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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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從來兒女婚事, 當父母的總比當子女的顧慮多。
秦王府那位長寧郡主一顆心都掛在定南侯世子身上, 自然是不論如何都一心想嫁給陸齊林, 但是當爹娘的就沒那麽不理智了。
柳葉在定南侯府前一跪,說好的一千兩銀子固然是打了水漂, 定南侯府的名聲也臭大街了。
秦王是個隻知道風花雪月的,都覺得定南侯府這事做的不厚道。更不用說精明的秦王妃徐氏, 顧慮重重。
徐氏原是出身世家大族, 因秦王沒什麽心眼,她是太後當年特特給兒子挑出來的, 能頂門立戶的精幹女子。
本來徐氏倒也覺得,陸齊林少年英才, 出身定南侯府, 又立有大功, 雖然前頭生看個庶子,不過是丫環生的, 翻不出什麽風浪來。長寧又癡心一片, 鬧著非他不嫁, 倒也可以為配。
但薑錦的事被柳葉鬧的人盡皆知,秦王妃徐氏就不樂意了。她好好地閨女, 王爺嫡女,皇帝侄女, 封了郡主, 難道光明正大的去做繼室不成?
便是再說沒有入族譜進祠堂, 外界人的說道也夠難聽了。
何況, 那薑氏固然不是省油的燈,定南侯夫人王氏更是心腸狠毒。堂堂的定南侯府,哪裏就缺那一千兩了?那等小家女,若是把銀錢給足了,恩威並施一番,哪至於惹出這麽大的麻煩,連帶著他們秦王府都有些麵上無光。
若這顏麵上的事就罷了,便是觀人性格,定南侯府諸人刻薄,徐氏也覺得不甚合適。這女子嫁人,可不僅僅要看門第夫婿,婆母性格也很重要。王氏狠毒,長寧性情天真,隻怕嫁過去,也未必能過得好。
因此徐氏立定主意不允這婚事。而秦王雖然姬妾不少,大事上卻全由王妃做主,自然也沒啥意見。
長寧郡主在王府鬧的不可開交,卻也沒別的法子想,隻得私下把柳葉和薑錦罵出了花,尤其深恨薑錦。如果薑錦在她跟前,隻怕活活吃了薑錦的心都有呢。
而定南侯府,尤其是王氏得了秦王妃徐氏的婉拒,自然是仿佛晴天聞了個霹靂,深恨柳葉鬧的這一出事端來。
要依著王氏的性格,必要拿住柳葉去打死了賬,還是她外甥女,寄居在侯府的表姑娘沈寶珠勸住了她。
“姨母便是再生氣,眼下也不是動作的時候。表哥新立了大功,多少人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啊,若真想做什麽,怎麽也要等著事情消停了。何況,若是郡主進門,也未必是好事,別的不說,姨母您還得捧著她說話,如何得新婦侍奉?”
“這話倒是不假。”王氏瞅了一眼沈寶珠,笑道,“似你這般溫婉秀美的姑娘還是少的。”
沈寶珠卻是低頭有些羞愧樣子,“姨母喜歡我,自然眼裏我各種好,實則當不得誇的。”
定南侯夫人王氏的心情好多了,定南侯這會兒卻有些後悔。他雖是有意無意縱容王氏苛刻薑氏,但是也沒想到王氏做事那麽絕。更沒想到的是,薑氏沒露麵,卻讓小丫頭在外麵敗壞他們門楣。
早知如此,薑氏一個小女子,講到底也沒甚要緊的,便拿了那一千兩做嫁妝,嫁個好點的人家,生個好兒子,翻身也得十幾二十年後了。
說到底,搬起石頭砸別人沒什麽問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十分不智了。
與這兩家相比,薑錦倒是心情不錯。
惠寧師父是個靠譜人,頭日裏和薑錦說了打聽房子,第二天午後就帶了信來。說是泉水庵附近的泉水村有個空房子,原是一戶老婆婆住的,她兒子在城裏置了宅子,把她接過去養老。
那泉水村離東城門也就是三四裏地,地方極近,離孫老大夫的醫館也不過是八裏地,比起泉水庵還近些呢。
薑錦與孫老太太說了一聲,便與惠寧師父一道出城去看房子。
路上惠寧師父又說起來定南侯府和秦王府的事情來。
“我回頭又去問了問其他師父,你別說還真有些事故呢。”
“快說來聽聽。”薑錦忙道,她雖然不太好八卦,但是這事,總是望著定南侯府過的不好,她才能放心呢。
“難得你這樣急切。”惠寧師父笑道,“那定南侯府,大約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雖然長寧郡主鬧的厲害,秦王妃徐氏可是少有的精明人,如何願意把女兒嫁到行事不厚道的人家?”
