常百姓家,大約是不會動刀動槍的,便是起了糾紛,也就是拳腳相加。倒是那等權貴人家,權力財勢才會惹來殺意呢。

    想了想,她隻道,“好,您不說,我就不問了。隻是,這事看著也多少有些凶險,師叔祖沒事吧?”

    聽見薑錦問起那討厭鬼,孫老爺子撇了撇嘴,“他?他死了,他還活蹦亂跳呢。”

    “淨胡說!”孫老太太終於抑製不了體內洪荒之力,對著丈夫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上去。

    “哎呦,哎呦,老婆子你輕點兒!”

    薑錦看著齜牙咧嘴的孫老爺子,忍不住抿唇笑起來。而麵對孫老爺子求救的眼神,她更是笑眯眯的開了口。

    “我做飯去了,師父可要好好地安撫下師母啊。”

    孫老爺子看著薑錦飄然而去的背影,深刻懷疑自己可能看錯了人。這丫頭一點都不純善!竟然對老頭子見死不救!

    薑錦不知道孫老爺子正在背後腹誹她。

    孫家的廚房,她也算是熟悉了。因時候不早了,薑錦便尋思著煮個麵,如今天冷了,熱騰騰正好下腹。於是她先把昨晚上留出來的骨湯熱過了,用骨湯煮了一鍋手擀麵,又看廚下還有鹹蛋,用豆腐炒了個鹹蛋,一起端上來。

    青瓷大碗裏盛著香氣四溢的骨湯手擀麵,配著鮮嫩的青菜,看著就讓人垂涎,白粗瓷盤子裏鹹蛋炒豆腐金黃雪白,帶著油香,上麵還撒了點翠綠的小蔥,同樣十分誘人。

    孫老大夫還是第一次吃薑錦的手藝,很是吃了一驚,也不覺自己看錯人了,反而頗覺自己有先見之明。

    “乖徒兒,這麽好手藝,日後這午飯,可就歸你了。”薑錦跟著孫老大夫學徒,中午管飯,薑錦的手藝這麽好,這飯可不就落在薑錦身上了。

    “有的吃還堵不上你的嘴。”孫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就你會壓榨孩子!”

    孫老太太吃著美味,心情也好了不少,雖然還有幾分生氣,但是臉上也帶了笑。

    薑錦又端了一碗給裏屋的柳葉,自己才坐下吃飯。吃過了飯,她還準備收拾碗筷,被孫老太太趕走。

    “去去去,看你的書去,這飯你做就做了,畢竟你做的好吃,碗就不用你刷了,小姑娘家還是少洗碗,洗粗了手可不好。”

    薑錦無奈,便洗了手,趁著晚霞還沒散盡,坐在窗邊看書,等天黑了,點了油燈,就看不得書了。她前世是個近視眼,這輩子難得不近視了,還視力倍棒,可不得好好保護眼睛。

    古人無事睡得早,薑錦也早已經習慣,等天徹底黑下來,便打水洗漱,而後躺下

    不過她心中事多,躺下也睡不著。薑錦與柳葉睡得是通鋪,薑錦翻來覆去,柳葉也睡不著,柳葉跟著薑錦一年了,兩人相依為命,她也了解薑錦,便輕聲問。

    “姑娘,你有什麽心事?”

    薑錦猶豫了一下,方輕聲道,“倒也沒別的,就是師父受傷的事。”

    “這事,有什麽問題嗎?”在柳葉看來,這事和她們並不相幹。

    薑錦卻有些懷疑是不是定南侯府找孫老大夫的麻煩了。畢竟惠寧師父也說了,定南侯府和□□的親事黃了,以王氏的性格,丈八燭台照不到自己,也隻會怪到別人頭上。

    這個別人多半就是薑錦了,薑錦擔心孫老大夫好心收留自己,反而帶來了麻煩,難免有些輾轉反側。

    她自知自己算不上聰明人,遇事少有衝動的時候,多半是要思慮周到了。

    不過,定南侯府與孫老大夫仇怨不大,想來也不會輕易動刀子,多半還是那病人自己帶來的麻煩。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貴人,去看個病還能殃及大夫。

