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狐狸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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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劍歸塵!
    吳道長被打跑了。
    老村長和村民們對李莫二人千恩萬謝,熱情的邀請他們到村中一敘。
    他二人心中也念著三個女子的安危,便隨大家回到村中。
    老村長為表謝意,在家裏擺上豐盛的酒宴,款待二人,並叫上幾個村中的長者作陪。
    莫小霞打趣道“老村長,這酒宴原本不是留給我們的吧?”
    村長和村民們知道她還在怪罪之前的事,麵上自然有些尷尬。
    李雲旗輕聲說道“小霞,他們雖然不對,但畢竟是長者,不可無理。”
    莫小霞扮了個鬼臉,便轉移了話題,“老村長,那三個女子現在怎麽樣了?”
    老村長說道“二位放心,她們都已由各自的家人接回,安頓下來了。”
    李雲旗問道“老村長,我們有一事不明。諸位雖然是受了那賊道士所騙,卻是心甘情願。莫非這三個女子,出了什麽事不成?”
    老村長歎了口氣,“這事,說來話長。”
    李雲旗道“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老村長看了看諸位長者,互相點點頭,終於下定決心。緩緩說道
    “太平村,原本是個安靜祥和的村子。雖然並不富裕,卻也是夜夜笙歌,路不拾遺。
    直到兩年前,村裏的女子開始無緣無故地失蹤。而且失蹤的,皆是年輕貌美,未出閣的女子。這怎叫大家不傷心?
    可惜,我們找遍了整個村子,以及鄰近的三鄉十八村,都是杳無音訊。
    後來,我們打聽到,其餘的村子,也有女子失蹤。
    我們去報官,可縣老爺隻是派了幾個官差來,隨意看了看,便斷定是山上的野獸叼走了。便不再理會。
    我們組織青壯年,將這附近數十座山上的豺狼虎豹,甚至蜜獾兔子都打殺殆盡,卻哪裏有一個女子的蹤影?
    既然官府不管,我們便將這野生畜生賣到城裏,得了不少銀錢。請了不少江湖俠士,和尚道士。錢沒少花,可這村裏的女子,還是在減少。
    唉。
    前些日子,我在外碰巧遇到這姓吳的道長,誰知他竟一眼看出我們村中這些年所發生之事。我大為驚奇,便請教破解之法。
    那吳道長在村中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最終斷定,失蹤的女子,是被一妖魔所擄走。他願意代為找回。
    我們本來不信,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決定試一試。
    可誰知道,在辦了一場法事之後,竟真的回來三個女子,恰是兩年前最初失蹤的一批。”
    莫小霞不禁大為驚奇“這麽說?這吳道長還有些道行?”
    李雲旗說道“會不會,這些女子本就是吳道長所擄走的。他現在歸還回來,隻是想趁機再撈一筆?”
    老村長搖搖頭“絕對不會!我們起初也懷疑過,可有三件事打消了我的懷疑。”
    李雲旗趕緊問道“哪三件事?”
    老村長很肯定地說“一來,我跟吳道長是初次相逢,我敢肯定,這個人從未在村中出現過,村裏的老少爺們也可以作證。
    二來,我邀請吳道長前來幫忙時,他是拒絕的。甚至在到了村中,發覺是妖魔作祟後,他也是緊張得要逃走。使我們千恩萬謝,好說歹說,又奉上大量錢財,方能說動他做法。
    最重要的是,這三個姑娘回來後,隻說是一陣風送她們回來的。卻並不認識這吳道長。”
    李雲旗追問道“如此說來,倒真的是跟吳道長無關了。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既然這三個女子救回來了,本應是高興地是,卻為何要將她們沉入河底呢?”
    一個長者說道“唉,本來我們確實很高興,尤其是失蹤女子的家人。她們之前已許的婆家,更是催著盡快完婚,免得又被擄走了。
    誰料想,老媒婆給檢查卻發現,她們三個都已不是處子之身。
    而且,她們時而正常,時而表現出癡傻的表情,滿臉淫魅之色。叫家人和婆家如何忍得?
    萬般無奈,我們隻好再次拜托吳道長。
    他看了之後,堅持說,三個女子是被妖魔所侮。隻有沉入河中,交個河神淨化,出去邪氣,方能恢複處子之身。
    我們……也隻好照辦了。
    現在看來,這吳道長也是個騙子,第一次興許是誤打誤撞,碰巧三個女子回來了。
    隻是,這三個又癡傻,其餘人又杳無音訊,叫我們如何是好啊”
    幾個老人不禁痛哭流涕,歎息連連。
    李雲旗陷入了沉思,良久,說道“起初,我也覺得吳道長完全是個騙子。但現在有這麽多巧合,我倒認為,他絕對有嫌疑。”
    老村長不覺驚呼“什麽?他是凶手?那我們豈不是放虎歸山了?”