薑錦笑,“就怕長寧郡主犯糊塗。”
“這倒也難說,聽說長寧郡主鬧的挺厲害的,不然,我也得不了這消息。”惠寧師父歎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罷了。說起來,最近皇家事情是不少,聽說那皇七子生了大病。”
薑錦因得過七皇子的幫助,自然多些關心,見惠寧師父提起,忙打聽問起來。然而那畢竟是皇家的事,惠寧師父也並不清楚。
薑錦自歎息一回,也就丟開了。畢竟她這樣的處境,就算是知道個清楚,也就是白關心而已。
不過說了一路,薑錦也得了不少消息,惠寧師父的消息渠道不少,隻要不是很要緊的,她也不瞞薑錦。
等到了宋家莊,惠寧師父便領著薑錦去瞧房子。
那房舍不大,隻兩間屋,一間堂屋,分了內外間,內間有個大炕,外間一個小炕。隔壁是廚房,有鍋灶,和主屋的炕相通的,燒水做飯的時候就能把炕給燒熱了。
不過好在院子還是不小的,豬圈雞圈都有,還有一小塊菜地在屋後頭,不過是秋末,隻是塊空地,沒什麽菜在上麵。
當然,缺點也不少,一方麵路程遠,一方麵在村裏住著畢竟不如城裏安全,房子也是比較簡陋,而且收拾的也不算幹淨,廚房和臥室離得近,想來不免有些煙火氣。
不過想想手頭那點銀子,就是這村裏的房子,她也買不起,還是老老實實先租房,攢首付吧。
關鍵還是價格便宜啊,一年也就七八錢銀子,還能養豬種菜,不到一兩銀子能找這麽個住處也算不錯了。
薑錦本來就沒地方住,便很有意向租下來,不想房東人還在鎮上,明天還有事,隻把大門鑰匙留下來,說不得還得後天再寫契書了。
惠寧師父也勸薑錦在考慮一下,畢竟這房子雖然便宜,畢竟在村裏,一天一個多時辰的路程也不是說著玩的。
薑錦自然也沒什麽意見,橫豎這日簽不下合同了,看著日頭還早,便回了城。
不想等她到了孫氏醫館,卻發現孫老大夫已經回來了。這倒罷了,關鍵是,老爺子還受了傷。
蕭顏的相貌,清朗皎皎如月華,如果不是生母早逝,自己也不怎麽受寵,追捧者絕對能從城南排到城北。
然而敢嫁蕭顏的還真沒幾個。
原因麽,也很簡單,蕭顏命硬啊!他今年十八,光定親就定了三次,然而三位未婚妻全軍覆沒,全都掛了。
美人雖然好,敢不要命的還是很少的。
不過,還是有人傻大膽,比如說陸紫玉。
陸紫玉在家裏那真是被千疼百愛的,尤其當初王氏以為兒子陸齊林死了,對還沒出嫁的小女兒,那真是千疼百愛,把陸紫玉的脾氣慣壞了。
看上了就一定要到手,說一不二,唯我獨尊!這種種的壞脾氣,陸三小姐都有,若不是忌憚一點父親和長兄,陸紫玉那真是要上天的。
然而蕭顏人家再不受寵,也是皇子啊。蕭顏又是有名的不近女色,被糾纏的無法,還是二皇子出麵解圍的,把陸紫玉半勸半趕走了。
饒是如此,陸紫玉走之前還指著蕭顏說,“我就認準你了,除了我,你不能娶別人!”
鬧的三個皇子一頭黑線,七皇子蕭顏更是難得的發作脾氣,起身拂袖而去。
大皇子說話也不好聽,“從來都沒聽說過,哪個臣女指著皇子說不能娶別人的。”
王氏一身冷汗。
還是二皇子厚道店,而且定南侯府也算是他的母係,表弟也是他的支持者,打了個圓場,“小丫頭胡言亂語,都是嬌慣壞了。”
“嬌慣的不少,這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可不多。”大皇子冷笑,“七弟脾氣從來好,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發脾氣呢。”
王氏冷汗如漿,忙賠罪。
她知道,女兒是認真的,真的不許對方娶別人,可是對方畢竟是皇子啊,那點霸道蠻橫,用錯了地方!