    這等種種,不好與柳葉說,薑錦隻好拿話應付過去,又說起來租房的事。

    “今兒去泉水村看的那宅子,確實也不錯,隻是路遠些。明兒你跟我一道去瞧瞧,沒什麽大問題就租下來吧。”

    柳葉對孫老大夫受傷之事不感興趣,對泉水村的那房子卻頗感興趣。又聽薑錦說起有雞圈豬圈,高興的道,“現在抓幾隻小雞養著,過年的時候就有雞蛋吃了,小豬卻要等開春了,今年殺不了年豬了。”

    薑錦自己是不會養雞喂豬的,便笑著問柳葉,“你可會養,橫豎我是不會的。”

    柳葉卻很有信心,“包在我身上,我小時候喂了七八年呢,咱們雖然沒有地,但勤快點打豬草,開春養上四五頭豬,轉年一賣,也能在村裏起個宅子了。”

    薑錦笑道,“買幾畝地也是好的,佃出去,收的租子也夠我們吃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早點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

    “明早還是姑娘你做飯嗎?”柳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你今兒早上做的那個包子真好吃啊。”

    這說的是薑錦做的灌湯包,不過這灌湯包明兒早上可做不得了,沒有豬肉了。兩人都是在孫老大夫處借住,難道還問孫老太太要錢買豬肉不成?

    因此薑錦便笑道,“今兒早上的是湯包,明兒不吃那個,我晚上和了麵,廚房還有韭菜豆腐,明天早上吃水煎包,那個也好吃呢。”

    第二天一早,薑錦起來先洗漱過了,便進了廚房,先切好了豆腐韭菜,這秋後的韭菜最為鮮嫩好吃,即使調味料不足,調的韭菜豆腐包子餡也很是鮮美。

    這會兒柳葉也起來了,她雖然不會調餡,揉麵包包子比薑錦還利落些呢。

    有了柳葉幫忙,薑錦的動作更利落了,孫老太太起來後,看著一個個飽滿的包子,心情頓時好起來了。她一開始對孫老爺子收薑錦為記名徒弟還是有些反對的,這會兒早被薑錦的廚藝給征服了,忙不迭的道。

    “辛苦阿錦你了,這麽早就起來做飯,我把包子拿去蒸。”

    薑錦笑,“今兒咱們不蒸包子。”

    “不蒸包子怎麽吃啊?”孫老太太詫異道,“總不能上火上烤吧?”

    “您就等著吃吧。”薑錦信心滿滿,把孫老太太推出了廚房。

    水煎包的秘訣是先煎後放水,定好是有平底的鍋,薑錦找了個烙餅的鍋,先倒了一點油潤鍋,把包子擺好,燒火把包子煎了幾分鍾,方才加水蓋蓋,繼續燜煎,等到水快蒸發沒了,包子也變成軟綿綿的,白嫩嫩的熟包子。

    見此,薑錦又倒了一勺油下去,蓋上蓋,小火燜煎,水幹了再煎幾分鍾,包子底金黃焦脆,還有雪花酥麵底兒,別提多誘人了。

    孫家老兩口早就聞到香味了,孫老爺子更是圍著廚房團團轉,不斷地吸溜口水。

    孫老太太見他這樣,反而氣笑了,“瞧你這德性,可真是為老不尊了。”

    孫老爺子根本不理他,“說的跟你不想吃似得,有本事,那什麽水煎包出來,你不吃啊。”

    孫老太太不說話了,當她不知道老頭子那點打算麽?要不吃的話,自己那份可不就歸了他了?想得美!

    這邊老兩口較勁兒,不過片刻,薑錦便端了那水煎包出來了。

    老爺子還沒等薑錦把包子端進屋,就伸手先拿了一個,也顧不得燙,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一旦咬破柔軟麵皮,韭菜和豆腐混合的鮮美汁水就溢了出來,燙嘴歸燙嘴,但是真好吃啊。

    薑錦見老爺子忍著燙還是忍不住吃的表情,頓時笑了,“您也是,又不是什麽稀罕物,別燙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