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賞月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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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希靜靜地躺在向弘宣的懷中,她望著星空,天空中烏雲蓋日,今晚不是個賞月的好日子。
“陛下,看樣子老天爺都不想讓我們賞月,您看烏雲神君都把月神娘娘給拐跑了。”淩希調侃道。
向弘宣的一隻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淩希的鼻尖,略帶責備的口氣說道:“朕的皇後就是調皮,說出這麽膽大妄為之話,以後要是讓皇子與公主聽到了,有樣學樣那可怎麽辦?”
淩希立刻從向弘宣的懷中立直了身軀,一本正經地問道:“那陛下說,這月神娘娘去哪了?”
向弘宣靈機一動,微微一笑說道:“怕是婦容不佳,羞於見人,在閨房中補妝吧。”
噗呲一聲,淩希被向弘宣的話給逗樂了,忽然淩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小跑到院中的池塘邊,對著湖水看了半天,果然她的發髻有些淩亂,向弘宣就是在取笑她。
“皇後,你這是怎麽了,不敢見朕了?”向弘宣開始嘲笑起淩希,可淩希並沒有立刻回到屋內補妝,她一個轉身又回到向弘宣的身旁,緩緩地坐下,理直氣壯地說道:“陛下,您弄亂了臣妾的發髻了。”
“皇後難道不知道女為悅己者容嗎?”說話間向弘宣還玩弄起淩希胸前的發梢,似乎對淩希的裝扮並沒有太多意見。
“臣妾這蒲柳之姿,就算裝扮得再好,也不夠驚豔,那還不如這樣,陛下看著看著就習慣了。”
向弘宣的嘴角輕輕上揚,這才是他認識的淩希,以色侍君這種事淩希做不來,當然如果淩希真的學會了,淩希與後宮女人又有什麽區別呢?向弘宣一個側身就將頭仰臥在淩希的腿上,他的雙手也抓住了淩希的一隻手掌,輕輕地撫摸著。
“皇後,快則半年,慢則一年,言恩就會給朕籌集足夠的軍餉,到時候朕就要興兵滅了南熙國,朕會成為東俞的有為帝王,給朕生個太子吧,讓朕與東俞都有些底氣。”
向弘宣深情地望著淩希,他太想要個兒子了,尤其是淩希生的,他渴望至極。
“如果臣妾生不出太子,陛下會厭棄臣妾嗎?”
突然淩希感到手中一陣劇痛傳來,向弘宣不自覺中加重了雙手的力度,他捏疼了淩希。
“皇後永遠不會知道,朕對皇後有多麽癡心,海枯石爛,朕也不會負了皇後。”向弘宣斬釘截鐵地說著。
他不是妄言,原本他以為他會找不到淩希了,可沒想到老天把她送到了他的身邊,雖然他錯過了淩希幾年,不過好在最後他認出了淩希,淩希也陪他走過宮變,闖過生死,他怎麽可能會讓她傷心,厭棄她?
“臣妾隻是怕,進宮這麽長時間沒有生出皇子,怕是很難誕育皇子了。”
說著淩希的另一隻手也覆上了向弘宣的眉間,
她輕柔地撫摸著向弘宣的蹙眉,似乎想將向弘宣心頭上的煩心事都抹平。她相信向弘宣所說的話,此刻向弘宣是真情實意,但她一想到江振南說得話,她又滿懷心事,她會是下一個薄皇後嗎?淩家與江家會比薄家的下場還要慘嗎?
“皇後不必擔心,生孩子這事,隻要朕努力點,皇後一定會如朕所願的。”
淩希與向弘宣四目而對,相視一笑,這一刻,她們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淩希知道,此刻他與她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德子走進了院子,他大聲地說道:“陛下,淺雲居差人來,說是昭慶公主種的月季花開了,請您去賞花。”
“昭慶種得月季真的開花了?”向弘宣立刻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他滿臉笑容地說道:“皇後,你是不知道,朕這個皇妹,從小就沒見她種過花草,之前她跟朕說過要種上一院子的月季,朕當時還嘲笑她,說她種不活,現在看來,是朕錯看了昭慶,朕還真得去看看才行。”
說完向弘宣就興奮地大步離開了清風苑,淩希看著向弘宣離去的背影,她眉頭緊蹙。為什麽是今晚,下午昭慶在唐美人來過之後,邀請她去賞花,她沒有去,晚上昭慶就這麽急不可待地邀請向弘宣去賞花,還是從清風苑裏請向弘宣,與下午一樣,巧合得不能再巧合了。
顏姑姑拿著一件鬥篷緩緩地走近淩希的身旁,她輕輕地將鬥篷披在淩希的身上,關切地說道:“皇後娘娘,晚上有些寒涼,您還是進屋休息吧。”
淩希沒有理會顏姑姑的話,她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剛剛還沒有蹤跡的月亮,也從烏雲中跑了出來,月色皎潔,可惜向弘宣卻走了,被他妹妹叫走去賞花去了,淩希冷笑一聲,說道:“顏姑姑,你說昭慶公主的月季花會不會一夜之間就凋謝光了?”
