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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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劍歸塵!
    村民們見李莫二人救下了三個女子,怒吼著衝了過來。
    那老者在一旁苦勸不聽。
    李雲旗大喝一聲“賊道士已經受縛,我看誰敢亂來。”
    莫小霞把劍往吳道長的脖子邊移了移。那吳道長感受到脖子上一片冰涼,哆哆嗦嗦的說“鄉親們,貧道方才已經得到神靈的啟示,這兩個人已經得到神靈的赦免。請不要再為難他們了。”
    村民們這才作罷。
    “哼,賊老道,少在那兒胡說八道,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小霞踢了吳道長一腳。
    “哎喲,二位剛才不是都看見了嗎?貧道在幫助村民們驅魔辟邪。”吳道長顫顫巍巍的說。
    “還敢狡辯,驅魔辟邪,何須要將這三個女子沉入河中?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莫小霞又狠狠地踢了他幾下。
    “哎喲,我的姑奶奶哎,我們真的在驅魔辟邪,這三個女子是不祥之人。要送給河神淨化的。”這吳道長倒也是嘴硬,竟然表現得滿臉真誠。
    李雲旗心中明白,這吳道長是個聰明人。他深知如果承認了自己在裝神弄鬼,不用李雲旗二人動手,太平村的村民就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想到這裏,他靈機一動,說道“小霞,別為難吳道長了。我看,道長是真的為村民好,在驅魔辟邪。”
    吳道長如蒙大赦,驚呼道“還是這位少俠英明,我們確實是在舉行驅魔儀式。”
    “是啊,少俠,吳道長真的是為大家好。”
    “少俠。方才二位擾亂儀式,已經得罪了神靈。也是吳道長跟河神求情,才赦免了你們的罪過,吳道長是好人啊。”
    “是啊,二位少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這位女俠,你快把吳道長放了吧。”
    “放了吧。”
    ……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給吳道長求情,場麵一度混亂。直樂得他心裏笑個不停。心道,哼,麵對這幫愚蠢的村民,看你們如何脫身。
    便又裝得大義凜然起來“二位少俠,今天你們縱然是殺了貧道,貧道死後也會化作鬼魂,繼續保護村民的。希望二位能夠牢記神靈的仁慈和教誨,日後積極向善,貧道死而無憾了。”
    “哎呀,你個臭道士,竟敢反咬一口。看我不割下你的腦袋。”莫小霞被這場鬧劇氣的七竅生煙,就要動手,卻又被老者和一眾村民攔住。
    “你……你們,氣死我了,懶得管你們的破事。還有你,李雲旗,真是個糊塗鬼。”莫小霞氣急敗壞,就要離開。
    李雲旗卻攔住了她,說道“小霞,別著急嘛,方才吳道長在舉行驅魔儀式,卻被我們打斷了。幸而河神不怪罪我們。但我總感覺過意不去,想跟河神他老人家道個謝,看看怎麽能彌補。可惜啊,咱們跟河神也不熟,怎麽辦呢?”
    說著,他朝莫小霞眨了眨眼睛。
    莫小霞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心中暗道,好你個雲旗哥哥,原來也這麽壞。
    她也故作懊惱狀,說“哎呀,你這麽一說,我也深有同感。想向河神懺悔,卻苦於無人引薦啊。”
    那吳道長一時不知所以,竟真以為是自己感化了這二人。暗道,這兩個呆子,空有一身本領,到底是年輕了些。等這邊事情一了,便將二人收入門下,日後必是一大助力啊。
    想到這裏,吳道長朗聲說道“既然二位小友有此心意,河神大人寬宏大量,一定不會跟你們計較的。這樣吧,改日,我跟河神稟告一下,請他老人家赦免你二人的罪過。”
    “兩位少俠,吳道長真是大仁大義啊,竟然如此不計前嫌。”
    “吳道長真不愧是神靈的使者。”
    “兩位少俠這是有福了。”
    “我若是也有這樣的福氣,該多好啊。”
    ……
    這些村民,竟然真心地為吳道長讚歎。
    愚蠢,你們倒是親自去啊。莫小霞又要發作。
    李雲旗攔住了她,麵帶驚喜地對吳道長說“道長,此話當真?你真的願意為我們求情?”
    吳道長不耐煩的說“這是自然,貧道德高望重,莫非還能欺騙你們兩個小娃娃不成?”
    “既然如此,今日天氣甚好,又剛做完法事。想必河神已經醒來了,為了不讓他老人家白跑一趟,還請道長下去跟河神說明這裏的情況吧。”李雲旗誠懇地說。
    “是啊道長,別讓河神等急了。”莫小霞也在一旁焦急地催促。
    “這……這……”吳道長終於明白,他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心裏暗暗把二人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但海口已經誇下了,總不能現在承認自己是假的吧?
