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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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劍歸塵!
李雲旗和莫小霞將那兩個童子戲弄一陣,不覺哈哈大笑。所幸這間囚室地處偏僻,並無人前來查看。
兩人也不急著出去,在裏麵轉了轉,發覺這囚室有數十丈寬,竟是一個天然的洞中洞。
洞內十分寂靜,寒氣逼人,頗覺陰森。
莫小霞竟自覺有些害怕了,不覺握緊了李雲旗的手。
李雲旗見她手心沁出了汗珠,知她害怕,安慰道“小霞,你莫怕,我講個趣事給你聽,好不好?”
莫小霞求之不得,開心地說“好啊好啊,你快些講。”
李雲旗努力在腦海裏回想自己聽過的笑段,頓了頓,說
“話說,有一條魚,脾氣很不好。
有一天,它在河裏遊啊遊,遊啊遊,誰也不敢惹。突然,前麵一個動物擋在麵前。
那條魚氣不打一處來,大罵一句,‘你瞎(蝦)啊?’
結果,你猜怎麽著?
那個動物很委屈地說‘我不是蝦,我是螃蟹’。”
李雲旗講完,突然覺得很好笑,竟然自己笑了起來,“小霞,你看,多好笑啊,不是蝦,是螃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結果莫小霞一點不笑,反而冷冷的說“呃……還是……算了吧,還是不要講了看,聽完你這個笑話,感覺更冷了。”
李雲旗一陣尷尬,隻好默默的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個趔趄,摔了一跤。
哪知莫小霞卻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原來不是螃蟹,是蝦(瞎)啊,哈哈哈……”
李雲旗回過神來,不覺也跟著笑了起來。
突然,莫小霞驚喜地說“雲旗哥哥,你在哪裏找到的燈?”
李雲旗聽她這一說,這才發覺,自己手上握著一節發光的木棍一樣的東西。趕緊說道“太好了,有光了。過來看,這兒還有好多。”
兩人開心地扒掉地上的塵土,露出許多發光的木棍。
“小霞,你說,哪裏來的這些發光的木棍?不會是那吳道士埋藏的寶貝吧?”李雲旗挖的很起勁。
“雲旗哥哥,別挖了,你仔細看,這些是什麽?”莫小霞的聲音突然有些顫抖。
李雲旗驚覺,在足夠多的木棍堆起來之後,光線不再微弱,卻也讓他們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這哪裏是什麽木棍?分明是一截一截人的骨頭。
發光之物,便是人骨裏的有機成分自行燃燒,發出的火焰。是冷火,又俗稱鬼火。
而這洞穴中,分明散布著各式各樣的人骨。
“雲旗哥哥,我怕。”莫小霞嚇得縮進了李雲旗的懷裏。
李雲旗雖然心裏也發毛,隻好強作鎮定。
這時,那兩個小童已經蘇醒,想是看到這邊的光,迷迷糊糊也湊了過來。
一個小童問道“喂,你們在看什麽呢?讓我也看看。”
“好啊,給你吧。”李雲旗無奈,隻好轉身,將手中的倆跟人骨遞給他倆。
兩個小童猛然看到兩個滿臉綠光的人,還有伸到麵前的人手骨,頓時“嗯”地一聲,又暈了過去。
“唉。”李雲旗歎了口氣,抱著莫小霞,借著微弱的亮光,一步一步地往洞外走。
到了洞外,便是來時的密徑。
他發現了倆童子扔在洞口的火把,用一塊石頭擦著石壁,濺出火花,點燃起來。
二人正欲離去,想想洞裏的兩個童子,也是可憐。便讓莫小霞守在門口,李雲旗進去將那二人架了出來。
又過了片刻,倆童子終於醒了。一看到李莫二人,又要昏過去。
李雲旗急忙點了他們的穴道,說道“你們聽清楚了,我們不是鬼,是人,是你們方才扛進來的人。不許再暈過去,也不許喊叫,否則就……懂了嗎?”李雲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倆童子似乎想要回答,又想要點頭,卻怎麽也動不了,驚怒交加,額頭滲出了汗珠。
“哎,雲旗哥哥,你點著他們的穴道,怎麽說話?我來問,你同意的話,就眨眨眼。不同意的話,就把眼睛閉上……”
這倆童子迅速把眼睛眨了起來。若是這世界上有評比誰的眼睛眨的最快,必定是非他二人莫屬了。
李雲旗看他們的樣子,瞬間放心了下來,解開二人穴道。
倆童子一經解放,頓時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好啦,好啦,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當惡人的。我們又不吃人,真是的。”莫小霞忍不住白了他們幾句。
倆童子麵露慚色。
“你們兩個聽好了,我們無端被你二人的師傅擄到這裏,關進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裏麵又有著許多白骨,想來你們都不是好人。我殺你原本是天經地義。
現在我問幾個問題,你們老老實實回答,能不能活,就看回答的怎麽樣了。聽明白了嗎?”