“昭慶公主自小聰明伶俐,頗受帝後寵愛,這刁蠻任性也是出了名的,當然這哪國的公主都一樣,都是這麽個性子,不過昭慶公主有一樣可比其他公主要強,她頗有王太後之風。”
顏姑姑攙扶著起淩希,帶她往西廂走去,她又繼續說道:“前幾日陛下在東暖閣召見武駙馬的時候,奴婢曾奉茶給陛下,奴婢聽到陛下說,想要武駙馬日後上南熙戰場,要是這一仗,武駙馬立下戰功,武駙馬與昭慶公主怕是會長留邑城了,而昭慶公主則是想長留後宮吧。”
淩希眉頭一皺,忽然停住了腳步,她怒目看向顏姑姑,小聲說道:“顏姑姑,陛下那不喜歡打聽長短的人,本宮也不喜歡,你要是還這麽不知分寸,清風苑怕是留不住你了。”
噗通一聲,顏姑姑跪倒在地,“皇後娘娘,奴婢知道錯了。”
淩希看了
一眼顏姑姑,若有所思的樣子,又小聲說道:“顏姑姑,你說昭慶公主這麽在後宮經營,是為了武家,還是為了其他?”
“皇後娘娘,也許昭慶公主隻是不想再回到北境,想與陛下的關係更加親密些,但不管昭慶公主在圖謀什麽,她不能留在後宮中了。”
安姑姑抬頭看了一眼淩希,淩希的臉上並沒有不悅,她繼續說道:“而且平遠侯爺身體不適,怕是不可能再上南熙的戰場了,安國侯爺會是南境軍營裏的唯一主帥。曾經先皇就說過,滅南方四國者封王,以前南境軍營有淩家與江家互相製約,但現在隻剩下江家了,再加上還有先皇之言,陛下召武駙馬這時候回邑城,上南熙的戰場,可想而知是為了什麽。”
淩希麵色僵硬,向弘宣已經開始忌憚江家了嗎?她又想起王安死後,向弘宣並沒有按照慣例,讓國丈的淩霄接任右相一職,也許更早之前,向弘宣已經忌憚淩家與江家了。那麽她呢?不久的將來,向弘宣真的也會猜忌她嗎?
“顏姑姑,你知道先皇的薄皇後病逝是怎麽一回事嗎?”淩希扶起顏姑姑,話鋒一轉,問到了宣武帝的薄皇後。
“皇後娘娘,奴婢進宮的時候,薄皇後已經去世了,奴婢真的不太清楚薄皇後是怎麽去世的,不過奴婢曾聽人說過,薄皇後是參加了一場宮宴後,就大病不起,最後太醫們醫治無效,暴斃而亡。”
“宮宴?”
“據說宮宴後,陪同薄皇後出席宮宴的宮人都消失不見了,而且後來一些宮妃也被打入冷宮,第二年,王德妃就坐上了皇後之位,也就是後來的王太後。”
“是王太後處置了那些宮人?”淩希追問道。
顏姑姑的臉上冷笑了一下,她小聲說道:“皇後娘娘,在整個後宮中,能讓宮人無聲無息地消失,隻有內衛。”
顏姑姑的話,再次觸動了淩希的心房。薄皇後之死果然哪哪都透著陰謀,她不相信,王太後會什麽都沒做,就坐收漁翁之利,而且都出動內衛了,沒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內衛的調查。也就是說宣武帝是默認了薄皇後的冤死,甚至還為凶手善後過。看樣子,江振南說得沒錯,宣武帝深深猜忌著薄皇後,可惜薄皇後到死都不知道吧。
淩希又想起了王殊月,當年的淑妃中毒案,她以為王殊月太過著急,才會敗得如此狼狽,現在想來,她該多麽慶幸。
“禦花園中的花都開了,本宮也想辦個賞花會,顏姑姑,你去準備著,本宮要邀請後宮眾人來賞花。”
“奴婢遵命。”
忽然淩希的手握住了顏姑姑的一隻手,她親切地說道:“顏姑姑,這次賞花會,本宮還希望你能想辦法讓昭慶公主離宮。”
一聽這話,不經意間
顏姑姑的嘴角輕輕上揚,她小聲說道:“皇後娘娘,請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麽做。”
淩希再次遙望天空,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淩希不想,也不願意相信向弘宣有一天會像宣武帝猜忌薄皇後那樣猜忌自己,向弘宣說過,不會負她,她信,她深信。不過昭慶公主是個不安定因素,早點出宮,對她,對後族都是最好。
(本章完)