    “道長?難道您不肯替我們說話?還是根本不能跟河神溝通?”李雲旗表現得越來越焦急。
    “道長,我們先前不懂事,求求您了,今天一定要去跟河神說說情。再說,河神今天沒有接到要淨化的女子,一定會不高興的。”莫小霞滿臉委屈,竟真的哭了起來。
    “道長,他們既然已經悔過了,您就幫幫他們吧。”
    “是啊,道長,他們還隻是孩子,跟我孫女兒差不多大,多可憐呀,幫幫他們吧。”
    “幫幫他們吧。”
    “道長,可不要讓河神久等啊,觸怒了河神,我們吃罪不起啊。”
    “是啊,道長。”
    ……
    這次,輿論的導向完全變了。就連村長,也就是之前的老者,也過來勸他“道長,您看,要不還是幫幫他們?”
    吳道長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如此地步。心裏那個氣啊,兀自在那兒糾結,苦苦思索著逃生的辦法。
    “道長沒說話就是默認了,大夥兒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幫幫道長。”莫小霞喊了一句。
    村民們紛紛附和。
    李雲旗和莫小霞二話不說,就將之前的一個竹籠套在吳道長身上。
    那些村民最擔心河神怪罪,竟爭先恐後地過來幫忙,倒是把李雲旗二人擠到一邊。
    吳道長在驚慌失措中,被抬到河床之上。
    眾人齊聲呼道“大家一起用力,起……落……”
    眼看就要講吳道長放到水裏了。
    吳道長著實是嚇壞了,心想,好死不如賴活著。好歹先過了這一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心一橫,再也顧不得顏麵,大喊道“鄉親們,我錯了。我騙你們的,根本就沒有什麽河神,根本就沒有河神……”
    他的這一係列呼喊,倒是把村民們弄愣住了。
    “道長,您這是說什麽?可不要褻瀆神靈啊。”莫小霞激動地說。
    “是啊,道長,怎麽會沒有河神呢?您千萬不要開玩笑,我們吃罪不起啊。”
    “道長開玩笑呢,咱們繼續。”
    村民們不再理會他,又要繼續往河裏扔。
    吳道長心裏苦啊,卻是百口莫辯。畢竟自己挖的坑,倒是要埋了自己。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刺鼻的氣味兒。
    “快看,吳道長拉在褲子裏了。”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這才發覺。
    “靠,看他嚇得,屎尿都能拉在褲子裏,肯定是個騙子無疑。”
    “就是,要真是有河神,他會嚇成這樣?河神也不會找他這種齷齪的使者啊?”
    “說得不錯,我都比他合適。”
    “戚五,少在這兒扯廢話。你合適個逑,我一早就看出來這家夥是個騙子,就是被你攔著,才沒喊出來。”
    ……
    眾人七嘴八舌,竟都是在數落吳道長,標榜自己,全然不記得自己方才的表現。
    “這……”李雲旗和莫小霞一陣尷尬。
    那幾個壯漢卻也懶得理會吳道長,竟直接將他丟在水裏。
    吳道長當真是自作自受,接連嗆了幾口水,混著屎尿味兒的水,必然是不好受的。
    李雲旗想著,他一個江湖騙子,也罪不至死,便招呼大家將他撈了上來。
    村民們對他心中有氣,撈上來直接扔到地上。吳道長凍得瑟瑟發抖,縮成一團。幸而,經過在水裏的一陣折騰,身上的汙穢之物倒也洗的幹淨。
    老村長痛心疾首地說“吳道長,枉我對你如此信任,你怎能欺騙於我啊?太平村這幾年禍事連連,年輕女子失蹤了一個又一個。你幫不上忙也就罷了,竟然趁火打劫,實在是有辱出家人的斯文。”
    村民們也是個個義憤填膺,上前就要將他圍毆一頓。
    李雲旗說道“諸位鄉親,這賊老道坑蒙拐騙固然不對,但諸位卻對此深信不疑,方才既要將那三個女人沉入河中,還要對我二人喊打喊殺。豈不是也有錯嗎?這時候把責任全部歸咎到他一人身上,卻是有些不妥吧?”
    莫小霞也嚷嚷道“就是,自己不長點心眼,做了別人的幫凶,怨的了誰?”
    村民們心中有愧,被他們一番話說的,卻也不好反駁。
    “吳道長,既然幫不了太平村,就請離開吧。”老村長終究是表現的客氣些。
    “滾,姓吳的,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就打斷你的腿。”
    “滾。”
    “滾。”
    “滾吧。”
    ……
    村民們一股子氣,總是要撒的。
    吳道長早已是肝膽俱裂,邊走邊爬邊跑。
    村民們時不時地還要罵上幾句,踢上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