李雲旗聲色俱厲。
倆童子哪敢不從?甚至問一句,答三句。
很快,關於這山洞的大概就呈現開來。
——
原來,這整座洞府,叫做無涯洞,原本是一處無人的洞穴。
後來,一個叫做吳大清的道人發現此處所在,洞連著洞,又有許多洞中洞。十分好奇,便攜弟子將此處改造成一處居所,在此隱修。
直到十年前,一個賊道來此,仗著功力高深,便殺了吳大清和弟子,冒用他的名號。
至於賊道本來的名號,卻是不曾聽過。
那賊道帶著一個凶惡的弟子,又從附近村莊抓了些年幼的兒童,強收為弟子,供其驅使。這倆童子便也是被擄來的,分別叫奇玄和奇通。
自那賊道來了之後,隔三差五便會擄些年輕貌美的女子回來,供其享樂。而那姿色絕美的,便會放在一處溫暖的洞內,好吃好喝地養著。每隔數月,便有一個披著鬥篷的美公子前來,等他離去時,洞內的女子便不知去向。
對於那些脾氣很差,極難控製的女子,賊道便會將她們放到這座巨洞之中。再出來時,自然就老實了。
奇玄和奇通並不被賊道信任,因此這洞穴之中並不點燈。他們每次帶女子過來,也有賊道的親傳弟子看著。因此,洞內的景象,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才那麽害怕。
那賊道不光貪戀女色,還極為貪財,有時會把自己已經膩了的女子送回去,他丟失女子的人家自然千恩萬謝,給大筆的酬勞。送回的女子,都被施了秘法,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
李雲旗和莫小霞恍然大悟。
“看來,太平村和周圍村莊失蹤的女子,極有可能是跟他有關。他這次送回三個女子,又是故技重施。”莫小霞氣憤不已。
“不僅如此,當賊道發覺,太平村的村民相當執著,四處尋訪。他擔心被村民尋得能人異士,導致他陰謀敗露,便出麵歸還三女,又假借神明的名義,將三女處死。讓村民對他深信不疑,放棄主動查訪。”李雲旗冷然道。
“好個賊道,若非我們及時阻止,他定然會繼續作惡,並將村民玩弄於股掌之間。”莫小霞氣得拔出劍,一劍在石壁上砍出一道凹槽。
“更可惡的是,賊道見我們戳破他的陰謀,竟然將我們擄來此地,欲殺人滅口。若是尋常人,豈非已經找了他的道?”李雲旗也是怒火中燒,誰敢傷害莫小霞,便是他最大的敵人。盛怒之下,一拳在石壁上打出一個洞來。
“二位少俠,我們也是被擄來此地,除了做些打雜的事情,並沒有為惡啊。”玄奇和玄通嚇得跪地不起,又磕頭起來。
“不幹你二人的事,我們絕不濫殺無辜。你二人前頭帶路,我們去找那賊道算賬。”李雲旗將他二人扶起,語氣輕柔。
二人感激涕零,言聽計從。
在路上,李雲旗突然問道“方才你們說,每隔數月,便有一個絕美的公子過來。他長得什麽樣子?”
