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名

    “什麽？你爹娘死了？“周子淵愕然。

    “什麽現場？我是在劍州五裏鎮一個水潭邊發現他的，當時，渾身是血，雖然兩人不認識，但在追問下，他還是說了：風華君，雅州，風若梅。就氣絕身亡。當時我一聽大喜，這不是師姑一家人的姓名麽，真的得來全不費功夫。”

    是了，肯定爹娘遇害時，想讓隨仆到雅州報信與我，隻可惜，他受傷太重，跑到水潭邊遇到冬一雪。風若梅想到這，一股悲傷湧上心頭，眼圈一紅。

    “師姑，你怎麽啦。”冰巧兒哪懂她此刻心情，連忙問道。

    “沒什麽。”隨即長出一口氣。

    其實，稍為聰明一點的人都看的出來，冬一雪的回答無意中刺到了她心裏的痛，一種失去至親的痛。可能冬一雪一直也不知道她爹娘到底是什麽情況，否則，不會騙周子淵說風華君在雅州。至於到底發生過什麽？經過如何？除非她自己說，恐怕沒人會深問。包括周子淵。桑無痕心道。

    一時間。

    大廳裏沉寂。

    大約五分鍾。

    風若梅神態終於稍好，再次發話：“這麽說，那個時候你就在找我們？”

    “是的，走遍了大江南北，現在算來差不多十三四年了。”

    每個人都找她，到底為什麽？“物形滅”？水笙心道：它是什麽東西呢？

    桑無痕聽到這裏，為了想盡快掌握一點凶手的線索，稍一沉吟，突然發話道：“兩位的誤會，現基本已經消除。我想向你們探得一點情況。”

    “莫非，桑神捕此次來雅州，是為了李雪海被殺而來？”冬一雪妖豔臉上，充滿不信。

    “對的，無痕大哥的確為此而來。”水笙立身一飄，到了她們麵前。

    “你們查到了什麽？”

    ”剛才你和風姑娘的對話，已經證實了我們之前的有些猜測，第一，雅州一係列凶案，不是風姑娘所為，是有人冒名。第二，凶手的作案最終目的是逼她現身，交出“物形滅”。”

    “桑神捕果然明察秋毫，說的不錯。”風若梅插話，語氣之中帶著敬佩。

    “若不是我在信上找到疑點，再到山上查看，一層層推理，得出結論。恐怕也會認定是你作的案。其實，她想冒你名，引你現身，大可以殺人後，在屍體旁丟下一張字條，寫上：風若梅，三個字就可。”桑無痕說到這裏，向風若梅看了一眼。

    “你錯了，如果按你說的第二種方法，讓整個江湖人都知道是我，對她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嗯，風若梅說話很對。因為，知道的人越多，凶手想要的東西就會節外生枝。希望緲茫。水笙心道。

    “這點我也考慮過，隻是真想不明白：凶手從自己開始作局起，就一層一層地把知道你一點信息的人都殺掉，並且什麽線索都沒留下。你又是怎樣知道她冒名於你來作案，並且現身去查？”

    這個問題，不是他不懂，水笙和李秋雨更加迷惘。

    “看來，這是桑神捕心裏最大的疑惑了？”

    “的確。”

    “好，先告訴你，我為什麽要現身去查。她用神風派的“神命絕”功夫，就是最大的誘餌。派中誡律：本派中人用“神命絕”在江湖上濫殺無辜，凡弟子知曉一定要殊之。”

    “是的，風侄女說得沒錯。”周子淵證實。

    “原來是這樣，那凶手和冬一雪一樣，肯定知道你在雅州，也可能找了一段時間之後，沒找到。才出此下策。”

    風若梅點了點頭。

    “自從出現“神命絕”殺人，我就暗中調查，調查得出的結論：隻有二師叔冬先付的女兒冬一雪嫌疑最大。”

    “你們連麵都沒見過，怎麽懷疑到她？”水笙眼神之中帶著好奇。

    “雖然我跟娘學的“神命絕”，她是跟她爹學的，但在我大腦中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不是吧，神風派這麽多弟子？”

    “你錯了，神風派最鼎盛時期，都沒有很多。現在除了師叔周子淵，和我，再就是冬一雪。其餘人早就死了。”

    “啊。隻有這幾個人？”

    “對的。”

    難怪風若梅在剛才如此指證冬一雪。想來，十幾年前神風派發生過大事。才導致今天這個局麵。到底什麽事？還有，真正作案凶手，程小鳳是不是神風派的弟子？若不是，又怎麽會冒充她，並且用神風派的“神命絕”來引誘她現身。仔細去推敲，程小風百分之百的是。莫非風若梅忽略了什麽。桑無痕心想。

    “如真是這樣，你懷疑的有道理。“水笙心服。接著說：“可惜，你錯了。”

    “嗯，有點。”風若梅承認。可能冬一雪剛才說要她想想的那一番話，起了作用。

    “爺爺，師姑知道錯了。”冰巧兒聽見高興地拍了拍手。

    “你風師姑本就聰明，當然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水笙扭頭瞟了爺孫二人一眼，然後，麵對風若梅。

    “現在我們總算搞明白了很多事。但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你沒回答呢。”

    “知道。”她十分爽快：““說實話，李雪海案子發生後，我根本就沒想過有人是冒我之名作案。真正知道凶手的底牌，是在昨天夜晚上。”

    “昨天？莫非救雲霞的人是你？能不能說說經過。”桑無痕插了話。

    “當然可以。昨天還幸虧她和她師傅。”風若梅指了指雲霞。

    她？令人有點驚異。

    雲霞似乎也是大惑不解。

    “因為你們師徒昨天是在我客棧吃得晚飯。”

    “對呀。”她點頭。

    啊，你怎麽不告訴我們。水笙心急一想，隨後又暗笑一聲：她哪知道吃餐飯都有貓膩。

    “我雖然不認識你，但認得你師傅秋不天，知道他是李雪海的師弟，所以，你們吃飯時，我格外留意。”

    “留意到什麽？”

    “你是不是問過你師傅，為什麽找師兄陳七？”

    “嗯。好像有這回事。”

    “秋不天當時就把信拿出來，放在桌上小聲說，你師叔的死是風若梅幹的。坐在櫃台後的我一聽名字，感覺有點不對頭。後來你問為什麽那麽肯定她是凶手？秋不天說，信裏已經講的清清白白。你還問了一句：為什麽風若梅要殺師叔。他回答說是為了隱瞞一個秘密：“物形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