再溫和的皇子,那也是皇子啊,真鬧了起來,肯定定南侯府吃虧。
皇帝昏庸,自然幫親不幫理,皇帝聖明,自然幫理不幫親,偏這事定南侯府一不占親,二不占理,對方計較起來,可真不怎麽好處置。
別看王氏對薑錦蠻橫,那是她覺得薑錦在她手裏捏著磋磨了四年,慣性思維也不覺得薑錦能掀起什麽風浪,對著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她還是很知道怎麽縮頭的。
不過好在七皇子是被大皇子生母劉妃收養的,一直算是大皇子的附庸,大皇子還是打算拉攏定南侯府的,眼下不至於翻臉。
府外,七皇子蕭顏的表情卻很狠厲。
他還真有點後悔來看熱鬧了。
如果不是昨晚上收到了消息,覺得有熱鬧瞧,他才不會來定南侯府。
不過今天早上大皇子的意思,他也明白,不過又是拿自己做個聯姻對象。蕭顏本來也有點無可無不可,陸紫玉的身份也勉強夠了,眼下他和大皇子還沒撕破臉,多一個未婚妻也無所謂,反正也不過是未婚妻而已。
但是此刻,蕭顏忍不了,他可沒法忍受自己的名字和陸紫玉這樣的蠢貨連在一起!
蕭顏一麵托著腮想事情,馬車一麵慢慢在路上行著。蔣二也終於找到了大部隊,趕了上去。
“怎麽才來?”蕭顏淡淡看他一眼,“有什麽收獲嗎?”
蔣二跟了蕭顏那麽久了,如何不知道現在自家主人的心情極差,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說話的時候聲音就低了不少。
“收獲談不上,不過倒是知道了一些熱鬧笑話,講給殿下取樂?”
“哦?有什麽?”
蔣二便盡量聲情並茂的把前日晚上到今日早上定南侯府發生的這一出出的講了一遍。
探子雖然打聽的清楚,到底不是親身經曆,十分概括,哪裏有蔣二這裏的二手消息來的詳細。
蕭顏聽完了,閉上了眼睛,輕輕一笑,“果然挺有趣,倒不妨更有趣點兒。”
“是。”
“聰明人不多,傻子倒是不少,關注點兒薑氏的消息,倒是個明白人,說不準能掀起點風浪?”
蔣二也應了,應完了,見蕭顏情緒好了,便笑道,“我也覺得,那薑氏可能有幾分出眾。今兒她那丫環說,薑氏素日就說過,我這雙膝蓋,跪天地神佛父母,絕不跪這等無恥之人”
蕭顏笑,並不以為意。“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關鍵看她怎麽做,別一不小心先死了,什麽都是假的了。”
“這倒是。”
“不過這人還是有點腦子的,不然她現在根本沒法從定南侯府出來,陸齊林還罷了,定南侯陸長嵩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現在定南侯府裏,定南侯就陰沉沉的看著女兒陸紫玉。
“爹,你幫我好不好?”因為定南侯神色不渝,陸紫玉聲音也有點小,小聲的撒嬌道,“我是真的看上他了。”
然而定南侯是真的不吃這一套,他又不是王氏!
“這些休提,我隻問,你知道錯了沒有!”
“爹!”
“跪下!”定南侯冷喝道。
“我知道錯了。”陸紫玉雖然不甘願了,還是小聲道。
“既然知道錯了,自己去佛堂跪著吧。”定南侯淡淡的道,“什麽時候,你哥的封賞下來,你再出來!”
“這少說也還要半個月啊!”
“你也知道,這少說還有半個月?”定南侯冷笑,“半個月裏有多少變數?你哥用性命拚來的功勞不是給你作踐的,趁著我心情還好,快去!不然,可不僅僅是跪佛堂了。”
陸紫玉知道自己這個爹話雖然不多,但是從來不說廢話,他說可能不僅是跪佛堂,如果自己不趕快走,肯定不僅是跪佛堂了。
想到之前幾次,陸紫玉渾身一個哆嗦,飛快的跑了。
陸齊林見她走了,方才進了書房,與他爹道,“妹妹一年大兩年小,這個性格也的確是該管管了,不然也隻能低嫁了。”
“低嫁?”定南侯皺了皺眉頭,突然道,“你覺得七皇子怎麽樣?我覺得,把你妹妹嫁給他也不錯。”
“怎麽可能?”陸齊林大驚,“妹妹可是剛剛把人得罪了。”
定南侯卻微微的笑起來,“可是她的確是癡心一片,不是嗎?隻要外麵傳開了,七皇子還有克人的名聲,你妹妹都肯嫁,運作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啊”
“這,七皇子對妹妹觀感也不好,畢竟是一輩子的事。”陸奇林這個當哥的還是很關心妹妹的幸福的。