    莫小霞嗬嗬一笑,說道“那倒未必,這吳道長一看就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人。今天他吃了這麽大的虧,比不會善罷甘休。”
    老人們緊張起來“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失蹤的女子還未找到,竟惹來這般強敵。”
    莫小霞拿起一個雞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笑道“你們也太拿他當回事了。有我們在,姓吳的還能翻上天不成。”
    李雲旗也笑著寬慰道“老村長和諸位請放心,此事抱在我們身上了。白天我們已經試探出,他武功低微。即便是有幫手,我們也是不懼的。”
    老人們這才放下心來,千恩萬謝地挽留他二人住宿。
    ——
    夜深人靜,隻能聽到威風和蟲鳴的響動。
    突然,一道黑影飄然落在太平村裏。
    仔細一看,赫然竟是白天被打走的吳道長。
    吳道長心中暗忖,兩個小娃娃,白天竟然那樣對我。今晚邊教你們知道爺爺的厲害。還有太平村的愚民們,好好配合我不好嗎?竟敢跟我作對,回頭再找你們算賬。
    他此刻哪裏還有半點狼狽之態?臉上盡是陰毒之色。
    吳道長腳步輕盈,在村裏轉了一圈,終於確定了李雲旗和莫小霞所在的那兩間房。
    他先是在李雲旗的窗戶上捅了一個小洞,吹出毒煙。又轉而在莫小霞的房間,如此法施為。
    李雲旗立刻驚醒,暗道不好,方才站起,便又倒了下去。莫小霞卻是根本一動不動。
    吳道長大喜,輕輕打開房間,將兩人扛在肩上,便向村外跑去。
    奇怪的是,劈吳道長,武功確實不俗。肩上扛著兩個人,竟然毫不費力,跑起來腳不沾地。
    約摸過了兩個時辰,到了一處洞口。吳道長冷哼一聲,縱身躍入。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於停了下來。
    洞內花草芬芳,光亮如晝。
    兩個童子迎過來,笑吟吟地說“恭喜師傅,今晚又得手了。”
    吳道長將肩上二人扔給他們,憤然說道“這兩個與之前的貨不同。他們相當危險,就連為師今天也幾乎栽在他手上。將他們關到最結實的那間房間,為師稍後要好好折磨他們。”
    “好嘞,師傅您就放心吧。”那兩個童子一人扛一個,笑嗬嗬地走開了。
    李雲旗當然沒有中毒,自從吃過靈魚之後,他就沒有再中過毒。一路上,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吳道長的肩上,從來沒有覺得,不用自己費力也能體驗飛一般的感覺,別提有多舒服。
    現在,他又舒舒服服地躺在童子的肩上,不住偷偷打量洞內的景色。
    這山洞雖然簡陋,卻修建的十分工整。每隔一段,便有一處火把,便是洞內亮光的來源。
    李雲旗不禁想起了,青雲山的雲洞,那裏才是真正的洞天福地。與這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正思忖間,李雲旗感覺一陣劇痛,原來是被丟到了地上。
    這顯然是一件囚室,奇怪的是,裏麵並未掌燈,漆黑一片。就連囚室門口很長一段路,也是沒放火把的。
    兩個童子似乎也既不喜歡這裏,嘴裏罵罵咧咧。
    “師傅真不公平,每次回來有什麽好處沒我們的份。這種苦差事,總是第一個想著我們。”這是一個童子的聲音。
    “噓,小聲一點,要是讓師傅聽了去,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另一個童子如是說。
    “說也奇怪,平日抓來的都是正值盛年的女子。怎得今天卻是兩個少年,還有一個男的?”前一個童子小聲說。
    “沒聽師傅說嘛?差點栽在他二人手上。哼,得罪了師傅那種陰險小人,又他們好果子吃嘍。”後一個童子說道。
    “反正跟咱們也沒什麽關係。這二人既然這麽厲害,咱們還是盡快離開囚室的好。”
    “也不知師傅是怎麽想的,這間囚室做這麽大,連盞燈都沒有,真夠陰森的。”
    “都怨你,一進囚室就把火把熄滅了。”
    兩個童子說著,摸黑就朝外走,眼看就要走到門口了。
    突然,身後傳來噗嗤的笑聲。
    這兩個童子,膽子本來就小,這一驚非同小可。
    “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前一個童子顫抖著說。
    “好像是……有笑聲……這裏曾經冤死過那麽多女子,不會是……女鬼吧?”
    “你可別……別嚇我。”
    方才的笑聲,便是來自莫小霞。
    李雲旗沒有中毒,她自然也不會中毒。
    她沒想到,兩個小童竟然嚇成這樣,覺得十分好玩,又發出幾聲陰森的笑聲。
    “女鬼啊,女鬼,你們要是報仇,就去找師傅,千萬不要找我們啊。”小童情急之下,竟然說出這種話。
    莫小霞存心戲弄他們。瞧瞧解開束發,從地上騰躍而起,披頭散發地擋在他們麵前,用陰森的語氣說“我死的好慘啊,好慘哪。”
    倆童子嚇得魂飛魄散,隻好往回跑。
    李雲旗更覺得有趣,悄然出現在一個童子的背後拍拍他的肩膀,又猛然扯扯另一童子的耳朵。他身法極快,等童子轉身時,又突然沒了蹤影。
    兩人這一折騰,唬的倆童子心驚肉跳,四散奔逃。
    卻不想李雲旗使出森羅萬象神功,瞬間幻化出無數的影子。再配合莫小霞的無數句“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啊……”
    倆童子一陣尖叫,竟然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