玄奇說道“每次他過來,師傅便叫我們躲得遠遠的,隻留下親傳弟子服侍左右。隻有一次,我恰巧在路上走,碰見了一回。我從來未見如此美麗的男子,故而印象深刻。”
“絕美的男子?他長得什麽樣子?”李雲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身著翠綠的長衫,上麵繡著各種美麗的花,很多花我都沒有見過。那男子還看了我一眼,目光溫柔。但就是那一眼,我感覺自己仿佛從鬼門關走過了一趟。”玄奇到現在都是心有餘悸。
“香草公子?”李雲旗和莫小霞不覺驚呼。
“你們怎麽知道?玄奇跟我說過之後,我特意留意了。有一次,就聽到師傅稱呼他‘香草公子’。”
李雲旗和莫小霞不再言語,默默地走著,無論如何,都必須先將那賊道幹掉。
——
那賊道並不知洞裏發生的變故,此刻正躺在洞房之中,一張太師椅上,逍遙地摸著胡須。
口中自言自語道“哼哼,該死的兩個小娃娃,等道爺休息夠了,有你們好受的。也叫你們嚐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此刻,有洞中枯骨為伴,你們應該很享受吧,哈哈哈……”
“賊道,你說的不錯。拜你所賜,我們真是享受的很那。現在,該你享受享受了。”李雲旗飛起一腳,將那賊道踢到地上。
那賊道從地上一躍而起,怒喝道“是那個不知死的家夥?活膩了是吧?”
卻猛然發覺是李雲旗二人,幾乎驚掉了下巴“是……是你們?你們不是被關在那處洞穴中嗎?怎麽會……”
當瞥到玄奇和玄通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不禁破口大罵“原來是你們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道爺先了結了你們。”
那賊道竟從袖中扔出兩把飛刀,直向玄奇和玄通。
二人本沒學過什麽功夫,嚇得大驚失色。
“好賊道,竟然還敢行凶。”李雲旗大喝一聲,招搖劍驟起驟落,將那兩把飛刀擊落在地。其中一截斷刀飛到茶碗裏,迅速冒起一陣黑色的氣泡,並激起黑色的煙霧。
“飛刀有毒,賊道好狠毒,吃我一劍。”莫小霞也拔劍在手,向那賊道砍來。
那賊道也拔出隨身佩劍,迎戰二人。他招式狠毒,並不是道門劍法。
李雲旗心想,原來這賊道並不會道門正宗功法,白天那幾招隻是東施效顰。
但這賊道既然能殺掉原來在此修行的吳大清道長,除了用毒之外,武功也確實有兩下子。
隻可惜,他碰到的是李雲旗和莫小霞,二人內力、身法、武功皆是一流,又有著絕世寶劍,同時身懷龍劍魂。豈是他區區賊道能夠對付的?
二人又是憤怒之下,全力施為,因此,不出十招便將那賊道砍翻在地。
“說,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李雲旗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怒道。
“哼,道爺怕說出他的大名,嚇死你。”賊道雖然趴在地上,卻也是橫得很。
“賊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香草公子,便是你幕後之人,你說是也不是?”莫小霞冷冷的說。
“你們……怎麽知道?”賊道突然身體一哆嗦,顯然是有些害怕。但很快又扯著脖子嚷道“就算你們知道又怎麽樣?公子可是……”
賊道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身體一陣痙攣,倒地不起。
“快說,香草公子是什麽?”李雲旗還想問些什麽,發覺他已經沒有了鼻息,不覺歎了口氣,“這香草公子,好狠毒。”
二人見問不出什麽東西了,便在玄奇和玄通的帶領下,將洞中賊道的親傳弟子打殺殆盡,還在洞中搜出不少的銀錢。
又解救出十來個被擄來的弟子,和七八十個年輕女子。幸而,這些年輕女子未被施法,神誌尚清醒。起初以為李雲旗跟賊道一夥,打死也不肯出來。好說歹說下,才明白是來救她們的。
一問之下看,那些弟子和年輕女子,都住在不遠的村莊。
李莫二人引導眾人,將那銀錢搬出。在賊道和親傳弟子的屍體上,洞府中,澆滿燃油、填滿稻草,一把火付之一炬。
帶著眾人,壓著銀錢,朝太平村返回了。
——
“雲旗哥哥,之前花叔和陳姨在打死那頭老虎,我們殺死黑風大王的時候,都有香草公子的幻影出來打鬥。這賊道既然是香草公子的下屬,怎麽不見他出來呢?”莫小霞有些吃驚。
“我也很疑惑,老實說,方才賊道死的時候,我一直在提防著他出來。”李雲旗搖了搖頭,繼續趕路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賊道燃燒的屍體上,一道虛影騰空而起,卻不是香草公子是誰?
“李雲旗,莫小霞,很好,你們又一次壞了我的大事。這次居然還敢把屍體燒掉,害我又損失一個分身。來吧,你們離真相不遠了,來吧,來到我的懷裏受死吧。”
隨著烈焰的灼燒,香草公子的身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