“可是你妹妹喜歡他,這就很難得了。而對男人來說,妻子是不是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給你帶來什麽。”定南侯對著兒子語重心長的道,“七皇子不是傻子,他會明白這一點的。我們與他聯姻,也是幫他一把,大皇子那可不是條好船。”
“也是。”陸齊林也有點被他爹說動了。
“對了,薑氏既然離府了,你和長寧郡主的事情也要盡快提上日程了。”定南侯籌劃著道,“長寧雖然不是公主,但是秦王是皇上的同胞弟弟,秦王隻要幫你說幾句話,你的前程說不準就能更上一層。”
陸齊林的注意力也很快轉移到自己前程身上,妹妹陸紫玉的事情也顧不上了,更別說其他。
而對於他們來說,薑氏更是已經踹開的石頭,更無須關心。
王氏倒是暢快的,然而因為她是寶貝閨女吵著鬧著要嫁給有克妻之名的七皇子,在家裏摔摔打打,又添了新愁。
然而,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
第二天一早,侯府大門還沒打開,門口就聚集了不少人。
柳葉猶豫了半天,到底還是聽從了蔣二的建議,跑到侯府門口跪下了,宣揚了一番侯府做的好事。
熱鬧麽,人人都愛看,何況柳葉一身傷,更給這事添了幾分佐證。
等定南侯府反應過來,事情已經鬧大了。
定南侯和世子陸齊林下朝的時候,就見著侯府門口圍著一堆人,指指點點。
定南侯命小廝上前去問,“看看怎麽回事,沒事的話,把人趕走。”
不想片刻後,小廝回來了,臉色不太好,小聲道,“侯爺,薑氏的事情鬧開了。薑氏的丫環在門口跪著呢。”
定南侯瞬間臉色陰沉,陸齊林當即炸了,“薑氏這是怎麽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鬧?”
小廝小聲道,“聽說是和離書上許下的一千兩銀子沒給。”
“薑氏好生無恥,我們侯府又不缺這一千兩銀子,怎麽會缺了她的?”陸齊林壓根不信。
定南侯卻問小廝,“你說是她的丫環跪在那裏的?薑氏人沒來?”
若他想的不錯,薑氏不是會再鬧一出的人啊,她應該急於脫身才是!
此時被那雙修長明亮眼眸一瞪,薑錦都覺得心跳略錯開了一拍。這麽個男人,擱在前世,也是移動的荷爾蒙,絕對的男神。
但是薑錦最討厭這種長得好看的男人了,要不是前世那個小白臉,她哪裏至於倒黴出現意外穿越?
眼下這個男人,也間接害了薑錦娘的一輩子。
薑錦不是什麽聖人,更隻是一個凡人,沒本事憑借一個孤女的身份,替薑錦娘複仇,但是不代表她不感同身受。
至少眼下,她對陸齊林的觀感降到最低。
也許陸齊林在戰場上保家衛國,也替大梁開疆拓土,可是即使承認他的功績,也不能否認他一家子間接的殺害了薑錦娘!
更何況,薑錦對整個大梁都沒多少代入感,更何況對陸齊林了。
然而此時,薑錦還真不能把陸齊林得罪死了。
因為她還不想死!
生死麵前,猶豫了一下,薑錦還是違心的道,“世子誤會了,我知道世子是好意。”
好意你還笑?還噴我一臉茶水,陸齊林狠狠的瞪了一眼薑錦,然而看著薑錦那一雙沉靜真誠的眼睛,又把話吞了回去。
且看看她說什麽吧。
薑錦柔聲道,“我知道世子怪我笑,隻是這事我也要為世子考慮的。”
“你笑出聲,還說是為我考慮?”
陸齊林翻了個白眼,然而此時薑錦卻低下頭了,她本就矮小,陸齊林這麽也隻能看著她的頭頂和尖尖的下巴。
她下巴形狀倒是挺好看的,小巧精致,陸齊林有那麽一瞬間出了神,不過很快又被薑錦溫婉的聲音給拉回來了。
“我雖然不是很清楚法律,到底也知道一點,勿以妾為妻,想來反過來也是一樣。”薑錦輕聲道,“我雖然沒有三書六禮,但是婚書還是有的。”
“怎麽,你還想威脅我不成?”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薑錦見陸齊林又起了疑心,忙道,“但是世子如今在京中風頭正勁,隻怕有人拿著個做文章。”
“哦?”
陸齊林看著薑錦條理清楚,氣度平和的說這事,終於肯正眼看還頂著自己名義上妻子的少女了。
“那你甘心離府?侯府富貴,離了侯府,你一個女子的日子可未必好過。”
頓了頓,他還是提醒了一下薑錦。
“你那娘家,能二百兩賣了女兒守活寡的人家也不是能靠得住的。”
薑錦卻笑了。
“世子殿下進門的時候也瞧見了,我在做什麽,又如何有多少留戀?至於日後麽,我還真指望世子幫我一把,畢竟,也與世子青燈古佛,守孝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